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姑
刚回到观里，一个小道童跑过来说是师傅喊。
两个人对视一眼，跟着去了后殿。
一进大殿，果不其然，两个女子坐在上首，陆行远看了一眼那女子，二十左右岁，长得瓜子脸，细柳弯眉，极是漂亮。
“来，见一下你们余琳师姑”栾海见他俩进来说道。
那女子冷哼一声。
陆行远看魏进诺诺的没言语，赶紧上前一步：“见过余师姑”
回头又对栾海道：“刚才在山下已经见过师姑，言语冒犯了师姑，已经给师姑赔罪了”
“两个混账东西”栾海假意骂了一句。
“小徒顽劣，师妹笑话了，他们再有什么不是，你直接打骂便是”
那女子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口道：“我可不管你们家的事”
魏进这才松了口气，和陆行远退在一旁，除了栾海的俩儿子，别的几位师兄弟也都站在一边。
陆行远奇怪的是那个小女孩，依旧没摘斗笠。本来以为是那女子的小辈或者丫鬟，可看到她坐在主位就知道不是了。
……
“师妹伤势无碍吧？”
“无妨，养几日便好了，那两名僧人也留了手，不过我的飞龙也得让他们躺几个月”
“长安那边如何？听闻那群秃驴气势越来越嚣张？”
“还算好吧，反正没起什么大冲突，我在这儿修养几日，蔡师哥应该也是这几日到”
“蔡冲吗？我离山的时候他还是个娃娃呢”
余琳听到这话明显不高兴了，脸落了下来：“蔡师哥三十不到已经开始准备冲击五级通幽了大关了，现在是我们这一辈儿最年轻的坐师，道观中无人敢轻慢”
栾海知道说错话惹对方不高兴了，跟着夸耀了几句，随后问：
“蔡师弟可是来选人的？前一段总观来信儿说要挑选两名弟子”
“是”
“年龄有什么要求？”
这是栾海最关心的，自己大儿子还算拿的出手，只怕总观那边不要年龄大的，自家老二就不用提了。
“无有要求，本来师哥让我直接带人回去，因为我受了伤师哥才转道过来”
栾海闻言大喜，这个蔡冲不知道什么秉性喜好，不过看刚才就知道与她有瓜葛，听她这么一说，应该是她就能定带谁走。
“怎么个挑选法？”
“师哥来就让他定吧”
“好好好，后面酒席已经准备差不多了，今日给师妹接风洗尘”
“我们单独吃”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那个小女孩突然说了一句，声音清冷，却极是好听，好似清谷鸟啼。
栾海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这女娃是余琳的小辈还是什么，上来就直接坐在主位。
“师妹，这位是？”
“哦，长辈的一个道童，就按她说的，我也乏了”
“那好，我带你们去休息”
栾海略有些尴尬，起身带着她俩往外走，几个徒弟跟在最后，直接奔了跨院，那边是女修的院子。
早有几个女冠等在门前，院子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可离老远那个小女娃就停住脚步：“换个地方”
栾海愣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意思。
“小妹喜欢洁净，换个地方吧”余琳解释了一句。
不过栾海更懵了，还有哪里洁净？这院子都仔细打扫了？
陆行远却一下明白了对方的心思，看师傅愣在原地，便上前一步说道：
“师姑，边上还有一杂院，里面有两间禅房，不过从未有人住过，需要打扫打扫”
余琳看那小女娃略微一点头，便道：“看看去”
栾海瞪了陆行远一眼，心道：那是堆放柴草的院子，怎么胡说八道。
不过既然说了，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饶了道观半圈，栾海打开那个杂院的门，里面堆着许多劈柴，杂草丛生。两间屋子的窗纸早已破损，看得栾海直咧嘴。
“就这吧”那小女孩说了一句。
栾海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行远赶紧上前：“师傅先带师姑她们找个静室吃饭歇息，天黑之前我收拾好，再请两位过来”
“你这徒弟倒是伶俐，就这样吧”余琳说了一句。
栾海赶紧上前：“师妹这边请”
说完回头对陆行远道：“你负责弄好”
三个人刚走远，刘画梁直起身子，冲着陆行远啐了一口，转身离去。
宋奇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
“别理他们，你赶紧安排”许难当虽然是三师兄，可也管不了有郑家撑腰的刘画梁。
“是”
陆行远应了一声，回头对魏进道：“劳烦师兄，你立即下山，两套全新的被褥，铜盆，手巾，纱帐……
另外按她俩的身材做两套道袍，颜色要素，这个不急，明日送来就好，哦，还有銅镜，梳子，天黑之前赶回来”
“好”魏进应了一声，不过苦笑一下：“不过我是没机会进总观了，吃酒误事啊”
