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火种圣母
风符一捏，李梦生闭上眼，一颗心同时悬起来。
使用风符进行移动的感觉很奇妙，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穿越时空狭隙的感觉，身体与魂魄都被压缩，以快到无法被感知的速度，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新的地方。
很长一段时间，风符都是道门中人应急跑路的利器，但除却对身体的负担较大以外，这法子还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很难定点传送。大多数情况，符一捏，人就已经在几十里以外了。
谦虚一点讲，作为符箓之道曾经遥遥领先的领头人，李梦生在做准备的时候也花了一些心思来进行改良。毕竟活到老学到老，活过又一世，又在荒域这等洞天福地里修行过，从中受益颇多。而此时此刻，就是对结果进行检验的时候了。
他相信自己的符箓。
这一系列想法一闪而过，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他们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变了样。
屈胖三攥着方才匆匆收起的青云图干呕了两声，很显然并没有做好准备。他抬起头简单观察了一下，张口道，“到那鬼火塔附近了，你这风符还真有点东西，节能减排小能手。”
李梦生挑了挑眉，“不需要你来强调。”
地点大差不差，他们距离那燃烧的塔距离也就一条街。或许是这鬼地方的死尸都被调遣去方才的地方围剿他们了，故而此地一眼望去暂时没见到什么敌人。
“好机会，咱们赶紧进去。”屈胖三握着量天尺，直接就朝不远处的石塔奔了过去。
李梦生也举起桃木剑紧随其后。离那团庞大的金黄火焰越近，他越感受到一种铺天盖地的，冰冷的压力烧蚀着他，就连眼球都跟着刺痛起来。
走在前面的屈胖三也是同样的反应。李梦生仰头看向塔顶，离远了还不觉得，现在距离近了，身体的异状方才显现出来。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回头的余地了。两人拔起腿便朝石塔的大门奔去。周围一些零星的焦尸发觉了动静，烧烂的声带颤抖着发出嘶哑的咆哮。很快，又是规模可观的一批从废墟的边边角角爬了出来。
在它们行动之前，屈胖三和李梦生已经狂奔到了塔下。这火焰石塔没有大门，只一个黑黝黝的门洞矗立在那。屈胖三响指一打，搓出一点照亮脚底的光源，两人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塔里，一路朝深处跑去。
“咳咳……那些东西追上来没？”
李梦生没法回答他，就跑过来这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他的眼睛就疼得不行，喉咙像被烟熏火燎了一样干痛，就连暴露在外的肌肤都皱了起来。
那团火焰离近了居然有这种威力，他似乎知道外面那些诡异的焦尸是怎么来的了。
李梦生吸了口气，感觉身体的不适感在缓慢减退。他看了眼方才来的方向，好像没有东西跟着进来，这是个好消息。
“看来不被一直照着就没事。”屈胖三揉了把眼睛，“说实话我刚才还担心这里面蹲了什么更重量级的呢，那咱俩直接完蛋。”
李梦生就着微弱的火光看了他一眼，“要这种程度就完蛋了，那你这一世算是白活了。”
屈胖三愣了愣，笑起来，“讲话还能刺人，看来是没多大事啊。”
他把手里的小火星掐灭，直接摸出来一颗夜明珠，清凉的蓝光散发出来，把他们所处这一片区域都照亮了。
火焰石塔内部的空间并不小，现在他们的位置已经看不到进来的大门了。他们的脚下铺着红色的材质不明的地毯，附近隐约可见的焦黑石柱高耸着撑起穹顶，还有两列立式的火炬沿着他们来时的路立着，此时并没有被点燃。
整体算是比较西式的风格。李梦生想起之前在局里杨操给他们看过的有关“盗火教”的文档，这地方，应该就和这教派的行动有所相关。
