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学校
林迪生和苏晓雯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个村庄。
大约是吃晚饭的时间吧，每家每户灯都亮着，街上还有人走动，人与人见面，还打个招呼：“吃了吗？”
看到这样的情景，苏晓雯的心稍微舒缓了些，但心脏还跳动得厉害。好像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了，但心脏的剧烈跳动又给了她真实感。
“你怎么了？好像受了惊吓，谁吓到你了？”
苏晓雯摆了摆手，在街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一会儿，问道：“你承认你不是鬼？”
“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两人慢慢地在村子的巷子里走着，像刚刚吃过晚饭的小两口在散步。
穿过村庄，是一条街道。他们继续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街道旁有路灯，还有几个商店门头，看上去这个村子比起先前那个王庄要好得多。
“要不要吃点东西？”林迪生问道。
“我不想吃。”苏晓雯无精打采地答道。
“今晚要不要在这个村庄附近休息一下？”
“你想这里休息吗？”
“我在哪里都可以，在远处的田野里会更好一些，但主要考虑你，在这里会更方便一些。可以买到一些吃的、喝的，找到住的房子。”
“这里又没有宾馆，老百姓的房子你能随便住？”
“我已经观察过了，这里可以，里面黑着，没有人。”林迪生抬手一指旁边的一个院子。
苏晓雯扭头一看，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一个学校，门口墙上挂着一个牌子：“明旺村小学”。
学校大门是两扇铁栅栏门，门口还有一个防爆防护栏，大门内一侧是一个类似传达室的小房子。
“那里面会有保安。”苏晓雯指着那个小房子说道。
“那我们就翻墙进去。”林迪生说道。
苏晓雯厌恶地点了一下头。
林迪生带着苏晓雯非常轻松地翻墙进入院子，院子比较大，但教室不太多。
两人随便来到一间教室门前。教室的门没锁。进入教室。教室里的桌椅板凳都很整齐，每个小凳子都倒放在课桌上面。两人来到教室后面的空地上，倚着墙，席地而坐。
苏晓雯不说话，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去四川？为什么要去四川？回老家，对我父母会不会有什么不好？我要向我爸妈说什么？怎么解释我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去找找有没有吃的。”林迪生说完，出了教室。
苏晓雯思绪丝毫停不下来。还有这个林迪生，到底是个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他？
不一会儿，林迪生回来了，手里拿着半包面包，递给了苏晓雯。
“我不想吃，你吃吧。”苏晓雯说道。
“还是你吃吧。我吃什么都可以，树上的树叶就可以，但是你不行，你得吃这样的东西。我找遍了这里面的所有房间，只找到这一点东西，是在门口的那个小房子里找到的，那个小房子里没有保安。”
“你又偷人家东西了。”
“你不能让我到路上找人乞讨吧。”
“乞讨也比偷好。如果你不能去乞讨，那么我去，我宁可乞讨也不去偷！”苏晓雯突然提高了嗓门。哭了起来。王庄的那个男人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你为什么又哭了？”林迪生不解地问道，人类的感情为何如此脆弱。
“我为什么哭了，你肯定不知道，因为你就算不上个人，你就根本没有人的感觉。”
“我没有人的感觉，可我想有。”
“你有吗？偷盗、杀人，对你来说，很平常的事情，是不是？可是我不！我是杀了人，可我不是故意的，现在，我跟着你，撒谎、骗人、偷东西，我彻底地变成一个坏人了。我不想变成坏人，我从来都是个好人，我想做个好人，即便是我杀了人，我也想做个好人。”
“可是你……可以的。”林迪生一时无语，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可以？我只是可以？”苏晓雯有些怒了。
“我的意思是……什么是好人，怎么做好人？”
“我告诉你，我就是个好人，还有王庄的那个男人就是个好人。那么大一个男人，居然哭了。只为一辆拖拉机，从痛哭流泣到喜极而泣，但人家再难也没想过偷，只想着靠自己的劳动赚钱养家，这才是个真正的男人。”
“好，苏晓雯，我向你承诺我要做个好人，做个真正的男人。”
“你的承诺有用吗？”
“有用。就像我承诺过你，要治好你的病。既然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治好我的病？苏晓雯陷入了沉默。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跟着这个男人？还是因为我杀了人，四处逃亡，才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可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啊？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苏晓雯脱口而出。
“这个问题，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的祖先来自仙女座星系……”林迪生答道。
“行了，”苏晓雯一摆手，打断了林迪生，“我不管你的祖先，你现在一定是住在地球，对吧？那么你住在哪里？你家在哪里？”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不告诉我，我就不跟你走了。”
