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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弹冠相庆

    脑子有股昏昏沉沉的感觉。

    像是整个人都浸在了滑腻的胶水里,粘稠,细密,让人几近窒息的感觉,让旗木白一的呼吸都为之凝滞。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会憋死的。

    求生欲混杂着自我的意志,驱使着旗木白一在此刻挣扎着,抬起了他的双手。

    少年便在朦胧之中,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

    入目而来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雪白,洁净的布置,象征着此地应当有人时常维护,并且使用才对。

    身体……能够动弹,但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捆住了那般,让白一有种无法动弹的感觉。

    鼻子能嗅到微微刺鼻的消毒味。

    眼睛能看到周遭的仪器与门帘。

    不需要多余的思考,只是一眼望去,就能明白自己正身处于一个颇为精致的复式小房间内。

    自己正躺在了张绵软的病床上,在脑袋侧面的柜台上放着苹果,远处的沙发上堆着许多大包小包的东西,也不知道里头都放了些什么。

    而在贴近大门的一处,正嵌着个隔间。里头传来了什么奇怪的动静,像是流水声,却又有些微妙的不太一样。

    这是……在哪儿?

    不明情况,不晓由来。

    旗木白一只能看到那隶属于自己的斩魄刀,正安静地放在了枕头边上。

    自己不清楚没关系,刀魂与白一心意相通,即便是在失去了意识的情况下,斩魄刀也依旧能够感受到外界的变化。

    只需要问一下刀殿之中的伙伴们就行了。

    ‘大家……’

    思绪凝起一瞬,旗木白一的身影顺势凝入刀殿之内。

    众斩魄刀魂瞧见了来者,或许是因为‘有段时间’没能相见的原因,有些人难免露出了激动表情。

    八千流便是如此。

    “白一!你没事真是太好……唔?”

    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

    在旁的紫发和服女子便是捂着她的嘴,露出戏谑笑容的同时,拽着八千流退居到了众人身后。

    “笨丫头,不要跟他说太多。这小子该长些记性了,得让他吃点亏才行。”

    “……?”

    未有多言,此刻在场的一众刀魂只是仿佛看笑话似地盯着白一。

    这又是什么情况?

    未能等到旗木白一有所明悟,便是在下一刻,现实之中的声音传来,将他意识猛地就给拽了回去。

    啪嗒一响。

    只见满脸疲倦的野原琳正擦拭着双手,有些垂头丧气似地从隔间里头走了出来。

    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对上了视线。

    时间的齿轮像是夹入了石砾般,于瞬息时被阻塞了片刻之久。而在这须弥之间过后,野原琳也是有了明显的变化。

    一张嘴仿佛是不受控制般地微微张了开来,错乱的语序在喉中翻滚,挤不出半点成型的话语,只能发出不明所以的呜咽声。

    肉眼可见的激动,却也在同时,似乎让当事人都感觉到羞涩。

    所以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喷涌的情绪总得寻得宣泄的出口,所以很快……野原琳的眼眶已是盈满了泪水。

    “白,白一……”

    无法知晓对方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是此刻看到野原琳的表现,旗木白一也是微微愣了愣。

    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吧。

    不然的话,总觉得有些太对不起琳了……而就在旗木白一这般思索的时候,他看到对方突然快步上前走来。

    “抱歉,琳,我……”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白一的陈述。

    野原琳就这么紧咬下嘴唇,用着异常复杂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旗木白一。

    里头有惊喜,高兴不假。

    但更多的却是斥责,以及一种难以理解的愤怒。

    “你,你这家伙,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从来没有听到野原琳用这种语调大声说话,以至于旗木白一的大脑都是宕机了那么一会儿。

    少年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摸自己的半脸——但双手都被绑了个结实,眼下自然是动弹不得。

    要说没有感觉,那肯定是假的。毕竟白一也是肉体凡胎,况且对方也并没有收力,这会儿更有种火辣辣的触感。

    连带着耳朵都有着嗡鸣……

    只是比起这个,眼下值得关心的,却还是其他东西。

    野原琳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琳,我……”

    没等白一把话说完,泪水挂满脸颊的琳已是飞快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手都差点变成焦炭了!明明已经被打得快要断掉,还要使用那么危险的招式!”

