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等一行人收拾好以后，卫也就自告奋勇出去找多吉次旦他们了，算着路上来回的时间，乔封有点担心，毕竟他们进来的时候太过匆忙了，完全没想过要带新的补给，所以现在一行人的东西其实少得可怜。
“怎么办？”钟鱼看了一眼多吉次旦家的厨房，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更别提里面的东西了，都不翼而飞了。
“要不，借一下？”郤昱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就发现那些宗巴人不时就会在窗户前站着看屋里，只是每次有人往外看去的时候，那些人就一哄而散了。
“你是想用我去换粮吗？”施干看了郤昱一眼，“他们现在的目标可是我。”
郤昱看了施干一眼，施干因为背上的伤口过多，被何罗鱼勒令只能趴着，所以钟鱼他们把屋内的床移到了屋门口，这样施干离大家的距离就能近不少。
“也不是不行。”郤昱移开目光。
“啊？”施干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这么狠心了？”
乔封听着两个小孩拌嘴，郤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偶尔搭一句，施干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乔封看了加央贡布一眼，发现加央贡布的面色有点阴沉，心里一紧，问道：“怎么了？”
加央贡布满脸凝重看向乔封，施干和郤昱也不吵了，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加央贡布，加央贡布幽幽地说：“其实，我觉得我可以假扮成施干出去要饭。”
“要饭？”施干愣了一下，“你还能说的再可怜一点吗？”
“那，乞讨？”
施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何罗鱼端着一杯水，吹着热气，说：“不要太激动了，背上的伤口会裂开。”
“不至于。”卫见山也倒了杯热水，“卫也的速度很快的。”
“哎呀，岁月静好啊。”钟鱼撑着下巴看着窗户外面，“等事情收尾了，我们先回滇寨一趟吧，总觉得梁老爷子有事情没说清楚。”
乔封看了卫见山一眼，卫见山喝着热水，目光淡淡的：“之前我和乔封分析过，梁漆说的那些事情，大部分还是可信的，只是滇寨确实太封闭了，有些事情不一定是真的，只是他自己的臆想而已，加上没人和他说这些事情，这些臆想渐渐在他的认知里就变成真的了。”
乔封点点头：“而且我们总觉得梁漆有些行为很奇怪，他的年纪是四个人里最大的，而且按照沈景的说法，梁漆对这些事情是真的狂热，你们难道不觉得吗，在我们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梁漆的反应就怪怪的。”
施干回想着他们和梁漆的对话，梁漆刻意隐去了一些信息，而且梁漆说的话基本上都是围着自己在说，就好像在洗脱什么嫌疑一样，况且他明明可以听得懂他们说话，还一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这让施干觉得很可疑。
“说起来，我们有个更好的解释。”卫见山看了看乔封，乔封朝他轻轻点点头，随后他才继续说道：“本家的人可以影响到沈瑜和藏巴，也能影响到梁漆，梁漆也说过，寨子里有本家的人。”
“你的意思是，本家的人其实也在暗戳戳把梁漆变疯？”钟鱼摸着下巴，“好歹毒的手法。”
“至于为什么效果没那么理想，我觉得是因为滇寨真的太偏了。”乔封轻轻摇摇头，“不像宗巴和沈瑜他们，和外界多少都有联系。”
“那这么说，其实隐藏的最好的是卫邬。”卫观海轻声说，“这些年，我和阿水一直都没有找到他，只是零星有点线索，不过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照这么说，卫邬能给我们提供的线索是最清晰最正确的。”施干忍住抠背上伤口的冲动，“乔疯子，你不是说沈景去了吗？那我们不就可以直接问他查了些什么。”
乔封撑着头盯着桌子上的杯子：“你倒是提醒我了，出去以后还要和沈景周旋一下。”
钟鱼用力拍了拍乔封的肩，说：“辛苦。”
“命苦。”乔封说着，仰头看向天花板，“我们的饭怎么办？”
一行人重新沉默，加央贡布弱弱地说：“我真的可以出去要饭。”
“闭嘴。”施干出声制止加央贡布继续说下去的愿望，“老实待着，饿不死你。”
加央贡布只能缩回角落里，嘟嘟囔囔说着施干很凶，转眼却看见乔封不知道什么时候偏过头在看他，他顿了一下，朝乔封弱弱一笑。
而乔封现在想的是，应该如何对待加央贡布。
他其实有很多种想法，比如把加央贡布就地正法，但是仔细想想，加央贡布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反而还给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
但是带着的话，他们的队伍就会非常热闹了，原本队伍的人就不少，他不想再带一个。
就这么丢在这里？乔封看见加央贡布冲他笑，笑得很勉强，又觉得加央贡布有点可怜，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好，就看向了钟鱼。
