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回归
但一切都停止了！
包括老魏脸上的狞笑。
就那么停滞在那里。
不是他没发现吴非，而是此刻的吴非已经站在了时间之外。
眼前的一切，对吴非来说只不过是时间长河的一个切片。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时停！
吴非，甚至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应该叫做吴非，脑海里除了杀掉黑衣人外，完全充满了混乱。
杀掉黑衣人是唯一的理智。
不理会停滞在那里爆炸的火光，不理会惊恐的老马和姜书宇，所有的一切，都被混乱的异质驱逐。
吴非举起了镐头，但并没有向着黑衣人劈下，而是就那么举在空中。
但更加让人感觉诡异的是，矿洞继续蠕动。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威势，让矿洞将创造了它的老魏主动送到了吴非的镐头之下。
矿洞地面起伏间，老魏的躯体四分五裂，像是碎裂的瓷器上一道道的裂纹。
当矿洞地面变得平静，老魏碎裂了一地躺在地上，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原本在血管中奔涌的血液，在失去了血管的束缚后，本应欢快肆意的从血管中四溅而出，喷满整个矿洞。
就算不能喷薄而出，只是静静流淌，却连这也做不到。
只因吴非！
只因吴非停止了这一切。
现在只不过是时间长河的一个切片。
哪怕心脏特别有力，可以突破血管的束缚，但时间的束缚呢？
又有谁能够超脱出时间呢？
吴非吗？
似乎现在的吴非可以！
但他真的可以超脱时间吗？
时间本就是超脱一切之外的，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超脱其外。
是任何事物！
包括吴非！
当老魏在不知觉间化作碎片后，吴非再次举起了镐头。
矿洞地面再次起伏，想将老马、姜书宇和宋春妮送到吴非的面前，以满足吴非心中无尽的杀意。
但吴非终究没有超脱时间，他只是让一切停止了而已。
时间依旧流淌，不受任何人支配。
一声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声音响起。
整个矿洞梦境如镜子般碎裂，五人回归现实！
熟悉的桌子，熟悉的凳子，熟悉的灯光，熟悉的酒馆！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但吴非的意识，并没有因为回归现实而清醒分毫！
随着回归现实而来的，是在矿洞梦境里强行突破后汹涌的混乱与无序，虽然吴非的理智也回归了一些，但依旧不足以让澎湃的混乱平息。
吴非再次举起右手，但此刻吴非的手里并没有镐头，而是之前举起的酒杯。
老马、姜书宇和宋春妮也是一样，就那么举着酒杯。
时间停留在举杯碰撞前的一刻，而所有人，除了吴非，都停留在那一刻。
所有人脸上带着欢笑，这让吴非回归脑海的一丝丝理智感到异常痛苦。
正是这欢笑，衬托得矿洞里的境遇是那么无助。
停滞的酒馆里，坐在吴非对面的宋春妮满脸笑意，歪着头看向一旁的姜书宇，而姜书宇也恰好将头歪了过来。
只是一切就停留在了这一刻。
姜书宇还没有看到宋春妮眼里的爱意，就被拉进了矿洞。
再晚一秒！
哪怕是半秒！
姜书宇就能看到宋春妮眼里溢出来的爱意。
有时候，只是一眼，可能就是永远。
吴非手指微动，还没完全转过头的姜书宇，将头转了过去，与宋春妮四目相对。
吴非只能做到这里。
吴非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意义。
因为此刻姜书宇的意识是停滞的，他满眼都是宋春妮，但意识却感受不到。
等他醒来，却等不到宋春妮了。
吴非松开手，酒杯就那样停在空中，站起身，四下观察了一下久哥留给他的解忧酒馆。
解忧酒馆，多好的名字。
但酒能解忧吗？
或许可以，但绝不是现在！
现在，只有鲜血才能洗刷掉吴非内心的忧愁！
走出酒馆，吴非便看到了全身满是裂纹的老魏。
吴非眼里的红光照耀在老魏的身上，片刻后，老魏的一切他便了然于心。
虽然老魏的过去很悲惨，但吴非并不同情，有很多路可以走，但他非要挡在吴非的面前。
忽然间风起，一股冷风凭空而生，打着旋儿，卷起无数落叶，将吴非包裹在其中。
这风就像是遇见了自己的王，充满欢快，因为王的召唤而欢乐，因为王的悲伤而悲伤。
风起，吴非被这风儿裹在其中，直接冲向夜空。