李梦生取出一张符箓，右手执起桃木剑，符纸在剑上一擦，原本黢黑的木质剑身便透出淡蓝色的光芒，一股寒意也随之蔓延在了空气中。
他不想浪费时间了，拖得越久，未知越多。
“直接找路上去吧，那诡异火焰的源头肯定在塔顶。”他对屈胖三道。
还在借着手中光源四处调查的屈胖三听到了话也不犹豫，“这边有楼梯，走吧。”
顺着石阶一路向上，两人很快到了二层。二层没人，便继续向上，直到到达了三层，眼前终于出现了活人。
这塔的天花板很高，三四层应该就到顶了。三层和前面两层的结构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三层大厅的中央立着很多人。那些人身着红袍，背对着他们，朝着面前高高在上的雕像低垂着头。
李梦生看向他们低头膜拜的雕像，雕像是一个女子背对着正向后倾的身姿，她浑身都由流动着的半透明的油脂状物质构成。头发黏稠的滑落下来落在地面上，末端堆积在了一个巨大的深潭之中。而潭中已依然被那不明的白色流质填满，隐约间似乎还能窥得一些零星的骨骸。
比起雕像，那更像一个正在沉睡的活物，是某种他曾接触过，却又比那层次更高的存在——
域外天魔。
“是何人胆敢打扰我等对火种圣母的祭祀？”一个嘶哑的声音悠悠的响起。
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才看到那雕像头发末端流淌下来的油脂汇集成的潭边，正站着一个干瘦的红袍老者。和外面那些焦尸一样，老者没有眼睛，眼窝的位置充盈着黄色的火焰，只是被凝视，都隐隐能感到自脚后跟而起的冰冷。
红袍老者“打量”着两人，“加上方才抓到的几人，再加上你们，看来我等迎接火种圣母降临的日子，就在今日了。”
他昂起头，双臂朝上伸着，“上古之世，火生柒嫄，怀育万物，羽化而止。今火归于混沌，而我为复命，而迎火种圣母归此，明……”
话还没说完，红袍老者余下的话便堵在了一声闷哼中。李梦生看的清楚，怼在那家伙肚子上的，是一根粗长的尺子。
屈胖三翻着白眼举着量天尺，这法器可长可短的特性让他直接发动了突袭，“谁要听你念经啊，知不知道大人我最烦装腔作势的？要打就直接打，难不成你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我们两个，还得摇那露奶光腚的老母下来帮忙？”
这一通话可谓嘲讽拉满，为首的红袍老者闷哼了一声，再开口时语气里已带上了愠怒，“信徒们，上，以我盗火教首之名，把他们烧成奉给神的柴火。”
一声令下，底下垂头立着的那些信徒立刻齐刷刷的转过身来，李梦生这才发现，那些红袍底下，都是眼窝寄宿了黄色火焰的焦尸，和外面那些没有太大的区别。此时这些行尸走肉纷纷朝向他们，随后开始了饿虎扑食般的冲锋。
此处空间狭小，对面又人多势众，故而方才率先挑衅的屈胖三，看到这场面心里也有点没底。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妈的，我还不想这么快就用显山露水……”
他将手中量天尺一个横扫，击飞他面前扑过来的几头焦尸，其中一头漏网之鱼张开黑乎乎的大嘴咬来，却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脚飞了出去。一通招架下来，这才看向李梦生道，“快快，老杂毛，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李梦生没有回答他，他高高举起手中被寒冷气息环绕的剑身，屏气凝神，其上的冰雾也渐渐凝如实质。随着一声高喝，一剑斩出，剑身裹挟的寒冰化作剑气一并斩出，凡是接触到的焦尸皆化作了蓝绿色的冰块，连死前的自爆都施展不出来。
看到这恐怖的杀伤力，那红袍教首皱皱眉，这才发现这不知身份的道士并不简单。
事实上这一剑的效果也相当卓越，剑气的范围几乎波及到了绝大部分敌人，只是到末尾的部分，冰雾的力量明显有所减弱，故而仍有一批只是被减缓了行进速度的焦尸存在。
