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
“伟大的魂煞啊！我是您卑微的奴仆，狼族的黑毛，您是我们鬼域的守卫之神，我们狼族每个季节都会给您送来祭品，今天要从您的领地经过，如果您允许，请赐给我们一条道路”
黑毛跪在大声的喊完，然后整个身体伏在地上，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白色浓雾里出现一条黑漆漆的雾气。
“感谢伟大的魂煞，赐给我道路，今年的祭品我们会准时送来”
黑毛喊完站起来：“你们顺着这黑雾走，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
“嗯，多谢了”陆行远应了一声，拉着失魂落魄的老和尚往前走。
“老头，再见面我们还是敌人，我一样会杀你”黑毛冲着老和尚说了一句，然后一步一步往回退。
老和尚好像没听到一般，两眼发呆，陆行远赶紧拉着他走近黑雾，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两侧是发白的。
走了快两个时辰才从黑雾里走出来，爬上高坡已经离过来的地方很远了。
“你怎么了？”
老和尚也不回，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听不清，好像一直再说为什么，陆行远感觉就是被魂煞伤了脑子。
陆行远也不知道怎么走，只是按照大概的方向一直走，路上弄到吃的，就给老和尚一些，老和尚依旧那样，有吃的就胡乱吃几口，陆行远往哪边走，他就从后面跟着。
路上遇到山苗的寨子就远远的绕开，倒是没出什么麻烦。最主要是因为自从身体里多了那条脉，陆行远感觉很多危险自己都有感知，而且身体极其灵活，轻而易举的就能捉到猎物。
只是晚上一见红月当空，就想对月伏地，可边上跟着个老和尚，虽然呆呆傻傻，可陆行远还是不想冒险。
要说把老和尚丢开，却还是不忍心。走了十余天终于看见黑色的石头了。
路上逮了一只黄羊，用火烤得好，让老和尚抗着，每天烤一遍，连着三四天，黄羊已经烤得干干巴巴，估计放个十天八天不会坏。
自己就一个葫芦能装水，摘了许多浆果用包袱包着，这黑岩岭需要走多长时间他也不知道，只能尽量多带一些。
走了五天的时候，黄羊还剩小半只，不过给扔了，没办法，没有水，嘴里干得什么也咽不下去，不过陆行远感觉自己的状态还好。
十天过去了，依旧还是满眼的黑石头。
十五天，陆行远感觉自己要是再走不出去就肯定得死在这里了，脑袋嗡嗡响，经常走着走着便天旋地转，又忽然感觉前面就是一个大湖，或者出现一条河。
不过到是那个呆呆傻傻的老和尚，依旧不紧不慢的走。
陆行远半挂在老和尚身上，整个人已经麻木了，两条腿机械的迈着，他已经记不得多少天了。
一道高坡之上，眼前出现一片绿色。
陆行远想哭出来，却只是啊啊的叫了几声……
废弃的小村落里有一口井，陆行远把包袱一扔，直接就扎了进去。
清凉甘甜的井水一下让陆行远恢复了生机，一直喝到往外吐，陆行远才停下。
葫芦从上面扔下来，陆行远拔开塞子，灌满了水，塞好扔了上去，然后蹬着井壁几下就跳了上去。
老和尚已经喝完了一葫芦水，伸手把葫芦递给他：“再来点”
这是老和尚进到失魂涧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啊……你病好了？”
“你才有病，快些再打算一葫芦”
这下陆行远确定老和尚病好了：“自己打去”
说完四下看了一圈，找到一个开裂的木桶，上面挂着绳子，应该就是这井的打水桶。
扔下去提了一桶，上来的时候只剩小半桶了，举起来倒在身上，舒爽无比。
“哟，我还这儿等着呢，都倒自己身上啦，没良心的东西，没我你早死山里边了”
老和尚气呼呼的抢过桶。
陆行远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后几天自己完全就成了个木偶，但是嘴上却说：“要不是带着你，我都不回来了，直接和朵朵走了”
老和尚一下呆住，木桶一下掉在地上。
“你不是又犯病了吧？”
老和尚呆了片刻，扭头看着陆行远：“你知道她底细吗？”
