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牛尿
多吉次旦却不愿意多说了，很后悔的样子，收拾好东西就站起身出去了，他开门的时候外面的冷风全都往里面灌，施干看见他的衣摆被风吹得乱飞，他靠到外面的墙上，侧半个身子看着他们在里面收拾东西。
卫见山和施干是去过的，所以他们两一直和多吉次旦一起走在前面，多吉次旦对卫见山和施干还能这么清楚地记得路表示很佩服，三个人在前面像人墙一样，挡住了大部分的风。
施干偶尔回头看看后面，他没办法陪着郤昱走在后面，但是他觉得他已经快看不见郤昱了，他只能看见乔封他们几个，而且距离不算近。
“他们跟得上吗？”施干问。
卫见山回头看了一眼，停下来等了一会儿，多吉次旦也停下了，但是和卫见山他们保持着距离。
卫也站到了施干的边上，施干下意识想走，就听见卫也冷声说：“你觉得你能躲我一辈子？”
“不是的。”施干对卫也是绝对的恭敬，如果说对卫见山的礼貌是出于对卫见山的尊敬，对卫也他一定是出于害怕。
施干等着卫也逼问他，他已经打算全盘托出了，但是卫也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儿卫见山开始往前走了，他才说：“何罗鱼劝过我，他说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不知道你的打算是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施干就更心虚了，一边心虚地点头一边往前走，卫也没有跟上，施干知道露馅了。
“什么条件？”卫也的声音又冷了一个度，施干突然有个预感，如果他不说的话，卫也会一脚把他踹到山脚下去。
“促成条件的机会一半一半。”施干迅速回头看向卫也，“条件和我们的结果有关，所以我不想告诉你，我觉得你会逼迫乔封改变结果。”
卫也愣了一下，开始往前走，施干跟在后面，他太了解卫也了，自从自己在滇寨受了伤以后，卫也对自己有一种过度的保护欲，施干觉得卫也保护过度了，他更喜欢之前卫也没心没肺地对他的样子，但是似乎是受乔封影响，卫也开始对自己上心了。
一开始的时候施干很措手不及也很不适应，他其实是羡慕郤昱能有乔封一直保护他的，但是等这个事情真的轮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又觉得有点不适应了。
“卫也！”乔封突然在后面叫了一声，施干猛地回头，就看见乔封一下捂住了嘴，施干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前面的所有人都停下了，看着四周警惕着。
好在没有发生雪崩。
“我们下去。”卫也对施干说，然后先下去了。
“你们先走。”施干对多吉次旦说，多吉次旦也没有管他们要去干什么，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施干和卫也下去，就看见钟鱼和乔封把登山绳拿出来了，钟鱼在自己身上围了一圈系好，乔封往后退了几步，拉了几下绳子，钟鱼的手放在绳子上，冲乔封比了个“OK”，乔封继续往后退，走到何罗鱼他们身边把绳子递给他们，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施干看见郤昱点点头接过绳子，施干看见他的手在发抖，心想着郤昱的身体确实不适应在高原上多待。顿了顿，施干发现其实何罗鱼和乔封他们没有好到哪里去，果然还是因为自己没有感觉吗。
“坚持不了了就叫停我们。”乔封一边往前走一边对郤昱说，虽然郤昱点头了，但施干担心郤昱会强撑着，就看了看何罗鱼，乔封也看了看何罗鱼，何罗鱼冲乔封摆摆手，乔封走到前面去，施干回头的时候就发现卫也已经回到钟鱼身边了，看见乔封上去，他就问乔封怎么了。
乔封把绳子递给他，他把绳子系好，施干伸出手准备把绳子接过来，但是卫也误会乔封的意思了，他以为乔封他们走不动了叫他拉着他们走，所以他猛地一拉绳子，施干马上就松手了，乔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施干回头看的时候，郤昱和何罗鱼已经倒了，乔封拉住绳子，卫也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们，施干还看着后面，就看见何罗鱼冲卫也比了个骂人的手势。
卫也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施干和他错开身形看着前面，就看见卫见山他们已经快他们差不多十米了。
“他们太快了。”钟鱼低声对乔封说，“这样不行。”
施干也觉得奇怪，乔封扯了扯绳子，卫也慢下来，等乔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问：“什么事是我能为您服务的？”
“少贫。”乔封说，“你上去叫卫见山他们慢点，他们没发现我们跟不上了吗？”
卫也看了看前面，也有点奇怪：“我也奇怪，之前他们在雨林的时候都会等的，怎么，被那个藏族人蛊惑心智了？”说完卫也就开始发力往前走，他很快就赶上了卫见山他们，施干看见他一只手搭在卫见山的肩上，一只手朝后指了指，卫见山回头看了一眼，停下了。
钟鱼朝乔封做手势，乔封一边放绳子一边加紧往前赶，施干跟着他上前去，直到走到卫见山身边，乔封说：“你这次怎么这么快？”
“你回头看。”卫见山说。
乔封愣了一下，施干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郤昱他们已经跟上来了，而且距离非常近。
