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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

    一滴冷汗从江百生的额头滴下,此时他脊背发凉,头皮发麻,不亚于初次见到吊死鬼时的恐惧,江百生强行用理智压倒了撒腿就跑的想法,毕竟有过之前经历后十分清楚面前的男人是个不折不如的疯子。

    万一自己一跑起后,他拿出刀来追自己,更甚者,掏出把枪来...…

    江百生停止胡思乱想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马纪亮,距自己约八米,却如同刀锋顶在咽喉。

    马纪亮再次张嘴脸上笑容不变,朝江百生招了招手“过来,过来啊。”和刚刚几乎一样的语气,但能听出一丝急切。

    江百生故作镇定,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点点靠近马纪亮,马纪亮见江百生朝自己走了过来满意地后退了几步隐进了巷子的黑暗中。

    江百生也跟了进去,突然,一双手抓住江百生的肩膀,将其按在了墙上,映入江生眼帘的,是一张狰狞疯狂的脸。

    “看到了吧!你都看到了吧!”马纪亮声音低沉沙哑,声音不大但直击人的灵魂,令人胆寒,瞳孔在眼眶中不断颤抖,死死盯着江百生。

    “什,什么马医生,你在说什么?”江百生企园蒙混过去,但不自信的语气和惶恐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别装了,我都知道你看见出了,那个伟大的,神秘的存在。”马纪亮提到那个怪物时.神情中满是敬畏和虔诚。

    “那个,那个雕像吗?”江百生本想说“那个怪物“,但他很清楚说出来一定没有好下场,所以咽回去了。

    “没错,伟大的惩戒与救赎之神,你根本不了解,这世上有太多欲望与罪了,所以,仁慈的祂选中了我,成为了“渔人”负责引导与救赎,祂又选中了李建作为“猎人”,负责寻猎与惩猎,在祂和我的帮助下,每次都能完美的完成任务,除了你,江百生,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什,什么?”此时江百生的理智就快被淹没了,被恐惧。

    “我想你还记得祂断罪的过程,心比羽毛重者,则有罪,为罪人,罪人被欲望所拢罩,经过幽静之地时会被其中传来的声音所吸引就会走进去被猎人惩戒。

    江百生心想:怪不得自己那天经过巷子时,被那奇怪的声音吸引,原来也是拜他所赐。

    马纪亮继续说着“但你江百生,你活了下来,这说明什么,你被祂所宽恕了,你可以像我们一样,为祂效力,惩戒罪人。”

    江百生感觉有蛇在自己背上爬一般,他决定先稳住马纪亮,“你从哪知道那神的存的,还有那个雕像是哪来的?”

    马纪亮愣住了,目光缓缓下移,眼神变得空洞,头也低下去,紧紧抓着江百生肩膀的手也渐渐松开,下滑就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般,呆立在了原地。

    江百生缓缓抬腿,想要离这个疯子远点。

    突然马纪亮像发了疯一般双手抓绕自己的头发,“唰唰”作响,一根根头发开始脱落,指甲缝里显出了血丝。

    这次换江百生呆住了,“真是个疯子。”江百生小声嘀咕。

    马纪亮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江百生“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你便能理解他的伟大了。”

    马纪亮没有打算直接回答江百生的问题,江百生也没打追问,打算听听马纪亮会说什么。

    此时马纪亮已经没有当初催眠医师的和蔼与沉稳了,险上尽是癫狂,嗓子也有些沙哑“那是我十几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参加长辈的葬礼,我看见一个个的人走到死者面前跪下,虚伪地掉落几滴眼泪,然后起身边与周围的人谈笑,望着那些真正伤心的人,我只觉得他们没心没肺,甚至没有人性,漠视生命,不尊重生命。”

    马纪亮平稳地呼出一口气,似乎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直到我第二次看到这种场景,我释怀了,他们或许只是见惯了生死,已经麻木了,所以才不在意,他们并没有什么错。”

