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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英华关

    英华关小妖们见一将浑身血迹斑斑、盔歪甲斜,后面几位衣衫不整、浑身尘土。“弟兄们,赶快告诉野鸡大将军,就说鸟渡关鼠大将军来投。”那鼠妇刚喊完,血头血脸的鼠精从马上栽到地上。原来,鼠精夫妇演了出双簧苦肉计,快到英华关时,鼠妻把鼠精皮肤割破,用流血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用以迷惑野鸡精。

    野鸡精正悠闲地听着小曲、看着歌舞、品着佳酿,一听鼠精血迹斑斑来投,那酒杯“啪”一声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歌姬乐手们吓的呆若木鸡。“前几天鸟渡关固若金汤,连连胜利,怎么败得如此快?”原来,野鸡精已派妖兵到鸟渡关打探过战况,那时,鹰蜥二精正大显身手,锐气正盛。野鸡精不敢怠慢,赶紧出城迎接鼠精。他为什么不敢怠慢?一则,鼠精和蝙蝠太子是亲族,比他关系更近一层;二则,鼠精和自己都是戍关主将,本领在伯仲间。野鸡精见鼠精浑身挂彩携全家而来,就知道敌人不简单。

    “那艾家妖军着实厉害,片刻间灭了飞鹰和花蜥两位将军,活捉了蛇将军,我力战才得以逃脱。多亏你嫂子机敏,有先见之明,率先拖家带口投奔老弟。若不是我奋力拼杀,打退敌手,怕咱弟兄二人再难见面。”野鸡精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竟然信以为真,没有丝毫怀疑,好言好语安慰一番,然后进入关中。野鸡精对鼠精一家盛情款待,酒足饭饱以后,奏乐摆舞,给鼠精一家压惊。

    几天后,鼠精和野鸡精仔细计划,鼠精写好奏折上报蝙蝠太子,诉说敌军多么厉害、多么狡猾,自己愿意在英华关将功折罪;野鸡精请求蝙蝠太子派得力干将相帮,力求英华关外消灭敌人。蝙蝠太子看过奏折,派黑蚁精和蝗虫精增援英华关,由兵马大帅黑蚁精掌管全局,野鸡精自是不悦,但也只好委屈听令。黑蚁精确实不简单,不但本领高强,而且足智多谋。

    “鼠精、黑狐精、花蜥精、飞鹰精,六大将军已经有了四位,何况还有蛇象狮虎豹等精怪?鼠精没有一次上报军情,失了鸟渡关,鼠精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其中必有蹊跷,来日出战,鼠精必是头一位”。黑蚁精暗自思忖,他虽然心思敏捷,但对鼠精的怀疑,他没确凿证据,不便明说。自黑蚁精来了之后,那歌舞鼓乐自然不敢再有,歌姬们都变成了丫鬟侍女,乐手们变成更夫杂役。黑蚁精改派得力干将防守关前各寨,并命令各寨守将----遇敌来袭,弃寨逃跑,不可恋战。命令鼠精诱敌破埋伏,准胜不准败,这是给鼠精下了死命令,鼠精极不情愿地接了令牌,谁知道来敌是强是弱、是凶是善?

    艾雄派艾来驻守鸟渡关,点艾广为先锋官,然后大军杀奔英华关。艾广作为先锋官,必定要领兵先行,艾雄一再叮嘱艾广,不要重蹈艾谈覆辙。艾广不但本领高强,而且办事稳重,不似艾谈急功好进,这是被艾雄点为先锋官的主要原因。