“什么底细？”
“你就说你知道不？”
“什么呀，要说便说，没精神和你打哑迷”
“她……”老和尚犹豫片刻道：“她不是人，是个妖兽”
陆行远愣了一下：“你看出来了？”
“嗯，是狐族，你也知道？”
“知道”
“啊……”老和尚突然大哭起来：“怎么会是狐族，哪怕是羽族或者是白武族也行啊……啊……”
老和尚哭得悲痛欲绝，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狐族和羽族白武族有何不同吗？”
老和尚嚎了半天才止住：“当然不同了，它们是妖族里的上三族，天生人形，妖力强大。
很久以前，佛道两家联手灭妖，羽族被道家收了，白武族被佛门降伏，独独这狐族隐秘人间，所以羽族和白武族尚可在人间安身立命，这狐族却与其它兽族一样，见必灭之”
“哦，那现在大唐还能见到羽族？是长着翅膀吗？”陆行远一下兴趣来了。
“嗯—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了”
“哦，那白武族呢？长什么样？”
“白武族世间或许还有，不过也是极难见到”
陆行远琢磨了一下：“不是这两族被你们偷偷灭了吧？”
“胡说八道，这怎么会？”
“不会那怎么这两族都消失不见了？”
“羽族我不知道，那是你们道家的事，另外年代也太久远了。这白武族本身就人丁稀少，与我佛门何干？”
“人丁稀少你们还让他们做和尚，那不绝种才怪了，说跑提了，这朵朵即便是狐族，你们佛道两家都不容，那你跟死了爹似的干嘛？”
“你才死了爹呢”
老和尚嘟囔一句，弯腰捡起水桶，打了一桶水上来，顺着木桶的裂缝大口的喝了一顿，剩得一下从头倒了下去。
“那是佛童啊，满身佛骨，百年难得一见，平常人便是有一根佛骨，便会被我那几个师兄弟当成宝贝来抢的”
“什么佛骨？”
“说了你也不懂，这满身佛骨就是真佛降世，以后必定是佛门领袖，唉，怎么会是个狐族”
老和尚一脸哀愁，脱下已经碎成破布条的僧袍，打水清洗起来，一会便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自我安慰一般大喝一声：
“洗净心中烦恼事”
“你们佛门讲缘法，碰见了便是你的缘法，见之不可得，也是你的缘法，放不下就是你执念，是你修为不够啊，洗是洗不去滴”
陆行远也脱得赤条条，拿起水桶清洗起来，一边洗一边同老和尚斗嘴。
“啊！”
老和尚突然看向陆行远。
“别看我，我可没有佛骨”
“早看见了，一身俗骨凡胎，不过你倒是对佛法领悟甚深啊，真有一丝佛性”
“老头，你走火入魔了”
……
附近什么也没有，老和尚倒是挖了不少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块茎，虽然不怎么好吃，但总能把肚子添饱了。
陆行远刚缓过来，一点体力也没有，也就没往前走，在一个塌了半边的土房子里铺了些草，准备明天再走。
老和尚问起他的经历，陆行远删删减减的说了一下，自己和余琳的事，还有杀了蔡冲的事自然是不能说的。
“这就是朱红果？”老和尚接过陆行远递过来的果子看了半晌。
“此果有一种邪气，也不知是哪个给唐王出的主意，带这么一个邪恶的东西回去”
陆行远暗自佩服老和尚的眼力，他自然知道这果子是怎么接出来的。
“你来这儿干什么来了？”
“和你目的一样，王悔接下了唐王的事，我们佛门总不能不动不动吧。你说你走的时候和你师傅断了关系，那你以后怎么个打算？”
陆行远懒洋洋的躺在草垛上道：“我直接去长安，做点小生意，买个大宅子，娶几房漂亮媳妇”
“不回玄都观交差？”
“不去，我才不稀罕当个牛鼻子老道呢”
老和尚一下坐起来，附身直勾勾看着陆行远：“娃娃，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陆行远一把推来凑过来的那张皱皱巴巴的老脸。
“你才得了实心疯”
“看了你爹小时候给你宠坏了，就你还大言不惭的要去做点小生意？还买个大宅子，娶几房漂亮媳妇？做梦呢吧”
“咋了，有啥问题吗？”
“长安城里任何一家铺子，背后都有某一个大家族撑着，不然更本开不了，各行各业都是各种势力把持着，你想啥呢”
