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差
……
离开闻道山，步无尘来到了焦州定阳县，这里是州牧府所在地，算是全州最繁华的地方。
穿行在定阳城的道路上，这里没有人来人往商贸繁华的热闹景象，有的只是一片死寂，就连平日里最忙活的小商小贩，这时候也没了踪影。
路边到处都是穿着破烂的乞丐，端着个破碗，随意的在路边坐着，虽然低着头，但眼睛的余光却是牢牢盯着路过的所有人，遇到一个穿着还算干净的人就一拥上去讨要钱粮。
城里的居民显然不想被这些颓败的气氛侵扰，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偶尔出门，也要乔庄打扮一番，穿一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宽大衣裳，将所携带的东西尽数掩藏起来，避免被人看见，低下头，像是个小老鼠从旁人身边匆匆掠过。
不过城里倒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显得这么衰败，在两三个街道之外，商户的吆喝和人群嘈杂，倒还能能隐约听见些。
步无尘一路走一路看，这所见到的人身上都带着一丝邪气，区别只在于乞丐们的邪气重点，正常居民的邪气淡点。
不过这点邪气倒不至于影响生命，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等到自然消散。
走着走着，步无尘在一个应该是饭馆的墙角下，看到了一个盘腿坐着，身上的衣服破得只剩下一半，头发乱糟糟的，脑袋几乎垂到地面的乞丐，他的身子像是小孩子玩的那种喝水小鸟的玩具，点一下，顿一下。
其与众不同的地方不仅仅是行为和装扮，更是步无尘从他身上看到了近乎布满全身的邪气，只差一点，就达到了化邪的程度。
步无尘站在那名乞丐面前，大约一刻钟后，乞丐似乎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青白的脸缓缓抬起，露出一双空洞失神的眼睛。
“你……”
乞丐想要说些什么，或许是讨要食物一类的，但在看到步无尘腰间的银剑后，喉结滚动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眼那与常人截然不同的尤其显眼的白色长袍。
“真是奇了怪了，大白天看见鬼差。”乞丐小声嘟囔道，不过看起来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又自顾自把头垂了下去。
“你能看见我？”
步无尘声音平静，为了避免麻烦，在做任务时，他基本都只会在邪界内活动，所以正常情况下普通人是看不见他的，只有邪物或者被邪物盯上并做了标记的人，或者同为开了邪眼的人，才能看见他。
此话一出，乞丐明显一愣，他原本只是随口一句调侃，却没想到得到了这样的答复。
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试一试真假，结果手却知直接穿过了步无尘的小腿，什么都没摸着。
实际上乞丐虽然能看见步无尘，但他的肉身还在人界，二者不在同一平面，本就摸不着。
到这，乞丐大抵是确幸自己活不长久了，这反而让他松了口气，没有大吵大闹，犹豫了一会儿，勉强支撑着身子站起来。
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也不清楚流程，见步无尘也不说话，挠挠头问道:“那个……爷，我们该怎么做？”
说着，他又在身上摸了摸，许是觉得这时候应该拿钱贿赂一下面前的这位，但摸遍全身，也没摸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个木头雕的名牌。
“这本来是留给我儿子的，不过现在用不着了，爷你要是不嫌弃……”后面的话乞丐没说出来，只是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木牌，失了神。
步无尘没有去接，他本来就不是鬼差，自然也没办法帮这些人做事，若是这个乞丐同其他人一样身上只沾染了些许邪气，他还能想办法挽救一下，但这种遍布全身的邪气和病入膏肓差不多，就算是救，也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还没到时候。”步无尘道。
“那，你什么时候来带我走？”乞丐紧紧攥着木牌，颤抖着问。
步无尘看着面前乞丐身上的邪气再说这话的时候又多了一丝，稍微盘算了一下，“大约还有三个时辰。”
此时还是下午，三个时辰后，也就到了半夜。
“三个时辰。”
乞丐口中小声念叨着，忽而放声大笑出声来，引得周围人纷纷看过来，皆道是这乞丐疯了。
乞丐也不在意，笑完之后就是一个劲地朝着面前的空气鞠躬道谢，嘴里还说着麻烦了抱歉一类的话，搞得旁人一阵摸不着头脑。
步无尘则是默默转身，走进了一旁只开了半扇门的饭馆。
