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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尝试炼器

    刘翕和看着地上断成三截的宝剑,欲哭无泪。他这仗剑江湖的美梦,刚做了不到一刻钟啊,啪嚓就碎一地。

    钱瑾坐在八宝如意坐骑上,慢慢悠悠往金光洞飞。他轻轻捋着山羊胡,摇头晃脑,开心得像个孩子。搞这么一下,不愁那小子不上钩。只要他爱上炼器,自己这大单,十有八九就算是稳了。刚刚那小子的表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想想就开心。

    秦翕小筑。秦川见刘翕和一回来就垂头丧气的,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不是去学习炼器了么,难道是,受打击了?要是以刘二这天赋,都要受打击,看来这炼器还真是,挺难啊。

    他一边心里想着,一边连忙从瓦蓝瓦蓝的池水中爬了出来,询问刘翕和发生了什么事。

    刘翕和浑然不顾他这一身蓝汤,一把将他抱住,哭得撕心裂肺,声声催人心肝。哭了好半晌,才瞪着眼睛嚷道:“川儿!我要炼器!我要炼剑!”

    秦川挠了挠脑袋:“你都这么贱了,还要练?”

    在这以后,刘翕和进入了每天每周六天课的大循环,忙得是整天都见不到人影。不过他倒是乐此不疲,每天都是活力满满的样子。

    尤其每逢周三、周六,炼器课的日子,他是格外的精神抖擞,仿佛打了鸡血一般。

    师父可是跟他说了,这三五个月算是试课,免费的,以后再要学,就得交纳巨额学费了。甚至炼器材料,都得去花钱买,或者自己去收集。虽然这个钱,大概率也是师父来出,但他可不愿意做冤大头。所以,他立志,要在三个月内,学会炼器。

    徐友庆知他心意,心中暗赞徒弟懂事,同时在默默心疼了二师兄一秒钟。有的是人想做这个冤大头,可抱着金山还找不到庙门呢。

    一秒钟过后,他眼珠一转,笑得跟偷了鸡的黄鼠狼似的。他转身就去了齐云宗藏书阁,复刻了两本书出来。一本名叫《炼器百法详解之——一本书教你从新手到大师》另一本名叫《炼器材料大全》。两本书都是基础中的基础,但对于刘翕和这种新手,非常实用。

    他将两本书送给了刘翕和,这次没有使用“提壶灌顶”之法。

    一是因为刘翕和学文已有很长一段时间,大部分文字都已认得,完全能够自己看书。再用此法,容易让他养成不劳而获的习惯。

    另一方面,此举有作弊之嫌,对二师兄不太公平。二师兄遇到自己这个妖孽弟子,已经很惨了。要是自己再作弊……还是给他留下一丝丝希望的好。

    刘翕和得到两本书,如获至宝,真的是每天“手不释卷”。同时他也没放松灵火诀的修炼,毕竟想炼器,光有基础知识是不够的,控火能力也要跟得上才行。为了节省时间,他甚至练就了能够一边行走,一边看书,一边“玩火”的一心多用神功。

    而作为老师,钱瑾每堂课都是战战兢兢,倍感煎熬。对面坐着的这个家伙,就像一个永远吸不满水的海绵一样。而且还能一边手上把玩着灵火,一边全神贯注地听他讲课。

    所有他讲述的内容,刘翕和只需听一遍,便能牢牢记住,甚至能举一反三,问出些让人眼前一亮的问题来。每节课过后,他都把制定好的教学方案扯个稀碎,再重新制定新的教学计划。

    想想自己第一天来授课,回去路上那自鸣得意的样子,他恨不得抽自己俩巴掌。

    两周,四节课。他觉得如果不是因为灵力不足,刘翕和甚至都可以真的经尝试上手炼器了。三五个月?自己当时是怎么了?怎么会答应试这么久的课?别说三五个月,只怕再过一个月,在理论方面,自己就没的可教了!这年头,钱难赚啊!