    艾广率领艾妖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倒也顺利。“将军,你弟弟艾进率军杀向敌寨”。艾广吩咐妖兵架桥,自己却去休息,艾进见前方隐约有一寨,竟然私自带兵杀去,欲夺其寨。艾进此妖,能耐远在艾广之下,脾气酷似艾谈,但本领与艾谈相差千里。艾广自幼失去双亲,兄弟俩相依为命,自是疼爱艾进,而艾进平日里根本听不进艾广良言。艾进孤军冒进,那还了得,艾广赶紧追去。猿精见艾进来到,大棍一摆,战了三个回合,棍被打飞,只好弃寨而逃,寨中妖兵如鸟兽散。艾进见猿精败走,哪里肯放?拍马举枪追了下去,猿精那鞭子狠狠抽在马背上,那马疼的飞奔。艾广看不着艾进的影子,直急的大汗淋漓。

    牛精见猿精一路狂奔,早在寨前做好逃跑准备,让过猿精,牛精拍马来战艾进,不及五个回合,大斧被艾进磕飞,只好转身逃跑,艾进哪里肯放?一路狂追。轻易夺了二寨,艾进竟然忘了自己姓什么。就这样,他一路战败了羊精、兔精、狗精、猫精等,一路势如破竹,他简直是春风得意、雄心倍增。艾广追不上他,想想元帅嘱托,又想想弟弟的固执,生怕他有闪失,只好令艾锋暂代先锋一职,自己单枪匹马狂追下去。

    猿精诸妖把艾进一直引入诱敌坡,合该鼠精走运,这样一位对手,哪有活命?“呔!该死的老鼠,你也敢挡爷爷的道?”“哈哈哈哈!”鼠精大笑一阵,拍马挥刀直取艾进,艾进举枪招架,又哪里架得住?被鼠精砍去脑袋,身首异处,死尸摔于马下。“真是太可惜了,若是位大家伙,也不枉我在此恭候多时,白白玷污我的名声”。“鼠将军,你再等等,大鱼在后边”。鼠精听了不免有些生气,但也不好发作。黑蚁精令他初战告捷,他已斩了敌将,本想说些客套话,显摆一下自己,没想到兔精多嘴。“你们在此诱他进来,我先去交上差再说”。鼠精越想越气,不禁粗暴吼道。常言说“官大一级压死人”,鼠精是六大将军之一,有名的大将,兔精这些道行低浅的妖精哪个敢不听?待鼠精走远,猿精道:“我们的任务也都完成,他去交差,难道我们不该去交差?真是蛮不讲理的凶老鼠!”“你也就是事后碎嘴子将军,他没走时你怎么不说?”狗精最爱挑猿精的刺。“别说了,后边追来的这个家伙不知道本领怎么样,咱们还是早做准备”。牛精一句话提醒了诸妖,纷纷藏了起来。

    “艾进,弟弟,你在哪里?赶快回来!你若有事,我怎么面对地下的父母?”找不到弟弟,艾广显然急了。“我在这里,快来救我。”艾广一听,顺着山路往前找去。“哎呀!”艾广见艾进身首异处,险些跌下马来。原来,猿精见艾广单枪匹马,扮出艾进声音,把艾广骗了过来。艾广并不急于报仇,而是欲下马带走艾进尸体,他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他更清楚眼前的情况对自己十分不利。“小子,你也别走了!”说着,羊精飞奔而来。原来,羊精见他身单力孤,又听他喊死者“弟弟”,认为他和死者一样,本事稀松平常,竟然想杀了他邀功请赏。

    兔精和羊精一处隐藏,怕羊精有闪失,急忙追去;狗精和猫精一看,他俩想独吞----没门!也冲了下去;猿精和牛精一看,怕四怪在黑蚁精面前搬弄是非,飞马直奔艾广。艾广不是傻子,飞身提枪上马,心说:“我本不想立即寻仇,实在是你们找死。”羊精来得快,一交手,艾广感觉他不堪一击,本想取他性命,转念一想:“看来其他几位也不怎么样,我若杀了他,岂不打草惊蛇,吓跑了其他几位?”立即静下心来,假装想跑。“如今你进了诱敌坡,想跑连门都没有”。兔精说着挥剑刺来,羊兔二精一来一往,仿佛缠住了艾广。猿精和牛精骑马,比狗精和猫精快,气的狗猫二精吹胡子瞪眼睛。艾广见猿精和牛精即将来到,一枪一个,把兔精和羊精穿了个透心凉。猿精和牛精本领比他俩高,霎时棍斧齐到,艾广本领非他俩能比,三招五式后,棍跑斧飞,大枪左戳右扎,猿牛二精尸落马下。狗猫二精见势不妙,转身欲逃,艾广那大枪飞来,不知力量有多大,大枪从猫精后背穿进,从狗精腹中穿出。“弟弟呀,哥哥总算给你报仇了”。艾广看看天色已晚,又看四周悬崖峭壁、林木葱茂,不敢停留,抱起艾进尸体,拍马而回,生怕再有追兵。