    “一睡就是三天两夜,还一点反应都没有。纲手大人都说对你这种情况毫无办法,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作为与旗木家二人为伴,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作为久居前线,憧憬且佩服着水门老师的忍者。

    野原琳心中的纠结与担忧,早已呈现出了螺旋上升的趋势。她无法接受旗木白一的所作所为,更不能接受……

    这個笨蛋只为了一己私欲,就将自己,还有水门老师如此轻易地伤害。

    该做的已经做了,该说的却还没能言尽。

    所以野原琳牟足了劲,向着旗木白一大声地喊出了自认为最‘恶毒’的话语。

    “白一,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

    “……”

    语言应该是用来作为交流的一种手段。

    只是放在眼下,却变成了野原琳单方面的‘发泄’口。

    可旗木白一又能怎么办呢?

    面对着对自己关心至极的人,他此刻又怎能做出让别人伤心的举动了?少年便是只能勉强牵起了嘴角,露出了个有些尴尬的笑容。

    “抱,抱歉……”

    这并不算是最正确的应对。

    却是对野原琳的所作所为,做出的最有效回应。

    与白一同龄的少女有些怔怔地望向了对方——随后,如潮水般的愧疚感便是将她完全包裹。

    自己因为情绪激动,失手打了对方。

    可旗木白一不仅没有发怒的意思,甚至还赔笑般地对自己道歉……

    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到荒诞,亦或是滑稽的事情了。

    野原琳的目光有些发直,她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最后竟是直接扭过了头,拉开了门就朝外冲了出去。

    急促的脚步声几乎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走廊外。

    只余下了有些无奈的少年坐在了病床上,这会儿正忍不住叹气。

    刀殿之中。

    数位女性模样的刀魂正在弹冠相庆。

    其中更是以紫发和服女子笑得最是开心。

    “看吧看吧,我就说要你别去提醒,要是提前说明情况的话可就看不到这一幕了。”

    她露出极其开心的表情,在此刻更是忍不住双手合拢,拍出了仿佛喝彩般的掌声。

    “这才是我想看到的东西啊~年轻少男少女的修罗场,实在有趣,有趣。”

    “没错没错,特别是刚才那个小姑娘的表情……感情先于理性,简直没有比她更适合这个角色的了。”

    “要是能温上两壶清酒便是再好不过。”

    “说起来,之前春水队长应该挺喜欢这种戏剧的吧?”

    “哈~那家伙的品味跟我不是一个路子。他喜欢的是更皮肉的东西,我追求的是心灵与本能的故事。”

    “我明白~成人戏剧和青春舞台的区别吧?看不出来嘛,您还是个比较偏向于新潮的一方。”

    “艺术总是独特的嘛,我不指望别人能欣赏这种东西,我自己懂得品味就够了。”

    “唔,八千流觉得好难懂呢!”

    “八千流你不明白才算是正常喔……”

    看着不远处挤成了一团,直接坐在了投影之下的众位刀魂。

    身披着绛紫色的长袍的老者虽是并未与她们混成一团,但此刻也是端坐于高位处,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闹剧’。

    沉默是旧派刀魂的底色。

    不喜形于色,更不会因为一些东西就大惊小怪。

    如今凑在了老者身旁的刀魂,便正是这么一群人物……

    但话虽如此。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在这种本就不怎么严肃的场合。

    “伱们觉得怎么样?”

    “冰轮丸,现在不是关心这种事的时候……”

    “呼哈,在下觉得白一这次也是活该呢。毕竟感情最是不能忽视,既然察觉到了对方的心意,大男子自当是正面回应才行。”

    “明王!”