“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已经告诉你太多了。按照我们的规矩，比如你知道了我们来自仙女座星系，就不可以。”
“不可以又怎样？”
“就要杀掉你。”林迪生回答得很平静，可苏晓雯听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一缩，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颤。这或许是以个极其可怕的恐怖组织，杀个人真的不用眨眼睛。
“你不要害怕，”看到苏晓雯的反应，林迪生接着说，“其实，我们并不想杀人，只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这样做，但如果需要，我们必须这样做，因为我们不想让任何地球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现在，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必须要杀死我？”苏晓雯感到不寒而栗。
“按理说……”林迪生低头看着地板思索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是必须这样，可我不想。我不认为因为这个原因就应该把一个无辜的地球人杀死。其实，我们本来的计划是——找到你，再找到我们的东西，然后再消除你的记忆，如果不能，就杀死你。这个计划想要实现，其实也非常简单，至少比现在我这个样子要简单得多。”
“所以你……”苏晓雯身体几乎缩到了墙角，气喘开始加速。
“你不要怕，苏晓雯，如果要杀死你，我就不会告诉你这些。我不想这样的，因为我觉得不应该这样。是我主动提出来做这项任务的，本来派的不是我，是我的一个同伴，他好像不太喜欢地球人，所以，由他来完成这项任务，你就很危险。我向他们保证，找到你，然后找到我们的东西，不让你知情，就不杀死你。他们都不同意，说我接触人类的东西太多，被地球人感化了，或者是因为我太年轻，不懂事理，应该被处决。可我们的安巴鲁答应了我，不会这样做。”
“你们的安巴鲁是谁？他说了算吗？”
“安巴鲁是我们的首领，我们称呼首领是安巴鲁。虽然不能说他完全说了算，但是他说了，就基本上能够实现。其实我知道，他的内心里也不希望杀死太多的地球人，他有时甚至想和地球人相处在一起。可是谁都知道，那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无法告诉你。我想问一问，我这样做，在地球人看来，能不能是一个你刚才所说的‘好人’？”
“或许是。”苏晓雯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林迪生笑了，昏暗的光线里，苏晓雯第一次看到林迪生脸上有一种满意的笑容。
大约是吃晚饭的时间吧，每家每户灯都亮着，街上还有人走动，人与人见面，还打个招呼：“吃了吗？”
看到这样的情景，苏晓雯的心稍微舒缓了些，但心脏还跳动得厉害。好像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了，但心脏的剧烈跳动又给了她真实感。
“你怎么了？好像受了惊吓，谁吓到你了？”
苏晓雯摆了摆手，在街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一会儿，问道：“你承认你不是鬼？”
“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两人慢慢地在村子的巷子里走着，像刚刚吃过晚饭的小两口在散步。
穿过村庄，是一条街道。他们继续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街道旁有路灯，还有几个商店门头，看上去这个村子比起先前那个王庄要好得多。
“要不要吃点东西？”林迪生问道。
“我不想吃。”苏晓雯无精打采地答道。
“今晚要不要在这个村庄附近休息一下？”
“你想这里休息吗？”
“我在哪里都可以，在远处的田野里会更好一些，但主要考虑你，在这里会更方便一些。可以买到一些吃的、喝的，找到住的房子。”
“这里又没有宾馆，老百姓的房子你能随便住？”
“我已经观察过了，这里可以，里面黑着，没有人。”林迪生抬手一指旁边的一个院子。
苏晓雯扭头一看，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一个学校，门口墙上挂着一个牌子：“明旺村小学”。
学校大门是两扇铁栅栏门，门口还有一个防爆防护栏，大门内一侧是一个类似传达室的小房子。
“那里面会有保安。”苏晓雯指着那个小房子说道。
“那我们就翻墙进去。”林迪生说道。
苏晓雯厌恶地点了一下头。
林迪生带着苏晓雯非常轻松地翻墙进入院子，院子比较大，但教室不太多。
两人随便来到一间教室门前。教室的门没锁。进入教室。教室里的桌椅板凳都很整齐，每个小凳子都倒放在课桌上面。两人来到教室后面的空地上，倚着墙，席地而坐。
苏晓雯不说话，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去四川？为什么要去四川？回老家，对我父母会不会有什么不好？我要向我爸妈说什么？怎么解释我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去找找有没有吃的。”林迪生说完，出了教室。
苏晓雯思绪丝毫停不下来。还有这个林迪生，到底是个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他？
不一会儿，林迪生回来了，手里拿着半包面包，递给了苏晓雯。
“我不想吃，你吃吧。”苏晓雯说道。