    艾广确实聪明,他走后不久,鼠精和蝗虫精赶到,见六怪倒地而亡,鼠精和蝗虫精面面相觑,都不愿多生是非。原来,鼠精回去交差,黑蚁精问起猿狗诸精怪,鼠精说让他们阻挡追者,他本以为交差完事。“你也做过守关大将军,难道不知道爱惜战将?你完成任务,难道他们没完成任务?就他们那点能耐,六个加起来不如你一个。既然有追兵,我们就不能拿六个将军的性命开玩笑。蝗虫将军,你和鼠将军速去诱敌坡支援”。蝗虫精接到命令后,和鼠精马不停蹄飞奔诱敌坡。“鼠将军,怎么办?”蝗虫精幸灾乐祸地问鼠精。“还能怎么办?今晚找辆车,明天拉回关去”。鼠精没好气地答道。妖兵们在鼠精带领下,夜里在农家抢了六辆车。一夜间鼠精辗转反侧、惴惴不安。蝗虫精倒是睡的葫芦南瓜香,睡梦中他见到----鼠精双手被绑,跪在黑蚁精面前磕头如捣蒜,黑蚁精气的暴跳如雷,既拍桌子又摔碗。

    艾雄大军速度也不慢,紧急会合了艾广,得知失去了艾进,艾广斩敌六将,功劳簿上记了艾广大功。鼠精和蝗虫精运回了六具尸体,,黑蚁精察颜观色:鼠精显的惴惴不安、无精打采;蝗虫精喜形于色,甚是幸灾乐祸。黑蚁精一反常态,吩咐厚葬六将,然后走到鼠精和蝗虫精面前,和颜悦色地说道:“鼠将军、蝗虫将军,咱们都是蝙蝠陛下的左膀右臂,上阵杀敌的生死弟兄,我们应当齐心协力共同消灭来犯之敌。如果敌人打进我国,哪有我们的生路?更不用谈什么荣华富贵。别忘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我若不爱惜众将,还做什么大帅?希望我们携起手来,英华关外斩尽来敌,让我国人民过上安稳的日子”。黑蚁精一席话,真是醍醐灌顶,鼠精自愧不如,蝗虫精暗自佩服。“请大帅放心,我们誓死杀敌,不让敌人跨入英华关半步。”二精怪信誓旦旦,黑蚁精微笑着点点头。

    黑蚁精安排大军养精蓄锐,加强训练。探马天天汇报情况,黑蚁精时刻注意敌军动向,无事时又常常到妖兵中间拉拉家常,因此兵将之间团结一致、上下齐心。探马又报敌情,黑蚁精立即升帐布置任务,各将一一领命而去。

    诱敌坡山高林密,周围多是悬崖峭壁,是进英华关必经之路,黑蚁精令野鸡精在此设了第一道屏障,妄图在此一举歼灭来敌。

    艾广把此险要地势告诉艾雄,艾雄派艾括打探了三四天,得知情况后,军师艾发出谋划策,决定在诱敌坡大显身手。艾雄挑选羸弱妖兵进入诱敌坡谷底,却令艾括率领精英攀岩附壁,绕到敌军后方。“将军,点火吧?”小妖问道。“不忙,这是艾妖的先头部队,不必管他”。野鸡精看着坡底的羸弱之军,信心十足地说道。黑蚁精令野鸡精带足燃火器具,打算在诱敌坡内火烧艾家妖军。黑蚁精对诱敌坡之战特别重视,特别派老练沉稳的野鸡精在此设防。

