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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有梁山得意君,亦有黄泥岗上失意人

    楚轩在君山逗留了四个多月。

    此时已是盛夏,天气燥热,人们一刻也不能离了扇子。

    直到时迁已经彻底在这建立了威信,楚轩才握着他的手,和他告别。

    时迁送出二十里,依依不舍的说:“兄弟,咱俩这一分开,还真不习惯。毕竟咱俩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神情萧索,落寞。

    现在四周没人,楚轩仍是压低声音说:“哥哥,这里除了你,我信不过任何人。有你坐镇,我才塌心。让张三、李四、王有庆这些心腹兄弟辅佐你,又有明教那么强大的外援照应,你把这摊基业坐稳了。以后咱们实力上来,也学方腊……”

    这话除了时迁,他不会对任何人讲。

    至少现在是这样。

    时迁见他雄心万丈,知道他每事每策必成,心下按捺不住那份欣喜:“那咱们兄弟怎么传递消息?着人送信可太慢了。”

    “用信鸽。我现在掌握了驯兽技术,鸽子飞的快,我写了信绑鸽子脚上,很快就能把信带到你身边。”

    “天哪,兄弟……你只和聂云伍接触那么一会……”

    楚轩接口道:“就把他的全部技能偷来了,没办法,你兄弟这天赋就是神奇,我有时自己都佩服自己。”

    时迁满脸喜色,拍掌道:“太好了,这样传递消息就快了!”

    又聊了一会,楚轩给马腿上绑好神行甲马,点燃道符,跨上马背,向时迁辞别。

    那马风驰电掣而去,只一秒,便从时迁的眼前消失了。

    那种观感,就好像突然隐身了一样。

    “太快了,太快了……我这兄弟把神行术的本事也给偷到手了……”时迁慢慢腾腾的骑马回去,仍然在自言自语。

    有了这神行术,又借马力,楚轩只一天便回了梁山!

    朱贵、林冲等人见首领回归,大喜,摆下大宴给他接风洗尘,自不在话下。

    他们叙说离别之情,楚轩告诉他们在君山又立了一块基业,问起梁山之事,林冲据实以告。

    这段时间由林冲牵头,梁山好汉下山七次,杀恶霸,没收他们全家的钱粮。

    既给老百姓出气,又给梁山创收。

    有些老百姓为了得到梁山的保护,干脆拖家带口的求林冲允许他们上梁山。

    林冲说:“那得效忠老祖!”

    这帮人点头就像鸡啄米。

    楚轩又和闻焕章、孙定、张教头聊起以后的事业发展,他们都向楚轩提供了很多有意义的谏言。

    开席的时候,女婢去请李师师。

    楚轩看见属于他的美人又清瘦了,但是衣服更华贵了,看来张教头真没少费心思。

    仙女下凡一样的美人,浅粉色的绸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那剪水双瞳,痴痴的望着楚轩,被楚轩握住的小手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她一言不发,静谧如水的气质,像姣花照水一般娴雅。

    千言万语,以及对楚轩的无尽思念,全在一双美目中。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太忙了,冷落了我的小美人。”楚轩笑着拉她入座。

    李师师赧颜一笑,轻轻落坐。

    光那沉静的气质,胜过世间美人太多。

    林冲对楚轩说:“老祖,你走后这么长时间,李姑娘天天问你啥时回来,思念之情溢于言表!我岳父记得你的言语,就像照顾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她,可半点也没敢怠慢!”

    “多谢张老爷子啦。”楚轩对着张教头抱拳道。

    张教头赶紧回礼:“老祖客气了,这是老夫应该做的。”

    宋万这时上前道:“老祖,上次你走的匆忙,有个好日子错过了,我找相士推算过了,后天是黄道吉日。”

    楚轩道:“你来安排,后天我要和李姑娘成亲!”

