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明月庵
白玉冲上前来，探出手掌却停在了蔡颜身前：“虽然我父亲死于你的剑下，但是想必换上一人也是这般结果。”
看着奄奄一息的蔡颜，白玉杀意淡去：“随我落脚，若是我红尘未了不被收留下，我再取你性命不迟！”
换
夜幕落下，贺州城外东北方向，一处宅院前停下二人一马。
大门口三尺之上则挂着一块牌匾：明月庵，木鱼声清晰入耳。
“师太。”
随着白玉的声音落下，那木鱼声响了两息便停了下来。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位尼姑站在门口处：“施主，可曾了结尘世琐事？”
白玉轻声道：“师太，稍后再说，现在途中遇到一人，我便将其一起带来，能否进去落脚？”
“可……”
蔡颜意识模糊昏迷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浑身隐隐作痛，脸上浮现痛苦之色，一时未睁开眼，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些熟悉的声音。
“师太，自从前日师太说我尚未放下执念，需要了结红尘之事我便离去。”
那尼姑微微点头，并未作声。
“弟子行至中途幡然醒悟，一念放下，万般自在，能否收留弟子在此常伴青灯古佛，日夜诵经清修？”
“可有放不下的事？”
白玉摇了摇头。
“可还有非做不可的事，亦或是非见不可的人？”
白玉秀目紧闭，再次缓缓摇了摇头。
“那贫尼便为施主剃度，你可愿意？”
“好！有劳师太。”
尼姑取出剃刀，便开始为白玉剃度。
“剪去三千烦恼丝，心中忘却红尘事……”
白玉眼眶微红，似有泪水涌现，然后紧闭双眼，再次恢复平静。
“弟子已放下执念，也放过了仇人，那个身负重伤被我带来的便是。”
尼姑手指微颤，手下剃刀略一停顿便继续剃度。
蔡颜睁开双目，望向头顶，随即打量了一下四周挣扎起身。
走出偏房，则看到一位尼姑刚好为白玉完成剃度，不由感慨万千。
“施主，你醒了。”
那尼姑回身望向蔡颜，面色异常平静。
而蔡颜则如遭雷击，面部抽搐到扭曲，无力的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母亲！”
正在佛像面前行跪拜之礼的白玉闻言愣住，转眼间置若罔闻继续叩拜。
尼姑正是蔡颜母亲，此时在这庵中削发为尼。
蔡颜泪水划过脸颊，混杂着身上血迹留下，他浑身剧烈颤抖，跪伏在尼姑面前。
“母亲，这是何故？”
“阿弥陀佛！”蔡母指间攒动佛珠，言语中却没有丝毫感情。
“贫尼尘世夫君嗜血千里，犯下滔天罪孽，故常梦那无数魂灵纠缠……”
“如今贫尼日夜诵经忏悔于佛前，每日诚心拜读，木鱼青灯了却余生。”
蔡颜声泪俱下，胸口闷堵却说不出一句话。
“施主，放下屠刀吧。”
“不，不！”蔡颜歇斯底里，呼吸急促起来。
“母亲，孩儿还要完成父亲遗愿，待我们中州王朝统一天下，所有百姓安居乐业，再无战乱！”
蔡母摇了摇头：“额弥陀佛，造下无边杀孽，贫尼世世诵经亦不足弥补罪过。”
“不，母亲！只要平了那反贼，就可稳定中原，一时杀孽怎能比得上千秋伟业，到时候孩儿便来接母亲回去！”
望着眼前的母亲，蔡颜眼神中浮现着期盼之色。
“功是功德，过是罪过，功德在于善念，罪过起于恶念，恶念升起便是罪过，功不可抵，施主口中功非功德，而是制造罪过……”
“母亲！”
蔡母置若罔闻，走向一侧敲着木鱼攒动佛珠口吐经文。
蔡颜失望的望着母亲，想到马革裹尸的父亲，想到中州王的叮嘱，他重重的磕下头。
“母亲！孩儿去了！”
背后或轻或重的脚步声响起，蔡母双目睁开又再次闭上，手指攒动的更快了一分。
“驾！驾！”蔡颜心情复杂的来到贺州城东门外，从一处摊贩手中买来金疮药继续强撑着策马离去。
小贩面色欣喜，他自然知晓一些江湖人士不宜进城，在此处不仅可以多售出药物还可高上两分价格。
