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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我想,估计没人会这么无聊看我的内容。他只是做那些作为一个工具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坐该坐的班。完成了任务,因此,他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职业素养。之外的,是我想多了。哎呀呀,晕头转向。替他们解释什么…。

    11月20日

    是了,人天然的具有损失厌恶,基因不想做困难的事,结合在一起就是深渊。目前我必须得静下来,要早睡早起,收拾卫生,做做饭,听听悦耳的歌,一段时间内,这是必要的,不会失去什么,就当自己病了,需要休养。

    以待来日。

    就像纤维化了,一大块跟煮烂了的肥肉一样,偶尔发痛,就是这样的感觉,仅仅被包裹在颅骨内,作用在降低,也像是一团凝结成了实质的烟雾,也像瘫痪,像衰老,像死亡的前兆。

    我成天无所事事沉溺在幻想里这不就和那些虚构的人一样还不如成为我不想成为的人,不如他们。像他们一样或许好些,排除干扰,让自己的思维开放,只差这个了,按照我预想的理性的步子,一切都会豁然开朗。多少年了,一直这样想,我可从来都不糊涂啊,怎么做不到,作何解释,还不是沉溺在幻想中的解释,过度的思考,垂直向深渊的更深处跌落。行动起来就好了,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回报,日积月累、日积月累,这个无底的深渊啊。所有的思考都是颓废,思考才是原罪、恶习,最可怕的是这个,眼高手低,自掘坟墓,最终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这就是我的下场。

    看吧。你还想说什么。

    看吧,未来就在你眼前。

    看吧,你一味地看吧。

    还是,不得不说,毕竟会腐坏,存在的意义,意义也就是‘正面,积极的,’多么明了,那还要说什么呢,‘反面,消极的’存在方式。那么,意义的反义词才是应当思考的主题——存在的无意。存在这个过渡性的头尾连接着死亡的词语,它本身没有自己的反义。那么也就是说:这样一种存在中包含“存在的意义、无意”正或反,消极的痛苦相对应积极的快乐,痛苦令人发笑,快乐的悲哀,正或反,反与正,极幻无穷。

    幻感

    我常常在想,想啊想,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想了,但其实什么都没想,我不会突然有一天说“我想明白了。”接着又欣慰的吐露出:“嗯”,“我终于明白了。”这种戏剧式的转换没可能出现,如果说我从来都不明白,又哪里来的糊涂呢,反之亦然。即使我犯出过太多那些不值一提的和让我每每回想起来始终无地自容的错,可错误本身就与正确有着强制性的关联,这种密不可分的联系促成了正相关。当人们谈及正义,在魔鬼的眼中天使才是异端。那些让我觉得自鸣得意的事难道就能称之为对么,介于对和错之间的我,我想没有以任何形式批判或表扬自己的资格,与之呼应的:既不鼓励自己前进,也不阻止自己后退。如何?。当然“不用在意这些话”我是对自己说的,我既不反对这种心声,又怎么可能认可如此荒谬的立场,这自相矛盾么?假如我是矛盾的混合体,这也同时能够表明我的内心一派澄明,是这样吗?。假如逻辑不存在了,世界就会失去概念,一切归零,是这样吧“生命是一切的本源,仅此而已。”虽然我并不认同,可是,确实也没什么真谛,反过来说:其实是有的。

    它们无处可寻,它们无处不在。

    废墟中冒着滚滚浓烟,已经进行到了中期,但他们没有人知道,战争会在何时以何种平凡的方式结束。街上那些趴着、躺着、断了腰的人,让我想起往日里路过肉摊时商贩对前来买肉的顾客们吆喝:早上现杀的…。一个小队全部战死,其中一具新鲜温热的尸体上,弹片击伤大动脉喷出的血,和一层薄乳似的覆盖住士兵全身的汗液,从他弹性很好的裸色皮肤上交融,胸口流至腹部,在高低纵横的肌肉群间缓缓蔓延,突然,液体极速奔腾起来,宛如瀑布一般,径直冲向了他腹侧身下飞扬的尘土中,竟也发出汩汩声,其实用不着讲解,这些激昂的雄心,食客们也知道,都是今天现死的。

    白天来,一待一整天,晚上回去,一睡一整晚,哭啊,笑的肚子疼,笑喔,春晓悲剧院,这狗命,一活三年半。

    婴儿从我那颗紧巴巴的心脏中获取养分,等它终于成长到,具有某种悬疑的力量,届时,我的胸膛将撕裂为它敞开。关于它的未来,我不得而知,而我此时已经化进了时间的虚无,想到这儿我忽然觉得胸中浮起一阵畅快之意。

    如水一般平淡地为无意义献身。

    编号4053,在我面前还有几十个类似的号码,记在一页纸上,每一个空格里数字右边跟一个后缀,内容大致是那些编号所代表的位置里沉睡的永久居民们生前最喜爱的事物,实际上这些狭小的墓坑里面放置的不过是这些东西;南国风俗原葬,即死在那里,不去动他,任由尸体原地腐烂风化,而把逝者生前最喜爱的一类事物埋到他出生时的位置,类似衣冠冢。所以南国到处都是尸骸、坟墓和预留坟,每一个新生儿出生时,父母就要去政府查询坐标然后记档。南国人生产并不去医院,南国也没有医院,这里的人从不生病,他们雌雄同体,不分男女,他们的孩子是一摊绿色的液体,通常他们怀孕了自己也不知道,孩子随时都有可能降生,液体会自发地流动,寻找合适的土壤,生根发芽,长出一颗高约两米左右的花苞,一年后绽放,鲜花盛开之时,新人类就此落地而成,已达到成人形态。因为寿命极长,先民们推出计划死亡,在水源中加入一种热血物质,效果因人而异,短则十年长则百年,一旦积累到一个人所能承受的极限,这种物质就会使人全身的血液同时开始沸腾,无需痛苦,立刻魂归黄泉,身体经过十天左右的腐烂后,回归土壤。

    为什么我写不出来,因为我对具体的人、事、物冷漠,这个并没有让我觉得诧异的结论,看起来,确有几分像真的。我所爱的无外乎是一种象征性难解的符号。有词就用,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喜欢狗,可一见到狗,脑子里就联想出死亡。小学时期前后养过六七条小狗,因为各种原因而死,我给他们送葬,我亲手埋葬的一只,白白的毛,我给它身子底下垫了个粗布袋,然后铺土,压实,它永远的死在了我的记忆中。

    但是现在想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没看过的山河水,想想就无趣,也可以当我是嫉妒,想想我失去的那些,当然,也可以说我什么都没失去,我也不曾拥有。这太好了,和我无关的东西,无需对它们产生感情,也可以说我把自己看的太重了,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个世界想想就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