第四章 注视
站在数十米高的浪尖上，卡露莲和科恩俯视着站在远处的神秘男人。
那斯文男子看似毫无恶意，左手拿着拐杖，右手优雅地脱帽，绅士地向两人躬身行礼，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晚上好，两位！感谢你们帮我找到这怪物。”
“这是什么怪物？你是怎么干掉它的？”卡露莲全身紧绷着，丝毫没有放松巨浪的控制。
“作为两位帮忙的报酬，我可以回答这两个问题。”男人指着倒在面前的巨大尸体，“这怪物叫做‘尸孽’，使用纯银武器破坏其身上那一缕邪恶的黑色气息就能消灭它。”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阿莱斯特？”
“抱歉，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告辞了。”
“回答我！不然你就是在忤逆尊贵的血族伯爵。”卡露莲控制着黑色浪潮继续前进，似乎下一秒怒涛就要席卷大地，淹没面前的一切。
“清醒点吧，血族的小姐，你搞得这么大动静，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了。”面具男没有再理会卡露莲的威胁，转身离去，最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树林里。
“啧！”卡露莲眼睁睁看着那男人离开，不屑地咂嘴。
她身边的红雾渐渐消散，气势锐减，脚下的黑色巨浪像瀑布般落回地面，悄然无声。
两人也随着那巨浪的消退而消失在空中。
科恩的病房内。
他将脸色发白的卡露莲扶到床上坐下，着急问道：“你还好吗？”
冷冷的月光照在她似雪的脸上，红色长发的发梢处已经变白，她完全没有了刚才血族暴戾强大的气势，就像一位身体虚弱的人类女性。
“还行，休息一会就好了。”卡露莲轻声回答。
科恩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一时无言，只有两道急促的呼吸声在病房内流淌。
不久后，一声警笛打破房间里的沉默无声。
卡露莲起身，她恢复得很快，发梢已经变回了红色。
“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不然你会惹上很多麻烦的。”卡露莲说。
科恩沉思了一会，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嗯。”卡露莲冷漠地应道，走到窗前，背对科恩，张开黑色虚幻翅膀。
“谢谢你救了我，明天见，卡露莲。”科恩赶紧道谢，生怕她一不留神就飞走了。
卡露莲默然点头，旋即动作顿了一下，语气轻柔地问道：
“你真的感谢我救了你吗？”
科恩的瞳孔颤动，紧紧盯着面前这个救命恩人，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沉吟一会后，他缓缓低下头，表情变得满是无奈，耸耸肩，惨笑道：“谁知道呢。”
“......”卡露莲默然失神几秒，接着挤出一抹苦笑，一脚踏出窗外，声音从黑夜中远远地飘回来，“明天见，科恩。”
那一缕红发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科恩深呼一口气，转眼看向墓园的位置，那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一名身着卡其色风衣的中年调查官下车，行走在七倒八歪的墓碑之间，向身边的调查员问道。
“报告海耶斯调查官，我们发现了一具巨大的尸体，它非常奇怪，不像我们曾经处理过的那些尸体，同时有目击者看到了血族活动的痕迹，他们似乎发生了战斗，具体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面对这位大名鼎鼎的调查官，那名调查员语调不自觉地升高，有些激动地回答道。
在新苏格兰场，战斗力突出的人才，一般会被分配成为治安官，负责抓捕凶恶的罪犯；思维缜密的人才，便会分配成为调查官，负责调查案件；至于两个方面都不够突出的人，那只能成为他们队里的治安员或者调查员了。
而眼前的这位海耶斯调查官，是从治安官调任成为调查官的，这说明他是武力和智力都顶尖的存在。
“血族......这里是阿莱斯特城西的希灵登区，是距离血族领地是最远的城区，那名血族很有可能是被驱逐或者是逃跑到此地的，这件事可能需要血族那边配合调查一下，还有......”莱文·海耶斯蹲下身子，仔细检查那具尸体。
“这绝对不是一种自然诞生的生物......能找到被枪击的痕迹......血族是不屑于使用枪械的，所以至少还有另一名事件参与者......”
“纯银子弹在肚子这个位置一击毙命，纯银子弹很少见，大概率说明纯银子弹对其有奇效，而且其弱点与一般生物都不同，所以对付这种生物绝不能依赖常识......”
