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谁人正邪谁忠奸
“青老，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不知…”一个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正是叶家在登龙阁的管事人，严忠。
众人眼神交换，青槐微微皱眉，随后起身开门，对严忠说道：“谁？是朝中之人？”
严忠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不，此人容颜苍老，衣衫褴褛，须发散乱，面色凄楚，精神不佳，不像是富贵之人，若非是他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我房中，我真把他当作要饭的打发走了，然而我却看不透那人底细，故前来禀告。”
“哦？这又是何人？”青槐似是有些好奇，随即说道：“那便将他带来吧。”
“是。”严忠说罢便退下了。
众人又相顾无言，不一会儿，严忠便带着一个身着黑衣的老者进了房门，老者果然气色不佳，面如枯槁。
青槐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是何人，又有何事？”
老者盯着青槐看了许久，终于开口道：“老夫天岚府长老，杨轩。”语罢，对青槐拱了拱手。
“什么？天岚府？还是长老席的？你没死？”赤鬼瞪大眼睛，感到有些惊讶，不由起身喝道。
“天岚府不是被指叛国一夜全灭吗？你说你是杨轩，有何凭证？倘若你真是，我等是不是应当将你就地正法？”青槐一脸怀疑，质问道。
老者不声不响，从怀中掏出一枚铁印，随意地扔在面前的桌子上。铁印有六棱，通体乌黑，镂空雕花精致无比，为混元精钢所著，其上刻着一个显得有些斑驳的杨字。此乃天岚府长老特有之物，青槐一眼便认出。
“果然是天岚府之人，你天岚府被指叛国，理应全数剿灭，你如何苟且至此？今日来寻我叶家，莫非是自寻死路不成？”青槐淡淡道。
“不对，你面色灰白，喉间有一血红六芒星印…将你额间头发撩起我看！”赤鬼眼睛死死盯着杨轩，手掌紧握，浑身似是有些颤抖。
叶家众人见到赤鬼如此，都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看向杨轩，不知发生了什么。
杨轩似是有些颓靡，叹了口气，随即撩开额间乱发，抬头面向赤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今世间还有人能练亡情摄欲经吗？”赤鬼看见杨轩额间血滴印记之时，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从紧咬的牙间吐出。
“你说什么？亡情摄欲经？万年前的禁功？你确定你没看错吗？”青槐闻言，惊呼道。
“面如死人，六芒星印融于喉间，额前有鲜红血滴，定是中了亡情摄欲功，中招者寿元飞逝，阳精散尽，每日必受绝精断阳之苦，经脉溃烂，体内尸虫横生，最终爆体而亡，且魂魄尽碎，永世不得超生。此功堪称灭绝人性，在万年前横空出世，当时创作此经之人便是大名鼎鼎的亡情圣姑，号称天下第一毒，最终是坠月教教主看不过眼，才出手灭杀此獠，从此亡情摄欲经彻底失传，再无人修炼。”赤鬼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凝重地道。
青槐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赤鬼对毒了解颇深，并未怀疑。随即便转头对杨轩说道：“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干什么。”
杨轩并未对赤鬼的话感到惊讶，他平静地开口道：“不错，我是中了亡情摄欲功，此时强行将自己的寿元压榨，特来寻你叶家，明日我便灰飞烟灭，不存于世。我也不多废话，便长话短说。”
叶家众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我天岚府自古家称帝以来，忠心耿耿，绝不是你们口中的叛国之人，然而我天岚府全灭，只是因为文家这群渣滓。”杨轩语气有些狰狞，继续道：“我得知此次太虚之事你叶家必来帝都，而文家必将干扰，他们绝不会让你们轻易成功。”