荒郊野岭，蔡颜重新包扎了伤口，深呼一口气，原地休息起来。
想到一系列的事情，他面色阴郁，决定明天天色一亮便直奔贺州面见王上。
此时四象河边，陈逸飞和段丰率兵倾巢而出盘踞在此。
“报！”
“快说！”陈逸飞面色阴晴不定。
“前部先锋一万人马追击而去，反贼滚下落石万箭齐发，我们，我们全军覆没！”
陈逸飞身躯微微颤抖，怒意横生。
对方如今被自己围在四象河西，依靠天险死守，己方若是大兵强攻怕是损失惨重，而后续粮草辎重还未到兰州，不可久待。
段丰同样脸色难看：“那反贼如今坚守不出，粮草供应极有可能串通西边的绿洲土著和西域之地，我等不如先回城再从长计议！”
于是众将士踏上归途，不再对峙。
“哈哈！秦先生，他们退了！”付平面色透着愉悦。
而秦宇则胸有成竹：“走！我们再去青龙堂口和白虎堂口！下次必夺得弘州！”
武林盟此时足足六万人马，直出总坛奔向河东。
沙洲城城主府内，城主吴战更衣准备休息，忽然见到窗口闪过一道黑影。
“你们且退下吧，我们沙洲城乃是安宁之地。”
“是！”
门口侍卫纷纷退走，城主吴战常常不需他们守卫，平日待兵宽和，城中兵士无一不称赞。
轻轻关上房门，屋内已站立一位黑衣蒙面人。
其扯下面巾，露出和吴战有些许相似的面容。
“怎得今夜到此？情况如何了。”吴战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生冷。
那人面色阴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哥，一切都已计划好，半月后我们兄弟二人取下弘州城！如今只需等付平消磨陈逸飞等人士气，迷惑住他们。”
吴战则面色平静：“事成之后，莫非要听那付平调遣不成？”
“哈哈！大哥多虑了，届时我们为后盾，辍在军队后方，若是那付平有过河拆桥之意，我们占据个三洲两郡岂不是手到擒来！”
二人在房内详谈至四更，黑衣人方离去……
看着奄奄一息的蔡颜，白玉杀意淡去：“随我落脚，若是我红尘未了不被收留下，我再取你性命不迟！”
换
夜幕落下，贺州城外东北方向，一处宅院前停下二人一马。
大门口三尺之上则挂着一块牌匾：明月庵，木鱼声清晰入耳。
“师太。”
随着白玉的声音落下，那木鱼声响了两息便停了下来。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位尼姑站在门口处：“施主，可曾了结尘世琐事？”
白玉轻声道：“师太，稍后再说，现在途中遇到一人，我便将其一起带来，能否进去落脚？”
“可……”
蔡颜意识模糊昏迷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浑身隐隐作痛，脸上浮现痛苦之色，一时未睁开眼，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些熟悉的声音。
“师太，自从前日师太说我尚未放下执念，需要了结红尘之事我便离去。”
那尼姑微微点头，并未作声。
“弟子行至中途幡然醒悟，一念放下，万般自在，能否收留弟子在此常伴青灯古佛，日夜诵经清修？”
“可有放不下的事？”
白玉摇了摇头。
“可还有非做不可的事，亦或是非见不可的人？”
白玉秀目紧闭，再次缓缓摇了摇头。
“那贫尼便为施主剃度，你可愿意？”
“好！有劳师太。”
尼姑取出剃刀，便开始为白玉剃度。
“剪去三千烦恼丝，心中忘却红尘事……”
白玉眼眶微红，似有泪水涌现，然后紧闭双眼，再次恢复平静。
“弟子已放下执念，也放过了仇人，那个身负重伤被我带来的便是。”
尼姑手指微颤，手下剃刀略一停顿便继续剃度。
蔡颜睁开双目，望向头顶，随即打量了一下四周挣扎起身。
走出偏房，则看到一位尼姑刚好为白玉完成剃度，不由感慨万千。
“施主，你醒了。”
那尼姑回身望向蔡颜，面色异常平静。