钟鱼也在看加央贡布，显然在想同样的问题，只是不同于乔封在心里默默想，钟鱼是直接问出来了：“这小子怎么办？”
卫见山也看了加央贡布一眼，加央贡布可怜巴巴地看着众人，有种任人宰割的感觉。
说到这个，施干可就来劲了，他一边说着吓唬加央贡布的话，一边就笑，郤昱实在看不下去了，让施干闭嘴。
“不用管他。”卫见山淡淡地说，“六一五对他有别的安排。”
听到六一五的名字，钟鱼也不笑了，脸一下就沉下来了，看向加央贡布，问：“什么安排？”
“我不能说。”加央贡布的声音已经小到快听不见了，“六一五说不能告诉你们，不然我就会死的。”
乔封倒是没什么其他的感觉，只是觉得意外，六一五居然还和加央贡布有联系，不过一想，两人都是本家的，有联系也不奇怪。
“那我们就这么把你丢在这里吗？”乔封问。
“其实，你们可以放我走。”加央贡布弱弱地说，“六一五说，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的。”
乔封细细琢磨着这句话，看了卫见山一眼，想征求一下卫见山的意见，卫见山接收到乔封的眼神示意，看向加央贡布，说：“你自己走？确定吗？”
加央贡布点了点头，头埋的更低了：“其实，六一五现在就在外面等我。”
施干咂咂嘴，看向卫见山，说：“卫先生说的对，六一五果然没死。”
“在外面？卫也没遇到吗？”乔封喃喃道，“看起来六一五不简单啊，如果卫也遇到了，估计直接抓回来了。”
“放他走吧。”卫见山看了乔封一眼，“反正他知道的也不多。”
乔封换上和蔼可亲的微笑，看向加央贡布，说：“那你走吧，路上小心。”
加央贡布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飞快站起来，朝众人鞠了个躬，拉开门就跑出去了，钟鱼特意去窗户那里看了一眼，加央贡布三两步就跑没影了。
“你别说，他一下走了，还怪想他那副傻样的。”钟鱼对着空气招手做了个再见的动作。
“有缘会再见的。”卫观海也去看了一眼，扭头说到，“说起来，你说的六一五是什么样子的？”
卫见山顿了一下，说：“他手上有和施干差不多的符纸。”
施干举起手腕让卫观海看，卫观海看了一眼，“哦”了一声，继续扭头看向外面，说：“原来是他啊，难怪，当初阿水晚上见的人里面就有他，我记得他手腕上的东西，只是当时他不是占的主导。”
“他挺会演的。”施干趴累了，一只手撑着下巴把上半身撑起来，“感觉他对我们没什么敌意。”说完，施干就看了卫见山一眼，卫见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安静坐着。
“人心难测。”钟鱼说，“希望以后别遇见了。”
“还会遇见的。”卫见山开口道，“只要去找了本家，一定会见到他的。”
钟鱼的背影顿了一下：“比起他，我更喜欢加央贡布的傻样。”
“怎么办？”钟鱼看了一眼多吉次旦家的厨房，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更别提里面的东西了，都不翼而飞了。
“要不，借一下？”郤昱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就发现那些宗巴人不时就会在窗户前站着看屋里，只是每次有人往外看去的时候，那些人就一哄而散了。
“你是想用我去换粮吗？”施干看了郤昱一眼，“他们现在的目标可是我。”
郤昱看了施干一眼，施干因为背上的伤口过多，被何罗鱼勒令只能趴着，所以钟鱼他们把屋内的床移到了屋门口，这样施干离大家的距离就能近不少。
“也不是不行。”郤昱移开目光。
“啊？”施干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这么狠心了？”
乔封听着两个小孩拌嘴，郤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偶尔搭一句，施干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乔封看了加央贡布一眼，发现加央贡布的面色有点阴沉，心里一紧，问道：“怎么了？”
加央贡布满脸凝重看向乔封，施干和郤昱也不吵了，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加央贡布，加央贡布幽幽地说：“其实，我觉得我可以假扮成施干出去要饭。”
“要饭？”施干愣了一下，“你还能说的再可怜一点吗？”
“那，乞讨？”
施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何罗鱼端着一杯水，吹着热气，说：“不要太激动了，背上的伤口会裂开。”
“不至于。”卫见山也倒了杯热水，“卫也的速度很快的。”
“哎呀，岁月静好啊。”钟鱼撑着下巴看着窗户外面，“等事情收尾了，我们先回滇寨一趟吧，总觉得梁老爷子有事情没说清楚。”
乔封看了卫见山一眼，卫见山喝着热水，目光淡淡的：“之前我和乔封分析过，梁漆说的那些事情，大部分还是可信的，只是滇寨确实太封闭了，有些事情不一定是真的，只是他自己的臆想而已，加上没人和他说这些事情，这些臆想渐渐在他的认知里就变成真的了。”
乔封点点头：“而且我们总觉得梁漆有些行为很奇怪，他的年纪是四个人里最大的，而且按照沈景的说法，梁漆对这些事情是真的狂热，你们难道不觉得吗，在我们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梁漆的反应就怪怪的。”