赤、青二老对视了一眼，旋即青槐开口道：“你究竟是何意？”
“老夫将死之人，红尘无恋，更不惧那所谓的永世不得超生，只是我天岚府之冤不可磨灭。叶家睡龙将醒，想必不愿横生祸端吧，明日文家自会拦你，而你们要想全身而退，无非是痴人说梦。”杨轩缓缓说道。
“我家主龙行天下，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请阁下言尽。”青槐拱手道。
杨轩淡淡一笑，没有反驳，直接开口道：“文家文佩楚亡情摄欲功初成，莫问我她从何而得此功，我也不知，但此事天下间无人知晓，就是因为我天岚府府主无意中得知，才惨遭灭门。文佩楚倾国之姿，君皇愿为其赴汤蹈火，二人更是整日缠绵，但与修炼亡情摄欲经之人交合是什么后果，想必赤老心中明了，若此事让皇室知晓，那么文家之心便付之一炬了。”
“言尽于此，我天岚府最后的清白，可笑竟托予外人，未曾想老夫一生无憾，到头来却不得瞑目，也罢，也罢。”杨轩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语气中满是苍凉，话毕后便是径直转身离去…
叶家众人皆是眉头深锁，惊愕万分。
“天岚府高手如云，据说天岚府府主有无天境的实力，文家居然能够一个活口不留，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全灭，那亡情摄欲功果真如此可怕么？”如茵开口道。
“她只是初成此功而已，此事若传出去，必将沸腾整个元始星辰。”赤鬼说道。
“文家居心叵测，有谋反之意，文佩楚加害君王之举便是我等此行的筹码，倒是多了一些回旋的余地，但此后便与文家彻底结怨了。”青槐说道。
…
太虚道境，元中陆上最为神秘之地，亦是南华仙宫执天下修士牛耳之本。而太虚道境中，有一个叫做“时间结界”的地方，千年一启，一启十年。外界的一日，便是里面的一年，而当今世间仅存有十六幅“时光道图”可自由进出时空结界，东玄洲便有两幅，且都在皇室手中。而今正于时间结界开放之初，古家先王逝前承诺，二幅道图其一归于皇室所有，其二由天岚府与叶家自行相商，以慰当年“先锋之勇”。
当年古家篡位之时，天岚府与叶家在古家大势将得之时推了一把，将前朝君王斩于九霄殿上，故古家做此承诺。但时光道图只有一幅，古家虽没有鸟尽弓藏之举，但却渔夫坐岸，使鹬蚌相争。
然而天命所归，天岚府在此重要之际被指叛国，被一举歼灭，这时光道图自然而然便落到了叶家手中。
叶天凌当初锋芒初露，傲气冲天，携同赤鬼，青槐，黑鹤三人直闯九霄城，未带一兵一卒，十步一杀逼入九霄殿，一套天龙之术如入化境，颇有无敌之姿。虽说此时前朝已是强弩之末，但凭叶天凌四人便连破九霄宫中三十六重禁兵之阵。此阵由数百名训练有素的士兵组成，生来便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成为无畏于死的杀人机器。其默契天衣无缝，堪称铜墙铁壁，此阵阵中有阵，阵阵凶险。赤鬼三人合力防守，护叶天凌尽展天龙神术，一举穿透了这三十六重禁兵之阵，而后直逼前朝之君，最后同古家先皇把前朝之君轰死在王座之上，震惊世人。赤鬼，青槐，黑鹤三人也因此战被世人称作神龙三侍，当时之风，所向披靡。原本有些没落的龙城叶家因为叶天凌的强势崛起而开始走向辉煌。
然而天岚府虽说当时也为古家立下汗马之功，世人却并未歌功颂德。天岚府府主历来都为国之利匕，不但参与政事，还有护国之任。然而当时却行弑君之事，虽说前朝民心尽失，但此悖誓之举仍为人所不齿。
正因为天岚府当初的明哲保身之举，才导致如今被指叛国一夜被灭之时无人言冤，千载传承灰飞烟灭。
…
叶家众人此时已经决意进宫，但却害怕叶家小辈们遭遇不测。
“要不一祺暗中回龙城？不必冒此风险，我等走一趟便是了。”赤鬼道。
青槐摇了摇头，道：“皇城遍地凶险，我们的一举一动或许早就在文家的掌握之中，若是让人单独出走，怕是到了半路便遇不测，所以此次只能进，现在退，怕是有些晚了。”
“放心吧，老夫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你们几个小家伙无事，况且他文家未必敢拿我叶家怎么样。”赤鬼大手一挥，亦是尽力安抚众人。