当吴非消失在夜空中后，酒馆周围的时间又恢复了流淌。
“啪嚓~”
悬浮在空中的酒杯掉落到桌面上，然后滴溜溜从桌上滚落，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酒馆外的老魏，连同身上的衣服，也碎裂了一地，体内的鲜血仿佛禁锢已久的野马，从老魏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在酒馆外的墙壁上留下一幅惊心动魄的血画。
“春妮~”
酒馆内传出姜书宇凄厉的悲鸣。
他和老马都回来了，但宋春妮软绵绵地摊倒在了餐桌上。
侧着的头颅打翻了餐桌上的酒瓶、餐盘，酒液混合着菜汤流满了桌面，浸湿宋春妮的秀发，顺着餐桌流到了宋春妮精心挑选的衣服上，留下斑斑点点痕迹。
但宋春妮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闭上，依旧歪着头，看向姜书宇，这个走进她内心的男人。
老马忽然回归现实，双腿重新恢复知觉，所有的骨折、争斗、爆炸都仿佛是一场梦。
但歪倒在桌子上的宋春妮却实打实地告诉他，这不是梦！
宋春妮替他永远留在了矿洞。
不知是在矿洞里流的泪，还是刚刚才从眼眶中肆意流淌的泪水，湿润了老马的脸颊。
之前还欢声笑语的四个人，现在一个倒在桌子上，另外一个不知所踪。
“吴非？”
老马喊叫一声，却无人应答。
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肆无忌惮地侵袭着他的鼻子。
老马跌跌撞撞起身，循着血腥味道来到了酒馆门口。
虽然老魏已经化为一地碎肉，但老马却依旧认了出来眼前这堆碎肉正是矿洞里那个黑衣人。
老马悬着的心放松了一丝，肯定是吴非救了他们。
在即将爆炸的瞬间，击杀了老魏。
但吴非呢？
不敢耽误，老马擦了下脸上的泪水，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文锦年的电话。
“文锦年，宋春妮死了！吴非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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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老魏脸上的狞笑。
就那么停滞在那里。
不是他没发现吴非，而是此刻的吴非已经站在了时间之外。
眼前的一切，对吴非来说只不过是时间长河的一个切片。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时停！
吴非，甚至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应该叫做吴非，脑海里除了杀掉黑衣人外，完全充满了混乱。
杀掉黑衣人是唯一的理智。
不理会停滞在那里爆炸的火光，不理会惊恐的老马和姜书宇，所有的一切，都被混乱的异质驱逐。
吴非举起了镐头，但并没有向着黑衣人劈下，而是就那么举在空中。
但更加让人感觉诡异的是，矿洞继续蠕动。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威势，让矿洞将创造了它的老魏主动送到了吴非的镐头之下。
矿洞地面起伏间，老魏的躯体四分五裂，像是碎裂的瓷器上一道道的裂纹。
当矿洞地面变得平静，老魏碎裂了一地躺在地上，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原本在血管中奔涌的血液，在失去了血管的束缚后，本应欢快肆意的从血管中四溅而出，喷满整个矿洞。
就算不能喷薄而出，只是静静流淌，却连这也做不到。
只因吴非！
只因吴非停止了这一切。
现在只不过是时间长河的一个切片。
哪怕心脏特别有力，可以突破血管的束缚，但时间的束缚呢？
又有谁能够超脱出时间呢？
吴非吗？
似乎现在的吴非可以！
但他真的可以超脱时间吗？
时间本就是超脱一切之外的，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超脱其外。
是任何事物！
包括吴非！
当老魏在不知觉间化作碎片后，吴非再次举起了镐头。
矿洞地面再次起伏，想将老马、姜书宇和宋春妮送到吴非的面前，以满足吴非心中无尽的杀意。
但吴非终究没有超脱时间，他只是让一切停止了而已。
时间依旧流淌，不受任何人支配。