“小二！”
小二全然不知道店里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客人，只以为是自己懈怠了没注意，连忙跑过来，陪笑着脸，说道:“刚才是我疏忽怠慢了客观，希望客官不要怪罪，那个要点什么？”
“一壶清茶，随便来两个小菜，四个馒头，分一半给外面的乞丐送去。”
小二捋了捋步无尘说的话，随即笑着点头答应。
不多时，小二端上来一份藕片和清炒豆子，“客官慢用。”说罢又拿着两馒头跑了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
大约亥时二刻，步无尘站在一座房子的屋顶上看着两条街外的灯火通明，低下头，白天那个乞丐的邪气在此刻已经完全笼罩全身。
乞丐极力压制着自己想要发出呻吟的冲动，但身体却是完全不受控制地发生着变化。
浑身的痛苦迫使他不得不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四肢愈发变得细长，指节末端却是逐渐胀大成纺锤状，指甲如同麦穗抽芽般生长出来，在地上留下一条条浅浅的划痕。
“时间到了。”
步无尘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个乞丐完成邪化，还没等它站起来，就闪身到他它面前，并未看出有任何攻击的动作，乞丐的身体就被切作两半。
“以正肃清，邪魔退散，不计过往，愿者长安。”
邪化后的乞丐在步无尘念出这段咒语后化作黑气逐渐消散，最后只留下了一块小木牌。
步无尘收起木牌，正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戏谑的声音:“你们闻道山的弟子都这么无聊的吗？还专门等他邪化后再杀。”
回过头，步无尘看到一个从漆黑的巷子里走出来的身穿红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块白色云纹玉佩的年轻人。
步无尘将年轻人上下打量一番，道:“红袍白玉，你是赤云峰的人？”
赤云峰并非道门教派，只是江湖门派，会的主要是一些江湖武功，平日里做的也是一些凡世上的生意。
虽说两家的主营业务不相同，但毕竟都在太商西南，且都颇有名望，所以不可能完全不顾及其他，平日里多少也有些交集。
“赤云峰，梁顶天。”梁顶天向着步无尘抱拳行礼。
“闻道山第三百零八代弟子，道号轻尘。”
“见过轻尘道长。”
离开闻道山，步无尘来到了焦州定阳县，这里是州牧府所在地，算是全州最繁华的地方。
穿行在定阳城的道路上，这里没有人来人往商贸繁华的热闹景象，有的只是一片死寂，就连平日里最忙活的小商小贩，这时候也没了踪影。
路边到处都是穿着破烂的乞丐，端着个破碗，随意的在路边坐着，虽然低着头，但眼睛的余光却是牢牢盯着路过的所有人，遇到一个穿着还算干净的人就一拥上去讨要钱粮。
城里的居民显然不想被这些颓败的气氛侵扰，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偶尔出门，也要乔庄打扮一番，穿一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宽大衣裳，将所携带的东西尽数掩藏起来，避免被人看见，低下头，像是个小老鼠从旁人身边匆匆掠过。
不过城里倒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显得这么衰败，在两三个街道之外，商户的吆喝和人群嘈杂，倒还能能隐约听见些。
步无尘一路走一路看，这所见到的人身上都带着一丝邪气，区别只在于乞丐们的邪气重点，正常居民的邪气淡点。
不过这点邪气倒不至于影响生命，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等到自然消散。
走着走着，步无尘在一个应该是饭馆的墙角下，看到了一个盘腿坐着，身上的衣服破得只剩下一半，头发乱糟糟的，脑袋几乎垂到地面的乞丐，他的身子像是小孩子玩的那种喝水小鸟的玩具，点一下，顿一下。
其与众不同的地方不仅仅是行为和装扮，更是步无尘从他身上看到了近乎布满全身的邪气，只差一点，就达到了化邪的程度。
步无尘站在那名乞丐面前，大约一刻钟后，乞丐似乎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青白的脸缓缓抬起，露出一双空洞失神的眼睛。
“你……”
乞丐想要说些什么，或许是讨要食物一类的，但在看到步无尘腰间的银剑后，喉结滚动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眼那与常人截然不同的尤其显眼的白色长袍。
“真是奇了怪了，大白天看见鬼差。”乞丐小声嘟囔道，不过看起来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又自顾自把头垂了下去。