众人眼神交换，青槐微微皱眉，随后起身开门，对严忠说道：“谁？是朝中之人？”
严忠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不，此人容颜苍老，衣衫褴褛，须发散乱，面色凄楚，精神不佳，不像是富贵之人，若非是他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我房中，我真把他当作要饭的打发走了，然而我却看不透那人底细，故前来禀告。”
“哦？这又是何人？”青槐似是有些好奇，随即说道：“那便将他带来吧。”
“是。”严忠说罢便退下了。
众人又相顾无言，不一会儿，严忠便带着一个身着黑衣的老者进了房门，老者果然气色不佳，面如枯槁。
青槐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是何人，又有何事？”
老者盯着青槐看了许久，终于开口道：“老夫天岚府长老，杨轩。”语罢，对青槐拱了拱手。
“什么？天岚府？还是长老席的？你没死？”赤鬼瞪大眼睛，感到有些惊讶，不由起身喝道。
“天岚府不是被指叛国一夜全灭吗？你说你是杨轩，有何凭证？倘若你真是，我等是不是应当将你就地正法？”青槐一脸怀疑，质问道。
老者不声不响，从怀中掏出一枚铁印，随意地扔在面前的桌子上。铁印有六棱，通体乌黑，镂空雕花精致无比，为混元精钢所著，其上刻着一个显得有些斑驳的杨字。此乃天岚府长老特有之物，青槐一眼便认出。
“果然是天岚府之人，你天岚府被指叛国，理应全数剿灭，你如何苟且至此？今日来寻我叶家，莫非是自寻死路不成？”青槐淡淡道。
“不对，你面色灰白，喉间有一血红六芒星印…将你额间头发撩起我看！”赤鬼眼睛死死盯着杨轩，手掌紧握，浑身似是有些颤抖。
叶家众人见到赤鬼如此，都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看向杨轩，不知发生了什么。
杨轩似是有些颓靡，叹了口气，随即撩开额间乱发，抬头面向赤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今世间还有人能练亡情摄欲经吗？”赤鬼看见杨轩额间血滴印记之时，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从紧咬的牙间吐出。
“你说什么？亡情摄欲经？万年前的禁功？你确定你没看错吗？”青槐闻言，惊呼道。
“面如死人，六芒星印融于喉间，额前有鲜红血滴，定是中了亡情摄欲功，中招者寿元飞逝，阳精散尽，每日必受绝精断阳之苦，经脉溃烂，体内尸虫横生，最终爆体而亡，且魂魄尽碎，永世不得超生。此功堪称灭绝人性，在万年前横空出世，当时创作此经之人便是大名鼎鼎的亡情圣姑，号称天下第一毒，最终是坠月教教主看不过眼，才出手灭杀此獠，从此亡情摄欲经彻底失传，再无人修炼。”赤鬼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凝重地道。
青槐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赤鬼对毒了解颇深，并未怀疑。随即便转头对杨轩说道：“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干什么。”
杨轩并未对赤鬼的话感到惊讶，他平静地开口道：“不错，我是中了亡情摄欲功，此时强行将自己的寿元压榨，特来寻你叶家，明日我便灰飞烟灭，不存于世。我也不多废话，便长话短说。”
叶家众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我天岚府自古家称帝以来，忠心耿耿，绝不是你们口中的叛国之人，然而我天岚府全灭，只是因为文家这群渣滓。”杨轩语气有些狰狞，继续道：“我得知此次太虚之事你叶家必来帝都，而文家必将干扰，他们绝不会让你们轻易成功。”
赤、青二老对视了一眼，旋即青槐开口道：“你究竟是何意？”
“老夫将死之人，红尘无恋，更不惧那所谓的永世不得超生，只是我天岚府之冤不可磨灭。叶家睡龙将醒，想必不愿横生祸端吧，明日文家自会拦你，而你们要想全身而退，无非是痴人说梦。”杨轩缓缓说道。
