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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分子料理

    虽说刘翕和不敢再半夜独自偷偷去炼器,但他也没有绝了偷偷炼器的心思。他也想明白了,就如书先生说的,这灵柱峰一切都逃不过师父法眼,那自己偷偷炼器的事,师父肯定也是知道的。再说那两册炼器的书简,还是师父送的呢,可见师父是支持自己的。所以也没有必要非半夜偷偷摸摸去,平日只要各位师伯上完课离开,到晚课之前这段时间,还是可以利用的。

    而到了钱瑾的课上,刘翕和改变了炼制的器型,不再执着于炼剑,而是开始尝试炼刀。还不是普通的单刀腰刀鬼头刀,而是菜刀。他可是也惦记着吃那灵兽锦鸡呢。

    法器跟法器之间,质量差距也是巨大的,虽然他他也能用普通木头削成器胚,炼制菜刀,但他可不认为,那种水平的菜刀能砍得动锦鸡。要想吃到小鸡炖蘑菇,还得指望钱师伯的高级材料。

    看到刘翕和打造的器型,钱瑾惊愕的同时,心中也暗叹,这小家伙还挺务实。身在齐云宗,一般情况下,确实是遇不到什么危险的。如果遇到危险,这法器级别的武器,能发挥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所以即便炼制出一把剑来,大概率也只能拿着耍帅。但炼制一把菜刀,至少可以切菜剁肉,非常实用。不过,自己带来的高级材料,就这么被拿来炼制一把菜刀?想想还真是肉疼。

    由于夜里不敢出门,只能安心修炼。刘翕和体内灵气积累的速度明显加快,课上又有名师指点,在短短的一周时间之后,他成功炼制出第一把熔胚灵炼法菜刀。

    傍晚时分,刘翕和抡着菜刀便回到家中,口中嚷嚷着:“川儿哥!川儿哥!小鸡炖蘑菇啊!”

    秦川睁开眼,正看到刘翕和张牙舞爪地跑了进来。他接过菜刀,只见这菜刀肩宽背厚刃飞薄,刀身暗金打底,五彩光华流转,比福庆楼徐师父用的那把祖传宝刀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他眼前一亮,拿着刀就来到后院厨房。从储物腰带中取出金翅锦鸡,放在砧板之上。举刀在手,按住鸡腿,蓄足力气,大喝一声,当空劈下。只听咔嚓一声,那鸡腿果然应声而断。不过下面厚厚的实木砧板同时应声而断。

    秦川抬起头,一脸无辜:“要不,你再炼块砧板?”

    刘翕和白了他一眼,再炼块砧板?说得轻巧!他炼制菜刀,钱瑾的眼神就已经有点不对劲了,要是再炼块砧板,他还不得把自己生撕了?

    他灵机一动,提议到传武柱去切,那里的岩壁坚硬无比,想必能扛得住法器菜刀。

    秦川以手抚额,解释说,这砧板一般都是木料做的,就是因为木料质地稍软,能够卸掉一部分力道,从而有效保护刀具。这要是在传武柱石壁上切,还不一下就得把刀给崩了?

    两人一时没什么好主意,只好随便找了个合适的木墩,让刘翕和先用成胚直炼法炼成法器凑合着。

    秦川知道这两件法器质量差距太大,也不敢多使力气,费了好半天时间,才将锦鸡解成小块。

    灶台之上,铁锅中白柳溪水烧得滚开。秦川将鸡块倒进锅中焯水。可问题又来了,这鸡块在开水中焯了都有近一刻钟了,表皮连点变化都没有。

    灵兽与普通野兽不同,即便死了,体内也蕴含着大量的灵气,自然对温度有着很高的抵抗能力。这金翅锦鸡更是身兼金、火两种属性,开水这点温度当然很难起到作用。

    秦川跟刘翕和一起学习炼丹,自然也会灵火决。但问题是,锅受不了啊。其实受得了也没什么用,科学地来讲,无论用什么火,开水的温度都不会变。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东西:丹炉。

