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过渡
藏巴哆哆嗦嗦跟在乔封后面出去，他看着外面黑黢黢的走廊，似乎有点不敢走进，乔封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虽然光亮没有那么亮，但是已经足够了，灯光照出走廊两边的墙壁，墙壁上有青苔和流水的痕迹。
藏巴看着乔封发呆，乔封也不急着催他，他现在看这个老人满眼都是怜悯，但是他没有多余的动作，怕吓到藏巴。
藏巴终于迈出了第一步，他跨出门去，眼含热泪看着乔封，说：“我出来了。”
“是的。”乔封点点头，看着藏巴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然后轻轻朝藏巴伸出手。他们面前是一截往上的楼梯，乔封担心藏巴上不去。
藏巴抓住乔封的胳膊，乔封有照顾老人的经验，所以他很适时地把背弯了下来，这样他就能顺应藏巴的力气，藏巴的腿一直在发抖，好不容易到了上面，乔封把上面盖着的木板顶开了。
出去以后，乔封有点愣住了。
他看见洛桑卓嘎站在上面一脸警惕地看这他们，她的手里还抓着那把屋里唯一的椅子，她看见乔封钻出来的时候正准备把椅子砸下来，但是她猛地停住了，然后很诧异地看着乔封，没有说出话来。
“嗨。”乔封先钻了出来，然后朝洞口里面伸出了手。
洛桑卓嘎放下了椅子，但还是一脸警惕地看着，看见乔封从里面拉出来一个人，又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脚下，说：“你们在玩什么大变活人？”
乔封有点尴尬地笑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洛桑卓嘎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从下面钻出来。
“雪崩了，然后你从下面钻出来了。”洛桑卓嘎皱眉看着乔封，她觉得她有什么快要想通了，“你出去了？”
“没有啊。”乔封马上否认，然后拼命向藏巴使眼色，但是藏巴并不能接收乔封的暗示，他根本没有在看洛桑卓嘎和乔封，他四处打量着四周的摆设，微微颤抖。
“这里没有变，但是外面一定变了。”藏巴擦了擦眼泪。
洛桑卓嘎这才注意去看乔封拉出来的这个人，一看就愣住了，她猛地扭头看向乔封，说：“你见到卫见山了？”
“这个很不好解释。”乔封耸耸肩，“好吧，也很好解释，这个才是真的，那个是假的，假的把真的关起来了。”
洛桑卓嘎指指那个洞，说：“关在这下面了？”
“对。”乔封点点头，“而且时间不会短的，我甚至怀疑上次你们进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是假的那个。”
藏巴不是很理解乔封和洛桑卓嘎在说什么，这个时候就看着他们俩个，插不上话，站在那里显得很局促。
洛桑卓嘎回过神来，把椅子摆好，让藏巴坐下，藏巴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小心，乔封全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洛桑卓嘎刚想再说什么，门就被大力敲响了，藏巴一下就站起来了，直往乔封后面站，乔封把藏巴护在身后，看了洛桑卓嘎一眼，洛桑卓嘎走到门口顿了顿，回头看了乔封一眼，把门打开了。
门一打开，钟鱼就直接冲进来了，一边大声说着：“他妈的！乔封也跑了！他们两真不愧是一张床睡出来的，把老子自己留在这里，光杆司令是吧？”随后他就看见了乔封，他顿了一下，冲到乔封面前，破口大骂：“你他妈为什么会在这里！说！外面雪崩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乔封看见钟鱼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自知理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但是还不忘把藏巴护在身后，“你小声一点，别二次雪崩了。”
“放你娘的狗屁！”钟鱼气得脸通红，“你知道老子起来看见你不见了，外面还在雪崩，老子是什么心情吗！就你们长腿了是吧？”
乔封被骂的毫无还嘴之力，只能讪笑着，他试着把藏巴露出来一点，这样钟鱼看见藏巴也许就会住嘴了。
这一招确实很管用，钟鱼一下就愣住了，看着藏巴，嗫嚅了半天没再说出一个字来，最后他看向乔封，说：“卫见山呢？叫出来，老子一起骂。”
“别激动，这个是藏巴，那个不是藏巴。”乔封被钟鱼骂的脑子有点不清醒了，“卫见山不在这里。”
但是钟鱼很快就理解了乔封的意思，他一脸狐疑地看着藏巴，然后看看乔封，最后看向洛桑卓嘎，说：“这里我只相信你了，你说这是真的吗？”
“我觉得是的。”洛桑卓嘎隐约觉得奇怪，“话说回来，你们不觉得卫见山的行为很奇怪吗？”
“怎么说？”乔封和钟鱼同时说道。
“卫见山把真的盒子留给我们了，然后带着假盒子和假藏巴去了禁地。”洛桑卓嘎抬起一只手，然后又抬起另一只手，最后把两只手拍在一起，“他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个是假的了？”
乔封思考了一下洛桑卓嘎说的话的可行性，自嘲一笑：“他做这些事情从来不会带我们，也许是我们太没用了。”
