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浓不过江湖酒
村子里的天亮的格外早，钟岚最爱的莫过是清晨的茶香与那朝阳下的葡萄藤，他在这看了几十年的朝阳，在这喝了几十年的早茶，却无半分倦厌，无半分叨扰。
然而今早的茶，他只觉有些浊了，怕是心里不再那么清净，怕是这世道又将开始不清净了起来。
陆萧多日未睡过一个安稳觉，今日便闷头直睡到天大亮也未曾有醒转的迹象。
“起床啦！大懒虫！起来啦！”早已梳洗好了的灵儿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却不见陆萧出门，便是等的急了，直是去了陆萧门前大声呼唤。
不一会儿，房门吱呀地开了，陆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见着眼前俏丽的少女噘着嘴将他给看着。陆萧不禁微微一笑：“早啊，灵儿姑娘。”
灵儿听得陆萧叫了她的名字，不由一呆，随即小脸便是红了去，羞道：“你如何…一定是爷爷告诉你的，讨厌死了！”
陆萧打了个哈哈，就欲行出房门，突然心头一动，不禁问道：“你为何…也会说这种…”
灵儿闻言，莞尔道：“噢，你是说这‘陆族神语’吗？小时候，爷爷教过我一些。”
陆萧一惊，心中自语道：“原来，我母亲说予我的这些叫做陆族神语…”
“好啦，出去吃些早饭吧，爷爷在外头等你呢。”灵儿见陆萧呆立原地，便拉着陆萧往外走去，没走出几步，灵儿却又转身看向陆萧，轻声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陆萧一愣，随即笑道：“陆萧。”
“哦！”灵儿又是脸一红，急忙扭过头去…
陆萧同灵儿吃过早饭，见到钟岚缓步而出：“陆萧，到后院来吧…”说罢便向着屋外行去。
陆萧虽从未见过他的亲生父母，但如今却是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充满了迫切，迫切地想了解一切。于是，陆萧紧跟着钟岚出了门去，灵儿见状，也是一齐到了后院。
竹屋的背面是一片竹林，竹林前只一块三尺来高的青石，青石周旁落着几粒石凳，面光如壁，俨然一副对歌山林，独酌月下的好排场。
“年轻人不要浮躁才是，坐下喝口茶吧。”钟岚见陆萧匆忙的模样，笑着说道。陆萧深吸一口气，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便是挪眼看向钟岚。
钟岚抬了抬老眼，而后只是低头啜饮。他见陆萧的神色愈来愈急，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这里，名唤元始星辰，此地浩瀚无边，修者无数。然而自荒古时代起，渐渐疆清界明。而今我们身处之地，唤作东玄洲，你初到之地，乃是东玄奇山，逍遥岭。”
钟岚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陆萧，当即抬手向后一掌劈出，只见一旁的假山顷刻间爆裂开去，碎为一地石末。
“元力，为修者之本，吾辈修士引天地之元至己身，这天地四宇有风云雷雨，那人体乾坤亦有玄奇万千，天地元力沿着不同的元脉被淬化吸收，化为己身元力。所以，每个人在修行伊始，都必须打通属于自己的元脉，也就是所谓的修炼入门，通脉期。然我观你已入筑元境，已然通脉结束，想必是…”