    晚课之后,二人一齐来到了炼丹石柱。炼丹的基本操作二人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也上手试过了几次。虽然一直没有成功过,但流程上已经基本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炼丹方面,秦川居然展现出比刘翕和更强的天赋。最近几次炼制,火候的掌控明显比刘翕和更加地道,出炉的渣子也更接近成功,甚至开始有丹药碎块出现。

    丹炉炼锦鸡,不比炼药材,没有经验值作为参考,没有方子配比,也不知要焖多久。好在,不用考虑药理的搭配,只需保证熟透即可。

    秦川只取了一只鸡腿,剔骨拆肉,切下小小的一盘。师父留下的锦鸡没多大,禁不起祸害。首次尝试,拿出一只腿来,已经是极为奢侈的事情了。

    他按照炼丹的要领,他将鸡腿肉切成小块,同时将早用白柳溪水泡好的榛蘑、香菇也切成小块。另将葱、姜、蒜、八角、盐、糖、香菜碎等调料放在一旁备用。

    一切准备完毕,秦川将丹炉掀开,坐在炉前。一般情况下,炼丹的第一步,是将材料提纯,炼至液态。他以灵力控制鸡肉块飞到丹炉上方。紧接着伸手点指,将灵火分成两股,一股射向丹炉底部,将其点燃,一股射向鸡肉,将其覆盖。

    片刻之后,二人长出了口气。鸡肉并没有因为超高的温度而立刻焦糊。它的表面逐渐变得金黄,油脂一滴滴滴落在丹炉中,发出“滋滋”的声响。浓郁的肉香味立刻飘荡在空气之中。随后那鸡肉竟真的开始液化,变得晶莹剔透起来。一只鸡腿的肉能有多少,不到一刻钟,所有的鸡腿肉都变成了淡黄色的液体。

    秦川解除灵力控制,鸡腿肉液流入丹炉之中,发出“滋啦”的一声。他又将榛蘑、香菇以及一应调料,依次如法炮制。整个过程持续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所有材料都化成液体,进入丹炉。他以灵气触动机关,丹炉的盖自动盖上。

    剩下的事情,就只需专心控火,静待收炉了。又半个时辰的时间安静地过去,秦川此时觉得灵气即将告罄,已经后继乏力。他不知道丹炉中是个什么状态,只有修炼到金丹期,神念才能探查隔着丹炉,查看到里面的情况。但他知道,再不收炉,一旦灵气耗尽,丹炉失控,结果就会像之前炼丹一样,只剩一炉渣子。

    他缓缓收回手中灵火,静待片刻,然后双手结印,以灵气催使,打入丹炉之中,同时满怀期待地大喝一声“收”!丹炉的盖子立刻旋转起来,最终“嘭”的一声崩开。炉口处炸出一朵奇香无比的蘑菇云。

    刘翕和一下子就蹦了起来,鼻头不停耸动。这味道,香!实在是太香了!蘑菇云散去之后,丹炉之中如蹦豆一般,陆续喷射出十颗李子般大小,带有黑褐色花纹,晶莹剔透的圆球,停在丹炉上方盘旋。

    “成了!”秦川兴奋地一拍手,没想到第一次尝试就成功了。他取出一个小瓷盘,将那些圆球一粒一粒摄取了下来。人家丹药都是装瓷瓶、玉瓶,他这出炉直接装盘。主要他炼这玩意,比别人炼的丹药个头大,正经丹瓶口小,根本塞不进去。

    这丹药,色泽晶莹剔透,手感如皮冻那般软弹,还带着奇特的诱人香气,也真的是天底下独一份了。

    刘翕和立刻便凑了上来:“川儿哥!成了?快给我尝一粒!”

    他说着就将手伸向瓷盘。

    秦川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护住瓷盘:“这是师父要吃的小鸡炖蘑菇。”

    刘翕和急道:“哎呀,就这么几粒,哪里好给师父。说好了只是试试的嘛,即便要献给师父,咱也该先一人一粒尝尝味道啊。”

    秦川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这一炉肯定要师父先吃的。那锦鸡那么大,反正已经试验成功了,咱们随时还可以做嘛。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师父。”

    刘翕和撇嘴嘟囔道:“你这搞得这么香,师父肯定马上就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