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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君子报仇不隔夜,铸刀为杀生

    “忍?忍不了一点!君子不报隔夜仇,今晚就全给你们做掉!”

    陈守恶狠狠地说道。

    陈守:“阿笨,我如果跃迁到荒漠世界的话,还能继续监控这家伙吗?”

    陈守眼中登时弹出一道画有奇异的符文的光幕,上面载满了各种符文构建的细节。

    ‘消耗0.5单位源质构建探知符文可跨位面监控符文半径三十米范围。’

    陈守只觉得有点肉痛,0.5单位的源质可是足足够自己治疗轻伤200次,就算是之前那种灵魂和肉身都受到致命伤的情况也只消耗了0.1单位的源质。

    不过看在跨界通讯这种高端技术的面子上,陈守也就忍了。

    陈守:“0.5单位?也……行吧。”

    阿笨:‘请自行构建。’

    陈守:“?”我怎么构建?现学?

    “就不能你来?”

    ‘精密构建需要0.1单位源质。’

    “……”有感于技术垄断的可恶,陈守怒道:“崽种,拿着滚!要是那人动了一下,你都记得告诉我!”

    于是在消耗了0.6单位的源质后,一枚不起眼的探知符文便在陈守脚下的泥土中生成了。

    “等完事了就给你挖出来,下次接着用!”

    就在话语声落下后,陈守再次来到了荒漠世界中。

    距离夜幕降临,杀手疗伤完毕还有数个小时,陈守不想干等,他要做到一切应尽之事。

    比如在这几个小时里尽可能地为自己铸出一把真正适合战斗的武器。

    毕竟陈守不是纯粹武夫,光靠肉身和一双拳头就能称最强。

    倘若一开始手上有刀,有剑,那个掠夺者早就被陈守砍死了,那只幽魂就算是偷袭也不可能一击斩断他的三处要害。

    这种亏,陈守不想吃第二次。

    快步跑向自己打铁铺子,站在工具桌上的三把断刀前,陈守将它们逐一拿起,回忆锻打时的场景,将之前出现的各种问题再度复盘。

    “哒~哒~哒~”

    手指轻轻敲打断刀的声音不断响起,随着这如同锻铁般的敲打声陈守眼中所见渐渐不再是三把断刀,而是数天前自己不断敲打的铁块,自己不断抬起落下的手指好像在复现当时自己手中锻锤。

    初时尽管控制了每一锤的力道却忽略了原本铁块的每一处密度和状态本就相差甚远的问题,使得最终铁块中每处质地仍旧各不相同。

    “因地制宜,轻重有序……”

    话音一落,陈守手指敲打声不再一成不变,而是轻重缓急不一而同,唯一相同的是每当陈守手指落下,除却敲打声外,断刀之内竟然响起一阵阵细微的破碎之声。

    就这样敲击百十下后,三把断刀齐齐碎开化作形状不一的碎钢,每一块碎片其重量都极其接近。

    捧起身前碎钢,陈守移步到锻炉之前。

    生起炭火,陈守双目紧紧注视炉中之火,不时拉动鼓风控温,就在炉火燃至鼎盛的瞬间将碎钢全部抛入炉中,封闭炉盖。

    就这样静静等待许久之后陈守再度打开锻炉,取出通红的碎钢,再度将其锤炼成一柄粗刀胚。

    “而后,正火,淬火,回火。”

    正火、淬火、回火,这三火乃是刀胚锻成之后最重要的三步,其中成败,全看锻刀之人的经验和对钢材的把握,原本的陈守在这三把火上欠缺极多。

    但今天,陈守的六识在怒火中得以成长,使得他的心中产生某种微妙的感应,身与神合使得他对手中亲自锻打的刀胚种种变化一目了然,洞若观火。

    此般福至心灵之下,在正火结束之后,陈守再度将刀胚放入炙热地锻炉中,双眼牢牢紧盯着刀胚的每一分变化。

    直至一声常人难以捕捉的微小炸裂声响起,陈守眼中好像见到了无数杂质从刀胚上喷涌而出,在烈火与空气中化为漆黑的氧化层,成为蕴养刀身的灰烬。

    就在这时,陈守手中一道黑色战纹亮起,炉火中的刀胚被一股无形之力驭使而出。

    陈守一眼望去,竟有些许想将水淬改为血淬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将其摄至早已准备好的几个水桶上方。

    陈守神情专注,心中唯有铸刀一念。

    刀胚随着陈守念头渐渐蘸入水中,在激起一阵白烟之后离水,如此蘸水三次,陈守终于感到契机,将其以恒定的速度置入其中一桶水中,使得如积云般的水雾洪洪涌出。

    待到水雾消失,陈守走上前去,亲手将刀胚捞出。左手并指一抹,刀胚之上铁屑灰烬如泥般落下,刀身隐隐有寒芒欲要透出。

    陈守眼中露出喜色,轻声道:“等等,再等等。”

    不知这话是说与手中刀,还说与赵珍珏。

    拿起一块抹布,擦去刀身上的水渍,陈守又将其置于锻炉之中,只是这次锻炉之中炭火火势已弱许多,正好用以做那最后一把火,回火。

    封上锻炉炉盖,陈守随手拾了根铁棒,不时挑动锻炉底下的煤炭,用以控制炉中火温。

    时间悠悠逝去,小部分煤炭已化作白色碳灰,不再响起炸裂之色,陈守却依旧没有开炉。

    又过去十数分钟,大部分炭火都已燃尽,化为灰烬,陈守持铁棍翻动最后一块完整的炭火。

    “嗒!”

