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因果（二合一）
不过，这都是回山之后的事情，眼下，却有另一个问题，困扰着他。
望向浑身先天之力激荡的李纯刚。
林墨眼神微动，组织着语言。
“很多事情，本该由你师门长辈来教导，我先告知于你，已经有些逾矩，所幸你并非骄纵之辈，却也让人也省心。”
但看着他的表情，李纯刚似有所感，先一步笑道：
“因此，若你还有其他想问的，不如也一并讲来，我姑且听听。”
被对方看破心中的小心思，林墨也没有扭捏，直接问道：“前辈，刚才金三立以半步先天，就能重创成庸，是因为先天之力吗？”
这个问题。
说实话，有些不好回答。
毕竟，在金三立之前，许多太苍县的武者，都不认为半步先天能伤到先天境武者的。
当然。
其实他也不是真想获得什么确切答案，这一盘饺子，都是为了最后那一碟醋。
先天境信息，基础的还好说，但某些较为高深的，却大多颇为隐秘。
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面板上的风之力是否便是先天之力。
眼前的李纯刚，就是最好的解惑人。
只是由于隐藏身份及保留实力的需要，却不好直接问罢了。
“是也不是。”
李纯刚略作沉吟，“嗯，金三立能伤到那老和尚，先天之力确实不可或缺，但他也自有其特殊性。”
掌握先天之力的半步先天，可远不止金三立一个。
但能逆伐而上的，却是少之又少。
“当是如此。”
林墨点点头，没有深纠，开始沿着自己想要的方向继续问道：“那金三立悟出的先天之力貌似十分不凡，不知前辈可知其来源于哪一门先天武学？”
众所周知，只有先天武学，方能修出先天之力。
“嗯？道友没和你说吗？”
李纯刚一愣，但紧接着又摇摇头，“也是，你们身负传承，对这些问题倒确实不会太过关心。”
“你可知，武学和武技是如何划分的？”
稍一思考，李纯刚抛出了一个看似和话题毫不相关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并不难。
林墨直接答道：“武学有内炼心法，武技没有。”
此乃常识。
“没错。”
李纯刚点点头，又道：“那你又可知，为何武学可以使人破境，武技却只能提升实力？”
“因为涉及到气血之力的积攒？”
林墨有些不确定。
别说三流武学，就算玄龟劲这种先天武学的基础篇章，对于武学的原理性问题，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这样说，倒也没错。”
李玄刚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笑了笑便继续道：
“武学之所以能破镜，便是因为几乎每一门三流以上的武学，都有特殊的经脉淬炼或者说气血运行之法。
而这些武学，之所以能深抵连炼脏境都只能模糊感知的人体经脉，就是因为，其中大多数，皆为对身体和武学理解极为透彻的，先天及以上武者所创。
现在武林中的诸多武学，也是前辈武者千百年，所积累而来。”
李玄刚说得平静。
却令林墨有些惊讶。
原来天下武者所修行的诸多武学，居然大都来自先天武者之手，那也怪不得，武学的价值和获取难度，比他想象中，还要难那么多了。
先天武者本来就少。
能花心思在创造武学上的，怕是更少了。
哪怕武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复制、传播，但其诞生方式，就从源头上注定了，其必定是稀缺的。
只是……
“那除了大多数武学为先天之上武者所创，是否还有其他产生方式？”
注意到李纯刚话语中的某些用词，林墨当即追问道。
“没错。”
李纯刚点点头，“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重点！”
看向林间散落的几许阳光，李纯刚目光幽幽：
“由于大多数武学皆为先天所创，因此，诸多武学，哪怕只是三流，也蕴藏着一点先天之力的灵光。
虽然因武学不同，这一丝先天之力或强或弱，但总归是有的。
此既为因，也为果。
只是绝大多数武者，由于天赋所限，将武学修至大成，破境之后，便会另寻其他高深法门，而抓不住这点灵光。
仅有极少数大毅力者或超级天才，在数十年如一日的苦练或绝佳的天赋下，才能将一门武学修行至出神入化之地步，并抓住灵光掌握一丝先天之力，从而提升战力，乃至大幅度降低迈入先天的难度……”
说到这，李纯刚语气多了几分缥缈：
“但真正将天赋和毅力结合于一身的不世出天才，却能因此走出另一条路，不仅能抓住那点灵光，还会用心血将之点燃，乃至最终创造出新的先天武学雏形和觉醒自己的先天之力，甚至还能籍此孕育出独属于自己的——
意！”
最后一个字，李纯刚是用一种很复杂的语气说出来的。
“意？！”