魏进走了，陆行远喊来刘大：
“所有人都喊过来，把院子清干净，屋里收拾利索，窗纸重新贴好。
要收拾的一尘不染，屋里任何一个地方手摸上去不能有灰，懂了？”
刘大应了一声，跑出去喊人。
指派完人，陆行远松口气，对着三师兄许难当道：“师兄，按理说师傅和这个余师姑是一辈的，我怎么感觉师傅很是惧怕于她”
“别胡说”
许难当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道：“师傅是外门出身，这个师姑可是亲传弟子，内门的，当然不同了，她是盘龙道长的小徒弟”
“哦，我见过她有条蛇”
“小龙，要叫小龙”
……
人多好办事，天黑之前，整个小院完全大变样了。
陆行远检查一遍，看没什么问题了，急忙赶往中殿，进殿就看见师傅坐在大殿一侧静室的门前。
看见陆行远进来，递了个询问的眼神。
陆行远点了下头，栾海起身走到门前，轻扣两下：“师妹，收拾利索了，您看看去？”
门开了，余琳和那个小女娃走了出来，那小女娃这回没带斗笠，陆行远感觉自己恍惚了一下。
那女娃长的如同一副画卷，细腻白皙的都不像是真人。
“你忙去吧，让他带路就行了”
余琳说了一句，两人没理会栾海，径直走了出去。
“你这几日别做别的了，盯在外面伺候着，要是出一点岔子，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栾海小声对陆行远说了一句。
“嗯”
陆行远对着栾海施了个礼，匆匆追了上去。
……
院子里干干净净，连铺地上的石板都刷了几遍。
陆行远殷勤的推开房门，
“师姑里面请，看看可还满意？”
二人进了屋，陆行远刚要进去，那小女娃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意思很明显，陆行远把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那个软软的面食叫什么？”
陆行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师姑，那叫发面包子”
“嗯，你回去吧，告诉一下下面的人，不许进院”
陆行远应了一声，退出院子，把门带好。想了一下，师傅叮嘱让自己盯着，砸盯？这三更半夜要是让那娘们看见自己在这儿盯着还不给自己揍个半死？
想罢转头回去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鸡叫两遍，陆行远习惯性的起床，出了道观，打坐一会，还是一样，一点没有进展。
回去躺了一会，有些不放心刘大，便去了厨房。
厨房还没开火，陆行远刚进去，一个小道士便领着余琳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回师姑，我本来就是这的厨子，刚被师傅收为弟子。师姑来了怕下人出什么岔子，这才来看看”
余琳只略微一点头，对他的讨好之意没什么表情。
“东西弄的干净些，诺，那些地方都重新刷洗一边……你们再净一遍手……”
余琳板个脸训了一通，转身走了，也不知道哪个惹了她。
做完了陆行远跑过去问了一下是去大殿吃还是端过来。
余琳打开房门出来，四处瞄了一眼，随后朝屋内一努嘴：“快些拎走，一会饭菜送来”
陆行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进屋拎了两个净桶出去，随意扫了一眼，那个小女娃没在，心里有些失望。
“快些走，一会送新的来”
……
再漂亮的女人也拉屎，陆行远恶意满满的想。不过感觉余琳似乎很急着让他走，不知何意？
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应该是那个小女娃的身份极高，这个应该是她的活儿。
送完饭，再赶回大殿，远远的就听见栾海在骂两个儿子。
进殿一看人都到齐了，栾海冲他摆下手，陆行远施礼坐下，就听栾海的大儿子道：
“……师姑说那个小妹这两天就走，她走之前不许去打搅她”
“师傅，那个小女孩不知是哪位道长的道童？派头甚大”许难当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不过莫要惹她不高兴，看这架势没准是那三位天师的”
……
吃过饭，陆行远到小院那边看了一眼，随后去了厨房安排一下，唐人是不吃午饭的，不过只是平民不吃，因为吃不起。
郑家一早就来人了，等他们吃过饭，去后面见栾海去了。
陆行远知道肯定是挑选弟子去总观的时候，大师兄是板上钉钉的了，上面再怎么选也得给下面留些面子。
另外一个陆行远知道栾海属意许难当，这许难当忠心耿耿，而且道术才华都是上上，去了总观对他肯定是一大助力。
不过下午看见三师兄神情落寞的从师傅那里出来，陆行远就知道，没他什么事了，肯定是郑家出了大血。
两个人对视一眼，跟着去了后殿。
