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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封窗叠梦不相见,惟望君兰惭恨长”。

    209

    红桥,一天见它两次,一月看它六十次,来来往往步履不停,心里一直想着,不是段续前尘,想未来太过久远,也不是现在,当下、当初、当然,都不是a心之所想,只是想,可是还能想些什么呢。如此平凡,平平淡淡,心里一直想着,是a仅存的驻念。

    210

    “窗外稀薄的雾气渐远处又浓,看天边山野树藏,天空干净得象一张纯白画布,只差一只神来之笔…”

    211

    童年时期睡眠中,曾经有过一种意识被挤压的感觉,像是它离开了身体,单独凝聚成了什么,然后在一个扭曲的时空内“夹在两个庞大黑灰色的物体中间,被它们之间的运动来回辗轧挤压”。通常发生在半睡半醒的时候,那种感受来源于意识,所以身体没感觉,只是每次都会在意识中被震撼。

    212

    你用锁链套住a的脖子像栓在门前雨后湿漉漉的小狗一样豢养在身边,乐趣是每天看它对你摇尾乞怜,即使这样仍未让你感到满足吗?。它不是很让你得意吗?。你说:“这还远远不够”。羞辱仅仅是对a额头的爱抚。“我是爱你的主人”。你从世俗的眼中盛开过,可惜没有人看见你枯萎的面容,你看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别怕别哭…你听,我在,在今后的每天,我都是宠爱你的主人”。

    213

    冰凉的不光是水

    还有可乐里的成分

    不光是这月球反射的光落在我手上

    还有东海上游

    籍籍无名的哀愁。

    我把可乐呛进肺里

    手机也呼吸不畅

    它沉着地写下

    这只是她的诗

    看过就看过

    并不赋予你无聊时的哀愁。

    214

    称呼是个问题、沉默是个问题、编辑是个问题、发送是个问题、失眠是个问题、早起是个问题、表态是个问题、选择是个问题。如何打晕自己也是个问题。

    215

    他只是做那些作为一个工具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坐该坐的班。完成了任务,因此,他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职业素养。之外的,是我想多了。哎呀呀,晕头转向。替他们解释什么…。

    216

    是了,人天然的具有损失厌恶,基因不想做困难的事,结合在一起就是深渊。目前我必须得静下来,要早睡早起,收拾卫生,做做饭,听听悦耳的歌,一段时间内,这是必要的,不会失去什么,就当自己病了,需要休养。以待来日。

    217

    就像纤维化了,一大块跟煮烂了的肥肉一样,偶尔发痛,就是这样的感觉,仅仅被包裹在颅骨内,作用在降低,也像是一团凝结成了实质的烟雾,也像瘫痪,像衰老,像死亡的前兆。

    218

    我成天无所事事沉溺在幻想里这不就和那些虚构的人一样还不如成为我不想成为的人,不如他们。像他们一样或许好些,排除干扰,让自己的思维开放,只差这个了,按照我预想的理性的步子,一切都会豁然开朗。多少年了,一直这样想,我可从来都不糊涂啊,怎么做不到,作何解释,还不是沉溺在幻想中的解释,过度的思考,垂直向深渊的更深处跌落。行动起来就好了,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回报,日积月累、日积月累,这个无底的深渊啊。所有的思考都是颓废,思考才是原罪、恶习,最可怕的是这个,眼高手低,自掘坟墓,最终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这就是我的下场。看吧。你还想说什么。看吧,未来就在你眼前。看吧,你一味地看吧。

    219

    还是,不得不说,毕竟会腐坏,存在的意义,意义也就是‘正面,积极的,’多么明了,那还要说什么呢,‘反面,消极的’存在方式。那么,意义的反义词才是应当思考的主题——存在的无意。存在这个过渡性的头尾连接着死亡的词语,它本身没有自己的反义。那么也就是说:这样一种存在中包含“存在的意义、无意”正或反,消极的痛苦相对应积极的快乐,痛苦令人发笑,快乐的悲哀,正或反,反与正,极幻无穷。

