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默契

    尖叫之后-仅剩下的一十亿个宇宙

    “我该怎么做？“

    “我应该走吗？“

    那时候，这两个问题在杰森的脑海中回响，当他搅动着手中的“永恒”之杯。这种饮料因其两个无法解释的特性而闻名。

    它完全由水组成，但会根据饮者的情感变化颜色。它也能根据从永恒湖中提取它的人改变味道，这正是它名字的起源。

    看起来它有无尽的数量，因为在杰森访问过的每个宇宙中都存在着众多的湖泊。

    从他杯中的永恒饮料所变成的深蓝色来看，杰森肯定正在深沉的思考中。

    喝完一杯后，他站了起来。他周围只有一张简单的床和一个装有剩余的“永恒”饮料的葫芦形容器。房间的一角有一扇窗户，俯瞰着城市。

    下面的街道像往常一样主要被商贩的摊位和试图讨价还价的潜在买家占据。

    “是时候离开了。”杰森在取下挂在墙上的外套时叹了口气。它由简单的材料制成，时间的痕迹显而易见。它失去了许多钮扣，甚至袖子上的一些线也松了。

    拿起葫芦后，杰森走到门边，开始转动把手。

    当他开始听到门的吱吱声时，一切都停止了。

    所有的颜色都消失了。

    它们似乎被某事或某人吓到了。通过杰森的眼睛，只剩下由黑白色调组成的暗淡世界。

    保持完全冷静的杰森离开了破旧的公寓，走下街道。

    商人和购物者陷入了时间的静止，逃跑的小偷手里拿着被偷的钱包也突然停止了。

    这个场面有一种阴森的氛围，好像所有这些人都在等待着他们自己的审判，一个他们在不自知的情况下，高等实体将要给予他们的必然之死。

    杰森继续沿着街道走，跟随着他的直觉。他现在正走向城市的中心广场。

    他没有加快步伐，只是以过去和他的妻子一起散步的节奏走着。

    他只用了十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在中心广场上，有一长队的游行队伍，跟随着一个他不熟悉的神灵的雕像。

    她的信徒们跪在地上，像雕像一样，脸朝地，沉默而沉重。

    在这个地方，有一个男人从他周围的所有人中脱颖而出。在这个无生命的世界中，他也可以移动。

    他的头发和眼睛是炫目的紫色，这个世界唯一的色彩来源，杰森非常熟悉的一张脸。

    “瑞安，是你吗？”杰森走到喷泉边的那个男人面前问道。

    “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对吗？”瑞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

    “找到那个人，”杰森回答，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远方。

    两个男人之间降临了沉默，都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杰森终于打破了沉默。“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寻找？”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你和我，”他回答道。

    杰森保持沉默，因为他知道瑞安不会回答任何关于他所经历的事情的问题。他也知道在心底，找到那个男人是回答他所有问题的唯一方式。

    两个人都保持沉默，但他们都知道他们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

    在这个默默的安排后，瑞安重新戴上了他手中的眼镜。

    他们周围的世界开始恢复正常：瑞安的头发和眼睛恢复了金色，广场中央的喷泉又开始发出连续不断的水声，而行人和商贩们也重新获得了动力，仿佛他们意识到刚刚擦肩而过的死亡，想要充分利用他们剩下的生命。

    喧闹声标志着回归现实。这让人们意识到周围人们几乎无限的生命力和能量。

    令杰森惊讶的是，直到刚刚还洋溢着严肃的瑞安，他的脸上几乎立即消失了，好像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刚刚的对话。

    当瑞安注意到杰森的出现时，他的嘴角上扬成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嗨，哥哥！”他激动地叫道，似乎非常高兴地见到他。

    “你好吗？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你要在我们的捉迷藏游戏中作弊？”他继续追问，一个接一个地向杰森发问。

    听到这些问题后，杰森的脸上开始显露出困惑和不解。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很多问题，但一个比其他都更为重要的问题不经意地从他嘴中脱口而出。

    “自从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哥哥，尤其是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你比我年纪还大？”杰森问道。

    杰森开始怀疑瑞安的心智健康。他们两人必须找到一个他们都从未见过的人，除了在梦中。而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人可能在哪个宇宙里。

    尽管头痛加剧，他仍然记得瑞安说过的话：

    “我们是一样的，你和我。”

    他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无奈。他现在后悔没有多享受一会儿早晨的宁静。

    然后，他问瑞安：“你想不想出去旅行？”

    瑞安的眼睛立刻瞪大了，充满了兴奋。

    “和哥哥一起去冒险？我愿意！”他立刻回应，他的微笑似乎要笑到天上去。

    这可能是杰森这辈子做过的第二糟糕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