    “领命!”宋万一脸欣喜的退下。

    众头领和小喽啰们全都向楚轩道喜。

    “师师,我不是有意冷落你。实是江南的事太重要,我怕去晚了,万一出点不顺的事,把我那八个兄弟的命送在那里。现在尘埃落定了,这才放心回来。这段时间天天想你。”

    楚轩柔声道。

    李师师本来挺失落的,把人家睡了,就跑到江南一去那么长时间,还以为他这种野马一样的男人早把自己这茬忘了。

    没想到他还挺重视自己的。

    小女儿态的女孩儿,不敢当众像楚轩这样的大男人一样表露自己的情感,只好羞赧一笑,心里也乐开了花。

    梁山水产极是丰盛,拳头大的螃蟹,大肥虾,摆了满满两大盘。

    时鲜果子,也是应有尽有,有些是梁山自产,也有朱富专门为楚轩买来的。

    有些新鲜甜美的李子,用井水冰了下,味道更美了,还消暑气。

    梁山有个厨子非常能耐,会做西湖醋鱼,虽然是山寨货,口味却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群豪敬楚轩,闻焕章和孙定也接连敬楚轩,之后他们也敬李师师。

    有人直接叫她主母。

    她红着脸,杯到酒干。

    这么美的姑娘,脸红的样子,更美了。

    在这满是男人的梁山世界,格外的显眼。

    就在梁山大摆庆功宴,梁山好汉痛饮一醉,大块吃肉,享受极乐人生之时,黄泥岗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个人的命运就此改变。

    杨志绝望而又无力的跪倒在黄泥岗上,大声哭喊道:

    “老天爷呀!你不公啊!”

    这地方的天气更加炎热,汗水把人们的衣服都渗透了。

    此时麻药劲已过,刚刚醒转,恢复了神志的青面兽杨志,脚下只剩下一地枣子。

    人生真是讽刺。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难不成把地上的枣子捡起来卖掉,做本钱,慢慢的把这十万贯挣出来?

    蝉鸣声,流水声,山风呼啸,伴随着杨志的痛哭声,是那样的不协调:

    “老天爷,你不给洒家活路!非要把洒家往死路上逼呀!”

    扑!

    杨志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身子摇摇欲坠,脑袋还很炫晕。

    他用力扶住身边那株大树,身子才没倒下。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那群手下,以及那个该死的谢都管。

    此时这帮人的狗眼全都睁开了,中了麻药后口角流涎,说不出话来,有人绝望的想死,有人默默流泪,追悔莫及。

    杨志捡起鞭子去抽他们,狠狠的抽,就像抽畜生一样。

    然后用脚踢他们的屁股,踢谢都管踢的最多。

    把他那胖屁股都给他踢肿了。

    谢都管杀猪一样的叫,却始终不敢讨饶。

    他使出吃奶的劲,让身子翻过来,对着杨志跪下,任他打骂。

    用这种方式忏悔。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杨志大骂道:“你们这群猪!该死的猪!杀千刀的猪!非要跟我对着干,谁也不肯听我一言!”

    泪水无声的流了出来。

    他疯狂的哭喊道:“若肯听我一言,何至于走到这个地步!你们今番害死洒家也!啊!”

    他扔了鞭子,疯狂的击打着大树。

    很快手上就全是血。

    他却已经似没了知觉一般,只顾疯狂大喊:“这可怎么办?如今让洒家如何给相公交差!相公说了,这趟差办好了,就提升我为正将,让我率军去边境立功!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啊!全被你们这些畜生给葬送了!”

    “临出门前,相公说了,去年的十万贯生辰纲就被人劫了,贼人至今未获,相公一怒之下,把押运之人全斩了!今年我若再把这事办砸,相公必不饶我!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呀!你们害死洒家了!”

    所有人被杨志拳打脚踢,疯狂辱骂的时候,没人敢还嘴了。

    押送生辰纲的时候,都一个个的给杨志捣乱,现在乖了,不敢还嘴了。

    “洒家现在连杀了你们这帮畜生的心都有!”

    杨志打累了,打倦了,极度愤怒之下,突然大笑!

    谢都管等人吓得心胆俱裂,只道他是突然犯了失心疯!

    “大宋朝廷上下,尽是你等搬弄是非的奸恶小人!处处与我掣肘!我连这唯一的机会都抓不住,我我……我还活着干什么?这辈子都没机会重振祖业了,不如死了吧,不如死了吧!”