    “这个意见我同意,毕竟不确定关系,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在玩弄少女的感情吧?虽然这小子不是那么性格恶劣的家伙,但做的事情多少有些容易让人误会。”

    “哈姆哈姆~哈姆了北鼻冬马~哈姆……”

    “疋杀地蔵也有意见?”

    “但我们都听不懂啦……下次麻烦先改造一下发声器官。要是自己没办法的话找红姬也行。”

    “嘛~我感觉倒是有些正常的啦。毕竟白一他心智远比这些同龄人要成熟些,玩不到一起也算是比较正常。”

    “这可不是对他人心意视而不见的理由,在下无法认同您的意见。”

    “哈?我什么时候需要听你的意见了?臭狗,要在这里打一场吗。”

    “你们也太闹腾了……”

    刀魂们开始叽叽喳喳地谈论了起来,原本有些阴暗沉重的氛围顿时一散。

    连带着主座之上的老者,此刻都是不由得半转过头。

    对着在旁的千本樱问道。

    “你怎么看?”

    作为最早与旗木白一有所接触的刀魂,它的意见也颇受众人的关注。

    只见这脸戴鬼面的男子昂首而立,便是短暂地沉默了数秒过后。

    它张嘴,轻声说道。

    “红颜为祸……这是他的报应。”

    评价相当中肯,以至于在场所有刀魂都没有任何的不同意见。

    老者亦在此刻微微颔首,表示了同意过后,他沉吟一声,又是对着在旁的千本樱问道。

    “虽然老夫之前就有些在意了,但一直都没有机会……”

    “您但说无妨。”

    面容严肃的老者悄悄地把脑袋凑了过去,声音压低的同时,表情却变得极其认真。

    “这里真的没有什么能吃喝的东西吗?”

    “???”

    “太过于贵重的酒没办法我能理解,但连绿茶都没有吗?劣质些的也没关系,你能不能去问问这小子?”

    说着,老者还在嘴前比划了一个喝水的手势。

    “老夫毕竟也上了年纪,总是想要喝点热气腾腾的东西嘛。特别还是这么有趣的时候,没有茶水作伴也太是无趣了一些。”

    千本樱隐藏在了鬼面之后的表情微微抽搐着,最后只是僵硬地回道。

    “……在,在下会试一试的。”

    “喔!那就拜托你喽。毕竟老夫形象还是比较严肃的嘛,跟那小子直接说这些话也太没有架子了。”

    旗木白一根本不知道刀殿里头的种种。

    他此刻只是反思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在不久之后……

    某个人影便已是在不知何时,就站立在了贴近于房门的位置处。

    似乎是因为方才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冲击,以至于让旗木白一都未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对方。

    有些‘迟钝’的少年抬起了眼眸,瞧见了对方过后,便是不禁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

    “你……”

    “哼哼,好久不见。”

    褪去了经常穿戴的白色和服,重新换回了一身绿色马甲忍装的大蛇丸。

    此刻正将双手环在了胸前,半靠在了门框上。他就这么盯着旗木白一,在脸上悬挂出了那招牌式的讥讽笑容。

    于白一对上了视线,他顺势站立起身,朝着屋子里头缓缓走来。

    “我出现在这里,你很意外?”

    “呃……我,倒是的确有些想不太到。”

    “只是因为老头子知道了前线的情况过后担心不已,所以最后指派了我过来查看情况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居然一晕过去就是三天两夜?这时间跨度倒是的确容易让人担心。

    还真是给别人凭空添了不少的麻烦啊。

    “虽然说在确定了你的情况过后,我就已经没有了继续任务的必要。但考虑前线的情况有些复杂,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也会在这里待着。”

    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大蛇丸身后的红豆也顺势露出了半个脑袋。

    少女的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此刻看向旗木白一,眼中更有几分的自得之色。

    “哼,好好感谢大蛇丸大人吧。”

    “要不是我师傅,你的那双手早就已经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