“不，你贬低自己可以，不要贬低我。”钟鱼很坚决地摇了摇头，看着乔封，“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卫见山这次没想回来了？”
乔封愣了一下，看向钟鱼，就看见钟鱼把手机拿出来了，一边掏一边说：“我昨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昨天你情绪很不对劲，我就没告诉你，你太粗心了，居然没发现这个。”
洛桑卓嘎也好奇起来，她凑过去看钟鱼的手机，就看见那是一张照片，是一根筷子贴着墙直直地插在地里。
洛桑卓嘎多少知道这个代表着什么，因为之前乔封和钟鱼还在她面前演过一次戏，想起来，洛桑卓嘎哀怨地看了钟鱼一眼。
钟鱼躲开洛桑卓嘎的目光，把手机又往乔封的怀里塞了塞，说：“你自己看看。”
“不用看了。”乔封把手机推回给钟鱼，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来为什么，钟鱼发现乔封的表情有点呆滞，给洛桑卓嘎使了个眼色，把乔封拉走了。
乔封走之前还不忘给洛桑卓嘎交代几句，但是洛桑卓嘎打断了他，让钟鱼把他拉走了，乔封觉得自己忙了一个晚上，好像什么也没做，还差点把命赔进去。
出门去，宗巴里很多灯都亮起来了，但是没有人在街上，街上全是雪，乔封看见钟鱼来时的脚印，跨步非常大。
一进到多吉次旦的屋里，乔封就扭头看向钟鱼，说：“怎么，还有更难听的话要留着回来骂？”
“不是。”钟鱼很郑重地摇了摇头，指指椅子叫乔封坐下，“我想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乔封倒了杯水，先推给了钟鱼，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好像之前跟你们说的话都是空话。”
钟鱼端起水喝了一口，幽幽地说：“小封封，我发现你好像一直把我当成情绪垃圾桶，你从来没和小山山说过这些吧？”
乔封笑了笑，说：“我有这个机会吗？而且多丢脸。”
钟鱼也忍不住笑了笑，看着杯子不说话，过了很久钟鱼才开口道：“其实有的时候我们没必要去强求卫见山做些什么，他本来就和我们不一样。”
“我知道。”乔封一口气喝了半杯水，然后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了下来丢在地上，转身进了屋里，“我睡觉了，这次不会跑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在外面守着。”
钟鱼哼了一声，乔封进到屋里把门关上，背靠着门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床前，脱衣服，躺下，闭上眼睛清空思绪。他现在很需要睡眠，需要一个质量很好的睡眠。
藏巴看着乔封发呆，乔封也不急着催他，他现在看这个老人满眼都是怜悯，但是他没有多余的动作，怕吓到藏巴。
藏巴终于迈出了第一步，他跨出门去，眼含热泪看着乔封，说：“我出来了。”
“是的。”乔封点点头，看着藏巴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然后轻轻朝藏巴伸出手。他们面前是一截往上的楼梯，乔封担心藏巴上不去。
藏巴抓住乔封的胳膊，乔封有照顾老人的经验，所以他很适时地把背弯了下来，这样他就能顺应藏巴的力气，藏巴的腿一直在发抖，好不容易到了上面，乔封把上面盖着的木板顶开了。
出去以后，乔封有点愣住了。
他看见洛桑卓嘎站在上面一脸警惕地看这他们，她的手里还抓着那把屋里唯一的椅子，她看见乔封钻出来的时候正准备把椅子砸下来，但是她猛地停住了，然后很诧异地看着乔封，没有说出话来。
“嗨。”乔封先钻了出来，然后朝洞口里面伸出了手。
洛桑卓嘎放下了椅子，但还是一脸警惕地看着，看见乔封从里面拉出来一个人，又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脚下，说：“你们在玩什么大变活人？”
乔封有点尴尬地笑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洛桑卓嘎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从下面钻出来。
“雪崩了，然后你从下面钻出来了。”洛桑卓嘎皱眉看着乔封，她觉得她有什么快要想通了，“你出去了？”
“没有啊。”乔封马上否认，然后拼命向藏巴使眼色，但是藏巴并不能接收乔封的暗示，他根本没有在看洛桑卓嘎和乔封，他四处打量着四周的摆设，微微颤抖。
“这里没有变，但是外面一定变了。”藏巴擦了擦眼泪。
洛桑卓嘎这才注意去看乔封拉出来的这个人，一看就愣住了，她猛地扭头看向乔封，说：“你见到卫见山了？”
“这个很不好解释。”乔封耸耸肩，“好吧，也很好解释，这个才是真的，那个是假的，假的把真的关起来了。”
洛桑卓嘎指指那个洞，说：“关在这下面了？”
“对。”乔封点点头，“而且时间不会短的，我甚至怀疑上次你们进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是假的那个。”
藏巴不是很理解乔封和洛桑卓嘎在说什么，这个时候就看着他们俩个，插不上话，站在那里显得很局促。
