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杀戮
元不知道太子继承仪式上发生了什么事，独自坐在多伦多的执务室里。鹤观寺的人都去观看继承仪式了，外面安静得有些冷清。元趴在放有青铜大香炉的桌子上，回想着刚才和多伦多之间的对话。
“你想在这里学习吗？”
元没有回答。因为他从来没有像模像样地学习过，所以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你想学什么？”
多伦多又问。元还是没有回答。虽然母亲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了这个地方，但是他根本就没考虑过学习的事情。
“那你最擅长做什么？”
听了多伦多的这个问题，元开始认真思考。我到底会做什么呢？母亲说过，制作豆面炸弹或者鬼火这类事情在鹤观寺里会受到表扬，可是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那些事情不过是小孩子们的恶作剧罢了。除了这些，除了恶作剧，他实在不会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元突然感到委屈和愤怒，并且非常怨恨多伦多，为什么总问一些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现在，我还不能立刻接受你到鹤观寺学习。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找一找你擅长和拿手的事情。”
多伦多只留下这句话，也没告诉他该去哪里，该做些什么，就出去了。
“哼！你算什么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么多年不管我，现在张口就问我擅长什么？”
他低声自言自语，委屈油然而生。想起小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龙王的儿子，想起那些往自己身上扔石头的孩子们，趴在桌子上的元突然站了起来，桌子上的青铜大香炉从他手上掠过。
“是的，我从来就没有爹！龙王就是我爹！”
刹那间，香炉里燃起了红色的火焰。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多伦多的执务室。香炉里的香火继续燃烧，冒出了烟气。
继承仪式现场发生了骚动，整个朝廷都乱了套，于是接连不停地开会商讨。夜深了，多伦多才回到鹤观寺。他无意中往自己的工房看了一眼，隔着门缝，他看见香炉里燃烧着红色的火焰。多伦多气喘吁吁地跑进工房，不错，那火焰的确是红色香炉发出来的。自己试着点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可是这香炉里的火怎么偏偏在今天被点燃了呢？
“是谁？是谁把香炉点着了？”
多伦多忘记了自己首长的身份，大声喊着跑了出去。多伦多翻遍了所有的工房，大声叫喊。
“谁进了我的工房？到底是谁点燃了香炉？”
没有人站出来。他们从来没见过多伦多这个样子，无不惊讶不已，连连眨巴着眼睛。
完宣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已经好几个时辰了。黑齿平坐在房间的角落里，默默地思考着什么。突然，完宣猛地停下了脚步，因震惊而涨红的脸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静。
“阴谋！这肯定是鹤观寺搞的阴谋诡计！”
佐伊太子发来的信札处理得非常彻底，完宣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没想到又出现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好象受到了刺激。那道莫名其妙的绿光和七支刀的怪异声响就是鹤观寺的技术人员在搞鬼，对此完宣深信不疑。朝廷大臣众说纷纭，有人说这是上帝的暗示，也有人说是某种象征，但是完宣不信这些。
虽然他不懂得其中的原理，但他相信凭鹤观寺的技术，足以制造这样的场面，而且鹤观寺的技术人员们大都得到过佐伊太子的恩惠。尽管那些从事技术工作的人们对政治没什么兴趣，不过他们绝对不会喜欢完之成，因为他抢占了曾经宠爱过自己的佐伊太子的位置。现在太子生死未卜，他们必然会千方百计推迟太子的继承时间，从而为佐伊太子赢得最后的机会。
完宣特别留心观察了多伦多。听黑赤平说，李仇从某个小孩子手里接过信札的时候，多伦多也在场。鹤观寺的部分专家有可能通过多伦多得知了佐伊太子仍然活在人世的消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善于察言观色的黑赤平点了点头，问道。
“那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彻底铲除我们之外的所有势力！”
“是！”
拥有这样聪明而又能干的部属，也算是莫大的福气了。黑赤平没有继续追问什么，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就退下去了。剩下的事情，黑赤平会酌情办理。但是，完宣仍然没有消气，毕竟这件事已经精心策划并准备了那么长时间。
“现在却被手无缚鸡之力的鹤观寺摧毁了！”
完宣越想越气愤。如果黑赤平把这件事情处理好，那么还可以伺机行事，不过至少要等几个月之后，不，说不定需要几年的时间。如今只能毫无把握地度过那么漫长的岁月，想到这里，完宣握紧拳头，用力朝墙壁砸去。
黑赤平刚出去，就悄悄地叫来了十品武督军官。