“这么快？”钟鱼嘟囔了一声，施干朝郤昱他们走去，却发现不对劲，郤昱好像一直在眼前，但是却走不到他面前。
乔封也是同样的情况，他停下，回头去看卫见山他们，施干也回了头，发现他们其实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了。
“怎么了，少东家？”郤昱突然在施干身边说话，施干看见乔封被吓了一跳，就发现他和何罗鱼是真的到边上了。
“先走。”乔封说着，伸出手去扶他，等几个人到卫见山他们身边的时候，施干看见多吉次旦正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过来。
“这里有怪东西，我们的眼睛会被这东西影响。”多吉次旦解释道，“滴上这个水就好了。”
“这是什么水？”施干看着瓶子里淡黄色的液体，心想着这莫非是虫草泡出来的水？
多吉次旦一边把多拿出来的东西装回背包里，一边说：“你放心用吧。”
多吉次旦不想说，施干也不是很想多问，于是先滴了一滴，眨了眨眼睛，然后继续滴另一只眼睛。
倒是没有感觉什么不适，虽然施干现在还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等所有人轮流滴完以后，施干看见多吉次旦的脸上似乎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把小瓶子收进袖口，说：“这是牛尿。”
“是什么？”何罗鱼的声线一下就收紧了。
“稀释了的牛尿。”多吉次旦说完，发现何罗鱼的脸色不太好，憋着笑朝前走，“很有用的，而且不会有副作用的，放心吧。”
施干看见郤昱揉了揉眼睛，忍不住笑了，往前走了几米再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距离看起来也正常了，于是朝郤昱比了个“OK”。
“看起来牛真的很克阎摩。”乔封说着，忽然顿住了，施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乔封总是这样思绪一下就会飞走。
但是施干突然觉得好像又有什么东西被串起来了，他突然想到了滇寨，卫也之前和他说过，他想不通为什么滇寨后面会被阎摩入侵，施干不是很关心，但是现在他觉得他有点头绪了。
滇寨饲养的主要牲畜就是牛，后面因为近亲结婚和别的一些原因，人口少了不少，所以饲养的牛也少了不少，想来后面滇寨差点被阎摩入侵和这个脱不了干系。
施干还在想，几个人已经到山顶了，这是一座小雪山，很好爬，多吉次旦回头看了看几个人，朝前面指了一个方向，施干站到他边上看过去，就发现那是一片绵延的雪山。
很美，山峰的半山腰被云围绕着，山顶的皑皑白雪和蓝天相互辉映，远远看过去，似乎一座山就有一个故事。
多吉次旦很快就继续往下走了，施干看见他嘴角带着笑，似乎是很满意几个人的表情，施干突然觉得这个人也有点意思。
卫见山和施干是去过的，所以他们两一直和多吉次旦一起走在前面，多吉次旦对卫见山和施干还能这么清楚地记得路表示很佩服，三个人在前面像人墙一样，挡住了大部分的风。
施干偶尔回头看看后面，他没办法陪着郤昱走在后面，但是他觉得他已经快看不见郤昱了，他只能看见乔封他们几个，而且距离不算近。
“他们跟得上吗？”施干问。
卫见山回头看了一眼，停下来等了一会儿，多吉次旦也停下了，但是和卫见山他们保持着距离。
卫也站到了施干的边上，施干下意识想走，就听见卫也冷声说：“你觉得你能躲我一辈子？”
“不是的。”施干对卫也是绝对的恭敬，如果说对卫见山的礼貌是出于对卫见山的尊敬，对卫也他一定是出于害怕。
施干等着卫也逼问他，他已经打算全盘托出了，但是卫也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儿卫见山开始往前走了，他才说：“何罗鱼劝过我，他说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不知道你的打算是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施干就更心虚了，一边心虚地点头一边往前走，卫也没有跟上，施干知道露馅了。
“什么条件？”卫也的声音又冷了一个度，施干突然有个预感，如果他不说的话，卫也会一脚把他踹到山脚下去。
“促成条件的机会一半一半。”施干迅速回头看向卫也，“条件和我们的结果有关，所以我不想告诉你，我觉得你会逼迫乔封改变结果。”
卫也愣了一下，开始往前走，施干跟在后面，他太了解卫也了，自从自己在滇寨受了伤以后，卫也对自己有一种过度的保护欲，施干觉得卫也保护过度了，他更喜欢之前卫也没心没肺地对他的样子，但是似乎是受乔封影响，卫也开始对自己上心了。
一开始的时候施干很措手不及也很不适应，他其实是羡慕郤昱能有乔封一直保护他的，但是等这个事情真的轮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又觉得有点不适应了。
“卫也！”乔封突然在后面叫了一声，施干猛地回头，就看见乔封一下捂住了嘴，施干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前面的所有人都停下了，看着四周警惕着。
好在没有发生雪崩。
“我们下去。”卫也对施干说，然后先下去了。