说到此处，钟老多看了陆萧两眼，而后接着道：“元力凝实，落入丹田，诞生元种，即为筑元；而后元力入经脉，殷实体魄，称作冲虚；再来洞悉精神，灵力初定，即是洞灵；此后元种繁衍，枯木生花，即入大衍；花尽丹成，是为归元；待元丹升华，心可纳穹宇，便入正一；而人为元本，若人道有成，即为人王；但人生死有命，若死尽化生，从而生生不息，当入化生；再至勘破穹宇，终而逃出生天，可达无天。至于无天境往上，已经无数年未曾有人踏足，日后有缘，你自会得知。你要记住，这个地方以修行为本，你唯一需要专注的事情，便是修行。”
钟岚看着似懂非懂的陆萧，也不再多说，先让他慢慢消化一阵比较好。
“这‘陆族神语’为那荒古陆家世族之语，而今鲜有人知。这通用语之事，便让灵儿教你好了。灵儿与你年纪相相若，也已步入筑元境，其他问题你问她便好。”语罢，钟岚起身离去。
半晌后，陆萧才晃过神来。甩了甩头，望向一旁的灵儿，只见她双手托腮，两眼扑闪闪地看着自己，满脸好奇。
陆萧伸出手在灵儿面前晃了晃：“丫头，想什么呢。”
灵儿突然凑近陆萧的脸庞，故作神秘地问：“陆萧哥哥，你真的有那传说中的破败八极环吗？”
正在喝茶的陆萧听得此语，不禁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气急败坏地道：“那死老头就告诉你了？”
灵儿眨了眨眼睛，满脸认真地看着陆萧说道：“不是啦，是灵儿昨晚不小心听到的…陆萧哥哥请放心，灵儿绝不会与他人提起，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啊？”陆萧看着面前有些失措的少女，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轻轻揉了揉灵儿的小脑袋，笑道：“灵儿，我初到此地，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你，把我带回家的也是你，我陆萧何能，怎会对你生疑…”
灵儿闻言，低下头去，只觉心头甜滋滋的…
陆萧在这农家生活了几日，心境都是松弛了许多。
夜空晴朗，菁华似练。陆萧与灵儿如往常一样闲来无事在那秋蝉野蛙间闲步聊天，灵儿却是十分喜欢听陆萧说他那以前的故事，只觉神奇的很，陆萧也乐得与她说，见得灵儿欢喜，他便也欢喜了。
陆萧正与灵儿没边没际地扯着，突然，两道黑影从二人不远处的低空掠过，速度奇快无比，而方向竟是那逍遥岭。
“陆萧哥哥，怎么会有人大晚上来这里呀？”灵儿略一皱眉，说道。
“正恰有人经过，何必大惊小怪。”陆萧似是没有在意。
“可是，他们的方向是逍遥岭啊，灵儿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有人入那逍遥岭深处，即便是爷爷，都不敢随意踏足呢。”灵儿盯着方才人影掠过的方向，颇为不解。
陆萧心下踌躇，思索了片刻说道：“走吧，我们悄悄跟上去看看。”
灵儿闻言，点了点头，二人朝着逍遥岭的方向悄悄奔去。
逍遥岭外，只见两个黑衣人驻足在此，其中一人说道：“这龙极涧十死无生，这逍遥岭也诡异的很，赶紧把东西放了，快去快回，此地不宜久留。”
“嗯。”另一个人点了点头，随即飞速往山上奔去。
不一会儿，陆萧和灵儿也到了山脚下，却不见二人影踪。灵儿柳眉微蹙，转头说道：“陆萧哥哥，逍遥岭深处乃东玄绝地龙极涧，这两人不知是何目的，我们还是快去告诉爷爷吧。”
陆萧点了点头：“没必要再跟了，先回去再说。”
两个黑衣人一路疾奔，直至逍遥岭深处，二人才停下脚步。只见当前两条青黑巨石直贯于天，云雾之中竟不可见顶。巨石形如真龙，密鳞尖爪栩然如生，虽不可窥其首，却也知是鬼斧神工之造。两条巨石相距不过数丈，其间却是一道沧澜巨瀑自九天而落，其下一方潭渊未得其深，实在壮阔之极。
二人伫立在前，不由得双脚发抖，魂失魄落。其中一人似是不想多留片刻，迅速从袖中甩出数道诡异符印至附近岩石树木之上，这符印一落下便是消失了去。而后二人化为两道流光，飞逃一般地往逍遥岭外奔去。
