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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嬴政的礼物

    白凤接道:“将军,候营的屠睢与勋营的辛胜,都是听说将军在匈奴、月氏夹缝中攻占永固,拓疆近千里。”

    “他们二人认定,永固大军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与匈奴、月氏大军,兵戈不断。”

    “屠睢来永固参军,是为了在这不止的战争中,施展金戈铁马的抱负。”

    “幸胜来这儿,是想拿永固,当作他进官加爵和进入朝堂重臣乃至王上视线的跳板。”

    “哦~”谷璞讶异道:“你早就发现他们了?”

    “他们两个,和其他士卒,各方面都不太一样。具体哪不一样,我又说不上来;不过我留意他们两个,是因为他们两个,识字。”白凤迟疑道。

    “嗯~”谷璞微微颔首,百鸟之王还是太过稚嫩,阅历有限,“继续关注。”

    放下新兵名册,他想了想,还是给白凤解释了一下自己关注几人的原因,“蒙恬、蒙毅的祖父,是大秦名将,三大将军之一的蒙骜。”

    “李信,其父乃是南郡郡守,狄道侯李瑶;祖父曾是陇西郡守,南郑公李崇。”

    “像他们三人的家世,皆属大秦顶尖贵族,想要军功爵位,没必要来我治下谋取。”

    “有名有姓意味着什么,你也清楚,以后县内新来的人,但凡是有名有姓的你都记得留意一下。”

    “他们即便是没有蒙恬三人这等显赫的家世,也必定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属下谨记。”白凤对蒙恬三人身份的震撼之余,颇为羞愧,普通人与贵族间这么明显一处的差异,他竟然完全给忽略了。

    言罢。

    谷璞埋头处理好像永远都处理不完的政务。

    白凤悄默声的离开正堂,去忙自己手头的事。

    “送右营。”

    “送陇缘乡。”

    “……”

    不时,谷璞就会言简意赅的说个地点,将需要派送的文件,放在桌面边缘。

    门口把守的亲卫,就会进来一人,取走文件,快马加鞭送给他所说地点的主要负责人。

    ……

    黄昏时分。

    一缕黑烟忽然凭空出现在了堂内,很快,墨鸦的身形显露而出,“将军,朝廷的人刚刚入境。”

    “来的都是什么人?”谷璞笔锋不停,头也不抬的问道。

    墨鸦汇报起入境的朝廷所有官员的跟脚,“吕不韦门客……”

    说完,又汇报传旨官员路上聊起的旨意内容及封赏的前因后果,“秦王下旨,晋将军第十三级爵,中更;诸位千夫长……”

    “此外,秦王还有一道下发给内史郡、陇西郡、北地郡、汉中郡、南阳郡、三川郡、东郡六郡的旨意,命六郡,将郡内获罪发配充军之人,悉数送至将军治下。”

    “还有此事?”谷璞闻言一喜,有三个郡的充军罪民补充,他忧心的月氏士卒占比太重的问题,能化解一丝。

    不论多少,有总比没有强,不是吗?

    最重要的是,发配充军的罪民,可以加快同化月氏的速度。

    以吏为师,普及学识。

    在所有秦人当中,速度极快,因为这些秦人知道这些学识的价值。

    而在月氏当中,举步维艰。

    他治下胥吏没给月氏人教会多少秦国的语言,反而秦人中有不少人一口月氏话说的贼溜。

    这……就很尴尬。

    所以,他迫切需求大量的秦人填充人口,用以同化治下的月氏人。

    而不是他治下的秦人,被月氏人同化。

    而且,这貌似算是他和嬴政的第一次间接性接触。

    能有这样的开始,他很满意;这份礼物,他更满意。

    嬴政虽然贵为君王,但空有其名,而无其实。

    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掌权,可真正执掌的权力,少的可怜。

    甚至还不如一个郡守、一个县令在自己执政府衙的权力高。

    故而,来自这位少有实权的秦王的示意,他一定会回以最高的敬意。

    他可是知道,这位王,不仅仅会成为秦国真正的王,还会成为七国的王,有史以来第一位千古一帝的君王。

    而他,在形势可以掌控的前提下,绝不会和嬴政备受信任的昌平君、长安君、盖聂等人一样,背叛这位帝王。

    ……

    足足一旬。

    咸阳传旨的庞大队伍,方才抵达永固。

    一入永固城,受到了十分热情的接应招待。

    直到众进入县府,才被告知,匈奴两大型部落大军共有近万人南下,谷璞已深夜赶赴边境坐镇。

    归期不定。

    兴许是知道自己一行一路走的时间,太长,太长。

    因此,咸阳一行几个主事人一经商议,决定留下旨意,走人。

    正值晌午时分。

    接待咸阳官员的六房主官,一边接待着人,一边还要处理不时送来的紧急公务。

    大大小小十几号中枢官员,就看着六个正九品芝麻官,在那儿处理一县之地的政务。

    “北境急报,匈奴一千骑兵南下袭营,武千夫长领兵出击,已击溃敌军……请补兵一百六十三人,粮草……”

    但凡有自己一房需求处理的公务的主官,给咸阳众官员告罪一声,离开正堂,来到正堂外六房办公之所,加紧处理。

    “……”

    如此往复十数次后,户房主官拿着本账册回到正堂,不卑不亢的说起一件乍一听漠不相干的事,“都尉大人下令,各县所收税款,县府可自留一半,用以县内施政安民。一半归郡府。”

    “各县上缴税款,郡府再取一半,用以郡府治理辖区靡费。剩下的一半,应上缴国库。”

    “然,都尉治下,皆为新拓疆域,故,为治下民户,免农税三年。是以,我郡无一钱之农税。”

    “此,乃都尉治下辖区,自收税至上月底账目;下官奉都尉大人之命,请诸位大人,将其转呈王上过目。”

    “此外,都尉大人有令,上缴国库税款,一律以纸张顶替。”

    说着,从自己麾下胥吏手中接过一张八尺全开的竹纸,继续说道:“这一张八尺全开的纸,作价十六钱。”

    “因为要拿它顶替税款,故以十五钱计算。”

    工房主官站出来紧接着话音说道:“因纸坊每日出纸数量有限,顶替税款纸张,会分批送往咸阳。第一批有八尺全开,两千张,烦请诸位大人回程捎带。”

    “胡闹,国之税款,岂可轻动。”出自楚系一脉的一个官员喝道。

    户房主官回道:“自都尉大人获封都尉以来,朝廷从未拨放一钱一粟、一兵一甲,都尉大人,无奈之下,方才挪用国库税款。”

    兵房主官又道:“常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都尉大人麾下,有兵两万八千六百三十六人,按每人每天……”

    “我军几乎每日都与匈奴、月氏爆发一定规模的战斗,按律,应拨三月粮草辎重。需兵器……铠甲……粮食……为免损兵折将、丟境失土,请朝廷尽快如数调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