而蔡颜则如遭雷击，面部抽搐到扭曲，无力的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母亲！”
正在佛像面前行跪拜之礼的白玉闻言愣住，转眼间置若罔闻继续叩拜。
尼姑正是蔡颜母亲，此时在这庵中削发为尼。
蔡颜泪水划过脸颊，混杂着身上血迹留下，他浑身剧烈颤抖，跪伏在尼姑面前。
“母亲，这是何故？”
“阿弥陀佛！”蔡母指间攒动佛珠，言语中却没有丝毫感情。
“贫尼尘世夫君嗜血千里，犯下滔天罪孽，故常梦那无数魂灵纠缠……”
“如今贫尼日夜诵经忏悔于佛前，每日诚心拜读，木鱼青灯了却余生。”
蔡颜声泪俱下，胸口闷堵却说不出一句话。
“施主，放下屠刀吧。”
“不，不！”蔡颜歇斯底里，呼吸急促起来。
“母亲，孩儿还要完成父亲遗愿，待我们中州王朝统一天下，所有百姓安居乐业，再无战乱！”
蔡母摇了摇头：“额弥陀佛，造下无边杀孽，贫尼世世诵经亦不足弥补罪过。”
“不，母亲！只要平了那反贼，就可稳定中原，一时杀孽怎能比得上千秋伟业，到时候孩儿便来接母亲回去！”
望着眼前的母亲，蔡颜眼神中浮现着期盼之色。
“功是功德，过是罪过，功德在于善念，罪过起于恶念，恶念升起便是罪过，功不可抵，施主口中功非功德，而是制造罪过……”
“母亲！”
蔡母置若罔闻，走向一侧敲着木鱼攒动佛珠口吐经文。
蔡颜失望的望着母亲，想到马革裹尸的父亲，想到中州王的叮嘱，他重重的磕下头。
“母亲！孩儿去了！”
背后或轻或重的脚步声响起，蔡母双目睁开又再次闭上，手指攒动的更快了一分。
“驾！驾！”蔡颜心情复杂的来到贺州城东门外，从一处摊贩手中买来金疮药继续强撑着策马离去。
小贩面色欣喜，他自然知晓一些江湖人士不宜进城，在此处不仅可以多售出药物还可高上两分价格。
荒郊野岭，蔡颜重新包扎了伤口，深呼一口气，原地休息起来。
想到一系列的事情，他面色阴郁，决定明天天色一亮便直奔贺州面见王上。
此时四象河边，陈逸飞和段丰率兵倾巢而出盘踞在此。
“报！”
“快说！”陈逸飞面色阴晴不定。
“前部先锋一万人马追击而去，反贼滚下落石万箭齐发，我们，我们全军覆没！”
陈逸飞身躯微微颤抖，怒意横生。
对方如今被自己围在四象河西，依靠天险死守，己方若是大兵强攻怕是损失惨重，而后续粮草辎重还未到兰州，不可久待。
段丰同样脸色难看：“那反贼如今坚守不出，粮草供应极有可能串通西边的绿洲土著和西域之地，我等不如先回城再从长计议！”
于是众将士踏上归途，不再对峙。
“哈哈！秦先生，他们退了！”付平面色透着愉悦。
而秦宇则胸有成竹：“走！我们再去青龙堂口和白虎堂口！下次必夺得弘州！”
武林盟此时足足六万人马，直出总坛奔向河东。
沙洲城城主府内，城主吴战更衣准备休息，忽然见到窗口闪过一道黑影。
“你们且退下吧，我们沙洲城乃是安宁之地。”
“是！”
门口侍卫纷纷退走，城主吴战常常不需他们守卫，平日待兵宽和，城中兵士无一不称赞。
轻轻关上房门，屋内已站立一位黑衣蒙面人。
其扯下面巾，露出和吴战有些许相似的面容。
“怎得今夜到此？情况如何了。”吴战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生冷。
那人面色阴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哥，一切都已计划好，半月后我们兄弟二人取下弘州城！如今只需等付平消磨陈逸飞等人士气，迷惑住他们。”
吴战则面色平静：“事成之后，莫非要听那付平调遣不成？”
“哈哈！大哥多虑了，届时我们为后盾，辍在军队后方，若是那付平有过河拆桥之意，我们占据个三洲两郡岂不是手到擒来！”
二人在房内详谈至四更，黑衣人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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