李梦生收起高举的剑势，他手中桃木剑上附着的寒冰剑气已经消耗殆尽。所幸余下的那些尸体也不成气候了，屈胖三举着量天尺，一个接一个的把他们的脑袋敲成了破裂的西瓜。
随着混杂着黄色余火的脑浆子和碎骨片撒了一地，红袍老教首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黑。
李梦生看向他，“还有什么手段？”
老教首眼窝中的火焰重新凝视向面前神色从容的年轻道人，脸上的神情也逐渐由怒转笑，“小子，有点手段。但老朽作为拜火教第二十三代教首，不是你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小觑的起的。”
一旁的屈胖三“扑哧”笑了一声，好家伙，“小子”？要论起资历来，当今江湖上怕是没几个能比得过他俩的，毕竟民国天下三绝时期的老东西了嘛。
然而那教首的话显然还没说完，“不管你们是宗教局的走狗，还是觊觎我教神器的散修，老朽可以告诉你们，都是痴心妄想。因为我们的永恒圣母，已经积攒了足够的火焰，只再需要一个契机，她就可以苏醒了。”
他高高朝天花板仰起脸，同时双手高高的举起，布满皱纹的面庞已经几近扭曲。随着他癫狂的吼声响起，他背后那巨大的古怪女子雕像似乎也隐隐有了动静。
“神女的火焰啊，燃烧吾身吧！以吾身引下火种，令混沌降临世间！”
随着他宛如施展神打术的念白结束，那红衣教首居然毫不犹豫的投入了背后的白色深潭之中。
就在他那把老骨头彻底没入潭中物质的那一刻，整个潭“呼”的一声，霎时燃起了冲天的熊熊烈火，火舌直冲天花板，惊人的热度甚至能烤焦毛发末端。
李梦生和屈胖三抬起头，齐齐的看向那巨大的火种圣母的雕像。明黄色的从宛如西方地狱入口般的潭里绵延而上，很快便点燃了女子雕像的流动着的一头长发。头发从那张安然沉睡的面庞上蜿蜒下来，如同一匹火焰构成的绸缎，到了尾部就变细了，就好似蜡烛的细小火苗，只是倒了过来而已。只不过，火焰是不能倒着燃烧的。
随着头发被火焰彻底点燃，火种圣母也跟着颤抖起来。
她睁开了一只眼睛。
使用风符进行移动的感觉很奇妙，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穿越时空狭隙的感觉，身体与魂魄都被压缩，以快到无法被感知的速度，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新的地方。
很长一段时间，风符都是道门中人应急跑路的利器，但除却对身体的负担较大以外，这法子还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很难定点传送。大多数情况，符一捏，人就已经在几十里以外了。
谦虚一点讲，作为符箓之道曾经遥遥领先的领头人，李梦生在做准备的时候也花了一些心思来进行改良。毕竟活到老学到老，活过又一世，又在荒域这等洞天福地里修行过，从中受益颇多。而此时此刻，就是对结果进行检验的时候了。
他相信自己的符箓。
这一系列想法一闪而过，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他们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变了样。
屈胖三攥着方才匆匆收起的青云图干呕了两声，很显然并没有做好准备。他抬起头简单观察了一下，张口道，“到那鬼火塔附近了，你这风符还真有点东西，节能减排小能手。”
李梦生挑了挑眉，“不需要你来强调。”
地点大差不差，他们距离那燃烧的塔距离也就一条街。或许是这鬼地方的死尸都被调遣去方才的地方围剿他们了，故而此地一眼望去暂时没见到什么敌人。
“好机会，咱们赶紧进去。”屈胖三握着量天尺，直接就朝不远处的石塔奔了过去。
李梦生也举起桃木剑紧随其后。离那团庞大的金黄火焰越近，他越感受到一种铺天盖地的，冰冷的压力烧蚀着他，就连眼球都跟着刺痛起来。