二人匆忙行至岭外，不由得面面相觑。粗喘了几口气后，就欲离开此地。突然，二人眼神一凝，面前竟是现出一人背立于路前，正好挡住了去路。
“你是何人，为何挡我等去路？”一个黑衣人攥了攥袖中的拳头，开口问道。
那人没有回答，反道：“二位深夜突至逍遥岭，有何贵干啊？”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奉劝阁下莫要多事，以免惹火上身。”另一个黑衣人阴测测地道。
“龙极涧百年未曾有人靠近，你二人今日在此布下窥天阵，老夫对你们的来头倒是好奇的很呢。”人影转过身，赫然便是灵儿的爷爷钟岚。
二人闻言，皆是骇然，随后相视一眼，各是一抹狠色掠过。
“动手！”
二人再不多言，径直朝着钟岚暴冲而去。
两人身影快若闪电，根本并未打算留手。只见二人袭至约莫五丈之距时，指尖忽然精光闪烁，一抹凌烈青光绕指而上，直至顶端之时，那青光刹那大盛，随即爆射而出，直指钟岚。
钟岚双眼微眯，身形却是一动未动。只见那青光距钟岚不过毫厘之距时，戛然而止，旋即竟是缓缓消散了去。二人见状，满目杀意顷刻间化为惧色，却也当机立断，二话不说便惊惶逃出。
“碧落天的人啊？来了，就别走了罢。”钟岚淡淡道，随即眼皮一抬，那枯瘦的双腿似是微微颤了颤，身体便化为一阵清风与幻影，眨眼便浮现在两人身前。
二人深知眼前此人高深莫测，已然是凶多吉少，只得硬着头皮道：“阁下既知我二人乃碧落天之人，此番作为却是何意？我二人奉命办事，阁下莫是要与我碧落天为敌不成？”
钟岚闻言，轻笑道：“遗言说完了？”
“你！你胆敢与我碧落天为敌，简直是…”
二人话音未落，钟岚便两掌拍出，眼前之人的天灵盖登时碎裂，毫无还手之力。
“碧落天？老夫我见一个杀一个。”
钟岚双目望向无垠天穹，眉宇间似是露出一抹忧色：“这天下安稳了百年之久，风起云涌之日已是不远了啊…”钟岚轻轻一叹，往家中飘然掠去。
然而今早的茶，他只觉有些浊了，怕是心里不再那么清净，怕是这世道又将开始不清净了起来。
陆萧多日未睡过一个安稳觉，今日便闷头直睡到天大亮也未曾有醒转的迹象。
“起床啦！大懒虫！起来啦！”早已梳洗好了的灵儿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却不见陆萧出门，便是等的急了，直是去了陆萧门前大声呼唤。
不一会儿，房门吱呀地开了，陆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见着眼前俏丽的少女噘着嘴将他给看着。陆萧不禁微微一笑：“早啊，灵儿姑娘。”
灵儿听得陆萧叫了她的名字，不由一呆，随即小脸便是红了去，羞道：“你如何…一定是爷爷告诉你的，讨厌死了！”
陆萧打了个哈哈，就欲行出房门，突然心头一动，不禁问道：“你为何…也会说这种…”
灵儿闻言，莞尔道：“噢，你是说这‘陆族神语’吗？小时候，爷爷教过我一些。”
陆萧一惊，心中自语道：“原来，我母亲说予我的这些叫做陆族神语…”
“好啦，出去吃些早饭吧，爷爷在外头等你呢。”灵儿见陆萧呆立原地，便拉着陆萧往外走去，没走出几步，灵儿却又转身看向陆萧，轻声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陆萧一愣，随即笑道：“陆萧。”
“哦！”灵儿又是脸一红，急忙扭过头去…
陆萧同灵儿吃过早饭，见到钟岚缓步而出：“陆萧，到后院来吧…”说罢便向着屋外行去。
陆萧虽从未见过他的亲生父母，但如今却是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充满了迫切，迫切地想了解一切。于是，陆萧紧跟着钟岚出了门去，灵儿见状，也是一齐到了后院。