    陈守耳中听到的不是煤炭碎裂之声,而是铮铮刀鸣!

    就是此刻!

    陈守开炉取刀,此时刀身之上又析出少许铁屑,但陈守却未将其抚去,而是拿着刀径直奔向那买来后还从未用过的磨刀石上。

    “啪~啪~”

    陈守捋出两把水在刀身与磨刀石之上,慢慢深呼吸,两臂握住左右刀身,五感六识尽数倾注其上,只为达到倾尽己身的‘完全’之境。

    “呼~”

    “呼~”

    ……

    “铮~”

    “铮~”

    “铮!!!”

    磨刀声停,刀鸣声起,一把刀显于陈守眼前。

    这把刀刀身笔直,密布云纹,寒光闪烁,刀尖宛若破云之峰。

    陈守知道对比真正的唐横刀自己所铸的这把刀必定有很多缺点,但架不住喜欢啊。

    那个男儿少年时谁不曾仰慕那刀侠剑客?

    陈守一样仰慕,他既喜欢刀之厚重,一往无前,亦喜欢剑之轻灵,潇洒风流。

    故而他极喜欢兼具两者的唐横刀,少时曾做梦,自己带着这样一把刀,骑着一匹马,带着一壶酒,从此江湖路远,半生行侠。

    陈守喃喃自语道:“可惜,直到如今我才铸出了你。”

    “不过,不晚。”

    稍微花费一点时间将其刀柄开孔连上铆钉与简易制作的刀把和刀格。

    又随意拿一块普通木材做成刀鞘。

    入鞘藏光,陈守拿着这把刀微微一转,颇为潇洒地说道:“这次不死,我给你取个名字。”

    说完,陈守便将其一把插入赤红的荒漠大地之中,转身离去。

    “阿笨,回去接人了。”

    声落,陈守的身影消失在了荒漠世界中。

    ……

    “咳咳……咳!”

    隐于李家寨边缘小屋的李水生呕出一口黑血,整个人气息顿时平稳两分,随后连忙将呕出的黑血连同床单收入影子中,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打开电灯。

    “哒~”

    昏黄的光尽力在小屋中折射,却永远无法照亮所有,唯有一张封在相框中的照片,和一面镜子稍显明亮。

    李水生瞥了一眼那张照片,嗤笑一声,随后又走到镜前,欣赏自己这可悲可泣可怖可叹的容貌。

    镜中的他右脸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把颧骨被撞得整个塌下去了一样,眼眶上也有一部份骨头变形,右眼角耷拉着无法睁开,左脸上盘着一道大疤,一张嘴穿了个孔,一个鼻子左鼻孔大,右鼻孔小,当真是小马看了流泪,凤姐看了温柔,只有狗看了会摇头。

    不过这张脸,却也是他的命根。

    他叫李水生,原名王平富,两年前在安泰附近的山道上抢劫,结果对方是个大学生,笑他人模狗样不思进取,还敢拿把刀就出门学狗叫,他当时怒极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捅死一个,砍伤八个。

    之后反应的他过来一路逃命逃到山道后的山崖上,离着江水几十米高的地儿,他发誓,他一个连社会都不敢面对,工作都不想找,只敢拿把刀壮胆抢劫的人,怎么会有勇气跳江逃命呢?

    只是刚好哪天小雨绵绵,脚一滑给他送到了江里,脸先入水,当场昏在河里一路漂了下来。

    好在我狗命好,被一个叫李水来的老人救了,人老人家可是大善人,不仅救了自己,还给自己治病,甚至当时自己失忆了他还要收自己当干儿子。

    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两个月,城里传来消息,说有人杀人逃窜,李家寨都议论纷纷,但是谁都卖老爷子面子,没有去告状,结果他老人自己准备去举报自己干儿子。

    透,你这不是不给你干儿子我面子吗?

    于是我就随手捡了块锅大的石头砰砰砰三下,世界就安静了。

    李水来老爷子发病摔死了,王平富也被淹死了,从那以后只有我李水生,觉醒成掠夺者的李水生。

    我觉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家救命恩人加干爹的灵魂给吃了填肚子,没办法,老爷子人太好了,肯定会同意的,毕竟那帮资本家都知道废物再利用!

    之后我就藏在李家寨,不时出去打个秋风,一有事就跳江逃命,这秦州省可真是邪魔外道的好地方,高手少,没人管,还有就是好人多,晋升快。

    就那个赵荣昌,本来一个看仓库的,见到我吃人,还把自家哥嫂送给自己,这不纯纯大好人?

    只可惜,好人也是会做错事的,他哥嫂那么好吃,他竟然用这点勾引自己去吃他侄女,还说是一对狗男女,没想到那人像是个境界跌落的塑魂境汲取者,一拳都能把自己头打爆!

    自己这次逃了命,回去可得好好“报答”那姓赵的!让他在自己胃里反省反省,省得以后再欺负老实人!

    不过现在嘛……

    “当然是先吃掉我的小美……”

    “嘣!”

    宛若地龙翻身时巨石崩落之声轰然响起,一只拳头裹挟破城之势一击轰李水生的左脸之上,直接将他的左半脑袋打爆,右半脑袋从脊椎上断开,“砰砰”贯穿墙壁不知道飞到了哪儿。

    在墙壁倒塌的声响中,陈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着地上的无头躯体朗声笑道:“不好意思,原本见你实在太丑了,想给你免费对称一下,现在看来不用了。”

    “哦,对了。”像是想到什么,陈守凛然说道:“她,可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