    刚刚平静下来的马纪亮又开始全身颤抖,眼白发红,语气又开始癫狂,“再后来,我意识到他们就是群垃圾,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依然会痛苦,他们不懂得同情,甚至没有最基本的心。最后,我们迷惘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他们的行为才最合理,我陷入了矛盾,这只是其一,我的生活,人生还伴随数不情的这种矛盾,我的生活如同一团乱麻,我分不清,理不明我就快疯了。”

    马纪亮突然看向深沉的夜空,脸上满是虔诚,“直到,直到祂的出现,祂是公平的,祂是明智的,他为我指引方向,只要按照祂地指引去做,便是正确的,你能理解吗?那有人为你指引前路的感觉,一定没有吧,那你理解我陷入矛盾时的痛苦吗?”

    江百生怔怔的说“不,我不...…”

    话未说完,便被马纪亮打断了“你当然理解,你忘了吗?自己当初是多么的努力,你多想成为父母的骄傲啊!江百生。”

    江百生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神色惊疑惶恐。

    “可是呢?人们总说努力就会有收获,但你的努力一无所获,你没有取得优异的成绩,没有考上好的大学。你和你那同父异母的妹妹相比如都不及冰山一角!”

    江百生大口喘着粗气,“别说了,别说了。”

    “江百生,你可以装,可以演,表现的不在乎,表现出为妹妹高兴的神色可心里却嫉妒到想死吧?不然你怎么会用命去换钱,去还你的债了吧!”

    “住口,别说了。”江百生神情恍惚,突然,他发现自己左手手腕上,出现了一个针筒,里面淡蓝色的液体正一点一点地注入江百生体内,瞬间,江百生的意识开始模眼前的景色开始晃动。

    江百生伸手想去触碰面前的马纪亮,突然,周围的景象开始拉长,空间被不断放大,自己的身体正在扭曲,原本只离自己两步远的马纪亮已经缩小成一个点,自己正在和世界脱节,周围渐渐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当江百生的大脑渐渐恢复正常时,眼前一幕让他的呼吸停滞,犹如实质的恐惧压在了他身上,在周圈纯洁无瑕的映衬下,那个四臂的怪物与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纪亮将针管扔在地上看着眼前呆滞的江百生,似在惊叹,似在欣赏,普通的催眠当然达不到这种效果,更别说控制李建了,那种蓝色的药剂才是关键,那种药有极强的致幻效果,将马纪亮催眠的效果放到最大。

    “江百生,很快,很快,你就会懂得他的伟大了,你也会像我一样,成为他虔诚的奴仆。”马纪亮摆出了胜利者的资态,提前庆祝对江百生的控制。

    马纪亮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原本江百生呆滞的眼神似乎在一点一点汇聚,突然江百生眼神急动,盯住了马纪亮,猛地抬起手臂钳住了马纪亮的咽喉,马纪亮吃了一惊,他感觉江百生手上的力道正在不断加大,目光中的杀意犹如实质,马纪亮觉得此时江百生就像是被迫入绝境准备殊死一博的野兽一般,脆弱,但极度危险。

    马纪亮不停地挣扎,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由红转青,他将手伸进口袋,一抹寒芒亮了出来,江百生连忙放手,但还是迟了一步,手臂上被划开一个口子,鲜血不断流出。

    江百生不动声色的将手伸入口袋,在原地停了一会儿。

    “这个巷子离你的诊所不到五分钟路程你不怕陆严他们来找你吗?”江百生捂着伤口,沉声说到。

    “这不重要,你是怎么在短短几十秒就清醒过来的,这不可能!”马纪亮剧烈地咳嗽,一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呵,在你眼里只有几十秒吗?”江百生语气平稳但带着一丝愤怒与不屑,就在江百生刚看到怪物时,和上次相比这次的五官十分清晰,狰狞的表情让江百生感到的恐惧更甚,那极度的恐惧让江百生喘不上气,也移动不了一步。

    怪物缓缓举起银剑准备向江百生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