    “将军,点火吧?”“不忙”。“将军,点火吧?”“不要着急”。“将军,点火吧?”“不要着急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第一梯队通过诱敌坡,第二梯队又通过诱敌坡,第三梯队亦通过诱敌坡。“将军,不好了,天上下火!”“将军,坡底也起火了!”野鸡精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放火,头顶脚下倒先着了起来。他哪里知道,艾括等已到了他的头顶,居高临下扔起了火把,坡底之妖亦放火而走。大火迅速蔓延,燃起了野鸡精带来的所有器具,艾妖又放起大风,一时之间,野鸡之军被烧的哭爹喊娘、狼奔豕突,迷失了方向。野鸡精为自己的指挥失误后悔不已,连呼“撤退”,怎奈妖兵被烧焦了翅膀、烧残了腿、烧瞎了眼......哪个又能撤得了?局面实在是难以掌控。

    艾家一妖将见野鸡精拼命指挥,手执双剑直奔野鸡精而来,野鸡精眼疾手快,手执双钩直迎上去,剑还未到,妖将一条腿被野鸡精钩为两截。艾括一看不好,挥刀迎了上去,救下了断腿妖将。二位都是出类拔萃的将军,互斗妖法,分不清上下高低。野鸡之军被烧的所剩无几,艾妖大量涌来,野鸡精见势不妙,现出原形,展翅欲逃。艾勤见野鸡精想跑,狠狠甩出一把毒针,不偏不倚,全部射中野鸡精,野鸡精始料未及,毒性大发,野鸡精扇不动翅膀,无力地栽到大火中,被烧得尸骨无存。

    野鸡精的心腹死里逃生来到第二道屏障,把所有情况告诉了蝗虫精。蝗虫精和野鸡精一向交好,恨的咬牙切齿,发誓给野鸡精报仇雪恨。蝗虫精和鼠精早已布好阵式,张网已待。他俩所守之地名曰“陷敌峪”,中间地势开阔,两边是峭壁高峰,山间无路可走,纵使进入山间找条小路,也如进入迷宫,有被猛兽生吞的可能。高峰峭壁之上埋伏着蝗虫兵,这种兵埋伏不埋伏,都令人难以生疑,蝗虫趴在树叶草丛上吃叶啃草,那是正常。鼠精已在开阔地带挖好陷阱,藏在山崖洞内静候敌军。

    诱敌坡火攻计失败,黑蚁精大吃一惊,他觉得敌人中确有高人,他只好派妖兵飞报蝙蝠太子。艾雄大获全胜,大军浩浩荡荡往前行,探马连报不见一兵一卒。探马乃一小兵,又哪里能识破蝗虫妖首?军师艾发总觉心情不宁,每行一处若有异样,总是建议艾雄谨慎行军,艾雄也是虚心接受。大军来到“陷敌峪”前,艾发看地势后,对艾雄耳语几句。艾雄令大军停止前进,派出一批老兵,赶着大量弱马病马,径直奔向“陷敌峪”。老兵感到自己已经无用了,妖首们令他们前去送死,只有把怨气发泄在马身上,那马被抽疼了,拼命往前跑,哪曾想纷纷落入陷阱。鼠精和蝗虫精本来打算利用陷阱大显身手,没想到敌人轻易破了陷阱,鼠精精心设计的陷阱被轻易破坏,不禁气的他七窍生烟,但他没有贸然行动。艾雄不禁对艾发赞赏有加。艾发又唤过艾括,耳语一番,艾雄吩咐艾括小心行事。