走在前面的屈胖三也是同样的反应。李梦生仰头看向塔顶，离远了还不觉得，现在距离近了，身体的异状方才显现出来。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回头的余地了。两人拔起腿便朝石塔的大门奔去。周围一些零星的焦尸发觉了动静，烧烂的声带颤抖着发出嘶哑的咆哮。很快，又是规模可观的一批从废墟的边边角角爬了出来。
在它们行动之前，屈胖三和李梦生已经狂奔到了塔下。这火焰石塔没有大门，只一个黑黝黝的门洞矗立在那。屈胖三响指一打，搓出一点照亮脚底的光源，两人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塔里，一路朝深处跑去。
“咳咳……那些东西追上来没？”
李梦生没法回答他，就跑过来这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他的眼睛就疼得不行，喉咙像被烟熏火燎了一样干痛，就连暴露在外的肌肤都皱了起来。
那团火焰离近了居然有这种威力，他似乎知道外面那些诡异的焦尸是怎么来的了。
李梦生吸了口气，感觉身体的不适感在缓慢减退。他看了眼方才来的方向，好像没有东西跟着进来，这是个好消息。
“看来不被一直照着就没事。”屈胖三揉了把眼睛，“说实话我刚才还担心这里面蹲了什么更重量级的呢，那咱俩直接完蛋。”
李梦生就着微弱的火光看了他一眼，“要这种程度就完蛋了，那你这一世算是白活了。”
屈胖三愣了愣，笑起来，“讲话还能刺人，看来是没多大事啊。”
他把手里的小火星掐灭，直接摸出来一颗夜明珠，清凉的蓝光散发出来，把他们所处这一片区域都照亮了。
火焰石塔内部的空间并不小，现在他们的位置已经看不到进来的大门了。他们的脚下铺着红色的材质不明的地毯，附近隐约可见的焦黑石柱高耸着撑起穹顶，还有两列立式的火炬沿着他们来时的路立着，此时并没有被点燃。
整体算是比较西式的风格。李梦生想起之前在局里杨操给他们看过的有关“盗火教”的文档，这地方，应该就和这教派的行动有所相关。
李梦生取出一张符箓，右手执起桃木剑，符纸在剑上一擦，原本黢黑的木质剑身便透出淡蓝色的光芒，一股寒意也随之蔓延在了空气中。
他不想浪费时间了，拖得越久，未知越多。
“直接找路上去吧，那诡异火焰的源头肯定在塔顶。”他对屈胖三道。
还在借着手中光源四处调查的屈胖三听到了话也不犹豫，“这边有楼梯，走吧。”
顺着石阶一路向上，两人很快到了二层。二层没人，便继续向上，直到到达了三层，眼前终于出现了活人。
这塔的天花板很高，三四层应该就到顶了。三层和前面两层的结构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三层大厅的中央立着很多人。那些人身着红袍，背对着他们，朝着面前高高在上的雕像低垂着头。
李梦生看向他们低头膜拜的雕像，雕像是一个女子背对着正向后倾的身姿，她浑身都由流动着的半透明的油脂状物质构成。头发黏稠的滑落下来落在地面上，末端堆积在了一个巨大的深潭之中。而潭中已依然被那不明的白色流质填满，隐约间似乎还能窥得一些零星的骨骸。
比起雕像，那更像一个正在沉睡的活物，是某种他曾接触过，却又比那层次更高的存在——
域外天魔。
“是何人胆敢打扰我等对火种圣母的祭祀？”一个嘶哑的声音悠悠的响起。
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才看到那雕像头发末端流淌下来的油脂汇集成的潭边，正站着一个干瘦的红袍老者。和外面那些焦尸一样，老者没有眼睛，眼窝的位置充盈着黄色的火焰，只是被凝视，都隐隐能感到自脚后跟而起的冰冷。
红袍老者“打量”着两人，“加上方才抓到的几人，再加上你们，看来我等迎接火种圣母降临的日子，就在今日了。”
他昂起头，双臂朝上伸着，“上古之世，火生柒嫄，怀育万物，羽化而止。今火归于混沌，而我为复命，而迎火种圣母归此，明……”
话还没说完，红袍老者余下的话便堵在了一声闷哼中。李梦生看的清楚，怼在那家伙肚子上的，是一根粗长的尺子。
屈胖三翻着白眼举着量天尺，这法器可长可短的特性让他直接发动了突袭，“谁要听你念经啊，知不知道大人我最烦装腔作势的？要打就直接打，难不成你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我们两个，还得摇那露奶光腚的老母下来帮忙？”