    220

    我常常在想,想啊想,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想了,但其实什么都没想,我不会突然有一天说“我想明白了。”接着又欣慰的吐露出:“嗯”,“我终于明白了。”这种戏剧式的转换没可能出现,如果说我从来都不明白,又哪里来的糊涂呢,反之亦然。即使我犯出过太多那些不值一提的和让我每每回想起来始终无地自容的错,可错误本身就与正确有着强制性的关联,这种密不可分的联系促成了正相关。

    当人们谈及正义,在魔鬼的眼中天使才是异端。

    那些让我觉得自鸣得意的事难道就能称之为对么,介于对和错之间的我,我想没有以任何形式批判或表扬自己的资格,与之呼应的:既不鼓励自己前进,也不阻止自己后退。如何?。当然“不用在意这些话”我是对自己说的,我既不反对这种心声,又怎么可能认可如此荒谬的立场,这自相矛盾么?假如我是矛盾的混合体,这也同时能够表明我的内心一派澄明,是这样吗?。假如逻辑不存在了,世界就会失去概念,一切归零,是这样吧“生命是一切的本源,仅此而已。”虽然我并不认同,可是,确实也没什么真谛,反过来说:其实是有的。它们无处可寻,它们无处不在。

    221

    废墟中冒着滚滚浓烟,已经进行到了中期,但他们没有人知道,战争会在何时以何种平凡的方式结束。街上那些趴着、躺着、断了腰的人,让我想起往日里路过肉摊时商贩对前来买肉的顾客们吆喝:早上现杀的…。一个小队全部战死,其中一具新鲜温热的尸体上,弹片击伤大动脉喷出的血,和一层薄乳似的覆盖住士兵全身的汗液,从他弹性很好的裸色皮肤上交融,胸口流至腹部,在高低纵横的肌肉群间缓缓蔓延,突然,液体极速奔腾起来,宛如瀑布一般,径直冲向了他腹侧身下飞扬的尘土中,竟也发出汩汩声,其实用不着讲解,这些激昂的雄心,食客们也知道,都是今天现死的。

    222

    白天来,一待一整天,晚上回去,一睡一整晚,哭啊,笑的肚子疼,笑喔,春晓悲剧院,这狗命,一活三年半。

    223

    婴儿从我那颗紧巴巴的心脏中获取养分,等它终于成长到,具有某种悬疑的力量,届时,我的胸膛将撕裂为它敞开。关于它的未来,我不得而知,而我此时已经化进了时间的虚无,想到这儿我忽然觉得胸中浮起一阵畅快之意。

    如水一般平淡地为无意义献身。

    224

    编号4053,在我面前还有几十个类似的号码,记在一页纸上,每一个空格里数字右边跟一个后缀,内容大致是那些编号所代表的位置里沉睡的永久居民们生前最喜爱的事物,实际上这些狭小的墓坑里面放置的不过是这些东西;南国风俗原葬,即死在那里,不去动他,任由尸体原地腐烂风化,而把逝者生前最喜爱的一类事物埋到他出生时的位置,类似衣冠冢。所以南国到处都是尸骸、坟墓和预留坟,每一个新生儿出生时,父母就要去政府查询坐标然后记档。南国人生产并不去医院,南国也没有医院,这里的人从不生病,他们雌雄同体,不分男女,他们的孩子是一摊绿色的液体,通常他们怀孕了自己也不知道,孩子随时都有可能降生,液体会自发地流动,寻找合适的土壤,生根发芽,长出一颗高约两米左右的花苞,一年后绽放,鲜花盛开之时,新人类就此落地而成,已达到成人形态。因为寿命极长,先民们推出计划死亡,在水源中加入一种热血物质,效果因人而异,短则十年长则百年,一旦积累到一个人所能承受的极限,这种物质就会使人全身的血液同时开始沸腾,无需痛苦,立刻魂归黄泉,身体经过十天左右的腐烂后,回归土壤。