但这番话落在林墨耳中，却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风之力。
应该确实就是自己将清风剑诀修至圆满后，所产生的那一缕先天之力！
在四年多不间断的修行、面板的加持以及那昙花一现的感悟下。
他抓住了许多人苦寻不见的那点灵光。
这至少意味着，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先天境，在锻骨阶段，就为自己露出了一条缝隙。
而更具有长远意义的是。
他之前遍寻不得的，关于“意”的信息，也终于有了些许眉头。
听李纯刚的语气，其大概正是修成先天之力后，武者修行的前进方向。
至于何为“意”。
为什么当日辨缘会将自己的神魂之力误认为“意”，却又好像越来越模糊。
想着。
林墨几乎是下意识问道：“不知前辈口中的‘意’是何物？”
“哎，人老了，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一聊起来就收不住谈性。”
闻言，李纯刚收回略有些发散的目光，看向林墨，略显无奈道：“按我之前所想，本来不该告诉小友，你只要知道，相较先天之力为一种纯粹的力量，‘意’更侧重于精神层面。”
“精神层面……”
林墨若有所思，按自己神魂之力的特性，好像确实符合这个特点，怪不得之前金三立和辩缘受到神魂攻击之时，都会那般失态。
不过。
自己别说“意”，在今天之前，连先天之力都未掌握。
相较渺渺无踪的宗师境界，他更愿意相信，自己修出的神魂之力，并非“意”，而是来自修仙之法的特殊手段或者说衍生物。
只是被金三立和辨缘错认而已。
但两人的反应，却也再次印证了他的一个猜测。
此方世界，修行法术或者说类似修仙法门的，至少在先天武者的认知中，大概也仍旧不存在。
否则，也不会令两者误会。
而在他思索间，李玄刚也没有在此话题上停留，转而道：
“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金三立便属于那种不世出天才，他不仅将家传的震金刀法修行到了极致，掌握了先天之力，还从中悟出了一丝刀意。这也是他能逆斩先天的根本原因，甚至若不是他身体有伤……”
剩下的话，李纯刚没有说完，而是再次看向林墨：
“不过，刘家对外或明或暗放出的说法却是，金三立掌握了先天武学，这也是此次大战，能吸引来如此多炼脏境武者的根本原因，甚至许多锻骨境背后，也有炼脏境在推动。”
一番话下来，毫无隐瞒。
也不知是说给林墨听，还是说给他背后那不存在的先天武者。
但至少，林墨总算知道了，此次大战的大部分原因。
每一门先天武学都是珍贵甚至可以说有价无市的，其珍惜性，岂止高了一流武学数个层次。
没有一流及以上势力会让自己家的先天武学流传出去。
也没有任何势力，会嫌弃先天武学太多。
经过金三立之前那一战的表现，刘家这条信息，怕是会更加为人所信服了。
见林墨思索的模样，李纯刚没有停留，继续道：
“至于那吕七背后的玄天教，以及金刚寺的成庸，他们的目标却又是另外的方向。”
说着，他表情变得郑重起来：
“若那位道友，真参与了此事，我希望在相关事宜上，能和我联手，毕竟，此事已经全然不止我大玄的内部之争了。”
闻言。
林墨莫名想起刚才场中的那头白猿。
其作为一头三阶异兽，出现在人类地盘上便已经很不寻常，更何况还是参与了人类势力的争端。
而且。
面具男子死后，爬出的那只甲壳虫也很是诡异。
再加上天龙寺、玄天教，乃至机关城若隐若现的身影。
都说明着，此战在更高层面上，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争端，甚至或许此战本身，都只是那争端的一小部分。
而李纯刚，则显然是寻找盟友来了。
可惜，自己没办法真变出一位先天境武者来，否则，在能保障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他倒也不介意多个强力的盟友。
无论是对他寻找武学乃至修仙之法，都有重要意义。
思绪纷扰。
面对李纯刚真诚的话语，林墨却也只能歉意道：“前辈，你的想法，我会转告师……那位前辈的，至于能不能成，我也没法左右。”
无论如何。
马甲和虎皮的存在，还是有几分必要。
“小友不必有压力，我也只是一提，到时候能来最好，不能来也没关系。”
李纯刚一笑，并未因此产生什么不满，自然而然道：
“既然如此，其他倒也没什么问题了，小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好的，李前辈。”
林墨点点头，和李纯刚一同往药园方向走去。
“对了，我想问下小友，在万宝楼那次之前，我们是否还在哪儿见过？”
“嗯？”
可临至空旷处，李纯刚突然冒出的一句话，令林墨脚步一顿，看向对方的身影微微一愣。
自己和李纯刚有见过吗？