施干回想着他们和梁漆的对话，梁漆刻意隐去了一些信息，而且梁漆说的话基本上都是围着自己在说，就好像在洗脱什么嫌疑一样，况且他明明可以听得懂他们说话，还一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这让施干觉得很可疑。
“说起来，我们有个更好的解释。”卫见山看了看乔封，乔封朝他轻轻点点头，随后他才继续说道：“本家的人可以影响到沈瑜和藏巴，也能影响到梁漆，梁漆也说过，寨子里有本家的人。”
“你的意思是，本家的人其实也在暗戳戳把梁漆变疯？”钟鱼摸着下巴，“好歹毒的手法。”
“至于为什么效果没那么理想，我觉得是因为滇寨真的太偏了。”乔封轻轻摇摇头，“不像宗巴和沈瑜他们，和外界多少都有联系。”
“那这么说，其实隐藏的最好的是卫邬。”卫观海轻声说，“这些年，我和阿水一直都没有找到他，只是零星有点线索，不过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照这么说，卫邬能给我们提供的线索是最清晰最正确的。”施干忍住抠背上伤口的冲动，“乔疯子，你不是说沈景去了吗？那我们不就可以直接问他查了些什么。”
乔封撑着头盯着桌子上的杯子：“你倒是提醒我了，出去以后还要和沈景周旋一下。”
钟鱼用力拍了拍乔封的肩，说：“辛苦。”
“命苦。”乔封说着，仰头看向天花板，“我们的饭怎么办？”
一行人重新沉默，加央贡布弱弱地说：“我真的可以出去要饭。”
“闭嘴。”施干出声制止加央贡布继续说下去的愿望，“老实待着，饿不死你。”
加央贡布只能缩回角落里，嘟嘟囔囔说着施干很凶，转眼却看见乔封不知道什么时候偏过头在看他，他顿了一下，朝乔封弱弱一笑。
而乔封现在想的是，应该如何对待加央贡布。
他其实有很多种想法，比如把加央贡布就地正法，但是仔细想想，加央贡布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反而还给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
但是带着的话，他们的队伍就会非常热闹了，原本队伍的人就不少，他不想再带一个。
就这么丢在这里？乔封看见加央贡布冲他笑，笑得很勉强，又觉得加央贡布有点可怜，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好，就看向了钟鱼。
钟鱼也在看加央贡布，显然在想同样的问题，只是不同于乔封在心里默默想，钟鱼是直接问出来了：“这小子怎么办？”
卫见山也看了加央贡布一眼，加央贡布可怜巴巴地看着众人，有种任人宰割的感觉。
说到这个，施干可就来劲了，他一边说着吓唬加央贡布的话，一边就笑，郤昱实在看不下去了，让施干闭嘴。
“不用管他。”卫见山淡淡地说，“六一五对他有别的安排。”
听到六一五的名字，钟鱼也不笑了，脸一下就沉下来了，看向加央贡布，问：“什么安排？”
“我不能说。”加央贡布的声音已经小到快听不见了，“六一五说不能告诉你们，不然我就会死的。”
乔封倒是没什么其他的感觉，只是觉得意外，六一五居然还和加央贡布有联系，不过一想，两人都是本家的，有联系也不奇怪。
“那我们就这么把你丢在这里吗？”乔封问。
“其实，你们可以放我走。”加央贡布弱弱地说，“六一五说，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的。”
乔封细细琢磨着这句话，看了卫见山一眼，想征求一下卫见山的意见，卫见山接收到乔封的眼神示意，看向加央贡布，说：“你自己走？确定吗？”
加央贡布点了点头，头埋的更低了：“其实，六一五现在就在外面等我。”
施干咂咂嘴，看向卫见山，说：“卫先生说的对，六一五果然没死。”
“在外面？卫也没遇到吗？”乔封喃喃道，“看起来六一五不简单啊，如果卫也遇到了，估计直接抓回来了。”
“放他走吧。”卫见山看了乔封一眼，“反正他知道的也不多。”
乔封换上和蔼可亲的微笑，看向加央贡布，说：“那你走吧，路上小心。”
加央贡布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飞快站起来，朝众人鞠了个躬，拉开门就跑出去了，钟鱼特意去窗户那里看了一眼，加央贡布三两步就跑没影了。
“你别说，他一下走了，还怪想他那副傻样的。”钟鱼对着空气招手做了个再见的动作。
“有缘会再见的。”卫观海也去看了一眼，扭头说到，“说起来，你说的六一五是什么样子的？”
卫见山顿了一下，说：“他手上有和施干差不多的符纸。”
施干举起手腕让卫观海看，卫观海看了一眼，“哦”了一声，继续扭头看向外面，说：“原来是他啊，难怪，当初阿水晚上见的人里面就有他，我记得他手腕上的东西，只是当时他不是占的主导。”
“他挺会演的。”施干趴累了，一只手撑着下巴把上半身撑起来，“感觉他对我们没什么敌意。”说完，施干就看了卫见山一眼，卫见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安静坐着。
“人心难测。”钟鱼说，“希望以后别遇见了。”
“还会遇见的。”卫见山开口道，“只要去找了本家，一定会见到他的。”
钟鱼的背影顿了一下：“比起他，我更喜欢加央贡布的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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