一进大殿，果不其然，两个女子坐在上首，陆行远看了一眼那女子，二十左右岁，长得瓜子脸，细柳弯眉，极是漂亮。
“来，见一下你们余琳师姑”栾海见他俩进来说道。
那女子冷哼一声。
陆行远看魏进诺诺的没言语，赶紧上前一步：“见过余师姑”
回头又对栾海道：“刚才在山下已经见过师姑，言语冒犯了师姑，已经给师姑赔罪了”
“两个混账东西”栾海假意骂了一句。
“小徒顽劣，师妹笑话了，他们再有什么不是，你直接打骂便是”
那女子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口道：“我可不管你们家的事”
魏进这才松了口气，和陆行远退在一旁，除了栾海的俩儿子，别的几位师兄弟也都站在一边。
陆行远奇怪的是那个小女孩，依旧没摘斗笠。本来以为是那女子的小辈或者丫鬟，可看到她坐在主位就知道不是了。
……
“师妹伤势无碍吧？”
“无妨，养几日便好了，那两名僧人也留了手，不过我的飞龙也得让他们躺几个月”
“长安那边如何？听闻那群秃驴气势越来越嚣张？”
“还算好吧，反正没起什么大冲突，我在这儿修养几日，蔡师哥应该也是这几日到”
“蔡冲吗？我离山的时候他还是个娃娃呢”
余琳听到这话明显不高兴了，脸落了下来：“蔡师哥三十不到已经开始准备冲击五级通幽了大关了，现在是我们这一辈儿最年轻的坐师，道观中无人敢轻慢”
栾海知道说错话惹对方不高兴了，跟着夸耀了几句，随后问：
“蔡师弟可是来选人的？前一段总观来信儿说要挑选两名弟子”
“是”
“年龄有什么要求？”
这是栾海最关心的，自己大儿子还算拿的出手，只怕总观那边不要年龄大的，自家老二就不用提了。
“无有要求，本来师哥让我直接带人回去，因为我受了伤师哥才转道过来”
栾海闻言大喜，这个蔡冲不知道什么秉性喜好，不过看刚才就知道与她有瓜葛，听她这么一说，应该是她就能定带谁走。
“怎么个挑选法？”
“师哥来就让他定吧”
“好好好，后面酒席已经准备差不多了，今日给师妹接风洗尘”
“我们单独吃”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那个小女孩突然说了一句，声音清冷，却极是好听，好似清谷鸟啼。
栾海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这女娃是余琳的小辈还是什么，上来就直接坐在主位。
“师妹，这位是？”
“哦，长辈的一个道童，就按她说的，我也乏了”
“那好，我带你们去休息”
栾海略有些尴尬，起身带着她俩往外走，几个徒弟跟在最后，直接奔了跨院，那边是女修的院子。
早有几个女冠等在门前，院子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可离老远那个小女娃就停住脚步：“换个地方”
栾海愣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意思。
“小妹喜欢洁净，换个地方吧”余琳解释了一句。
不过栾海更懵了，还有哪里洁净？这院子都仔细打扫了？
陆行远却一下明白了对方的心思，看师傅愣在原地，便上前一步说道：
“师姑，边上还有一杂院，里面有两间禅房，不过从未有人住过，需要打扫打扫”
余琳看那小女娃略微一点头，便道：“看看去”
栾海瞪了陆行远一眼，心道：那是堆放柴草的院子，怎么胡说八道。
不过既然说了，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饶了道观半圈，栾海打开那个杂院的门，里面堆着许多劈柴，杂草丛生。两间屋子的窗纸早已破损，看得栾海直咧嘴。
“就这吧”那小女孩说了一句。
栾海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行远赶紧上前：“师傅先带师姑她们找个静室吃饭歇息，天黑之前我收拾好，再请两位过来”
“你这徒弟倒是伶俐，就这样吧”余琳说了一句。
栾海赶紧上前：“师妹这边请”
说完回头对陆行远道：“你负责弄好”
三个人刚走远，刘画梁直起身子，冲着陆行远啐了一口，转身离去。
宋奇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
“别理他们，你赶紧安排”许难当虽然是三师兄，可也管不了有郑家撑腰的刘画梁。
“是”
陆行远应了一声，回头对魏进道：“劳烦师兄，你立即下山，两套全新的被褥，铜盆，手巾，纱帐……
另外按她俩的身材做两套道袍，颜色要素，这个不急，明日送来就好，哦，还有銅镜，梳子，天黑之前赶回来”
“好”魏进应了一声，不过苦笑一下：“不过我是没机会进总观了，吃酒误事啊”
魏进走了，陆行远喊来刘大：
“所有人都喊过来，把院子清干净，屋里收拾利索，窗纸重新贴好。
要收拾的一尘不染，屋里任何一个地方手摸上去不能有灰，懂了？”
刘大应了一声，跑出去喊人。