    蝗虫精和鼠精不但气得七窍生烟,而且急得抓耳挠腮。鼠精精心设计的陷阱失去作用,敌军又迟迟不进蝗虫精的口袋,他们怎能不气不急?“我费劲心思布置的陷阱失去作用,真他妈恼人”。鼠精正在大发牢骚。“孩儿们,待敌军进入我们的口袋,务必奋力拼杀”。蝗虫精命令道。“这些敌军真是狡猾,我们蝗虫军队费尽苦心,张网已待,他们却不进入伏击圈,我们该怎么办?”蝗虫精手握大板斧,显的十分焦躁,正问计于副手。“我们应该以静制动,待他们进入口袋再行动,反正我们的蝗虫兵遍地皆是”。妖首们的谈话,均被艾括听的清清楚楚,艾括小心翼翼,偷偷把头探出地面,当看到遍地的蝗虫时,着实吓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耳闻目睹,真不知道这些蝗虫皆是妖兵。艾括悄悄遁走,仔细搜索,又找到了鼠妖们的藏身之处。

    艾括返回军中,仔细汇报了情况,艾发和艾雄仔细研究一番,然后安排下去。

    蝗虫精见敌军迟迟不来,他们呆倦了,个个显的无精打采,感觉闲来无事,不约而同打起盹来,各种睡姿比比皆是。“哔哔啵啵”的声音惊醒了他们,醒的快的,有的飞走了,有的拿起了武器,投入战斗;醒的慢的,有的被烧伤了翅膀,有的被烧伤了腿,有的被烧伤了身体,有的白白丢了性命。与此同时,香气扑鼻的美食馋的鼠妖们口水直流,它们从未闻过如此诱人的美食,终于控制不住,纷纷从洞中飞奔成车的美食,他们个个争先恐后,生怕美食被别人抢走。推车者见鼠妖来势汹汹,吓的四散奔逃。鼠精控制不住局面,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原来,艾括率兵带足火种,蝗虫身后放起了大火;艾广率妖兵推着美食引诱鼠妖,他们果然上当。

    鼠精见艾广等只顾逃跑,人数不多,指挥鼠兵杀向艾广,此时,艾雄已派援兵来到。鼠精大刀一挥直取艾广:“前些日子,我已宰了一个和你一样相貌的,再宰一个也不多余”。“此话怎讲?”艾广想弄明白鼠精所指。“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中了我家大帅之计,本事平平,竟敢追赶猿牛羊狗猫兔诸将军,被我一刀两断,身首异处,难道你比他强不少?”“哇呀呀.......真是气死我也!”艾广不听则罢,听后气的大叫,“原来这才是杀死弟弟的仇家。”大枪直奔鼠精扎去。情况对鼠精极为不利,那些贪吃的鼠妖纷纷倒地,中了癌毒,怎有活命?几位副将又被艾家妖将截住,鼠妖们由于中毒,面对源源而来的敌人斗志锐减。鼠精本来没把艾广放在眼里,交手以后才知道艾广能耐,眼见鼠兵纷纷倒下,又见艾广杀气腾腾,连番失手,鼠精稍一走神,被艾广一枪扎在腿上。艾广又喷毒而来,鼠精见势不妙,顾不得疼痛,撒腿狂奔。艾广哪里肯放?后面紧追不舍。艾妖们怕艾广中计,纷纷追来。鼠精强人疼痛,慌不择路,碰在树上,跌到地上,正欲再逃,一个小洞口出现在眼前,一缩身现出原形钻了进去。它满以为可以打洞而逃,不禁暗自窃喜。艾广看的真真切切,自己进不去,只好堵住洞口大骂。鼠精顺洞往深处走,他忽然看见前方灯火通明,好生奇怪。“死老鼠,你弃关而逃,害了我夫君性命,偿命来!”鼠精不看则罢,看时吓的魂飞魄散,一条大蛇张着大嘴直奔它而来。他听蛇精说过,蛇夫人妖法高深,蛇精在夫人面前规规矩矩、唯命是从。