“不会我就开个小饭馆也有人伸手吧”
“哈哈，就是你去要饭，背后都得有人，不然就会被打断腿扔出城外”
“啊”陆行远万万没想到，愣了半天，心里骂了一句万恶的封建社会。
“你已经过三级了吧？按你们道家的说法就是过来行气？”
“嗯”
“我就不明白，你放着太一道这么粗的大腿不抱，自己要去做什么生意，砸想的？那是下九流的营生”
陆行远对现在的世道还真不是很了解，连忙起身：“那大师你指点指点”
老和尚直了下身子：“唉，年岁大了，这一路下来，老衲这浑身没一处不疼的”
“别拿着了，快点说说”陆行远像模像样的给老和尚锤起肩膀来。
“嗯……舒服……这边这边……你轻点，骨头要散了”
“怎么抱太一道的大腿？”
“你傻啊，你师傅不过是太一道里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观主，和你师傅断了关系不代表你就不是太一道的了。
你的命好已经送玄都观了，你就是太一道的了。何况你还拿了朱红果，王悔可是说了，能拿回朱红果的，回去便进总观。
你知道你们太一道多大份量吗？连唐王都不敢轻易招惹，那是天下最大的一股势力，别说天下有多少太一教的道士了。便是现在唐王手下那些猛将，十有六七都是修习的道家功法。
你说厉害不？拿了总观的腰牌，长安城里就能横着走，那时你再开个铺子，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捣乱？
对了，你对大隋没啥想法吧？”
“大隋？没想法，我这时候钩连大隋不是有病吗？”
“那就好办，你勤奋点，过了坐照，自己就能独立门户，这时候找大唐讨个封，那时候你家的货车，穿州过县，一文钱都不用交，那时候才是挣钱的”
”怎么讨封？细细讲讲，这个我可一点不知道”
“这大唐李渊，想拉拢道家，便许下许多好处，田亩不交税，车船不交税，店铺不交税，只要你向朝廷讨个封官就行。
只是有一宗，你讨了这个封，就得听朝廷调遣，不如哪里开战了，你就得去随军，不过咱们在战场上，只要别太憨，保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黑毛跪在大声的喊完，然后整个身体伏在地上，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白色浓雾里出现一条黑漆漆的雾气。
“感谢伟大的魂煞，赐给我道路，今年的祭品我们会准时送来”
黑毛喊完站起来：“你们顺着这黑雾走，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
“嗯，多谢了”陆行远应了一声，拉着失魂落魄的老和尚往前走。
“老头，再见面我们还是敌人，我一样会杀你”黑毛冲着老和尚说了一句，然后一步一步往回退。
老和尚好像没听到一般，两眼发呆，陆行远赶紧拉着他走近黑雾，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两侧是发白的。
走了快两个时辰才从黑雾里走出来，爬上高坡已经离过来的地方很远了。
“你怎么了？”
老和尚也不回，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听不清，好像一直再说为什么，陆行远感觉就是被魂煞伤了脑子。
陆行远也不知道怎么走，只是按照大概的方向一直走，路上弄到吃的，就给老和尚一些，老和尚依旧那样，有吃的就胡乱吃几口，陆行远往哪边走，他就从后面跟着。
路上遇到山苗的寨子就远远的绕开，倒是没出什么麻烦。最主要是因为自从身体里多了那条脉，陆行远感觉很多危险自己都有感知，而且身体极其灵活，轻而易举的就能捉到猎物。
只是晚上一见红月当空，就想对月伏地，可边上跟着个老和尚，虽然呆呆傻傻，可陆行远还是不想冒险。
要说把老和尚丢开，却还是不忍心。走了十余天终于看见黑色的石头了。
路上逮了一只黄羊，用火烤得好，让老和尚抗着，每天烤一遍，连着三四天，黄羊已经烤得干干巴巴，估计放个十天八天不会坏。
自己就一个葫芦能装水，摘了许多浆果用包袱包着，这黑岩岭需要走多长时间他也不知道，只能尽量多带一些。