    225

    为什么我写不出来,因为我对具体的人、事、物冷漠,这个并没有让我觉得诧异的结论,看起来,确有几分像真的。我所爱的无外乎是一种象征性难解的符号。有词就用,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喜欢狗,可一见到狗,脑子里就联想出死亡。小学时期前后养过六七条小狗,因为各种原因而死,我给他们送葬,我亲手埋葬的一只,白白的毛,我给它身子底下垫了个粗布袋,然后铺土,压实,它永远的死在了我的记忆中。但是现在想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226

    我没看过的山河水,想想就无趣,也可以当我是嫉妒,想想我失去的那些,当然,也可以说我什么都没失去,我也不曾拥有。这太好了,和我无关的东西,无需对它们产生感情,也可以说我把自己看的太重了,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个世界想想就无趣。

    227

    率直就是。

    “哼,有点烦了,找点事干”。

    打场球,打把游戏。

    “啧,爽,睡觉”。

    找件事,沉浸体验,内耗是啥,都是闲出来的。行动、行动、行动,这就是男人,我的刻板印象。

    恍若天使降临。

    似在等待一种声音,像我这样的人,机器停摆,只能凭运气,可是,这种声音真的存在吗的忧虑,不得不使我意识到另一种可疑的真相。或许,我就是命定发出那种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到的那种声音的人。

    228

    阴天,诡秘的巨幅乌云悬浮,在庄严浩瀚的天空中,缓慢前行,犹如,审判之神刚正的褐瞳,撒望人间。怎么能不这样揣度呢。窗外遮天蔽日的那团能量,此刻正重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仿佛胸上突然降下一双思虑要不要将我抹杀的凝视。而且我有一种割裂感,比如我们所在的这个民族中,有着一个叫冲喜的仪式。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仰赖一种迷信、喜庆,用来锦上添花和麻痹苦难。看来我很适合用来被火烧死,祭天。

    229

    叫我说一口锅好不好用再其次,好不好洗才是关键。既好用又好洗的锅当然也是有的。咦?怎么还有锅不好洗呢。洗好几遍还是油。唉呀,洗碗擦!被油锅搞脏了,所以才会越洗越油,换一块。如果锅很油,先用纸巾把锅内胆擦拭干净,再过水,添加洗洁精清洗,就不会出现以上困扰了。

    230

    我真是不想说话。我今天说话了吗?问了一句,太贵了,没买。节约用水我明白的,可是“节省”有这个必要吗,人类市场还有比自来水更便宜的商品吗。好久之前发过的牢骚,好几年了吧。

    啊,我是真不想说话。

    我不敢面对,我也不想说出来,悲剧啊,那两个字。所以我打开QQ音乐,吴青峰的限时免费送给我听。歌词又太吵。所以圣诞快乐,板本龙一。我于黑暗中,被烛光包裹。小女孩手里的火柴,在我心中闪耀。

    231

    我出来阳台坐,阳台地上铺了两张竹条方板,穿上长裤外套,借着月光,什么也不干。快活谈不上,倒没那么闷了。黑魆魆的五楼坐着一个一袭浅色衣服的男子,对面的人看到估计心里得惊悚地咯噔一跳,像个男鬼似的我,行为异常。我融入不进集体,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行为异常。我一直都不懂的怎么跟别人相处,男人、女人,从小就是。我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正常,与否,包括这些字,都是假面(假面)。小时候虽然也有几个玩伴,在其中我很乐意也习惯服从,假如没有指令,就好比现在,我就彻底完了。但是,也并非任何人的话,我都会心悦诚服的听。我希望得到指引。与人相处,真的是件很困难的事啊。我大概能猜出别人…关于我和他沟通内容…虽然总是出错的读心术,一点也不神秘。我好希望能成为谁的挚友,然而…他们一点也不神秘。我最亲密的人,从来都是像个佣人、保姆一样照顾我,我则像个小狗般由她抚慰额头,总是矫揉地依偎在她怀里,她就原封不动地将我的本性带大。就是这种溺爱而成的依赖关系。我父亲的母族,十几个女性长辈。这样的成长环境,养成了我远离男子气概,孤独的逆反。