“把正在接受训练的第三军派到鹤观寺后山，待命！”
“时间是今夜子时，没有时间了，赶快行动！”
元逃出了多伦多的身边，却无处可去。可以去的地方只有自己的家，离这里还有很远的路程。想到母亲在家里等待自己，期望自己在鹤观寺成为优秀的人才，他就不想回家了。黑暗作伴，圆漫无目的地拖着沉重的脚步。
“我再也不要想了！”
元大声喊了好多遍。喊过之后，脚步声追随在自己身后。偶尔有风吹来，那些枯黄的树叶就会三三两两地落上元的头顶。元感觉这些随风飘落的黄叶无比凄凉，就像自己的身世。
不知道走了多久，元来到一座小山脚下。半夜三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士兵们的脚步声。元不由自主地躲在大树后面。随时随地躲藏，动不动就胆战心惊，这是他来到泗泾城之后养成的习惯。元悄悄探出头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十几名军官站在那里，好象有百余名士兵把枪放在地上，发出碰撞的声音。与此同时，脚步声停止了。
一个人站到了队伍前面。士兵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个人。
“今夜子时，袭击鹤观寺。在此之前，鹤观寺里站在我们这边的人都会逃出来，所以务必要将剩余人员全部抓住，尤其是多伦多和他那伙势力，必须彻底铲除！”
听到多伦多这个名字，元不由得大吃一惊。
“听懂了没有？”
元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去。他在山里徘徊良久，终于发现一条樵夫开辟的小路。元摇着头往南跑去。
“我再也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他已经下了十次，甚至二十次的决心，再也不去想了。可是，每当他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哭完了吗？我们走吧！”多伦多那亲切而温柔的声音就会清晰地萦绕在他的耳边。即使塞住耳朵也无济于事。
“我再也不……”
可是，尽管元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已经掉转了方向，顺着来时路往回跑去。元一刻不停地往前跑，嗓子眼里冒出了血腥味儿，嘴唇也裂开了，当他跑到多伦多的工房门前，他的心好象快要爆炸了，剧烈地搏动。
元猛地推开了房门。尽管已是深夜，多伦多仍然跟另外几个鹤观寺技术人员商讨问题。面对元的突然出现，所有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元不管三七二十一，气鼓鼓地对多伦多说道。
“快……快点儿……逃……逃跑吧。”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连话也说不上来了。士兵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冲进来，元的心里急得直冒烟儿。
“有人要杀……杀死你们，要把你们……全……全都杀光。”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还是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多伦多的声音依然那么温和。元心里想，幸好自己回来了。
“这……这里危险，如果你们不想死，就跟我来。”
他的话音刚落，鹤观寺后面某个地方就传来了撕声裂肺的惨叫声。那是垂死之人凄惨的呐喊。房间里的人们都吓得脸色铁青，慌忙站起身来。接着又是一阵惨杀声传来。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打算坐着等死吗？”
元喘了口气，大声喊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多伦多凭直觉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先跟着这孩子避一避吧！”
人们纷纷跑了出来。跑在最前面的元突然回头看去，却没有见到多伦多的身影。元又气喘吁吁地跑回多伦多的工房。
“你干什么？还不赶快出来！”
事态如此紧急，多伦多仍然在拿包袱裹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个包袱，走出了房间。穿过鹤观寺院子的时候，受惊于这突发事件的脉度和凡也跑了出来。多伦多一行人没有理会围墙那边传来的鬼哭狼嚎声，跟随元的指引，疯狂地逃出了混乱不堪的鹤观寺。过了一会儿，鹤观寺围墙里面传来一个人的喊声。
“多伦多跑出去了！赶快封锁鹤观寺外围所有的大门！”
这时，多伦多一行已经跟着元有惊无险地逃出了宫门。经过黑暗的后巷，跑到一个冷冷清清的小山村，他们才暂时停下脚步，稍事休息。好不容易逃脱了杀戮，人们无不都魂飞魄散，心惊胆战。多伦多神情凝重地望着王宫的方向。
“多伦多首长，这是哪儿来的晴天霹雳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脉度纠缠着多伦多，带着怨气问道。多伦多仍然忧心忡忡地望着王宫，低声说道。
“现在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我们还得赶快逃离这个地方。他们一定会继续追赶我们的。”
多伦多宛如石像般脸色僵硬，凝视着远方。元目不转睛地盯着多伦多，“爹”——这个字眼不停地在他嘴里打转。所有的人都板着脸孔，只有元露出心满意足的样子，他的心里暖洋洋的。元扑通躺在草地上，白茫茫的银河横跨他的头顶