走了五天的时候，黄羊还剩小半只，不过给扔了，没办法，没有水，嘴里干得什么也咽不下去，不过陆行远感觉自己的状态还好。
十天过去了，依旧还是满眼的黑石头。
十五天，陆行远感觉自己要是再走不出去就肯定得死在这里了，脑袋嗡嗡响，经常走着走着便天旋地转，又忽然感觉前面就是一个大湖，或者出现一条河。
不过到是那个呆呆傻傻的老和尚，依旧不紧不慢的走。
陆行远半挂在老和尚身上，整个人已经麻木了，两条腿机械的迈着，他已经记不得多少天了。
一道高坡之上，眼前出现一片绿色。
陆行远想哭出来，却只是啊啊的叫了几声……
废弃的小村落里有一口井，陆行远把包袱一扔，直接就扎了进去。
清凉甘甜的井水一下让陆行远恢复了生机，一直喝到往外吐，陆行远才停下。
葫芦从上面扔下来，陆行远拔开塞子，灌满了水，塞好扔了上去，然后蹬着井壁几下就跳了上去。
老和尚已经喝完了一葫芦水，伸手把葫芦递给他：“再来点”
这是老和尚进到失魂涧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啊……你病好了？”
“你才有病，快些再打算一葫芦”
这下陆行远确定老和尚病好了：“自己打去”
说完四下看了一圈，找到一个开裂的木桶，上面挂着绳子，应该就是这井的打水桶。
扔下去提了一桶，上来的时候只剩小半桶了，举起来倒在身上，舒爽无比。
“哟，我还这儿等着呢，都倒自己身上啦，没良心的东西，没我你早死山里边了”
老和尚气呼呼的抢过桶。
陆行远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后几天自己完全就成了个木偶，但是嘴上却说：“要不是带着你，我都不回来了，直接和朵朵走了”
老和尚一下呆住，木桶一下掉在地上。
“你不是又犯病了吧？”
老和尚呆了片刻，扭头看着陆行远：“你知道她底细吗？”
“什么底细？”
“你就说你知道不？”
“什么呀，要说便说，没精神和你打哑迷”
“她……”老和尚犹豫片刻道：“她不是人，是个妖兽”
陆行远愣了一下：“你看出来了？”
“嗯，是狐族，你也知道？”
“知道”
“啊……”老和尚突然大哭起来：“怎么会是狐族，哪怕是羽族或者是白武族也行啊……啊……”
老和尚哭得悲痛欲绝，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狐族和羽族白武族有何不同吗？”
老和尚嚎了半天才止住：“当然不同了，它们是妖族里的上三族，天生人形，妖力强大。
很久以前，佛道两家联手灭妖，羽族被道家收了，白武族被佛门降伏，独独这狐族隐秘人间，所以羽族和白武族尚可在人间安身立命，这狐族却与其它兽族一样，见必灭之”
“哦，那现在大唐还能见到羽族？是长着翅膀吗？”陆行远一下兴趣来了。
“嗯—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了”
“哦，那白武族呢？长什么样？”
“白武族世间或许还有，不过也是极难见到”
陆行远琢磨了一下：“不是这两族被你们偷偷灭了吧？”
“胡说八道，这怎么会？”
“不会那怎么这两族都消失不见了？”
“羽族我不知道，那是你们道家的事，另外年代也太久远了。这白武族本身就人丁稀少，与我佛门何干？”
“人丁稀少你们还让他们做和尚，那不绝种才怪了，说跑提了，这朵朵即便是狐族，你们佛道两家都不容，那你跟死了爹似的干嘛？”
“你才死了爹呢”
老和尚嘟囔一句，弯腰捡起水桶，打了一桶水上来，顺着木桶的裂缝大口的喝了一顿，剩得一下从头倒了下去。
“那是佛童啊，满身佛骨，百年难得一见，平常人便是有一根佛骨，便会被我那几个师兄弟当成宝贝来抢的”
“什么佛骨？”
“说了你也不懂，这满身佛骨就是真佛降世，以后必定是佛门领袖，唉，怎么会是个狐族”
老和尚一脸哀愁，脱下已经碎成破布条的僧袍，打水清洗起来，一会便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自我安慰一般大喝一声：
“洗净心中烦恼事”
“你们佛门讲缘法，碰见了便是你的缘法，见之不可得，也是你的缘法，放不下就是你执念，是你修为不够啊，洗是洗不去滴”