“你们先走。”施干对多吉次旦说，多吉次旦也没有管他们要去干什么，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施干和卫也下去，就看见钟鱼和乔封把登山绳拿出来了，钟鱼在自己身上围了一圈系好，乔封往后退了几步，拉了几下绳子，钟鱼的手放在绳子上，冲乔封比了个“OK”，乔封继续往后退，走到何罗鱼他们身边把绳子递给他们，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施干看见郤昱点点头接过绳子，施干看见他的手在发抖，心想着郤昱的身体确实不适应在高原上多待。顿了顿，施干发现其实何罗鱼和乔封他们没有好到哪里去，果然还是因为自己没有感觉吗。
“坚持不了了就叫停我们。”乔封一边往前走一边对郤昱说，虽然郤昱点头了，但施干担心郤昱会强撑着，就看了看何罗鱼，乔封也看了看何罗鱼，何罗鱼冲乔封摆摆手，乔封走到前面去，施干回头的时候就发现卫也已经回到钟鱼身边了，看见乔封上去，他就问乔封怎么了。
乔封把绳子递给他，他把绳子系好，施干伸出手准备把绳子接过来，但是卫也误会乔封的意思了，他以为乔封他们走不动了叫他拉着他们走，所以他猛地一拉绳子，施干马上就松手了，乔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施干回头看的时候，郤昱和何罗鱼已经倒了，乔封拉住绳子，卫也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们，施干还看着后面，就看见何罗鱼冲卫也比了个骂人的手势。
卫也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施干和他错开身形看着前面，就看见卫见山他们已经快他们差不多十米了。
“他们太快了。”钟鱼低声对乔封说，“这样不行。”
施干也觉得奇怪，乔封扯了扯绳子，卫也慢下来，等乔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问：“什么事是我能为您服务的？”
“少贫。”乔封说，“你上去叫卫见山他们慢点，他们没发现我们跟不上了吗？”
卫也看了看前面，也有点奇怪：“我也奇怪，之前他们在雨林的时候都会等的，怎么，被那个藏族人蛊惑心智了？”说完卫也就开始发力往前走，他很快就赶上了卫见山他们，施干看见他一只手搭在卫见山的肩上，一只手朝后指了指，卫见山回头看了一眼，停下了。
钟鱼朝乔封做手势，乔封一边放绳子一边加紧往前赶，施干跟着他上前去，直到走到卫见山身边，乔封说：“你这次怎么这么快？”
“你回头看。”卫见山说。
乔封愣了一下，施干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郤昱他们已经跟上来了，而且距离非常近。
“这么快？”钟鱼嘟囔了一声，施干朝郤昱他们走去，却发现不对劲，郤昱好像一直在眼前，但是却走不到他面前。
乔封也是同样的情况，他停下，回头去看卫见山他们，施干也回了头，发现他们其实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了。
“怎么了，少东家？”郤昱突然在施干身边说话，施干看见乔封被吓了一跳，就发现他和何罗鱼是真的到边上了。
“先走。”乔封说着，伸出手去扶他，等几个人到卫见山他们身边的时候，施干看见多吉次旦正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过来。
“这里有怪东西，我们的眼睛会被这东西影响。”多吉次旦解释道，“滴上这个水就好了。”
“这是什么水？”施干看着瓶子里淡黄色的液体，心想着这莫非是虫草泡出来的水？
多吉次旦一边把多拿出来的东西装回背包里，一边说：“你放心用吧。”
多吉次旦不想说，施干也不是很想多问，于是先滴了一滴，眨了眨眼睛，然后继续滴另一只眼睛。
倒是没有感觉什么不适，虽然施干现在还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等所有人轮流滴完以后，施干看见多吉次旦的脸上似乎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把小瓶子收进袖口，说：“这是牛尿。”
“是什么？”何罗鱼的声线一下就收紧了。
“稀释了的牛尿。”多吉次旦说完，发现何罗鱼的脸色不太好，憋着笑朝前走，“很有用的，而且不会有副作用的，放心吧。”
施干看见郤昱揉了揉眼睛，忍不住笑了，往前走了几米再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距离看起来也正常了，于是朝郤昱比了个“OK”。
“看起来牛真的很克阎摩。”乔封说着，忽然顿住了，施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乔封总是这样思绪一下就会飞走。
但是施干突然觉得好像又有什么东西被串起来了，他突然想到了滇寨，卫也之前和他说过，他想不通为什么滇寨后面会被阎摩入侵，施干不是很关心，但是现在他觉得他有点头绪了。
滇寨饲养的主要牲畜就是牛，后面因为近亲结婚和别的一些原因，人口少了不少，所以饲养的牛也少了不少，想来后面滇寨差点被阎摩入侵和这个脱不了干系。
施干还在想，几个人已经到山顶了，这是一座小雪山，很好爬，多吉次旦回头看了看几个人，朝前面指了一个方向，施干站到他边上看过去，就发现那是一片绵延的雪山。
很美，山峰的半山腰被云围绕着，山顶的皑皑白雪和蓝天相互辉映，远远看过去，似乎一座山就有一个故事。
多吉次旦很快就继续往下走了，施干看见他嘴角带着笑，似乎是很满意几个人的表情，施干突然觉得这个人也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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