这一通话可谓嘲讽拉满，为首的红袍老者闷哼了一声，再开口时语气里已带上了愠怒，“信徒们，上，以我盗火教首之名，把他们烧成奉给神的柴火。”
一声令下，底下垂头立着的那些信徒立刻齐刷刷的转过身来，李梦生这才发现，那些红袍底下，都是眼窝寄宿了黄色火焰的焦尸，和外面那些没有太大的区别。此时这些行尸走肉纷纷朝向他们，随后开始了饿虎扑食般的冲锋。
此处空间狭小，对面又人多势众，故而方才率先挑衅的屈胖三，看到这场面心里也有点没底。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妈的，我还不想这么快就用显山露水……”
他将手中量天尺一个横扫，击飞他面前扑过来的几头焦尸，其中一头漏网之鱼张开黑乎乎的大嘴咬来，却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脚飞了出去。一通招架下来，这才看向李梦生道，“快快，老杂毛，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李梦生没有回答他，他高高举起手中被寒冷气息环绕的剑身，屏气凝神，其上的冰雾也渐渐凝如实质。随着一声高喝，一剑斩出，剑身裹挟的寒冰化作剑气一并斩出，凡是接触到的焦尸皆化作了蓝绿色的冰块，连死前的自爆都施展不出来。
看到这恐怖的杀伤力，那红袍教首皱皱眉，这才发现这不知身份的道士并不简单。
事实上这一剑的效果也相当卓越，剑气的范围几乎波及到了绝大部分敌人，只是到末尾的部分，冰雾的力量明显有所减弱，故而仍有一批只是被减缓了行进速度的焦尸存在。
李梦生收起高举的剑势，他手中桃木剑上附着的寒冰剑气已经消耗殆尽。所幸余下的那些尸体也不成气候了，屈胖三举着量天尺，一个接一个的把他们的脑袋敲成了破裂的西瓜。
随着混杂着黄色余火的脑浆子和碎骨片撒了一地，红袍老教首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黑。
李梦生看向他，“还有什么手段？”
老教首眼窝中的火焰重新凝视向面前神色从容的年轻道人，脸上的神情也逐渐由怒转笑，“小子，有点手段。但老朽作为拜火教第二十三代教首，不是你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小觑的起的。”
一旁的屈胖三“扑哧”笑了一声，好家伙，“小子”？要论起资历来，当今江湖上怕是没几个能比得过他俩的，毕竟民国天下三绝时期的老东西了嘛。
然而那教首的话显然还没说完，“不管你们是宗教局的走狗，还是觊觎我教神器的散修，老朽可以告诉你们，都是痴心妄想。因为我们的永恒圣母，已经积攒了足够的火焰，只再需要一个契机，她就可以苏醒了。”
他高高朝天花板仰起脸，同时双手高高的举起，布满皱纹的面庞已经几近扭曲。随着他癫狂的吼声响起，他背后那巨大的古怪女子雕像似乎也隐隐有了动静。
“神女的火焰啊，燃烧吾身吧！以吾身引下火种，令混沌降临世间！”
随着他宛如施展神打术的念白结束，那红衣教首居然毫不犹豫的投入了背后的白色深潭之中。
就在他那把老骨头彻底没入潭中物质的那一刻，整个潭“呼”的一声，霎时燃起了冲天的熊熊烈火，火舌直冲天花板，惊人的热度甚至能烤焦毛发末端。
李梦生和屈胖三抬起头，齐齐的看向那巨大的火种圣母的雕像。明黄色的从宛如西方地狱入口般的潭里绵延而上，很快便点燃了女子雕像的流动着的一头长发。头发从那张安然沉睡的面庞上蜿蜒下来，如同一匹火焰构成的绸缎，到了尾部就变细了，就好似蜡烛的细小火苗，只是倒了过来而已。只不过，火焰是不能倒着燃烧的。
随着头发被火焰彻底点燃，火种圣母也跟着颤抖起来。
她睁开了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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