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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别

    俗话说,多一个兄弟打架都有个帮手,这话在当时还真没错。

    我诸多堂哥们总共有八九人之多,当时在村里也算人多势众。

    只是当我单独碰见二毛众兄弟,还是会被逮住挨上一顿,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

    当时年纪比较小跑又跑不过他们,每次挨一顿之后都是哭着回去,两根鼻涕流的老长。

    得到消息的堂哥等人又是去围堵他们几个,二哥脾气比较火爆,站在门口叫骂几声就能将人引诱出来,之后就是一场混战。

    这种情况在我长大一些之后才开始好转,双方见面也基本不怎么打架,只是互相都看不太顺眼。

    这也算是二叔惹起的事端,只是挨打最多的还是我,妥妥的一个背锅侠。

    后来太爷爷年事已高,总想着传下这门稀缺的手艺,可就是没人愿意去学。在当时讲究一个传内不传外,村里曾经有人提着猪头上门学艺都被拒绝。

    或许是造化弄人,被迫无奈的大叔被选做了继承人,平日里跟着太爷爷四处奔波,增长见识。

    直到后来我们这些重孙出生,太爷爷又开始转移目标,只是堂哥他们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感兴趣。

    年纪最小的我成了最佳人选,毕竟年龄小好忽悠。

    太爷爷每次办事回来都会带着一些糖果,所以我们兄弟在那天都是凑在一起。

    在分完糖果之后都是爬上炕头,大哥自然而然的接过太爷爷的一杆旱烟枪,填入自种的烟草后轮流抽了起来。

    记得我第一次抽那玩意差点晕了过去,那劲可不是一般的大,躺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平时最喜欢听的就是太爷爷讲的一些鬼故事,虽然已经听过好多遍,但还是百听不厌。

    太爷爷在每次讲完之后都会乘机聊起那些阴阳八卦,每当这时堂哥他们都是一拥而散,只有我留在炕头上面傻坐着,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也不是特别讨厌。

    在我记事时家里勉强能撑的过去,好歹有口饭吃也不至于饿死。

    当时父亲去往外地打工,一年见不上几次面,可辛苦到头连路费都要不回来,家里平时都靠母亲种地支撑。

    在我五岁那年又多了一个弟弟,当时的小孩几乎就是散养状态,父母忙碌照顾不上,所以都是由哥哥姐姐来照看。

    我在七八岁的时候开始跟着大叔奔走四方,算是成了下一代继承人,学习太爷爷传下来的手艺。

    在那两年时间,跟着大叔也算是走遍了方圆十里,学这一行经验最重要,有个领路人可谓事半功倍。

    最基本的就是挑选各种黄道吉日,这些需要用到生辰八字等一些禁忌事项,最有讲究的还是风水方面。

    像平时寺庙里面做点法事,或者诵读经文等等,其实这些并不难学,照着经本诵读就行。不过还得配合一定的语气,基本就是那几个调调。

    我当然也在旁边聆听过,只是当时手里提着两片“铙钹,”每当大叔读完几句经文之后都会来上那么几下。

    其实在那站个几小时也挺无聊,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还有平时一些用来处理迷信的手段,那个就得考验自己的演技。

    像一些常用的技俩,例如扎草人、跳大神、驱鬼啥的,其实这些都有特定的流程,做事时还要编上一些唬人的话语。

    这个就是要谁也听不懂、看不懂,也只有不懂才显的专业,要是听懂了还怎么忽悠。

    其实迷信和算卦什么的都是一个道理,主要满足人的一个心理需求,其实并没什么作用。

    真正有点意思的还是风水方面,人必有一死,去世之后谁都想埋在一个好点的穴位。

    在这庞大的业务之下可算是延伸出了不少东西,几千年的传承更是积累了丰富的文化。

    吃这一碗饭必须要有点靠谱的家当,罗盘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就是我太爷爷也只传下来一个。

    那玩意大叔平时宝贝的不得了,怕我拿在手里给摔了,一般都是自己动手,我只是在旁边观看而已。

    说起罗盘可是有不少禁忌,比如晚上绝对不能开盘,并且不能够放在地面,而且开盘还的挑选一下黄历,可谓是有不少规矩。

    挑选墓穴需懂得观看一些地势,这个可不是书本上面能够学习的,眼见最为切实,需要大量的实际经验来弥补。

    起初我还不太在意,只是大叔挑中的墓穴确定挖出过不少尸骨,不得不信服这东西确实有点讲究。

    或许是自古以来惯用的手法,许多好点的穴位都是有人占据。

    当然,挖出来的尸骨也是重新挖个坑给埋了,在此地睡了这么多年也该换别人来躺一躺。

    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基本过个一二百年已经无人知晓。“什么都是浮云,尘归尘、土归土而已”。

    在我看来一切都是寻求一个安慰,给死人做事得尽量满足活人的意愿,躺在坑里的可不会起来跟你争论。

    我在这两三年的时间里也算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太爷爷留下的书籍也就那么几本,看过几遍也就这样,重在学习一些处理事情的方式,以及懂得及时变通。

    当然学这一行还要练的一手毛笔字,平时需要画个符篆或者写点祭文啥的。

    所画的符篆都是书籍上面记载的一些,其实也没有几张,多练练还是没有多大难度。

    只是这一行有太多的禁忌,做事都得遵守一些规程,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还有平时需要注意些什么事项,有着太多的约束。

    旁人看来特别神秘,或者可以说是专业,但在我看来需要突出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也是几年下来自己的一点理解。

    当个神棍就得有神棍的样子,这样才能唬住人,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按照流程走就完事了。

    二叔上次回来没待几天又去了外地,说是业务繁忙也不知道干的什么行业。

    或许太爷爷知道一点,二叔那次进屋没多久就被拐仗打了出来,气的太爷爷一天都没有吃饭。

    再次见到二叔是我十岁那年,太爷爷也是那一年过世,其在村里配得上“德高望重”四个字,方圆几里都有人前来祭拜。

    这次二叔回来骑着一辆摩托车,依旧是满头披散的头发,只不过蛤蟆镜换成了一副墨镜,村里人都以为二叔成了一位大老板,看的众人羡慕不已。

    到这时基本已经不存在温饱问题,大都能吃上饱饭,村里的男人要么在家种着一亩三分地,要么都是去往外地打工。

    我虽然跟着大叔学了点手艺,但在二叔看来还是需要去外面闯荡一番,见见世面。

    这次二叔回来不知怎么说服了爷爷,这一行在外面给有钱人办事能挣不少钱,打算带我出去开开眼界。在二叔的忽悠之下,爷爷也算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我在一天清晨坐着二叔的“125拉风摩托车”去往了外面的世界。

    那也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心怀激动的梦想去往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