    232

    呼吸困难,肺只有出气的力,我感觉它在往下坠,头也是,身体似乎失去了很多血,躺下来也不中用,应该是因为缺乏运动。我感觉死神叔叔此刻就在背后,冷漠的看着,等着我咽下最后一口气呢。说出来谁会信,一个年纪轻轻无灾无病的人,演戏似的扯什么濒死体验。

    233

    不痛,哪里都不痛,我现在就像一只断了线的木偶。

    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能是某种戒断反应、流感病毒,我试着向自己解释这种与恐惧伴生而来的惊喜,也许是饥饿,我一般并不会感到饿,大脑、胃没有任何信号告诉我,它饿了,如果中午一餐饭没吃,四五点钟手就会微微颤抖。这么来看众器官的求生欲,甚至还不如肌肉、骨骼,多么绮丽的分裂感啊。我弄的它们苦不堪言,它们反过来使我叫苦不迭。如果真的有造物主。我身体里流淌着远古的血液。

    初代触觉。

    234

    让我来分享给我什么是惊喜。想搬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遇到、看见什么都如同命中注定,皆在印证、塑造我。这么说也许有些自大。他们一定有着比我更丰富的感触。他们懂得那些。力、公式、反应…。惊喜,解析惊喜。仅仅觉得美。玷污了这个惊喜。今晚灯不关了。不敢睡觉哈哈哈。我心里有个。。你们害怕自己的身体吗。他困住我,他还想干嘛。这个狗笼子。他妈的。狗笼子!。

    235

    我,死了意识会进入另一个维度。别人的话,不好说,我,总之相信科学。晦气,显然不存在,只要脑子还清醒,每天咒骂自己一千遍,也只当是,童谣。

    236

    语言,这种东西,时常隐含一种明面上的权力,再有,也是最重要的:语言是义务。反正没有魔力。提到权力,哇。算了,不同物种之间没办法沟通。摇身一变成个张张张。昨天想到不伦不类这个词,貌似很适合上面提到的这个人,我跟他说罢,他也觉得很满意,感动得要哭。

    237

    十字路口灯很亮,理应该说:很清洁的亮。我在北方,也就是说:面向南。右边(西边)路首是座桥,桥上有两道围栏,外侧一排是为了防止人淹死,里侧一排是为了避免人被撞死,都具备了实用价值。

    宽阔的草坪分别铺在十字路的四个角上,东侧趴着一座荒山,草坪边缘裸露着几颗烟头,山的西面站着一所小区,红绿灯间隔60秒,同样很清洁的几点亮色,山北面散落着众多野草,其中不乏人为的痕迹,一些蔬菜和橘子也挤在那里。

    沿着桥上的栏杆过去,开着的第一家店铺是酒店。再回到我身上,哦,十字路本身,没有几辆车经过这里,醉汉更是鲜有,我感到这一切构成了某种时尚。像是某个大城市的郊区。这里不就是宁波的郊区。对于这个情况,我其实不大认可,要说郊区,这里应该是撒哈拉的郊区。

    238

    我怕什么,看到那个空房间的袋子,就想到里面鼓鼓囊囊装的是被分割好的尸体,每晚都被“什么”放在那里,第二天一早,被“什么”调了包,还是我原先那床被子。

    空气一旦安静下来,我就觉得阳台上、门外、隔壁、窗帘后面、我背后…,就在某个地方,潜藏着一位尊敬的“狼头人身大人”。我真的要被吓死了。

    不敢。

    不敢。饶我小命。

    239

    “我曾经站在诺贝尔文学奖的领奖台上讲述获奖感言”。(哈哈哈,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怎么看?)