陆行远也脱得赤条条，拿起水桶清洗起来，一边洗一边同老和尚斗嘴。
“啊！”
老和尚突然看向陆行远。
“别看我，我可没有佛骨”
“早看见了，一身俗骨凡胎，不过你倒是对佛法领悟甚深啊，真有一丝佛性”
“老头，你走火入魔了”
……
附近什么也没有，老和尚倒是挖了不少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块茎，虽然不怎么好吃，但总能把肚子添饱了。
陆行远刚缓过来，一点体力也没有，也就没往前走，在一个塌了半边的土房子里铺了些草，准备明天再走。
老和尚问起他的经历，陆行远删删减减的说了一下，自己和余琳的事，还有杀了蔡冲的事自然是不能说的。
“这就是朱红果？”老和尚接过陆行远递过来的果子看了半晌。
“此果有一种邪气，也不知是哪个给唐王出的主意，带这么一个邪恶的东西回去”
陆行远暗自佩服老和尚的眼力，他自然知道这果子是怎么接出来的。
“你来这儿干什么来了？”
“和你目的一样，王悔接下了唐王的事，我们佛门总不能不动不动吧。你说你走的时候和你师傅断了关系，那你以后怎么个打算？”
陆行远懒洋洋的躺在草垛上道：“我直接去长安，做点小生意，买个大宅子，娶几房漂亮媳妇”
“不回玄都观交差？”
“不去，我才不稀罕当个牛鼻子老道呢”
老和尚一下坐起来，附身直勾勾看着陆行远：“娃娃，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陆行远一把推来凑过来的那张皱皱巴巴的老脸。
“你才得了实心疯”
“看了你爹小时候给你宠坏了，就你还大言不惭的要去做点小生意？还买个大宅子，娶几房漂亮媳妇？做梦呢吧”
“咋了，有啥问题吗？”
“长安城里任何一家铺子，背后都有某一个大家族撑着，不然更本开不了，各行各业都是各种势力把持着，你想啥呢”
“不会我就开个小饭馆也有人伸手吧”
“哈哈，就是你去要饭，背后都得有人，不然就会被打断腿扔出城外”
“啊”陆行远万万没想到，愣了半天，心里骂了一句万恶的封建社会。
“你已经过三级了吧？按你们道家的说法就是过来行气？”
“嗯”
“我就不明白，你放着太一道这么粗的大腿不抱，自己要去做什么生意，砸想的？那是下九流的营生”
陆行远对现在的世道还真不是很了解，连忙起身：“那大师你指点指点”
老和尚直了下身子：“唉，年岁大了，这一路下来，老衲这浑身没一处不疼的”
“别拿着了，快点说说”陆行远像模像样的给老和尚锤起肩膀来。
“嗯……舒服……这边这边……你轻点，骨头要散了”
“怎么抱太一道的大腿？”
“你傻啊，你师傅不过是太一道里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观主，和你师傅断了关系不代表你就不是太一道的了。
你的命好已经送玄都观了，你就是太一道的了。何况你还拿了朱红果，王悔可是说了，能拿回朱红果的，回去便进总观。
你知道你们太一道多大份量吗？连唐王都不敢轻易招惹，那是天下最大的一股势力，别说天下有多少太一教的道士了。便是现在唐王手下那些猛将，十有六七都是修习的道家功法。
你说厉害不？拿了总观的腰牌，长安城里就能横着走，那时你再开个铺子，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捣乱？
对了，你对大隋没啥想法吧？”
“大隋？没想法，我这时候钩连大隋不是有病吗？”
“那就好办，你勤奋点，过了坐照，自己就能独立门户，这时候找大唐讨个封，那时候你家的货车，穿州过县，一文钱都不用交，那时候才是挣钱的”
”怎么讨封？细细讲讲，这个我可一点不知道”
“这大唐李渊，想拉拢道家，便许下许多好处，田亩不交税，车船不交税，店铺不交税，只要你向朝廷讨个封官就行。
只是有一宗，你讨了这个封，就得听朝廷调遣，不如哪里开战了，你就得去随军，不过咱们在战场上，只要别太憨，保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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