“还是你吃吧。我吃什么都可以，树上的树叶就可以，但是你不行，你得吃这样的东西。我找遍了这里面的所有房间，只找到这一点东西，是在门口的那个小房子里找到的，那个小房子里没有保安。”
“你又偷人家东西了。”
“你不能让我到路上找人乞讨吧。”
“乞讨也比偷好。如果你不能去乞讨，那么我去，我宁可乞讨也不去偷！”苏晓雯突然提高了嗓门。哭了起来。王庄的那个男人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你为什么又哭了？”林迪生不解地问道，人类的感情为何如此脆弱。
“我为什么哭了，你肯定不知道，因为你就算不上个人，你就根本没有人的感觉。”
“我没有人的感觉，可我想有。”
“你有吗？偷盗、杀人，对你来说，很平常的事情，是不是？可是我不！我是杀了人，可我不是故意的，现在，我跟着你，撒谎、骗人、偷东西，我彻底地变成一个坏人了。我不想变成坏人，我从来都是个好人，我想做个好人，即便是我杀了人，我也想做个好人。”
“可是你……可以的。”林迪生一时无语，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可以？我只是可以？”苏晓雯有些怒了。
“我的意思是……什么是好人，怎么做好人？”
“我告诉你，我就是个好人，还有王庄的那个男人就是个好人。那么大一个男人，居然哭了。只为一辆拖拉机，从痛哭流泣到喜极而泣，但人家再难也没想过偷，只想着靠自己的劳动赚钱养家，这才是个真正的男人。”
“好，苏晓雯，我向你承诺我要做个好人，做个真正的男人。”
“你的承诺有用吗？”
“有用。就像我承诺过你，要治好你的病。既然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治好我的病？苏晓雯陷入了沉默。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跟着这个男人？还是因为我杀了人，四处逃亡，才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可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啊？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苏晓雯脱口而出。
“这个问题，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的祖先来自仙女座星系……”林迪生答道。
“行了，”苏晓雯一摆手，打断了林迪生，“我不管你的祖先，你现在一定是住在地球，对吧？那么你住在哪里？你家在哪里？”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不告诉我，我就不跟你走了。”
“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已经告诉你太多了。按照我们的规矩，比如你知道了我们来自仙女座星系，就不可以。”
“不可以又怎样？”
“就要杀掉你。”林迪生回答得很平静，可苏晓雯听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一缩，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颤。这或许是以个极其可怕的恐怖组织，杀个人真的不用眨眼睛。
“你不要害怕，”看到苏晓雯的反应，林迪生接着说，“其实，我们并不想杀人，只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这样做，但如果需要，我们必须这样做，因为我们不想让任何地球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现在，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必须要杀死我？”苏晓雯感到不寒而栗。
“按理说……”林迪生低头看着地板思索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是必须这样，可我不想。我不认为因为这个原因就应该把一个无辜的地球人杀死。其实，我们本来的计划是——找到你，再找到我们的东西，然后再消除你的记忆，如果不能，就杀死你。这个计划想要实现，其实也非常简单，至少比现在我这个样子要简单得多。”
“所以你……”苏晓雯身体几乎缩到了墙角，气喘开始加速。
“你不要怕，苏晓雯，如果要杀死你，我就不会告诉你这些。我不想这样的，因为我觉得不应该这样。是我主动提出来做这项任务的，本来派的不是我，是我的一个同伴，他好像不太喜欢地球人，所以，由他来完成这项任务，你就很危险。我向他们保证，找到你，然后找到我们的东西，不让你知情，就不杀死你。他们都不同意，说我接触人类的东西太多，被地球人感化了，或者是因为我太年轻，不懂事理，应该被处决。可我们的安巴鲁答应了我，不会这样做。”
“你们的安巴鲁是谁？他说了算吗？”
“安巴鲁是我们的首领，我们称呼首领是安巴鲁。虽然不能说他完全说了算，但是他说了，就基本上能够实现。其实我知道，他的内心里也不希望杀死太多的地球人，他有时甚至想和地球人相处在一起。可是谁都知道，那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无法告诉你。我想问一问，我这样做，在地球人看来，能不能是一个你刚才所说的‘好人’？”
“或许是。”苏晓雯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林迪生笑了，昏暗的光线里，苏晓雯第一次看到林迪生脸上有一种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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