    是这样的,我那天读到“人类的共同财富”这个概念,您知道,我当时…。所以。他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是人类,我是人类,等于我获得了该奖。因为这是全人类思想的共同财富。

    “我发表了好一通感述,为此我还在领奖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痛哭了起来,我被人安慰下台。属于那项荣誉的我,应该是病殃殃的、苟延残喘的,我会名垂青史”。不过,这是全人类的共同财富。他们的荣誉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呢,每一个读过他作品的活人,都理应拥有此等荣誉才是…。

    240

    五月中旬时节高温初露苗头,天气变幻多端,才晴朗几日,旧雨又迅猛地打上窗台,循着风沙树叶的声响望去,那雨在跟湿热空气的交锋中,胶着地缠斗。

    阴云在天上密集地庞大着出没,没有任何预兆,落雨不停拍打窗玻璃,水杯上赫然在目的指纹能证明,这次它真的来了,表面上的纹路好看地像一颗兰花印。

    没有敲门声,也不管合不合时宜,没有脚步声,就这样悍然闯进了我的灵魂,这个不速之客,肆无忌惮的寻觅着它哺育的果实,我只敢偷偷地看,到处都是潮湿,都是我年少时初识的它的影子,和它收敛了的脾气,绝不乖张的情绪,就这样静静地,没冲我招手,就这样再见。

    你指间我的鼻息还温热吗,你留给我兰花印似的指纹一圈一圈盘旋巩固,我要说像你的脸庞,像一封情书,细看着更像是面毫不留情的蛛网,你不知道吗,它早让无数个我无数个念头望而却步。

    241

    那里人迹罕至,这里高楼林立,这是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是我吗,风雨飘摇的世界,近百米高的楼顶,一平方范围,专属于我的恐惧,这擎天大厦…海带…随着洋流无规律地,像什么一样,跟什么似的。为什么,吸引我,直到引诱我成功攀上楼顶,涉足危险,我其实我本真并不热爱冒险,冒着坠落的风险,一切都摇摇欲坠,生命岌岌可危,站在大楼的顶端颤抖,克制自己的双腿抖动,蝴蝶效应会导致大楼震荡,知道你怕死,只要你惊怖,千万要保持一动都不动,这危险结构的崩溃,存在于永恒,总是要让你受折磨,总是在下一秒,无时无刻在静止中,在死神面前,总是要让你“惊心动魄”。

    242

    7月1号还没穿衣服躺在床上就听到外面风好大,还下着劲雨,骑车戴头盔没披雨衣就走,到了海泉路最西边的港湾路那里是个风口,两侧高层中间空档的风速特别高,携着细密的雨点冲撞到脸上像针扎一样疼,把头盔上的面板拉下来挡风,看不清路,又拨到中间,只能一边避雨低着头看路,一边减速顶着风前行,外套湿点无所谓,幸好也不总是这样太致郁的天气。

    243

    梦到我在山东家里,小时候天黑了,奶奶隔着窗户跟我说:夜里会有小鬼来找我,要关好门窗。问:来找我干嘛?。说:来找我玩儿。我赶紧关好门,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房间外面连着主屋有一扇门,还有一道门通院子,那道门平时不开,但是梦里是开着的,等我发现都过去好一会儿了,立马关上!心想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来,怀着忐忑的心情,飞也似的钻进被窝睡了。半夜感觉被窝里有什么,一兜被子有个东西跑了出来,速度很快,有重量但是我看不见它。我哭着跑到奶奶那里和她一起睡。然后被吓醒了,周围静悄悄地,床上只有我自己,原来那是个梦,我仍在宁波,被梦魇着了,心中一阵胆寒,只想蒙着头继续睡,最好立刻就能睡着。直到那天早上,被闹铃吵醒,打工人起床上班,发觉好像在梦里醒了个梦。