    他觉得自己每次授课,都在重新认识刘翕和,甚至都已经认命当这个免费苦力了。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其实,刘翕和真的已经在偷偷尝试炼器了。

    刘翕和没有透露,从师父那里得到的两本书。钱瑾教授的手法,是一种从打造器胚,到开鼎炼成法宝,完全以灵气操控,一体成型的手法,名叫“熔胚灵铸法”。在《百法》之中,亦有所记载,算是炼器入门手法中,比较复杂,难度较高的一种。

    正因为复杂,步骤繁多,牵涉广泛,所以用来开蒙,对后续高深法门的学习,有很大的帮助,确实是系统学习炼器的不二之选。

    不过《百法》之所以叫《百法》,正是因为其中记录的手法,不胜枚举,光是最初级的法门就有多达十二种。其中有“熔胚灵铸法”这种比较复杂的,当然也有简单的。其中有一种名叫“成胚直炼法”的手法,看起来就非常的简单。这种方法,器胚的打造,与法宝的炼制,是两个完全分离的两个过程,更适合他这种还没多少灵气的人驾驭。

    夜半三更,刘翕和忽然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从水池中站了起来,穿好衣服,来到炼器石柱。他来到器鼎前,从储物扳指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木剑。那木剑两尺八寸长,一寸来宽,形制花纹与钱瑾打造的“断剑”大致相仿,打磨得油光发亮。

    他手指弹动,灵火在指尖跃动,熟练无比。灵火投在器鼎之下,燃烧得非常稳定,器鼎内的温度持续升高,很快便达到了炼器要求。这第一步,启鼎,算是成了。

    紧接着,他将木剑置入鼎中,盖好盖子,同时控制灵火,保持着火温。炼制的过程顺利地持续了一刻钟,眼看如果再坚持一刻钟,就有可能炼制成功。然而就在这时,他手上的灵火忽然一抖。他顿时一惊,暗叫不妙:体内的灵力已经接近告罄。

    刘翕和连忙加速运转法诀,想要稳住灵火,一边努力压榨丹田,想再挤出些灵气来。可他毕竟修为尚浅,硬挤,又能挤出多少来?

    只听鼎中发出“嘭”的一声轻响,鼎盖跳动了一下,放出一股青烟。

    刘翕和知道这就是彻底没戏了,熄灭了手中灵火。器鼎很快冷却下来。他拿木棍挑开鼎盖,从里面取出木剑。木剑整体已经焦黑,只有剑柄的一小块地方,看得出微弱的光华。

    秦川每天都看着这些师伯们,早上飞来晚上飞走,说一点都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在,他一门心思都铺在修炼上,只想着早日突破,对这些“杂学”并无多大兴趣。

    在刘翕和突破到炼气期一个月之后,他的震天锤的第一式,狗熊拜天,终于练成。

    这一日,他正在练锤,挥锤之时,真气由脚底升起,行之双手,又贯穿大锤,直至锤头。一击之下,有千钧之力,砸在水面之上,水面立刻炸开,巨大的反弹力将木锤弹回。他顺势一个转身,大锤再次抡出。这一锤叠加了水面刚刚反弹来的力道,转身的力道,比第一锤更加猛烈。

    他这才领悟到狗熊拜天这一招的真谛。原来这一式,不仅仅有一往无前的刚猛,还有卸力、借力打力的灵巧,攻则连绵不绝,守则滴水不漏,守中带攻,妙用无穷。

    只是……他接连三锤下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停不下来了。因为反弹的力道越来越大,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身体自然而然地跟着旋转,然后再次一锤击出,又继续被弹开。他就像个陀螺一般,不由自主地一锤一锤砸着。

    终于在砸出十锤之后,他灵机一动,大锤撒手飞出,而他本人仍然旋转了三圈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暗道:“好险啊,险些成为第一个练功把自己榨干的人!呼,好家伙,这狗熊得多虔诚啊,拜起来就不带停的啊。”

    那木锤从秦川手里飞出,几秒钟后,才发出轰隆一声。秦川定睛看去,十丈开外,木锤撞在了一棵铁枣树的树干上。那铁枣树拦腰折断,而他的锤子头也撞成好几块。

    与此同时,秦川只觉得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似乎在发生着某种蜕变。他心中大喜,连忙回到秦翕小筑,跳进水池,修炼起来。那些以往无论如何都无法捕捉的蓝色的光点,似乎受到极大的吸力,拼命地钻进秦川的身体里。运转一个周天后,蓝色光点不再涌入。

    他收了功,站起身来,满面喜色,恨不得仰天长啸。终于突破了!四个月零八天,他终于突破到了炼气期,比师父还要快上十八天。看向西南方向,他心中的火苗终于再次燃起,也许,真的还有希望。

    庆云府中,徐友庆再吃一惊。刘翕和资质逆天也就罢了,没想到秦川这憨憨的家伙,资质也不差?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走出府门,上了飞车,转眼便驾临秦翕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