“我家主龙行天下，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请阁下言尽。”青槐拱手道。
杨轩淡淡一笑，没有反驳，直接开口道：“文家文佩楚亡情摄欲功初成，莫问我她从何而得此功，我也不知，但此事天下间无人知晓，就是因为我天岚府府主无意中得知，才惨遭灭门。文佩楚倾国之姿，君皇愿为其赴汤蹈火，二人更是整日缠绵，但与修炼亡情摄欲经之人交合是什么后果，想必赤老心中明了，若此事让皇室知晓，那么文家之心便付之一炬了。”
“言尽于此，我天岚府最后的清白，可笑竟托予外人，未曾想老夫一生无憾，到头来却不得瞑目，也罢，也罢。”杨轩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语气中满是苍凉，话毕后便是径直转身离去…
叶家众人皆是眉头深锁，惊愕万分。
“天岚府高手如云，据说天岚府府主有无天境的实力，文家居然能够一个活口不留，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全灭，那亡情摄欲功果真如此可怕么？”如茵开口道。
“她只是初成此功而已，此事若传出去，必将沸腾整个元始星辰。”赤鬼说道。
“文家居心叵测，有谋反之意，文佩楚加害君王之举便是我等此行的筹码，倒是多了一些回旋的余地，但此后便与文家彻底结怨了。”青槐说道。
…
太虚道境，元中陆上最为神秘之地，亦是南华仙宫执天下修士牛耳之本。而太虚道境中，有一个叫做“时间结界”的地方，千年一启，一启十年。外界的一日，便是里面的一年，而当今世间仅存有十六幅“时光道图”可自由进出时空结界，东玄洲便有两幅，且都在皇室手中。而今正于时间结界开放之初，古家先王逝前承诺，二幅道图其一归于皇室所有，其二由天岚府与叶家自行相商，以慰当年“先锋之勇”。
当年古家篡位之时，天岚府与叶家在古家大势将得之时推了一把，将前朝君王斩于九霄殿上，故古家做此承诺。但时光道图只有一幅，古家虽没有鸟尽弓藏之举，但却渔夫坐岸，使鹬蚌相争。
然而天命所归，天岚府在此重要之际被指叛国，被一举歼灭，这时光道图自然而然便落到了叶家手中。
叶天凌当初锋芒初露，傲气冲天，携同赤鬼，青槐，黑鹤三人直闯九霄城，未带一兵一卒，十步一杀逼入九霄殿，一套天龙之术如入化境，颇有无敌之姿。虽说此时前朝已是强弩之末，但凭叶天凌四人便连破九霄宫中三十六重禁兵之阵。此阵由数百名训练有素的士兵组成，生来便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成为无畏于死的杀人机器。其默契天衣无缝，堪称铜墙铁壁，此阵阵中有阵，阵阵凶险。赤鬼三人合力防守，护叶天凌尽展天龙神术，一举穿透了这三十六重禁兵之阵，而后直逼前朝之君，最后同古家先皇把前朝之君轰死在王座之上，震惊世人。赤鬼，青槐，黑鹤三人也因此战被世人称作神龙三侍，当时之风，所向披靡。原本有些没落的龙城叶家因为叶天凌的强势崛起而开始走向辉煌。
然而天岚府虽说当时也为古家立下汗马之功，世人却并未歌功颂德。天岚府府主历来都为国之利匕，不但参与政事，还有护国之任。然而当时却行弑君之事，虽说前朝民心尽失，但此悖誓之举仍为人所不齿。
正因为天岚府当初的明哲保身之举，才导致如今被指叛国一夜被灭之时无人言冤，千载传承灰飞烟灭。
…
叶家众人此时已经决意进宫，但却害怕叶家小辈们遭遇不测。
“要不一祺暗中回龙城？不必冒此风险，我等走一趟便是了。”赤鬼道。
青槐摇了摇头，道：“皇城遍地凶险，我们的一举一动或许早就在文家的掌握之中，若是让人单独出走，怕是到了半路便遇不测，所以此次只能进，现在退，怕是有些晚了。”
“放心吧，老夫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你们几个小家伙无事，况且他文家未必敢拿我叶家怎么样。”赤鬼大手一挥，亦是尽力安抚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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