细细思索一番。
林墨很肯定，并没有，无论是王刚强那张脸，还是现在的李纯刚，包括两个身份略有差异的身形。
在他的记忆中，都没有任何印象。
想到这儿，他如实回道：“在万宝楼之前，小子并未见过李前辈。”
“这样啊，那有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
闻言，李纯刚点点头，倒也没有深究。
无论是来太苍做县令之前，还是做县令之后，他见过的人，都可以说是无以计数，偶尔看错一次，倒也正常。
一路无话。
两人很快回到药园前。
“杨兄，杨前辈没事吧？”
避开叶霜充满好奇的眼神，林墨看向了正抱着杨炎，沉默不语的杨岱，那位先前实力强劲的烈阳掌，此时已经苏醒过来。
“白，白兄，没事。”
杨岱抬起头，语气强装镇定，但从他复杂的表情来看，显然真实情况并不如他话中所说。
“咳咳，你就是白沧白兄弟吧？之前战场上的事，小岱和我说了，还要谢过白兄弟的出手了。”
倒是杨炎，咳嗽着，对林墨表达了谢意。
“没事，我和杨兄很是投机，也是互相照顾罢了。”
林墨却没有邀功，而是三言两语推掉了自己的作用。
而且确实也如他所言。
在短短的相处中，杨岱便给他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这个大兄弟，虽然有时候虎了点，对朋友却是十分真诚豪爽，是个可交之人。
当然，叶霜也不错。
只要她的好奇心没那么强，就更好了。
“哈哈哈……咳咳，白兄弟倒是个妙人，也难怪小岱和你相处得来。”
林墨的回答。
令杨炎嘴角多了一丝笑意，说着，他抬头看向杨岱，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看着没，多和白兄弟学学，不要整天这么风风火火的。”
“嗯……”
杨岱点点头，对他这位大哥很是尊敬，但紧接着，表情又有些难过起来，“大哥，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的，以至于你，你……”
咬着牙，杨岱眼眶发红，有些说不下去。
“咳咳，你娃儿多大个人了，还在说啥子虎话！我要来，是和刘家有约定，又不怪你！”
杨炎重重咳了几声，出声责骂道，但与其说是责骂不如说是安慰：
“还有，哪个和你说的，没得手，就废了，我当年没了右手，还不是一样闯出了名堂，现在大不了再来一次！”
望向浑身先天之力激荡的李纯刚。
林墨眼神微动，组织着语言。
“很多事情，本该由你师门长辈来教导，我先告知于你，已经有些逾矩，所幸你并非骄纵之辈，却也让人也省心。”
但看着他的表情，李纯刚似有所感，先一步笑道：
“因此，若你还有其他想问的，不如也一并讲来，我姑且听听。”
被对方看破心中的小心思，林墨也没有扭捏，直接问道：“前辈，刚才金三立以半步先天，就能重创成庸，是因为先天之力吗？”
这个问题。
说实话，有些不好回答。
毕竟，在金三立之前，许多太苍县的武者，都不认为半步先天能伤到先天境武者的。
当然。
其实他也不是真想获得什么确切答案，这一盘饺子，都是为了最后那一碟醋。
先天境信息，基础的还好说，但某些较为高深的，却大多颇为隐秘。
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面板上的风之力是否便是先天之力。
眼前的李纯刚，就是最好的解惑人。
只是由于隐藏身份及保留实力的需要，却不好直接问罢了。
“是也不是。”
李纯刚略作沉吟，“嗯，金三立能伤到那老和尚，先天之力确实不可或缺，但他也自有其特殊性。”
掌握先天之力的半步先天，可远不止金三立一个。
但能逆伐而上的，却是少之又少。
“当是如此。”
林墨点点头，没有深纠，开始沿着自己想要的方向继续问道：“那金三立悟出的先天之力貌似十分不凡，不知前辈可知其来源于哪一门先天武学？”
众所周知，只有先天武学，方能修出先天之力。
“嗯？道友没和你说吗？”
李纯刚一愣，但紧接着又摇摇头，“也是，你们身负传承，对这些问题倒确实不会太过关心。”
“你可知，武学和武技是如何划分的？”
稍一思考，李纯刚抛出了一个看似和话题毫不相关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并不难。
林墨直接答道：“武学有内炼心法，武技没有。”
此乃常识。
“没错。”
李纯刚点点头，又道：“那你又可知，为何武学可以使人破境，武技却只能提升实力？”
“因为涉及到气血之力的积攒？”
林墨有些不确定。
别说三流武学，就算玄龟劲这种先天武学的基础篇章，对于武学的原理性问题，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这样说，倒也没错。”
李玄刚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笑了笑便继续道：