    鼠精几次想拼命解释,蛇妇不给他任何机会,想作战,腿疼的厉害,又中了艾广些许癌毒,无力对抗于它。“夫人听我解释!”“没工夫听,还我夫君命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管怎么样,我都没了夫君!”二妖都是声嘶力竭,一个想保命,一个想报仇。鼠精无奈,蛇妇逼得紧,他只好往后退。“我若不受伤,怎容你霸道”。鼠精越想越恼。艾广听见洞内有吵闹声,不禁大喜,停止了叫骂。吵闹声越来越近,艾广守住洞口,打算以静制动。鼠精实在不想往洞外逃,可是蛇妇志在必得、寸步不让。鼠精刚把头伸出洞外,一只手伸来,他赶紧往后缩身,哪曾想慢了点,被艾广死死抓住;蛇妇赶来咬住了他的腿。一个用力往外拉,一个用力往后拽,鼠精疼地昏死过去。蛇妇终于不如艾广力气大,又恨死了鼠精,紧咬不放,一起被艾广拽出洞外。艾广和蛇妇都为报仇,双方互不相让,争的面红耳赤。争吵声惊醒了鼠精,他有气无力地说道:“老乞婆,他们才是杀你夫君的凶手”。“先收拾了你,我再给他们算账”。蛇妇说完,一口剧毒注入鼠精身上,鼠精疼的大喊大叫;艾广亦是把枪扎进鼠精心窝,来回晃动,鼠精终于无力嘶喊,渐渐闭上了眼睛。真没想到,鼠精一世英雄,竟然死得如此凄惨,“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我夫君命来!孩儿们,赶快出来给你老爷报仇!”蛇妇一声呼喊,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蛇妖们纷纷涌出洞来。“我们本与你们互不相干,你却不依不饶,自寻死路”。艾广指着蛇妇说道,然后一声令下,蛇妇一家哪是对手?

    蝗虫精做梦也没想到,敌人一把妖火烧死了众多儿郎,禁不住恼羞成怒,指挥众妖铺天盖地而来,铅弹流石等纷纷投到艾家妖军中,艾家妖军被打的头青脸肿、浑身是伤。艾括看的明白,蝗虫众妖,全凭蝗虫精摇旗指挥。艾括和艾勤一左一右齐杀蝗虫精,蝗虫精只顾摇旗,没有防备,被艾括削去了脑袋。“哈哈哈......”那脑袋放声大笑,艾括和艾勤大吃一惊,谁知那脑袋又重新回到脖子上,蝗虫精晃了晃膀子、转了转脑袋,鄙夷地看了看艾括和艾勤,然后展翅飞走,继续摇旗指挥,好像根本不把二妖放在眼里。其实不然,他紧攥令旗,不能因为指挥不力乱了阵脚,他特别担心二妖,不得不飞走。

    艾括和艾勤特别生气----蝗虫精虽然神通广大,但是也不能小瞧艾家大军赫赫有名的大将。艾勤那飞针直奔蝗虫精眼睛,不偏不倚,牢牢钉在眼睛上,疼的他令旗脱手而出,艾括一刀从他头顶砍下,蝗虫精被劈为两半,谁知两半稍立片刻,旋即又合在一起,不禁令二妖大吃一惊。“我不施点厉害,你们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蝗虫精怒斥道。只见蝗虫精板斧握在手中,左砍右剁,力道特猛。“若不是伤了他眼睛,还真奈何不了他。”艾括暗想。蝗虫精虽然中了艾勤飞针,但仍是力敌二将,毫无惧色,艾勤多次被震的双肩发麻,艾括也被逼的屡屡躲闪。艾勤发现,蝗虫精每次举斧,腋窝似有气出,艾勤待他高高举斧之时,一把飞针直奔其腋窝而去,板斧顿时脱手而出,胳膊再也举不起来,蝗虫精无力栽了下去,他实难相信敌人轻易发现了自己的死穴。

