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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欲

    “对什么怀有贪欲?贪欲是什么?”

    “特别特别想要完成的事?那就收集忘却物件!这样我就能再次见到主人了!”

    “?以后再慢慢考虑?什么意思——”

    “力量被注入了……”

    ……

    英伦城,普拉特镇

    “我要得到它!!!”

    再次失去怀表的青年面色狰狞地喊道:

    “一定要得到它!!!”

    整片遗忘之地的空间随着青年的怒吼而扭曲。

    “这是怎么回事?!”

    空间的变化让森文感到极端的不适,但他仍旧紧紧地握着大叔的怀表。

    “看他的头顶…!”

    梅林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贪欲的君王是什么时候被你们无效化的?!”

    森文努力克服自己的不适,抬头看向青年,看到了他头上浮现的白色符号——明明这些符号不属于任何一种文字,可森文莫名其妙地可以看懂它:

    那些符号代表了一个名字——布洛希兹.玛门。

    “只有赋姓的神秘可以显现自己的全名,这意味着他现在要调用姓氏的力量了!快跑——”梅林咏最快的语速向森文解释着现状,但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完,森文便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作用范围:遗忘之地全、境。”

    名为布洛希兹的青年咬着牙道,即使是临时固化也不能抑制组成他的贪欲爆发,他不可能容忍怀表落于森文之手——哪怕那本就是森文的东西,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任何一件忘却物件,他要再次见到他的主人。

    “剥夺此处的活动能力!”

    普拉特镇停滞了,比时间的静止更为彻底,它在概念上,不会再运动了。

    “这下,你总不可能再动弹了吧……”

    即使明知森文不可能再次活动,布洛希兹仍然选择了谨慎,他快速将怀表从森文手中拿出,径直向叹息之墙飞去。

    “放心吧,我离开后就让你恢复正常。”

    ……

    星云长廊

    “刚才我不是?!”

    回过神来,森文已经站在了长廊的起点。

    “他明明没有杀死我啊……”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湖中剑赋予你的这处长廊会在你失去继续行动的能力时将你的意识传送过来,不只是濒死才会触发。”

    一个透明的梅林出现在森文身旁。

    “这是我的投影,你不用疑惑,还是讲讲玛门的事吧,贪欲君主在你们一直找不到的地狱里也是最强的存在,你们是怎么击败祂的?我必须知道得多一点才能给你提供帮助。”

    “关于玛门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这是不列颠处于教国时期时发生的事,我没资格查看原始档案,老菲利普说这涉及圣教的机密,只有圣教的主教及以上成员才能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件事的结果倒不是什么秘密:圣教的秘密武器——永恒十骑中的“严厉”与“理解”两位骑士阵亡,而玛门被证明无效化,此后,圣教便慢慢走向衰败,最终在一次同样是机密的圣战后,教国时代结束了,直到现在,圣教也没有恢复当年的辉煌。”

    森文迅速地理解了现状,他边向橡木门走去边告诉梅林自己知道的事情。

    “我目前了解的就这么多,能对应付现状有帮助吗?虽然我一出门应该就会恢复行动能力,但我没办法确定那个布洛希兹会不会一直维持普拉特镇的静止,但我不敢在这里待太长时间,耽误久了怀表就彻底没了。”

    “不行,仅凭这些得不出什么来,我自由的时代虽然有圣教,但离被称作教国还差得远呢。”

    梅林无奈地摇头道:

    “你要是非想拿回怀表,恐怕只能赌他还没有成熟,不能多次使用姓给他的力量,要是他只凭自己的剥夺能力,那你在依靠康沃尔帮助的情况下还有一丝机会。”

    在梅林分析时,森文已经快步走到了橡木门前。

    “也只能这样了。”

    森文将手放到了门旁的一只圆滚滚的鸟面前。

    这只鸟浑身洁白——不只身体连眼部与嘴部也都是纯白的,如果不是它的羽毛有毛茸茸的质感,森文会以为这只鸟是白色琉璃制成的。

    白鸟在森文将手伸过去后张开了嘴,一直被它叼着的钥匙落在了森文掌心。

    “我会再拼一把的。”

    森文没有去摸那只鸟,毕竟对方是纯色贪欲,去感受已经知道的情感对他来说毫无意义——至少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尽我所能——”

    “不,”

    梅林打断了森文的话。

    “我现在把之前告诉亚瑟的话再告诉你一次:在面对绝对的实力时,你需要做的不是挣扎地多拼命,你只需要带上失去一切的觉悟,然后正常发挥就好。”

    “……我明白了”

    森文突然感到自己内心的深处有什么在呼应梅林的话,似乎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与这句话发生了共鸣,

    (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对她说的话起如此之大的反应?不对,当务之急是应对布洛希兹,其他事之后再考虑吧。)

    “那么我就走了。”

    森文将梅林的话记在心中,用钥匙打开了橡木门,然后迈了进去。

    ……

    同时,普拉特镇

    “叹息之墙终于快消散了!这个强度我已经可以出去了!”

    布洛希兹欢快地说着,他在空中前进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回去好好整理一下忘却物件吧,最近我可弄到了不少——啊?!!!”

    被穿透的剧痛突兀地席卷了布洛希兹,他震惊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贯穿自己腹部的刺刃。

    “?!”

    森文同样对当前的状况感到惊讶,就在他要彻底穿过橡木门的时候,梅林突然焦急地让他集中精力用刺刃向前攻击,于是他下意识地向前捅去,就这样插进了布洛希兹的身体中。

    “啊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布洛希兹崩溃地喊道,从他诞生开始,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痛苦,震惊与疼痛彻底覆盖了他的理智,他终于无法维持从一开始就施加给森文的认知剥夺。

    森文突然感到视线一阵模糊,看到自己平刺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向下倾斜,那个白衣的青年也变成了穿着黑色连衣裙与白色衬衫的白发少女。

    几乎将布洛希兹一分为二的伤口不断地涌出鲜血,染红了她的衬衫。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好难受…好难受!!!”

    布洛希兹灰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慌乱。

    “固化也,能力也——!好疼!”

    布洛希兹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流失,怀表从她松开的手中滑下。

    “怀表要掉下去了!”

    梅林在森文的耳边提醒着。

    “但是她……”

    森文没有去追怀表,他更担心布洛希兹——对方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自己却几乎杀了她,哪怕他不得不这么做,他也有些难受。

    “你怎么样——”

    被重伤的布洛希兹不见了,她原先的位置只有森文那沾满了鲜血的手。

    “我……”

    森文感到一阵失神,但他旋即感到了一阵失重,他正从高空中坠下。

    森文想要做出反应,但连续使用刺刃透支了他的精神,他只能看着自己不断下落。

    在森文快要掉到地面的时候,一道水柱从海中升起,稳稳地接住了他。

    “大叔…”

    那水柱将怀表送到森文的手中后便消散了。

    “结束了吗…”

    森文瘫在地上,注视在叹息之墙如云雾般消散,普拉特镇彻底被人们记起。

    正午的阳光将这座失落之地照得金碧辉煌,仿佛在庆祝着普拉特镇的回归。

    “结束了呢”

    梅林回应着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