“武学之所以能破镜，便是因为几乎每一门三流以上的武学，都有特殊的经脉淬炼或者说气血运行之法。
而这些武学，之所以能深抵连炼脏境都只能模糊感知的人体经脉，就是因为，其中大多数，皆为对身体和武学理解极为透彻的，先天及以上武者所创。
现在武林中的诸多武学，也是前辈武者千百年，所积累而来。”
李玄刚说得平静。
却令林墨有些惊讶。
原来天下武者所修行的诸多武学，居然大都来自先天武者之手，那也怪不得，武学的价值和获取难度，比他想象中，还要难那么多了。
先天武者本来就少。
能花心思在创造武学上的，怕是更少了。
哪怕武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复制、传播，但其诞生方式，就从源头上注定了，其必定是稀缺的。
只是……
“那除了大多数武学为先天之上武者所创，是否还有其他产生方式？”
注意到李纯刚话语中的某些用词，林墨当即追问道。
“没错。”
李纯刚点点头，“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重点！”
看向林间散落的几许阳光，李纯刚目光幽幽：
“由于大多数武学皆为先天所创，因此，诸多武学，哪怕只是三流，也蕴藏着一点先天之力的灵光。
虽然因武学不同，这一丝先天之力或强或弱，但总归是有的。
此既为因，也为果。
只是绝大多数武者，由于天赋所限，将武学修至大成，破境之后，便会另寻其他高深法门，而抓不住这点灵光。
仅有极少数大毅力者或超级天才，在数十年如一日的苦练或绝佳的天赋下，才能将一门武学修行至出神入化之地步，并抓住灵光掌握一丝先天之力，从而提升战力，乃至大幅度降低迈入先天的难度……”
说到这，李纯刚语气多了几分缥缈：
“但真正将天赋和毅力结合于一身的不世出天才，却能因此走出另一条路，不仅能抓住那点灵光，还会用心血将之点燃，乃至最终创造出新的先天武学雏形和觉醒自己的先天之力，甚至还能籍此孕育出独属于自己的——
意！”
最后一个字，李纯刚是用一种很复杂的语气说出来的。
“意？！”
但这番话落在林墨耳中，却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风之力。
应该确实就是自己将清风剑诀修至圆满后，所产生的那一缕先天之力！
在四年多不间断的修行、面板的加持以及那昙花一现的感悟下。
他抓住了许多人苦寻不见的那点灵光。
这至少意味着，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先天境，在锻骨阶段，就为自己露出了一条缝隙。
而更具有长远意义的是。
他之前遍寻不得的，关于“意”的信息，也终于有了些许眉头。
听李纯刚的语气，其大概正是修成先天之力后，武者修行的前进方向。
至于何为“意”。
为什么当日辨缘会将自己的神魂之力误认为“意”，却又好像越来越模糊。
想着。
林墨几乎是下意识问道：“不知前辈口中的‘意’是何物？”
“哎，人老了，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一聊起来就收不住谈性。”
闻言，李纯刚收回略有些发散的目光，看向林墨，略显无奈道：“按我之前所想，本来不该告诉小友，你只要知道，相较先天之力为一种纯粹的力量，‘意’更侧重于精神层面。”
“精神层面……”
林墨若有所思，按自己神魂之力的特性，好像确实符合这个特点，怪不得之前金三立和辩缘受到神魂攻击之时，都会那般失态。
不过。
自己别说“意”，在今天之前，连先天之力都未掌握。
相较渺渺无踪的宗师境界，他更愿意相信，自己修出的神魂之力，并非“意”，而是来自修仙之法的特殊手段或者说衍生物。
只是被金三立和辨缘错认而已。
但两人的反应，却也再次印证了他的一个猜测。
此方世界，修行法术或者说类似修仙法门的，至少在先天武者的认知中，大概也仍旧不存在。
否则，也不会令两者误会。
而在他思索间，李玄刚也没有在此话题上停留，转而道：
“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金三立便属于那种不世出天才，他不仅将家传的震金刀法修行到了极致，掌握了先天之力，还从中悟出了一丝刀意。这也是他能逆斩先天的根本原因，甚至若不是他身体有伤……”
剩下的话，李纯刚没有说完，而是再次看向林墨：
“不过，刘家对外或明或暗放出的说法却是，金三立掌握了先天武学，这也是此次大战，能吸引来如此多炼脏境武者的根本原因，甚至许多锻骨境背后，也有炼脏境在推动。”
一番话下来，毫无隐瞒。
也不知是说给林墨听，还是说给他背后那不存在的先天武者。
但至少，林墨总算知道了，此次大战的大部分原因。