    杨志万念俱灰,自暴自弃,想找个高崖,摔个粉身碎骨。

    他无数次委曲求全,就是为了得到一个报效朝廷立功的机会。

    可是梦想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粉碎。

    他抬眼望去,但见前面有座高山,便拨步走去。

    杨志走后,那帮军汉嚎啕大哭。

    有些人甚至直接把矛头对准谢都管:

    “谢都管啊,都是你非要摆臭架子,为难杨大人,现在丢了生辰纲,无法给蔡太师交师,梁中书岂能饶了咱们?”

    梁中书是大名府最高长官。

    他全靠老丈人蔡京的运作,才得此高官厚禄。

    所以自上任后,到了老丈人生辰,便搜刮百姓,集齐十万贯金珠宝贝,着人送上东京。

    但是上次走漏了消息,让人劫了。

    这次,杨志拿着牛邦喜的书信来投,梁中书考验他的武功,人品,俱是一流,相处一段时间后,越来越欣赏他,便决定今年让他押送生辰纲。

    宋代以文制武,防武将就像防贼一样。

    武将调兵比厉朝厉代都难。

    梁中书在大名府怎么臭装臭拽都行,但是出了大名府,没人鸟他。

    他根本没法做到让沿途所有官府派出重兵接应。

    对方也不可能听他的话。

    还有一点,搜刮百姓送十万贯给老丈人这事,傻子才愿意声张得满世界都知道。

    皇帝过生日,也未必能收到单份的十万贯贺礼。

    梁中书处在边境,又不能派出太多兵护送生辰纲,否则兵力不敷使用,外敌入侵,这天字第一号大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还有就是,派人太多的话,这一路上这么多人开销太大。

    而且万一这帮人哗变--这是极有可能的--跑哪个山寨当贼寇,拿着十万贯逍遥自在,梁中书反而更不好收场。

    于是他和杨志想一块去了,扮作挑夫,打扮得越土气越好,尽量不惹人注目。

    知情人也越少越好。

    依杨志的本意,路上夜宿晓行,快速通过那些险要之地,以及强人出没处。

    路线要隐蔽,尽量把他们全避开。

    路上再累,这帮人也必须听杨志指挥,否则肯定完不成任务。

    梁中书当场同意,让他夫人的奶公谢都管当场发誓,一切听杨志的话,不给他捣乱。

    他用杨志,却又不信任杨志,非要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派上。

    但这谢都管,是属于那种给权贵舔痈的狗腿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在梁中书面前保证肯定听话。

    出了门就不是他了。

    他特别想在人前显摆自己的“高贵身份”。

    端臭架子,处处与杨志对着干。

    杨志好言相求:“都管,如今天下不太平,我等出门在外不可大意……”

    话还没说完,谢狗腿子便急眼了,他当众指着杨志的鼻子说:“你说这话应该剜口割舌!如今天子圣明,怎地不太平?你个连配军不如的东西,受相公赏识,得了个芥菜子大小的官职,就敢在我面前显摆……”

    这种畜生的逻辑,似乎所有人都无脑歌功颂德,天下就真的太平了。

    杨志跟这种人没法讲理。

    一路上受尽他的冤枉气,终于在黄泥岗上,着了一帮卖枣子的道。

    以致被逼上了命运的绝路。

    他喝的药酒最少,所以醒的也最早。

    他一走,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现在怎么办?咱们全是死罪!”

    “我哪知道怎么办?真是悔透了,早知道真应该听杨提辖的话!”

    “相公在他老丈人那里丢面子,咱们就得丢命!”

    ……

    最后再怎么干着急,也议论不出个结果,只好向谢都管求教:

    “谢都管,现在怎么办?”

    谢都管眉头一皱,阴笑道:“无毒不丈夫,若他杨志不走,还真不好办。他既然走了,咱们如此这般,可以脱险!”

    “既有妙计,请快快说来。”众人连爬带滚,围了上来。

    “咱们就把脏水全泼到杨志身上。就说咱们个个为相公忠贞效命,可杨志这畜生,勾结贼人麻翻了咱们,然后抢走了生辰纲!”

    “对对对,还是老都管此计最妙,这样咱们就可以保命了!”众人齐声称赞,心中重担终于放下。

    谢都管道:“咱们马上去州府首告!先下手为强!到时杨志有口难辩,这狗东西含冤而死时,咱们的罪就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