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堤
“你确定清洁工没把死者带走？”赵厉问。
“当然，他走后尸体还在。”
突然，赵厉的问题让江百灵想到了什么，她心思急转问道：“清洁工具体是干什么的，都干过什么，请详细地告诉我。”
“清洁工啊，能点的地方太多了，我简单点说吧，首先，他会替人收尸，替杀人者收尸，并且清扫现场，不用警方的手段根本找不到痕迹，他的业务很广，不管是杀人犯还是职业杀手，都有办法联系到他，清洁工就像一只秃鹫一样，朝着尸体所在的地方飞，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张什么样子，尸体被他放哪了，至于他干的事，那就太多了，最近典型的例子大概是让吊死鬼打扫吧。”
江百灵念头急转，“所以他只会收尸，清理现场，不会帮别人带东西之类的吗？”
“就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是这样的。”
原来如此。江百灵心想。
自己之前陷入了一个误区，就像那晚清洁工的戏耍一样，他从来没说过钥匙在天台，而我们主观臆想占了上风，这次也是，我一直你为清洁工是来给宋佳铭干活的，当时被我们干扰了，没完成工作，又或者是从德艺楼里带走了什么东西，其实第二种猜想也没有问题，只不过我应该再大胆一点，他带走了一具尸体，另一具尸体。
她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赵厉，又补充道：“而且这个人大概率是其他人杀的，比宋佳铭杀人的时间更早。”
“所以，你认为凶手是……”赵厉把玩着空杯子，并没有将话说完。
江百灵神色中闪过犹豫：“我也不清楚，这只是一个猜想，我没办法证明它的真实性。”
“那你打算怎么做？”
江百灵眼神闪躲了一下，紧接着坚定的说：“我再去一次德艺楼。”
赵厉用平静的眼神看着江百灵，心想这小姑娘倒是有点魄力，不过这是不是有些危险了，要不要让头儿告诉陆组长一声，嘶，算了吧，头儿不喜欢让他插手我们的事，我自己来搞定吧。
赵厉起身，“那就这么定了，你从我手机号加我微信，具体时间告诉我，我不方便进去，也不合规矩，到时候我在外面守着，有情况就叫我。”
江百灵嗯了一声，又突然问道：“赵先生，你怎么看待好奇心这个东西？”
赵厉微微抬头，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好奇心？干嘛问这个，我想想，就是人想要求知的天生本能呗，不也有人说好奇心是人进化的本质吗？”
“叮铃”一声，赵厉推门而出，随手点了支烟。
就在江百灵想要起身离开时，刘安欣走了过来，“你怎么约上他的？”
江百灵一脸疑惑，“赵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真傻还是假聪明啊，我的傻妹妹。”
刘安欣觉得有必要给她补习一下陌都的事了，便将近几年陌都最活跃，最有权势的组织——“朝凤”介绍了一下，并重点介绍了“朝凤”的干部——赵厉。
看着江百灵满脸震惊，刘安欣也确定了她是真不知道，紧接着又生出一个念头，一个女大学生除了美色还有什么是一个大组织干部所图的呢？心中涌起了担忧，同时也有了一个猜想。
“陌都大学的事是不是牵扯到你了？”
“我……”江百灵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张开的嘴又合上了，低垂下了脑袋，不一会儿又抬起却还是说不出口，又低头盯着地板。
刘安欣轻叹一声，“唉，不想说就算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以安全第一。”
江百灵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刘安欣，双臂微微抬起，而又放下，一副欲言又止，可怜啊巴德样子。
刘安欣看出了对方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一把将江百灵抱在怀中，同时，将一个物件在江百灵没注意时放入了她的口袋。
江百灵抱住刘安欣，这是她到陌都后，第一次从哥哥以外的人身上感到这种感受，自己本应像瞒住哥哥一样，瞒住这个姐姐，可眼泪还是没有忍住流了出来，其实她很怕，从那晚起，见到清洁工时，见到尸体时，她都很怕，她筑起的堤坝将不安与恐惧都挡了起来，想让自己看起来勇敢一些，但这一刻，她筑起的堤坝塌了。
江百灵埋在刘安欣胸口，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刘安欣能感受到自己胸口的衣服已经湿了，她轻抚着江百灵的脑袋。
“哭可以，别把鼻涕留我衣服上，虽然不用我洗就是了。”
江百灵紧闭双眼，将眼泪止住，发现自己脸埋的地方已经有一片与周围颜色不同了。
江百灵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