每一门先天武学都是珍贵甚至可以说有价无市的，其珍惜性，岂止高了一流武学数个层次。
没有一流及以上势力会让自己家的先天武学流传出去。
也没有任何势力，会嫌弃先天武学太多。
经过金三立之前那一战的表现，刘家这条信息，怕是会更加为人所信服了。
见林墨思索的模样，李纯刚没有停留，继续道：
“至于那吕七背后的玄天教，以及金刚寺的成庸，他们的目标却又是另外的方向。”
说着，他表情变得郑重起来：
“若那位道友，真参与了此事，我希望在相关事宜上，能和我联手，毕竟，此事已经全然不止我大玄的内部之争了。”
闻言。
林墨莫名想起刚才场中的那头白猿。
其作为一头三阶异兽，出现在人类地盘上便已经很不寻常，更何况还是参与了人类势力的争端。
而且。
面具男子死后，爬出的那只甲壳虫也很是诡异。
再加上天龙寺、玄天教，乃至机关城若隐若现的身影。
都说明着，此战在更高层面上，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争端，甚至或许此战本身，都只是那争端的一小部分。
而李纯刚，则显然是寻找盟友来了。
可惜，自己没办法真变出一位先天境武者来，否则，在能保障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他倒也不介意多个强力的盟友。
无论是对他寻找武学乃至修仙之法，都有重要意义。
思绪纷扰。
面对李纯刚真诚的话语，林墨却也只能歉意道：“前辈，你的想法，我会转告师……那位前辈的，至于能不能成，我也没法左右。”
无论如何。
马甲和虎皮的存在，还是有几分必要。
“小友不必有压力，我也只是一提，到时候能来最好，不能来也没关系。”
李纯刚一笑，并未因此产生什么不满，自然而然道：
“既然如此，其他倒也没什么问题了，小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好的，李前辈。”
林墨点点头，和李纯刚一同往药园方向走去。
“对了，我想问下小友，在万宝楼那次之前，我们是否还在哪儿见过？”
“嗯？”
可临至空旷处，李纯刚突然冒出的一句话，令林墨脚步一顿，看向对方的身影微微一愣。
自己和李纯刚有见过吗？
细细思索一番。
林墨很肯定，并没有，无论是王刚强那张脸，还是现在的李纯刚，包括两个身份略有差异的身形。
在他的记忆中，都没有任何印象。
想到这儿，他如实回道：“在万宝楼之前，小子并未见过李前辈。”
“这样啊，那有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
闻言，李纯刚点点头，倒也没有深究。
无论是来太苍做县令之前，还是做县令之后，他见过的人，都可以说是无以计数，偶尔看错一次，倒也正常。
一路无话。
两人很快回到药园前。
“杨兄，杨前辈没事吧？”
避开叶霜充满好奇的眼神，林墨看向了正抱着杨炎，沉默不语的杨岱，那位先前实力强劲的烈阳掌，此时已经苏醒过来。
“白，白兄，没事。”
杨岱抬起头，语气强装镇定，但从他复杂的表情来看，显然真实情况并不如他话中所说。
“咳咳，你就是白沧白兄弟吧？之前战场上的事，小岱和我说了，还要谢过白兄弟的出手了。”
倒是杨炎，咳嗽着，对林墨表达了谢意。
“没事，我和杨兄很是投机，也是互相照顾罢了。”
林墨却没有邀功，而是三言两语推掉了自己的作用。
而且确实也如他所言。
在短短的相处中，杨岱便给他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这个大兄弟，虽然有时候虎了点，对朋友却是十分真诚豪爽，是个可交之人。
当然，叶霜也不错。
只要她的好奇心没那么强，就更好了。
“哈哈哈……咳咳，白兄弟倒是个妙人，也难怪小岱和你相处得来。”
林墨的回答。
令杨炎嘴角多了一丝笑意，说着，他抬头看向杨岱，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看着没，多和白兄弟学学，不要整天这么风风火火的。”
“嗯……”
杨岱点点头，对他这位大哥很是尊敬，但紧接着，表情又有些难过起来，“大哥，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的，以至于你，你……”
咬着牙，杨岱眼眶发红，有些说不下去。
“咳咳，你娃儿多大个人了，还在说啥子虎话！我要来，是和刘家有约定，又不怪你！”
杨炎重重咳了几声，出声责骂道，但与其说是责骂不如说是安慰：
“还有，哪个和你说的，没得手，就废了，我当年没了右手，还不是一样闯出了名堂，现在大不了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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