    铺天盖地的蝗虫诸妖失去了统一指挥,早已乱了套,互相拥挤碰撞,不知所措,又被艾家妖军流施暗毒击中,纷纷毙命。陷敌峪艾家妖军大获全胜,艾雄论功行赏,军心大振。

    败兵们纷纷逃回英华关,黑蚁精精心设计,计计被破,怎不令他吃惊,他是实在担心,他不但为自己担心,更为蝙蝠太子担心,只好写下战况,派妖兵飞报蝙蝠太子。

    艾雄大军不久来到英华关外,选好地势扎下大营。黑蚁精正好想会会艾雄,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能连连得手。一通鼓响,双方列队相迎,黑蚁精已无硬将可派,为了摸清虚实,只好点将迎敌。连派三将,均被艾广挑尸马下;艾勤出战,连伤两将;车轮战法,不敌艾括。黑蚁精无奈,只好收兵回关,等待援军。连日来,英华关城头上高挂“免战牌”,艾雄整天派兵叫骂,黑蚁精是充耳不闻、闭耳不听,根本不理他们。

    蝙蝠太子没派来一兵一卒,却令黑蚁精兵撤腹水关,准备在腹水关消灭艾家妖军。黑蚁精对蝙蝠太子此举很是反感,但军令如山,无法抗命,只好服从。黑蚁精命令士兵白天睡觉,晚上悄悄带上物资出城,神不知鬼不觉撤出英华关。敌人连连叫骂,黑蚁精只是令士兵放箭,严禁出战。忽然一日,英华关城门大开,黑蚁精骑着黑色高头大马,手握双戟,率军涌出英华关,点名要与艾雄决一雌雄。艾雄欲出战,艾括等妖将死死阻拦,都想表现自己。艾括出战,被黑蚁精施妖法,大大小小的蚂蚁爬满全脸,他无法趋蚁,被黑蚁精打的盔歪甲斜,只好逃回;艾勤出战,暗器飞针连连失手,被黑蚁精反打回来,差点伤了自己,看着黑压压的蚁群奔向自己,只好逃跑,生怕被蚂蚁叮上;艾广出战,大枪被磕飞在地,黑压压的蚂蚁爬遍他全身,他本以为用癌毒攻击蚂蚁,起初还行,治死了部分蚂蚁,可是黑蚁精那蚂蚁是数不胜数,艾广也只好打马而回。

    “车轮战法,岂不有辱大帅尊严?”黑蚁精一喊,眼见大将纷纷败回,艾雄实在是憋不住了,蛇矛枪一摆,拍马而出。二位一黑一白,枪来戟往,直杀的昏天暗地、飞沙走石,时而升入空中,时而落在地上,双方兵将看的眼花缭乱。他俩难以分出高低,谁也占不了便宜,二位化风化雨、化雷变电、幻烟幻云,化禽化兽、变草化木......你有你的妖法,我有我的魔术,谁胜谁都不容易。二位返回原身,双方杀红了眼,斗得难分难解,一个犹如下山猛虎,一个好比出水蛟龙,谁也若不起谁。黑蚁精看准时机,口中一串黑气直袭艾雄,顿时大大小小的蚂蚁爬遍艾雄全身,艾雄迅速运用周身癌毒克制毒蚁。黑蚁精见毒蚁纷纷落地,根本伤不了艾雄,看看天色已晚,议定明天再战,双方撤回。艾雄总算松了口气,他明白,黑蚁精若不停喷出毒蚁,自己也只有挨咬的份,他哪里知道,黑蚁精那毒蚁也即将耗尽。

    第三天,艾妖叫战,哪里还有黑蚁精的影子?黑蚁精连夜率军撤走,留下一座空城,艾雄拾了一座空城,直气的大骂黑蚁精太狡猾。蝙蝠太子早已下了命令,英华关和腹水关中间各营各寨务必拼死阻敌,为部署腹水关之战赢得充分准备;黑蚁精每过一寨,设下一计,严令各寨寨主----以计谋为主,勇气为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