竹屋的背面是一片竹林，竹林前只一块三尺来高的青石，青石周旁落着几粒石凳，面光如壁，俨然一副对歌山林，独酌月下的好排场。
“年轻人不要浮躁才是，坐下喝口茶吧。”钟岚见陆萧匆忙的模样，笑着说道。陆萧深吸一口气，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便是挪眼看向钟岚。
钟岚抬了抬老眼，而后只是低头啜饮。他见陆萧的神色愈来愈急，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这里，名唤元始星辰，此地浩瀚无边，修者无数。然而自荒古时代起，渐渐疆清界明。而今我们身处之地，唤作东玄洲，你初到之地，乃是东玄奇山，逍遥岭。”
钟岚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陆萧，当即抬手向后一掌劈出，只见一旁的假山顷刻间爆裂开去，碎为一地石末。
“元力，为修者之本，吾辈修士引天地之元至己身，这天地四宇有风云雷雨，那人体乾坤亦有玄奇万千，天地元力沿着不同的元脉被淬化吸收，化为己身元力。所以，每个人在修行伊始，都必须打通属于自己的元脉，也就是所谓的修炼入门，通脉期。然我观你已入筑元境，已然通脉结束，想必是…”
说到此处，钟老多看了陆萧两眼，而后接着道：“元力凝实，落入丹田，诞生元种，即为筑元；而后元力入经脉，殷实体魄，称作冲虚；再来洞悉精神，灵力初定，即是洞灵；此后元种繁衍，枯木生花，即入大衍；花尽丹成，是为归元；待元丹升华，心可纳穹宇，便入正一；而人为元本，若人道有成，即为人王；但人生死有命，若死尽化生，从而生生不息，当入化生；再至勘破穹宇，终而逃出生天，可达无天。至于无天境往上，已经无数年未曾有人踏足，日后有缘，你自会得知。你要记住，这个地方以修行为本，你唯一需要专注的事情，便是修行。”
钟岚看着似懂非懂的陆萧，也不再多说，先让他慢慢消化一阵比较好。
“这‘陆族神语’为那荒古陆家世族之语，而今鲜有人知。这通用语之事，便让灵儿教你好了。灵儿与你年纪相相若，也已步入筑元境，其他问题你问她便好。”语罢，钟岚起身离去。
半晌后，陆萧才晃过神来。甩了甩头，望向一旁的灵儿，只见她双手托腮，两眼扑闪闪地看着自己，满脸好奇。
陆萧伸出手在灵儿面前晃了晃：“丫头，想什么呢。”
灵儿突然凑近陆萧的脸庞，故作神秘地问：“陆萧哥哥，你真的有那传说中的破败八极环吗？”
正在喝茶的陆萧听得此语，不禁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气急败坏地道：“那死老头就告诉你了？”
灵儿眨了眨眼睛，满脸认真地看着陆萧说道：“不是啦，是灵儿昨晚不小心听到的…陆萧哥哥请放心，灵儿绝不会与他人提起，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啊？”陆萧看着面前有些失措的少女，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轻轻揉了揉灵儿的小脑袋，笑道：“灵儿，我初到此地，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你，把我带回家的也是你，我陆萧何能，怎会对你生疑…”
灵儿闻言，低下头去，只觉心头甜滋滋的…
陆萧在这农家生活了几日，心境都是松弛了许多。
夜空晴朗，菁华似练。陆萧与灵儿如往常一样闲来无事在那秋蝉野蛙间闲步聊天，灵儿却是十分喜欢听陆萧说他那以前的故事，只觉神奇的很，陆萧也乐得与她说，见得灵儿欢喜，他便也欢喜了。
陆萧正与灵儿没边没际地扯着，突然，两道黑影从二人不远处的低空掠过，速度奇快无比，而方向竟是那逍遥岭。