声音弱弱的，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
刘安欣保持浅笑，轻声说道：“没事，没事。”
面容冷峻，外眼角略微偏下，神情有些疲惫随意的中年糕点师李昂将目光从两个姑娘上移到身边的凯厄斯身上。
“怎么样，店长，要帮她吗？”
凯厄斯露出一个笑容，“当然，我可不会让漂亮的女士落入危险之中。”
李昂盯着凯厄斯，没再言语。
江百灵离开了绯虹咖啡厅，打开微信，输入了赵厉的手机号，很快有了结果，头像是一只卡通的可爱的卧着的老虎，老虎没有脖子，像一个圆球一样，闭着眼睛，旁边一串“zzz”，很明显是睡着了，昵称是六个点，也就是一个省略号。
看着那只球一样的老虎，想起来刘安欣与自己描述的朝凤心狠手辣的金牌打手，心中不由得升起怀疑，这还不会又不是本人吧？
但她看到老虎正睡觉的状态，不知为何，她很确定，这就是赵厉。
回到陌都大学时已经接近五点了，江百生看到微信中备注为“赵先生”的人已经通过好友申请后，便发送了消息。
“赵先生，今晚一点，我会去德艺楼里找找线索。”
其实，江百灵本想明天再去的，但经过刘安欣的鼓励，她坚定了内心，将计划提前了一天。
不一会儿，赵厉回复：“这么着急……算了，今天就今天吧。”
详细交代了时间地点后，江百灵不知怎么发了一句：“请您务必遵守时间。”
另一边的赵厉看到这话挠了挠头发，百般思索后，只发了一串省略号。
午夜，江百灵缓缓从床上坐起，确认包括方钧南在内的三名室友全都熟睡，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下床离开寝室。
她逃出宿舍楼，迎接她的是熟悉的凉风和熟悉的黑夜，只不过这个晚上，云挡住了月亮，让周围显得更加深邃。
江百灵面对面前的黑暗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心中地恐惧，便走入了那寂静的黑暗之中。
她走到绿化带旁，确认监控没有对着自己，便沿着这条路走到了德艺楼下，德艺楼周围围着一圈封条，但尸体被运走后便没人守着了，江百灵没有着急进去，先是掏出手机给个赵厉发信息。
“赵先生，你到了吗？我准备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赵厉回复了了一个戴墨镜的黄脸表情，又接了一句：“我就在学校外面。”
江百灵越过封锁线，走到了德艺楼门口，双手握住门把，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将门一把拉开。
“当然，他走后尸体还在。”
突然，赵厉的问题让江百灵想到了什么，她心思急转问道：“清洁工具体是干什么的，都干过什么，请详细地告诉我。”
“清洁工啊，能点的地方太多了，我简单点说吧，首先，他会替人收尸，替杀人者收尸，并且清扫现场，不用警方的手段根本找不到痕迹，他的业务很广，不管是杀人犯还是职业杀手，都有办法联系到他，清洁工就像一只秃鹫一样，朝着尸体所在的地方飞，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张什么样子，尸体被他放哪了，至于他干的事，那就太多了，最近典型的例子大概是让吊死鬼打扫吧。”
江百灵念头急转，“所以他只会收尸，清理现场，不会帮别人带东西之类的吗？”
“就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是这样的。”
原来如此。江百灵心想。
自己之前陷入了一个误区，就像那晚清洁工的戏耍一样，他从来没说过钥匙在天台，而我们主观臆想占了上风，这次也是，我一直你为清洁工是来给宋佳铭干活的，当时被我们干扰了，没完成工作，又或者是从德艺楼里带走了什么东西，其实第二种猜想也没有问题，只不过我应该再大胆一点，他带走了一具尸体，另一具尸体。
她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赵厉，又补充道：“而且这个人大概率是其他人杀的，比宋佳铭杀人的时间更早。”
“所以，你认为凶手是……”赵厉把玩着空杯子，并没有将话说完。
江百灵神色中闪过犹豫：“我也不清楚，这只是一个猜想，我没办法证明它的真实性。”
“那你打算怎么做？”
江百灵眼神闪躲了一下，紧接着坚定的说：“我再去一次德艺楼。”
赵厉用平静的眼神看着江百灵，心想这小姑娘倒是有点魄力，不过这是不是有些危险了，要不要让头儿告诉陆组长一声，嘶，算了吧，头儿不喜欢让他插手我们的事，我自己来搞定吧。
赵厉起身，“那就这么定了，你从我手机号加我微信，具体时间告诉我，我不方便进去，也不合规矩，到时候我在外面守着，有情况就叫我。”
江百灵嗯了一声，又突然问道：“赵先生，你怎么看待好奇心这个东西？”
赵厉微微抬头，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好奇心？干嘛问这个，我想想，就是人想要求知的天生本能呗，不也有人说好奇心是人进化的本质吗？”
“叮铃”一声，赵厉推门而出，随手点了支烟。
就在江百灵想要起身离开时，刘安欣走了过来，“你怎么约上他的？”