他站起身，对着身边的调查员命令道：“把医院里的人都询问调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
“是！”
莱文看着调查员带着一队人手前往住院楼，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安，嘴里轻声嘀咕着：
“奇怪的生物......这是不好的征兆。”
......
十月的阳光透过笼罩整个城市的淡黄色光墙，静静照射在科恩脸上，依然刺眼和温暖，让他觉得有些刺痒痒地。
他睁开眼睛，欣赏着窗外还不太熟悉的城市风景，一时间有了错觉：
自己只是个来到这个城市旅行观光的游客，今天的计划应该是随便参观几个著名景点，然后再品尝某几样特色美食才对。
“唉......”他轻叹一口气。
可惜自己如今只是一个在城市里无依无靠的将死之人，还要学会在各种危险中保全自己。
“昨晚好像干了件蠢事......不知道卡露莲怎么样了。”科恩失神嘀咕着。
他不禁想起凌晨时有一群身着蓝色制服的调查员来调查墓园发生的事情，幸好他是前两天才来到阿莱斯特的，对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怀疑，只是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就离开了。
那位被卡露莲弄晕的医生被调查员发现了，他们从而证实了曾经有血族在医院出没的结论。
“咚咚！”敲门声响起。
“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
“斯图亚特先生，你觉得怎么样了？”
一位身材矮小的金发精灵护士走进来，询问科恩的情况。
“痊愈了，没有不适的地方。”科恩笑道。
“那等下我把医生叫来给你再检查一遍，如果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科恩眼球转动几下，接着问道，“请问，格蕾小姐今天有来吗？”
“你问卡露莲啊，她好像今天没来，也没有请假，护士长打电话给她也关机，不知道去哪了，你......找她有什么事？”精灵护士眼神有些警惕地看过来。
“额......其实，我只是想问她要个联系方式而已。”科恩讪笑着敷衍道。
“这样啊。”精灵护士立马换上了一副八卦的眼神，“稍等，我出去把她号码写给你。”
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出病房了，好像急着去分享这一件八卦。
“好险，差点就被怀疑成奇怪的人了。她果然没有来上班，应该不会有事吧。”科恩轻声喃喃道。
他抬头朝窗外看去，记忆里浮现起那一抹鲜艳的红色。
与此同时，一只蝙蝠隐藏在窗外的阴影之下，注视着病房内的科恩。
那斯文男子看似毫无恶意，左手拿着拐杖，右手优雅地脱帽，绅士地向两人躬身行礼，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晚上好，两位！感谢你们帮我找到这怪物。”
“这是什么怪物？你是怎么干掉它的？”卡露莲全身紧绷着，丝毫没有放松巨浪的控制。
“作为两位帮忙的报酬，我可以回答这两个问题。”男人指着倒在面前的巨大尸体，“这怪物叫做‘尸孽’，使用纯银武器破坏其身上那一缕邪恶的黑色气息就能消灭它。”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阿莱斯特？”
“抱歉，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告辞了。”
“回答我！不然你就是在忤逆尊贵的血族伯爵。”卡露莲控制着黑色浪潮继续前进，似乎下一秒怒涛就要席卷大地，淹没面前的一切。
“清醒点吧，血族的小姐，你搞得这么大动静，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了。”面具男没有再理会卡露莲的威胁，转身离去，最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树林里。
“啧！”卡露莲眼睁睁看着那男人离开，不屑地咂嘴。
她身边的红雾渐渐消散，气势锐减，脚下的黑色巨浪像瀑布般落回地面，悄然无声。
两人也随着那巨浪的消退而消失在空中。
科恩的病房内。
他将脸色发白的卡露莲扶到床上坐下，着急问道：“你还好吗？”
冷冷的月光照在她似雪的脸上，红色长发的发梢处已经变白，她完全没有了刚才血族暴戾强大的气势，就像一位身体虚弱的人类女性。
“还行，休息一会就好了。”卡露莲轻声回答。
科恩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一时无言，只有两道急促的呼吸声在病房内流淌。
不久后，一声警笛打破房间里的沉默无声。
卡露莲起身，她恢复得很快，发梢已经变回了红色。
“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不然你会惹上很多麻烦的。”卡露莲说。
科恩沉思了一会，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嗯。”卡露莲冷漠地应道，走到窗前，背对科恩，张开黑色虚幻翅膀。