一声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声音响起。
整个矿洞梦境如镜子般碎裂，五人回归现实！
熟悉的桌子，熟悉的凳子，熟悉的灯光，熟悉的酒馆！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但吴非的意识，并没有因为回归现实而清醒分毫！
随着回归现实而来的，是在矿洞梦境里强行突破后汹涌的混乱与无序，虽然吴非的理智也回归了一些，但依旧不足以让澎湃的混乱平息。
吴非再次举起右手，但此刻吴非的手里并没有镐头，而是之前举起的酒杯。
老马、姜书宇和宋春妮也是一样，就那么举着酒杯。
时间停留在举杯碰撞前的一刻，而所有人，除了吴非，都停留在那一刻。
所有人脸上带着欢笑，这让吴非回归脑海的一丝丝理智感到异常痛苦。
正是这欢笑，衬托得矿洞里的境遇是那么无助。
停滞的酒馆里，坐在吴非对面的宋春妮满脸笑意，歪着头看向一旁的姜书宇，而姜书宇也恰好将头歪了过来。
只是一切就停留在了这一刻。
姜书宇还没有看到宋春妮眼里的爱意，就被拉进了矿洞。
再晚一秒！
哪怕是半秒！
姜书宇就能看到宋春妮眼里溢出来的爱意。
有时候，只是一眼，可能就是永远。
吴非手指微动，还没完全转过头的姜书宇，将头转了过去，与宋春妮四目相对。
吴非只能做到这里。
吴非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意义。
因为此刻姜书宇的意识是停滞的，他满眼都是宋春妮，但意识却感受不到。
等他醒来，却等不到宋春妮了。
吴非松开手，酒杯就那样停在空中，站起身，四下观察了一下久哥留给他的解忧酒馆。
解忧酒馆，多好的名字。
但酒能解忧吗？
或许可以，但绝不是现在！
现在，只有鲜血才能洗刷掉吴非内心的忧愁！
走出酒馆，吴非便看到了全身满是裂纹的老魏。
吴非眼里的红光照耀在老魏的身上，片刻后，老魏的一切他便了然于心。
虽然老魏的过去很悲惨，但吴非并不同情，有很多路可以走，但他非要挡在吴非的面前。
忽然间风起，一股冷风凭空而生，打着旋儿，卷起无数落叶，将吴非包裹在其中。
这风就像是遇见了自己的王，充满欢快，因为王的召唤而欢乐，因为王的悲伤而悲伤。
风起，吴非被这风儿裹在其中，直接冲向夜空。
当吴非消失在夜空中后，酒馆周围的时间又恢复了流淌。
“啪嚓~”
悬浮在空中的酒杯掉落到桌面上，然后滴溜溜从桌上滚落，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酒馆外的老魏，连同身上的衣服，也碎裂了一地，体内的鲜血仿佛禁锢已久的野马，从老魏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在酒馆外的墙壁上留下一幅惊心动魄的血画。
“春妮~”
酒馆内传出姜书宇凄厉的悲鸣。
他和老马都回来了，但宋春妮软绵绵地摊倒在了餐桌上。
侧着的头颅打翻了餐桌上的酒瓶、餐盘，酒液混合着菜汤流满了桌面，浸湿宋春妮的秀发，顺着餐桌流到了宋春妮精心挑选的衣服上，留下斑斑点点痕迹。
但宋春妮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闭上，依旧歪着头，看向姜书宇，这个走进她内心的男人。
老马忽然回归现实，双腿重新恢复知觉，所有的骨折、争斗、爆炸都仿佛是一场梦。
但歪倒在桌子上的宋春妮却实打实地告诉他，这不是梦！
宋春妮替他永远留在了矿洞。
不知是在矿洞里流的泪，还是刚刚才从眼眶中肆意流淌的泪水，湿润了老马的脸颊。
之前还欢声笑语的四个人，现在一个倒在桌子上，另外一个不知所踪。
“吴非？”
老马喊叫一声，却无人应答。
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肆无忌惮地侵袭着他的鼻子。
老马跌跌撞撞起身，循着血腥味道来到了酒馆门口。
虽然老魏已经化为一地碎肉，但老马却依旧认了出来眼前这堆碎肉正是矿洞里那个黑衣人。
老马悬着的心放松了一丝，肯定是吴非救了他们。
在即将爆炸的瞬间，击杀了老魏。
但吴非呢？
不敢耽误，老马擦了下脸上的泪水，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文锦年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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