“你想在这里学习吗？”
元没有回答。因为他从来没有像模像样地学习过，所以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你想学什么？”
多伦多又问。元还是没有回答。虽然母亲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了这个地方，但是他根本就没考虑过学习的事情。
“那你最擅长做什么？”
听了多伦多的这个问题，元开始认真思考。我到底会做什么呢？母亲说过，制作豆面炸弹或者鬼火这类事情在鹤观寺里会受到表扬，可是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那些事情不过是小孩子们的恶作剧罢了。除了这些，除了恶作剧，他实在不会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元突然感到委屈和愤怒，并且非常怨恨多伦多，为什么总问一些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现在，我还不能立刻接受你到鹤观寺学习。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找一找你擅长和拿手的事情。”
多伦多只留下这句话，也没告诉他该去哪里，该做些什么，就出去了。
“哼！你算什么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么多年不管我，现在张口就问我擅长什么？”
他低声自言自语，委屈油然而生。想起小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龙王的儿子，想起那些往自己身上扔石头的孩子们，趴在桌子上的元突然站了起来，桌子上的青铜大香炉从他手上掠过。
“是的，我从来就没有爹！龙王就是我爹！”
刹那间，香炉里燃起了红色的火焰。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多伦多的执务室。香炉里的香火继续燃烧，冒出了烟气。
继承仪式现场发生了骚动，整个朝廷都乱了套，于是接连不停地开会商讨。夜深了，多伦多才回到鹤观寺。他无意中往自己的工房看了一眼，隔着门缝，他看见香炉里燃烧着红色的火焰。多伦多气喘吁吁地跑进工房，不错，那火焰的确是红色香炉发出来的。自己试着点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可是这香炉里的火怎么偏偏在今天被点燃了呢？
“是谁？是谁把香炉点着了？”
多伦多忘记了自己首长的身份，大声喊着跑了出去。多伦多翻遍了所有的工房，大声叫喊。
“谁进了我的工房？到底是谁点燃了香炉？”
没有人站出来。他们从来没见过多伦多这个样子，无不惊讶不已，连连眨巴着眼睛。
完宣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已经好几个时辰了。黑齿平坐在房间的角落里，默默地思考着什么。突然，完宣猛地停下了脚步，因震惊而涨红的脸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静。
“阴谋！这肯定是鹤观寺搞的阴谋诡计！”
佐伊太子发来的信札处理得非常彻底，完宣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没想到又出现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好象受到了刺激。那道莫名其妙的绿光和七支刀的怪异声响就是鹤观寺的技术人员在搞鬼，对此完宣深信不疑。朝廷大臣众说纷纭，有人说这是上帝的暗示，也有人说是某种象征，但是完宣不信这些。
虽然他不懂得其中的原理，但他相信凭鹤观寺的技术，足以制造这样的场面，而且鹤观寺的技术人员们大都得到过佐伊太子的恩惠。尽管那些从事技术工作的人们对政治没什么兴趣，不过他们绝对不会喜欢完之成，因为他抢占了曾经宠爱过自己的佐伊太子的位置。现在太子生死未卜，他们必然会千方百计推迟太子的继承时间，从而为佐伊太子赢得最后的机会。
完宣特别留心观察了多伦多。听黑赤平说，李仇从某个小孩子手里接过信札的时候，多伦多也在场。鹤观寺的部分专家有可能通过多伦多得知了佐伊太子仍然活在人世的消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善于察言观色的黑赤平点了点头，问道。
“那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彻底铲除我们之外的所有势力！”
“是！”
拥有这样聪明而又能干的部属，也算是莫大的福气了。黑赤平没有继续追问什么，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就退下去了。剩下的事情，黑赤平会酌情办理。但是，完宣仍然没有消气，毕竟这件事已经精心策划并准备了那么长时间。
“现在却被手无缚鸡之力的鹤观寺摧毁了！”
完宣越想越气愤。如果黑赤平把这件事情处理好，那么还可以伺机行事，不过至少要等几个月之后，不，说不定需要几年的时间。如今只能毫无把握地度过那么漫长的岁月，想到这里，完宣握紧拳头，用力朝墙壁砸去。
黑赤平刚出去，就悄悄地叫来了十品武督军官。
“把正在接受训练的第三军派到鹤观寺后山，待命！”
“时间是今夜子时，没有时间了，赶快行动！”
元逃出了多伦多的身边，却无处可去。可以去的地方只有自己的家，离这里还有很远的路程。想到母亲在家里等待自己，期望自己在鹤观寺成为优秀的人才，他就不想回家了。黑暗作伴，圆漫无目的地拖着沉重的脚步。