指派完人，陆行远松口气，对着三师兄许难当道：“师兄，按理说师傅和这个余师姑是一辈的，我怎么感觉师傅很是惧怕于她”
“别胡说”
许难当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道：“师傅是外门出身，这个师姑可是亲传弟子，内门的，当然不同了，她是盘龙道长的小徒弟”
“哦，我见过她有条蛇”
“小龙，要叫小龙”
……
人多好办事，天黑之前，整个小院完全大变样了。
陆行远检查一遍，看没什么问题了，急忙赶往中殿，进殿就看见师傅坐在大殿一侧静室的门前。
看见陆行远进来，递了个询问的眼神。
陆行远点了下头，栾海起身走到门前，轻扣两下：“师妹，收拾利索了，您看看去？”
门开了，余琳和那个小女娃走了出来，那小女娃这回没带斗笠，陆行远感觉自己恍惚了一下。
那女娃长的如同一副画卷，细腻白皙的都不像是真人。
“你忙去吧，让他带路就行了”
余琳说了一句，两人没理会栾海，径直走了出去。
“你这几日别做别的了，盯在外面伺候着，要是出一点岔子，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栾海小声对陆行远说了一句。
“嗯”
陆行远对着栾海施了个礼，匆匆追了上去。
……
院子里干干净净，连铺地上的石板都刷了几遍。
陆行远殷勤的推开房门，
“师姑里面请，看看可还满意？”
二人进了屋，陆行远刚要进去，那小女娃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意思很明显，陆行远把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那个软软的面食叫什么？”
陆行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师姑，那叫发面包子”
“嗯，你回去吧，告诉一下下面的人，不许进院”
陆行远应了一声，退出院子，把门带好。想了一下，师傅叮嘱让自己盯着，砸盯？这三更半夜要是让那娘们看见自己在这儿盯着还不给自己揍个半死？
想罢转头回去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鸡叫两遍，陆行远习惯性的起床，出了道观，打坐一会，还是一样，一点没有进展。
回去躺了一会，有些不放心刘大，便去了厨房。
厨房还没开火，陆行远刚进去，一个小道士便领着余琳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回师姑，我本来就是这的厨子，刚被师傅收为弟子。师姑来了怕下人出什么岔子，这才来看看”
余琳只略微一点头，对他的讨好之意没什么表情。
“东西弄的干净些，诺，那些地方都重新刷洗一边……你们再净一遍手……”
余琳板个脸训了一通，转身走了，也不知道哪个惹了她。
做完了陆行远跑过去问了一下是去大殿吃还是端过来。
余琳打开房门出来，四处瞄了一眼，随后朝屋内一努嘴：“快些拎走，一会饭菜送来”
陆行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进屋拎了两个净桶出去，随意扫了一眼，那个小女娃没在，心里有些失望。
“快些走，一会送新的来”
……
再漂亮的女人也拉屎，陆行远恶意满满的想。不过感觉余琳似乎很急着让他走，不知何意？
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应该是那个小女娃的身份极高，这个应该是她的活儿。
送完饭，再赶回大殿，远远的就听见栾海在骂两个儿子。
进殿一看人都到齐了，栾海冲他摆下手，陆行远施礼坐下，就听栾海的大儿子道：
“……师姑说那个小妹这两天就走，她走之前不许去打搅她”
“师傅，那个小女孩不知是哪位道长的道童？派头甚大”许难当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不过莫要惹她不高兴，看这架势没准是那三位天师的”
……
吃过饭，陆行远到小院那边看了一眼，随后去了厨房安排一下，唐人是不吃午饭的，不过只是平民不吃，因为吃不起。
郑家一早就来人了，等他们吃过饭，去后面见栾海去了。
陆行远知道肯定是挑选弟子去总观的时候，大师兄是板上钉钉的了，上面再怎么选也得给下面留些面子。
另外一个陆行远知道栾海属意许难当，这许难当忠心耿耿，而且道术才华都是上上，去了总观对他肯定是一大助力。
不过下午看见三师兄神情落寞的从师傅那里出来，陆行远就知道，没他什么事了，肯定是郑家出了大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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