“陆萧哥哥，怎么会有人大晚上来这里呀？”灵儿略一皱眉，说道。
“正恰有人经过，何必大惊小怪。”陆萧似是没有在意。
“可是，他们的方向是逍遥岭啊，灵儿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有人入那逍遥岭深处，即便是爷爷，都不敢随意踏足呢。”灵儿盯着方才人影掠过的方向，颇为不解。
陆萧心下踌躇，思索了片刻说道：“走吧，我们悄悄跟上去看看。”
灵儿闻言，点了点头，二人朝着逍遥岭的方向悄悄奔去。
逍遥岭外，只见两个黑衣人驻足在此，其中一人说道：“这龙极涧十死无生，这逍遥岭也诡异的很，赶紧把东西放了，快去快回，此地不宜久留。”
“嗯。”另一个人点了点头，随即飞速往山上奔去。
不一会儿，陆萧和灵儿也到了山脚下，却不见二人影踪。灵儿柳眉微蹙，转头说道：“陆萧哥哥，逍遥岭深处乃东玄绝地龙极涧，这两人不知是何目的，我们还是快去告诉爷爷吧。”
陆萧点了点头：“没必要再跟了，先回去再说。”
两个黑衣人一路疾奔，直至逍遥岭深处，二人才停下脚步。只见当前两条青黑巨石直贯于天，云雾之中竟不可见顶。巨石形如真龙，密鳞尖爪栩然如生，虽不可窥其首，却也知是鬼斧神工之造。两条巨石相距不过数丈，其间却是一道沧澜巨瀑自九天而落，其下一方潭渊未得其深，实在壮阔之极。
二人伫立在前，不由得双脚发抖，魂失魄落。其中一人似是不想多留片刻，迅速从袖中甩出数道诡异符印至附近岩石树木之上，这符印一落下便是消失了去。而后二人化为两道流光，飞逃一般地往逍遥岭外奔去。
二人匆忙行至岭外，不由得面面相觑。粗喘了几口气后，就欲离开此地。突然，二人眼神一凝，面前竟是现出一人背立于路前，正好挡住了去路。
“你是何人，为何挡我等去路？”一个黑衣人攥了攥袖中的拳头，开口问道。
那人没有回答，反道：“二位深夜突至逍遥岭，有何贵干啊？”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奉劝阁下莫要多事，以免惹火上身。”另一个黑衣人阴测测地道。
“龙极涧百年未曾有人靠近，你二人今日在此布下窥天阵，老夫对你们的来头倒是好奇的很呢。”人影转过身，赫然便是灵儿的爷爷钟岚。
二人闻言，皆是骇然，随后相视一眼，各是一抹狠色掠过。
“动手！”
二人再不多言，径直朝着钟岚暴冲而去。
两人身影快若闪电，根本并未打算留手。只见二人袭至约莫五丈之距时，指尖忽然精光闪烁，一抹凌烈青光绕指而上，直至顶端之时，那青光刹那大盛，随即爆射而出，直指钟岚。
钟岚双眼微眯，身形却是一动未动。只见那青光距钟岚不过毫厘之距时，戛然而止，旋即竟是缓缓消散了去。二人见状，满目杀意顷刻间化为惧色，却也当机立断，二话不说便惊惶逃出。
“碧落天的人啊？来了，就别走了罢。”钟岚淡淡道，随即眼皮一抬，那枯瘦的双腿似是微微颤了颤，身体便化为一阵清风与幻影，眨眼便浮现在两人身前。
二人深知眼前此人高深莫测，已然是凶多吉少，只得硬着头皮道：“阁下既知我二人乃碧落天之人，此番作为却是何意？我二人奉命办事，阁下莫是要与我碧落天为敌不成？”
钟岚闻言，轻笑道：“遗言说完了？”
“你！你胆敢与我碧落天为敌，简直是…”
二人话音未落，钟岚便两掌拍出，眼前之人的天灵盖登时碎裂，毫无还手之力。
“碧落天？老夫我见一个杀一个。”
钟岚双目望向无垠天穹，眉宇间似是露出一抹忧色：“这天下安稳了百年之久，风起云涌之日已是不远了啊…”钟岚轻轻一叹，往家中飘然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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