    244

    (……,既然问了我,我觉得自己是在等人,等一个人,我跟它说。至于等不等得到却没关系,说是等了,关键在于等字上,就算等到了,又能怎么呢,如果…。只能等了,可能这种胶着的状态,才最适合我,爱而不得,等ta,也是等自己的爱情,没有人拒绝,就永远不会灭。)

    245

    人活着必要遵从身体的指示,即使在最紧要关头,宫本残血而距离你只有一步之遥,也不得不起身走进卫生间,完成这比五杀还要令人神清气爽的壮举,也不得不得照顾他偶尔任性的感受,空出手来抓挠或者抚慰身体的痛痒,又一阵剧烈咳嗽让你闻到气体从肺部呼出的血腥味时,也必得听从身体抗议的口号,掐灭手中刚燃起的烟,相比药费和烟的浪费,青年男子或只在乎那一项才是才对金钱最大的损失?让人感到无聊是身体应激的反应吗,让你找点事做,不要一直闲着,是否可以归类于身体的自我保护?保护什么,总不会无聊到致他死亡,倒也大有人在。因为身体的男性特征男被称为“他”,人在思想上也男女有别吗?是否男性和女性在思想上亦大相径庭,有无可能存在另外几种其它组合或更新的东西,只是苦于没有理论依据。当人们看到一个自然人时会根据身体来区分定义他或她,算不算一种传统中客观的束缚,刻板印象,而思想层面异化的他、她、它,能否确立为理想与现实中合理化的冲突?

    246

    “把一个平民的手指一节一节剁掉,可以斩二十八次,在他们身上戳洞,避及要害,也不会立即死亡,挖眼睛一定要在酷刑的最后一个步骤进行,或者先挖去双眼,也许能加深人对未知痛苦的恐惧,施以虐待后砍去罹难者的头颅,堆积在城墙根昭告天下。千年血渍。活埋死亡需要多久,几分钟?,那就再扫射一部分,还是不够?剥去他们的衣服,剥掉他们的皮,用刺刀凌迟、剔骨、截肢…扔进江里,让人活生生的死,死一样的活,历史书中从未矢口否认的事,择一城屠,统一国灭,刽子手们得意着品味着杀戮所滋生的道德美感,毁灭肉体,一定是要我踩着你们的脸飞扬跋扈,毁灭心灵,杀掉老人、杀掉小孩、杀掉中青代,不会反抗的平民在平民的繁衍中万劫不复”。

    247

    说实话我有点怕年龄这个鬼东西,包括别人的,那些老去的正在生长的同样让我无所适从,天呐,他都这么老了,天呐,他都这么大了,好像在明晰事态后,之前的世界与当下翻了个个儿,天呐,世界变化的飞快,只有我的时间感知变慢了,十年如一日,梦幻泡影。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什么准备?,天呐,这鬼东西怎么这么难缠,我要做什么准备?不用,准备什么。像行驶在雾里,突然飞过来一只受惊的鸟,受惊的还有和我一起闪躲的电瓶车,一个滑铲一不小心就闯入了真实世界。

    248

    人们总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但是人们总是不晓得自己真正失去了什么,比如…,它始终没能流露出让人愿意为此挽留它的诚意。

    这个苹果脆甜呢。

    回来的时候看见花丛旁,绿化师傅还没来得及补栽下去的植物,可是它们就那样赤条条地躺在那里了,躺在那里所以勾起了我的贼心,趁着大雾偷了一颗回来,你放心我保证没被第三个人发现,给它冲个澡修掉受伤年老的叶片,种到那个被我套成垃圾桶的花盆里,上次偷回来的杜鹃它们放在一起,好看的。隔音还是不太好,但也不耽误睡觉,楼下的男人咚咚锵锵,楼下的女人叮叮当当,轰~汽车发动。咳咳咳~冷了,咳咳~该睡了。身体赤寒灵魂都空荡,切记保温,保温,人类都应该保温。

    249

    一个我出发去上班,在路上看到:

    1、一个宁大的男生骑单车,共享单车材质够上乘,另一个男生坐在框里,骑车的男生扶着约摸一百二十斤的把,路过丰田,路过别克,轧着斑马线,低调过灯。

    2、一个吉利的员工骑摩托,白色踏板摩托,正跑着不快不慢,一个女人落后座,看手机并不紧张,男人用裤衣揩手汗,一次、两次、三次、次次都双手同时脱把,看手机的看手机,她并不说话。

    3、一辆爱玛国标电瓶车在滨海医院门口行驶,双人坐垫上叠着三个人,驾驶员被前座乘客楼在怀里,前座乘客以把尿的姿势抱着驾驶员,他的脚踝大片裸露在外面。

    4、一台小汽车的车头毁了,另一台小汽车的车头也毁了,看热闹的看热闹,交通警察忙拍照,洋沙山观海路口,直行和直行对撞,现场无人伤亡。

    250

    我醒了,不敢睁眼,梦到有个狼人正附身盯着我,面露狰狞,伺机掐我的脖子,就在这个房间,就是今天,就现在,我僵硬地侧卧在床上,梦与现实融合,也许我仍还睡着仍在梦里受困,但是直觉判断我已经醒了。以往的噩梦或是过去,或未来,或者梦在山东的地界上天马行空,不过是宿夜异闻,不会半途惊醒,而此刻梦在现实中逐渐成形,一张血牙大口正在我的鼻息处垂涎。它想干什么,我睡着,它杀了,杀人如麻的手段不正好么,死者不知不觉,它觉得索然无趣么,所以潜入我的梦,复刻我现实中的存在,窥探我却不让我肉体感受到触碰,使我最紧绷的心理防线保持在,当断未断的边沿,时间流逝的速度,好似冷却到了冰点,不决心杀我,我就还能忍着,不碰我,就借口这不是真的。玩弄人的终极把戏,先让他梦里惊魂,而后直面现实中的魔鬼,你看你,软弱的样子像个天使,对,就是这样,坠落吧,无可奈何,你战栗的样子,真是美极了。它知道我何时醒的,估计正在得意自己的手笔,他知道我神智几近分裂,折磨我,享受由我崩溃而滋养的果实。一切都在寂静中疯狂毁灭。

    251

    夏天到了,季节有什么新鲜,每个人都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又好像不知道,你问一个人认识夏天吗,他肯定说认识,可你问他夏天是谁?他也肯定你这人脑子有毛病。甭管怎样,气温是热起来了,我养的植物又在垂死时复苏了,路见的几个男人又执迷恋爱了,谁知道呢,夏天总是比其他三个季节更适合干许多事情。今夏是什么年卯年、兔年、2023年?来年,去年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年,就像今天,每天,我的一生,你的一世,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分别。世界上还没有诞生历史并作记载的那些年,几百万年近千亿人口,通过这些数字看起来人和人确实没有任何区别。

    我曾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腐烂的臭气,看起来他皮肤健康没有疾病,也是夏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仅仅凭借那股跟腐尸沾亲带故的气味,决不会使我怀疑那不是一具糜烂的死狗,白花花的蠕虫正在它的胸肺部位把酒(腐汁)言欢。

    夏天的底色是最美的,可你越亲近自然,手上就越粘,脑子就越昏,室内工作的人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它们只知道卖力,不运动脑子,只知道给关节涂油,却不知道给脑子除锈。夏天的确美极了,人们可以露着大腿参加喜宴,可以裹着孝布送君千里,当然这样冬天也没问题,其实说来四季也没有什么区别,秋天出生和冬天作古的人没区别,深冬加班和盛夏加班也没有区别,活着和死去没区别,肉体和意识没区别,精神病和机关、社会、医学院、伊利牧场…均没有什么区别。

    252

    如果联系到外星人,我不会向他们讲述四季更迭,不会告诉它们海水和淡水的区别,我会告诉他们怎样一棍子敲死对面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