“你能看见我？”
步无尘声音平静，为了避免麻烦，在做任务时，他基本都只会在邪界内活动，所以正常情况下普通人是看不见他的，只有邪物或者被邪物盯上并做了标记的人，或者同为开了邪眼的人，才能看见他。
此话一出，乞丐明显一愣，他原本只是随口一句调侃，却没想到得到了这样的答复。
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试一试真假，结果手却知直接穿过了步无尘的小腿，什么都没摸着。
实际上乞丐虽然能看见步无尘，但他的肉身还在人界，二者不在同一平面，本就摸不着。
到这，乞丐大抵是确幸自己活不长久了，这反而让他松了口气，没有大吵大闹，犹豫了一会儿，勉强支撑着身子站起来。
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也不清楚流程，见步无尘也不说话，挠挠头问道:“那个……爷，我们该怎么做？”
说着，他又在身上摸了摸，许是觉得这时候应该拿钱贿赂一下面前的这位，但摸遍全身，也没摸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个木头雕的名牌。
“这本来是留给我儿子的，不过现在用不着了，爷你要是不嫌弃……”后面的话乞丐没说出来，只是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木牌，失了神。
步无尘没有去接，他本来就不是鬼差，自然也没办法帮这些人做事，若是这个乞丐同其他人一样身上只沾染了些许邪气，他还能想办法挽救一下，但这种遍布全身的邪气和病入膏肓差不多，就算是救，也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还没到时候。”步无尘道。
“那，你什么时候来带我走？”乞丐紧紧攥着木牌，颤抖着问。
步无尘看着面前乞丐身上的邪气再说这话的时候又多了一丝，稍微盘算了一下，“大约还有三个时辰。”
此时还是下午，三个时辰后，也就到了半夜。
“三个时辰。”
乞丐口中小声念叨着，忽而放声大笑出声来，引得周围人纷纷看过来，皆道是这乞丐疯了。
乞丐也不在意，笑完之后就是一个劲地朝着面前的空气鞠躬道谢，嘴里还说着麻烦了抱歉一类的话，搞得旁人一阵摸不着头脑。
步无尘则是默默转身，走进了一旁只开了半扇门的饭馆。
“小二！”
小二全然不知道店里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客人，只以为是自己懈怠了没注意，连忙跑过来，陪笑着脸，说道:“刚才是我疏忽怠慢了客观，希望客官不要怪罪，那个要点什么？”
“一壶清茶，随便来两个小菜，四个馒头，分一半给外面的乞丐送去。”
小二捋了捋步无尘说的话，随即笑着点头答应。
不多时，小二端上来一份藕片和清炒豆子，“客官慢用。”说罢又拿着两馒头跑了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
大约亥时二刻，步无尘站在一座房子的屋顶上看着两条街外的灯火通明，低下头，白天那个乞丐的邪气在此刻已经完全笼罩全身。
乞丐极力压制着自己想要发出呻吟的冲动，但身体却是完全不受控制地发生着变化。
浑身的痛苦迫使他不得不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四肢愈发变得细长，指节末端却是逐渐胀大成纺锤状，指甲如同麦穗抽芽般生长出来，在地上留下一条条浅浅的划痕。
“时间到了。”
步无尘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个乞丐完成邪化，还没等它站起来，就闪身到他它面前，并未看出有任何攻击的动作，乞丐的身体就被切作两半。
“以正肃清，邪魔退散，不计过往，愿者长安。”
邪化后的乞丐在步无尘念出这段咒语后化作黑气逐渐消散，最后只留下了一块小木牌。
步无尘收起木牌，正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戏谑的声音:“你们闻道山的弟子都这么无聊的吗？还专门等他邪化后再杀。”
回过头，步无尘看到一个从漆黑的巷子里走出来的身穿红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块白色云纹玉佩的年轻人。
步无尘将年轻人上下打量一番，道:“红袍白玉，你是赤云峰的人？”
赤云峰并非道门教派，只是江湖门派，会的主要是一些江湖武功，平日里做的也是一些凡世上的生意。
虽说两家的主营业务不相同，但毕竟都在太商西南，且都颇有名望，所以不可能完全不顾及其他，平日里多少也有些交集。
“赤云峰，梁顶天。”梁顶天向着步无尘抱拳行礼。
“闻道山第三百零八代弟子，道号轻尘。”
“见过轻尘道长。”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