洛桑卓嘎回过神来，把椅子摆好，让藏巴坐下，藏巴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小心，乔封全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洛桑卓嘎刚想再说什么，门就被大力敲响了，藏巴一下就站起来了，直往乔封后面站，乔封把藏巴护在身后，看了洛桑卓嘎一眼，洛桑卓嘎走到门口顿了顿，回头看了乔封一眼，把门打开了。
门一打开，钟鱼就直接冲进来了，一边大声说着：“他妈的！乔封也跑了！他们两真不愧是一张床睡出来的，把老子自己留在这里，光杆司令是吧？”随后他就看见了乔封，他顿了一下，冲到乔封面前，破口大骂：“你他妈为什么会在这里！说！外面雪崩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乔封看见钟鱼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自知理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但是还不忘把藏巴护在身后，“你小声一点，别二次雪崩了。”
“放你娘的狗屁！”钟鱼气得脸通红，“你知道老子起来看见你不见了，外面还在雪崩，老子是什么心情吗！就你们长腿了是吧？”
乔封被骂的毫无还嘴之力，只能讪笑着，他试着把藏巴露出来一点，这样钟鱼看见藏巴也许就会住嘴了。
这一招确实很管用，钟鱼一下就愣住了，看着藏巴，嗫嚅了半天没再说出一个字来，最后他看向乔封，说：“卫见山呢？叫出来，老子一起骂。”
“别激动，这个是藏巴，那个不是藏巴。”乔封被钟鱼骂的脑子有点不清醒了，“卫见山不在这里。”
但是钟鱼很快就理解了乔封的意思，他一脸狐疑地看着藏巴，然后看看乔封，最后看向洛桑卓嘎，说：“这里我只相信你了，你说这是真的吗？”
“我觉得是的。”洛桑卓嘎隐约觉得奇怪，“话说回来，你们不觉得卫见山的行为很奇怪吗？”
“怎么说？”乔封和钟鱼同时说道。
“卫见山把真的盒子留给我们了，然后带着假盒子和假藏巴去了禁地。”洛桑卓嘎抬起一只手，然后又抬起另一只手，最后把两只手拍在一起，“他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个是假的了？”
乔封思考了一下洛桑卓嘎说的话的可行性，自嘲一笑：“他做这些事情从来不会带我们，也许是我们太没用了。”
“不，你贬低自己可以，不要贬低我。”钟鱼很坚决地摇了摇头，看着乔封，“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卫见山这次没想回来了？”
乔封愣了一下，看向钟鱼，就看见钟鱼把手机拿出来了，一边掏一边说：“我昨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昨天你情绪很不对劲，我就没告诉你，你太粗心了，居然没发现这个。”
洛桑卓嘎也好奇起来，她凑过去看钟鱼的手机，就看见那是一张照片，是一根筷子贴着墙直直地插在地里。
洛桑卓嘎多少知道这个代表着什么，因为之前乔封和钟鱼还在她面前演过一次戏，想起来，洛桑卓嘎哀怨地看了钟鱼一眼。
钟鱼躲开洛桑卓嘎的目光，把手机又往乔封的怀里塞了塞，说：“你自己看看。”
“不用看了。”乔封把手机推回给钟鱼，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来为什么，钟鱼发现乔封的表情有点呆滞，给洛桑卓嘎使了个眼色，把乔封拉走了。
乔封走之前还不忘给洛桑卓嘎交代几句，但是洛桑卓嘎打断了他，让钟鱼把他拉走了，乔封觉得自己忙了一个晚上，好像什么也没做，还差点把命赔进去。
出门去，宗巴里很多灯都亮起来了，但是没有人在街上，街上全是雪，乔封看见钟鱼来时的脚印，跨步非常大。
一进到多吉次旦的屋里，乔封就扭头看向钟鱼，说：“怎么，还有更难听的话要留着回来骂？”
“不是。”钟鱼很郑重地摇了摇头，指指椅子叫乔封坐下，“我想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乔封倒了杯水，先推给了钟鱼，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好像之前跟你们说的话都是空话。”
钟鱼端起水喝了一口，幽幽地说：“小封封，我发现你好像一直把我当成情绪垃圾桶，你从来没和小山山说过这些吧？”
乔封笑了笑，说：“我有这个机会吗？而且多丢脸。”
钟鱼也忍不住笑了笑，看着杯子不说话，过了很久钟鱼才开口道：“其实有的时候我们没必要去强求卫见山做些什么，他本来就和我们不一样。”
“我知道。”乔封一口气喝了半杯水，然后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了下来丢在地上，转身进了屋里，“我睡觉了，这次不会跑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在外面守着。”
钟鱼哼了一声，乔封进到屋里把门关上，背靠着门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床前，脱衣服，躺下，闭上眼睛清空思绪。他现在很需要睡眠，需要一个质量很好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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