“我再也不要想了！”
元大声喊了好多遍。喊过之后，脚步声追随在自己身后。偶尔有风吹来，那些枯黄的树叶就会三三两两地落上元的头顶。元感觉这些随风飘落的黄叶无比凄凉，就像自己的身世。
不知道走了多久，元来到一座小山脚下。半夜三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士兵们的脚步声。元不由自主地躲在大树后面。随时随地躲藏，动不动就胆战心惊，这是他来到泗泾城之后养成的习惯。元悄悄探出头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十几名军官站在那里，好象有百余名士兵把枪放在地上，发出碰撞的声音。与此同时，脚步声停止了。
一个人站到了队伍前面。士兵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个人。
“今夜子时，袭击鹤观寺。在此之前，鹤观寺里站在我们这边的人都会逃出来，所以务必要将剩余人员全部抓住，尤其是多伦多和他那伙势力，必须彻底铲除！”
听到多伦多这个名字，元不由得大吃一惊。
“听懂了没有？”
元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去。他在山里徘徊良久，终于发现一条樵夫开辟的小路。元摇着头往南跑去。
“我再也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他已经下了十次，甚至二十次的决心，再也不去想了。可是，每当他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哭完了吗？我们走吧！”多伦多那亲切而温柔的声音就会清晰地萦绕在他的耳边。即使塞住耳朵也无济于事。
“我再也不……”
可是，尽管元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已经掉转了方向，顺着来时路往回跑去。元一刻不停地往前跑，嗓子眼里冒出了血腥味儿，嘴唇也裂开了，当他跑到多伦多的工房门前，他的心好象快要爆炸了，剧烈地搏动。
元猛地推开了房门。尽管已是深夜，多伦多仍然跟另外几个鹤观寺技术人员商讨问题。面对元的突然出现，所有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元不管三七二十一，气鼓鼓地对多伦多说道。
“快……快点儿……逃……逃跑吧。”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连话也说不上来了。士兵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冲进来，元的心里急得直冒烟儿。
“有人要杀……杀死你们，要把你们……全……全都杀光。”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还是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多伦多的声音依然那么温和。元心里想，幸好自己回来了。
“这……这里危险，如果你们不想死，就跟我来。”
他的话音刚落，鹤观寺后面某个地方就传来了撕声裂肺的惨叫声。那是垂死之人凄惨的呐喊。房间里的人们都吓得脸色铁青，慌忙站起身来。接着又是一阵惨杀声传来。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打算坐着等死吗？”
元喘了口气，大声喊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多伦多凭直觉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先跟着这孩子避一避吧！”
人们纷纷跑了出来。跑在最前面的元突然回头看去，却没有见到多伦多的身影。元又气喘吁吁地跑回多伦多的工房。
“你干什么？还不赶快出来！”
事态如此紧急，多伦多仍然在拿包袱裹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个包袱，走出了房间。穿过鹤观寺院子的时候，受惊于这突发事件的脉度和凡也跑了出来。多伦多一行人没有理会围墙那边传来的鬼哭狼嚎声，跟随元的指引，疯狂地逃出了混乱不堪的鹤观寺。过了一会儿，鹤观寺围墙里面传来一个人的喊声。
“多伦多跑出去了！赶快封锁鹤观寺外围所有的大门！”
这时，多伦多一行已经跟着元有惊无险地逃出了宫门。经过黑暗的后巷，跑到一个冷冷清清的小山村，他们才暂时停下脚步，稍事休息。好不容易逃脱了杀戮，人们无不都魂飞魄散，心惊胆战。多伦多神情凝重地望着王宫的方向。
“多伦多首长，这是哪儿来的晴天霹雳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脉度纠缠着多伦多，带着怨气问道。多伦多仍然忧心忡忡地望着王宫，低声说道。
“现在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我们还得赶快逃离这个地方。他们一定会继续追赶我们的。”
多伦多宛如石像般脸色僵硬，凝视着远方。元目不转睛地盯着多伦多，“爹”——这个字眼不停地在他嘴里打转。所有的人都板着脸孔，只有元露出心满意足的样子，他的心里暖洋洋的。元扑通躺在草地上，白茫茫的银河横跨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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