“谢谢你救了我，明天见，卡露莲。”科恩赶紧道谢，生怕她一不留神就飞走了。
卡露莲默然点头，旋即动作顿了一下，语气轻柔地问道：
“你真的感谢我救了你吗？”
科恩的瞳孔颤动，紧紧盯着面前这个救命恩人，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沉吟一会后，他缓缓低下头，表情变得满是无奈，耸耸肩，惨笑道：“谁知道呢。”
“......”卡露莲默然失神几秒，接着挤出一抹苦笑，一脚踏出窗外，声音从黑夜中远远地飘回来，“明天见，科恩。”
那一缕红发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科恩深呼一口气，转眼看向墓园的位置，那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一名身着卡其色风衣的中年调查官下车，行走在七倒八歪的墓碑之间，向身边的调查员问道。
“报告海耶斯调查官，我们发现了一具巨大的尸体，它非常奇怪，不像我们曾经处理过的那些尸体，同时有目击者看到了血族活动的痕迹，他们似乎发生了战斗，具体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面对这位大名鼎鼎的调查官，那名调查员语调不自觉地升高，有些激动地回答道。
在新苏格兰场，战斗力突出的人才，一般会被分配成为治安官，负责抓捕凶恶的罪犯；思维缜密的人才，便会分配成为调查官，负责调查案件；至于两个方面都不够突出的人，那只能成为他们队里的治安员或者调查员了。
而眼前的这位海耶斯调查官，是从治安官调任成为调查官的，这说明他是武力和智力都顶尖的存在。
“血族......这里是阿莱斯特城西的希灵登区，是距离血族领地是最远的城区，那名血族很有可能是被驱逐或者是逃跑到此地的，这件事可能需要血族那边配合调查一下，还有......”莱文·海耶斯蹲下身子，仔细检查那具尸体。
“这绝对不是一种自然诞生的生物......能找到被枪击的痕迹......血族是不屑于使用枪械的，所以至少还有另一名事件参与者......”
“纯银子弹在肚子这个位置一击毙命，纯银子弹很少见，大概率说明纯银子弹对其有奇效，而且其弱点与一般生物都不同，所以对付这种生物绝不能依赖常识......”
他站起身，对着身边的调查员命令道：“把医院里的人都询问调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
“是！”
莱文看着调查员带着一队人手前往住院楼，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安，嘴里轻声嘀咕着：
“奇怪的生物......这是不好的征兆。”
......
十月的阳光透过笼罩整个城市的淡黄色光墙，静静照射在科恩脸上，依然刺眼和温暖，让他觉得有些刺痒痒地。
他睁开眼睛，欣赏着窗外还不太熟悉的城市风景，一时间有了错觉：
自己只是个来到这个城市旅行观光的游客，今天的计划应该是随便参观几个著名景点，然后再品尝某几样特色美食才对。
“唉......”他轻叹一口气。
可惜自己如今只是一个在城市里无依无靠的将死之人，还要学会在各种危险中保全自己。
“昨晚好像干了件蠢事......不知道卡露莲怎么样了。”科恩失神嘀咕着。
他不禁想起凌晨时有一群身着蓝色制服的调查员来调查墓园发生的事情，幸好他是前两天才来到阿莱斯特的，对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怀疑，只是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就离开了。
那位被卡露莲弄晕的医生被调查员发现了，他们从而证实了曾经有血族在医院出没的结论。
“咚咚！”敲门声响起。
“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
“斯图亚特先生，你觉得怎么样了？”
一位身材矮小的金发精灵护士走进来，询问科恩的情况。
“痊愈了，没有不适的地方。”科恩笑道。
“那等下我把医生叫来给你再检查一遍，如果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科恩眼球转动几下，接着问道，“请问，格蕾小姐今天有来吗？”
“你问卡露莲啊，她好像今天没来，也没有请假，护士长打电话给她也关机，不知道去哪了，你......找她有什么事？”精灵护士眼神有些警惕地看过来。
“额......其实，我只是想问她要个联系方式而已。”科恩讪笑着敷衍道。
“这样啊。”精灵护士立马换上了一副八卦的眼神，“稍等，我出去把她号码写给你。”
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出病房了，好像急着去分享这一件八卦。
“好险，差点就被怀疑成奇怪的人了。她果然没有来上班，应该不会有事吧。”科恩轻声喃喃道。
他抬头朝窗外看去，记忆里浮现起那一抹鲜艳的红色。
与此同时，一只蝙蝠隐藏在窗外的阴影之下，注视着病房内的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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