江百灵一脸疑惑，“赵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真傻还是假聪明啊，我的傻妹妹。”
刘安欣觉得有必要给她补习一下陌都的事了，便将近几年陌都最活跃，最有权势的组织——“朝凤”介绍了一下，并重点介绍了“朝凤”的干部——赵厉。
看着江百灵满脸震惊，刘安欣也确定了她是真不知道，紧接着又生出一个念头，一个女大学生除了美色还有什么是一个大组织干部所图的呢？心中涌起了担忧，同时也有了一个猜想。
“陌都大学的事是不是牵扯到你了？”
“我……”江百灵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张开的嘴又合上了，低垂下了脑袋，不一会儿又抬起却还是说不出口，又低头盯着地板。
刘安欣轻叹一声，“唉，不想说就算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以安全第一。”
江百灵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刘安欣，双臂微微抬起，而又放下，一副欲言又止，可怜啊巴德样子。
刘安欣看出了对方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一把将江百灵抱在怀中，同时，将一个物件在江百灵没注意时放入了她的口袋。
江百灵抱住刘安欣，这是她到陌都后，第一次从哥哥以外的人身上感到这种感受，自己本应像瞒住哥哥一样，瞒住这个姐姐，可眼泪还是没有忍住流了出来，其实她很怕，从那晚起，见到清洁工时，见到尸体时，她都很怕，她筑起的堤坝将不安与恐惧都挡了起来，想让自己看起来勇敢一些，但这一刻，她筑起的堤坝塌了。
江百灵埋在刘安欣胸口，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刘安欣能感受到自己胸口的衣服已经湿了，她轻抚着江百灵的脑袋。
“哭可以，别把鼻涕留我衣服上，虽然不用我洗就是了。”
江百灵紧闭双眼，将眼泪止住，发现自己脸埋的地方已经有一片与周围颜色不同了。
江百灵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
声音弱弱的，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
刘安欣保持浅笑，轻声说道：“没事，没事。”
面容冷峻，外眼角略微偏下，神情有些疲惫随意的中年糕点师李昂将目光从两个姑娘上移到身边的凯厄斯身上。
“怎么样，店长，要帮她吗？”
凯厄斯露出一个笑容，“当然，我可不会让漂亮的女士落入危险之中。”
李昂盯着凯厄斯，没再言语。
江百灵离开了绯虹咖啡厅，打开微信，输入了赵厉的手机号，很快有了结果，头像是一只卡通的可爱的卧着的老虎，老虎没有脖子，像一个圆球一样，闭着眼睛，旁边一串“zzz”，很明显是睡着了，昵称是六个点，也就是一个省略号。
看着那只球一样的老虎，想起来刘安欣与自己描述的朝凤心狠手辣的金牌打手，心中不由得升起怀疑，这还不会又不是本人吧？
但她看到老虎正睡觉的状态，不知为何，她很确定，这就是赵厉。
回到陌都大学时已经接近五点了，江百生看到微信中备注为“赵先生”的人已经通过好友申请后，便发送了消息。
“赵先生，今晚一点，我会去德艺楼里找找线索。”
其实，江百灵本想明天再去的，但经过刘安欣的鼓励，她坚定了内心，将计划提前了一天。
不一会儿，赵厉回复：“这么着急……算了，今天就今天吧。”
详细交代了时间地点后，江百灵不知怎么发了一句：“请您务必遵守时间。”
另一边的赵厉看到这话挠了挠头发，百般思索后，只发了一串省略号。
午夜，江百灵缓缓从床上坐起，确认包括方钧南在内的三名室友全都熟睡，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下床离开寝室。
她逃出宿舍楼，迎接她的是熟悉的凉风和熟悉的黑夜，只不过这个晚上，云挡住了月亮，让周围显得更加深邃。
江百灵面对面前的黑暗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心中地恐惧，便走入了那寂静的黑暗之中。
她走到绿化带旁，确认监控没有对着自己，便沿着这条路走到了德艺楼下，德艺楼周围围着一圈封条，但尸体被运走后便没人守着了，江百灵没有着急进去，先是掏出手机给个赵厉发信息。
“赵先生，你到了吗？我准备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赵厉回复了了一个戴墨镜的黄脸表情，又接了一句：“我就在学校外面。”
江百灵越过封锁线，走到了德艺楼门口，双手握住门把，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将门一把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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