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熟悉地形
从三楼开始探索，元喆简单查看了每一间教室。四十八分钟的时间，四层楼所有地方都简单逛一遍，还是有点赶。
那个卷发姑娘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跟着他，一路上不停在他耳边自顾自的说话，完全不需要回应就能讲完整场单口相声。
“你在找什么，是任务要求在教学楼范围寻宝吗？我跟你讲，我拿到的这个剧本特别有意思，就是顾曦这个角色，她的人设是艺术天才，特别擅长油画，画的作品能卖几十万那种，几十万！要是我能有这种技能还上什么学啊，直接卖画赚够钱，享受生活多好。”
她趴在一间阶梯教室的讲台上，满眼向往。
“比如去海边度假，阳光、沙滩、椰子树，吹着海风晒晒太阳。到时候我要用最好的防晒霜，把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必须得是小麦色，不能太黑，但是看上去很健康的那种，比古铜色要浅，就是那种，欧美女明星特别受欢迎的那种肤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元喆在某间教室的课桌抽屉里找到一把手电筒，打开光线比较暗淡，不知道电池还能撑多久，不过好歹算一件有点用的东西。
顾曦并不需要他的回应，兴奋的直接坐到讲台上，自顾自的继续畅享：“还有冲浪！我一直想去试试，在澳大利亚的海岸，踩着冲浪板穿过巨浪——简直太酷啦！”
入夜后场景将完全还原深夜，暂时不确定教学楼内的点灯能不能正常使用，首先要找到足够的道具保证光源。目前，手里这把看着撑不了多久的手电，他自己的手机，还不够保险，得再找些能用的光源。
手电筒内是两节五号电池，元喆记得刚刚三层楼层索引，凹型左侧尽头有一间多媒体器材室，在那里或许能找到电池。
时间紧迫，得抓紧搜索完毕再逛一下其他楼层，如果天黑后光源不够，他能凭借的就只有对地形的熟悉程度，越熟悉地图，生存的概率越大。
元喆脚步匆忙，向器材室的方向走去。顾曦见他又要换地方，赶忙跟上去：“说到澳大利亚，你见过袋鼠吗？我都没见过，去动物园都没看见，你说是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不全啊？”
找到了！感谢多媒体教室的馈赠，一整板未拆封的五号电池，有七个，只要手电筒不坏，能源上的保证足够了。接下来就是去四楼，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他和身后莫名其妙跟着的尾巴走上四楼。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顾曦不满的冲着他的耳朵大声喊。
站在四层楼梯口，还是从记忆楼层索引图开始，耳边突如其来的大喊再次吓了他一跳。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他深深叹了口气。
自始至终都是顾曦一个人在不停的说，他甚至没有刻意给出什么回应。虽然在探索地图和寻找物品的过程中，有这么一个充满活力的背景音也不算什么干扰，但硬要他做出回应跟着谈话就十分影响思路了。
他当然没有在刻意听她说话，甚至连她具体说了什么都没大有印象，都是些对线下可能到来的危机毫无帮助的废话，甚至这姑娘现在还没以为，这里只是普普通通的剧本游戏。
元喆决定提醒一句，让她认清现状。
正要开口，余光瞥见走廊右侧一间教室内探出一个脑袋。
“嗨。”那人有些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啊！你吓我一跳！”顾曦捂住心口，大声谴责道。
她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刚才在他耳朵边大喊的人是谁啊！
元喆瞪大眼睛，以看外星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教室里走出的人。
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格子衬衫，牛仔裤，一身程序员打扮，看上去和整个美术学院的风格格格不入。
“哈哈，不好意思啊。”他向楼梯口走过来，顾曦却忽然退后半步，站在元喆身后。
“呃，我很吓人吗？”那男人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大家都说我长得很亲切，不会换身衣服就变可怕了吧。”
他的外貌的确很有亲和力，气质温和包容，让人联想到某些综艺节目中调节家庭纠纷的“老娘舅”，或者社区居委会难得一见的男性成员。虽然这个男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但那社区好邻居的气质太过强烈，一看就感觉那是在特殊时期第一时间站出来担任志愿者，会关心所有人的情绪和困难，四处帮忙的好心人。
元喆看向腕表的时间，19分钟的倒计时提醒着他，这是时间嵌套的第二层，相对标准剧情时间流速的慢了五倍。顾曦神经大条，思维发散没有发现可以理解，但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清楚这回事。
毕竟帮助文档上写的清清楚楚，只要足够细心，或者在任务中拖延了时间，都能轻而易举的发现。
“你好。”元喆友善的打了声招呼，“在做任务？”
男人的牛仔裤上沾了些木屑，其中夹杂着些铅笔芯的炭黑色粉末。
“是啊，刚刚一直在看光屏中的角色资料。”他拍拍身上的粉尘，“然后第三个任务是削铅笔，我削了半天任务都没成功，重新阅读才发现，居然还有任务地点限制。”
“还好有无限时间机制，不然我这个任务肯定要判定失败了。”
“无限时间机制？”顾曦忽然惊讶的说。
“是啊，你看看光屏右上角帮助页面，有一条更新。”男人宽和的笑笑，“我们现在都处于时间内层。”
一旁的卷发女人手忙脚乱打开光屏，元喆观察着男人，没发现他的神色有丝毫不对，表情十分理所当然，好像改变时间流速让单独某个人进入内层时间，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
是认知诱导效应将其合理化，或者刻意模糊了？
“我拿到的角色叫沈明，你们呢？”沈明亲切的笑着，“先别说，让我猜猜。”
他打量着元喆的打扮，又看向顾曦，用肯定的语气说：“你是王小明，你是顾曦。”
这确实很好猜。玩家一共有七人，四男三女，从王小明视角，角色背景给出的信息可以看到：王小明本人，学生会学长沈明、学姐苏晚秋，新朋友顾曦、尚致远，还有一男一女没有提到。本来人就不多，再加上故事中提及每个人的专业，蒙也能大概率蒙对。
不过沈明如此肯定，显然他的背景故事里，有更多关于人物信息的资料。
一旁，顾曦已经读完帮助文档，听见沈明猜出她的角色名，一脸惊讶：“你怎么猜到的？”
沈明笑着解释道：“我的故事信息里有所有人的名字和专业介绍。”
果然是这样。元喆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原来是这样，那你的角色给的信息还挺多。我这边只有三个人的名字。”顾曦收起光屏，忽然松了口气，“唉，还好有无限时间这个设定，我都忘记还有任务这回事了。”
“哈哈，看来这里的沉浸式体验确实做的很不错，能让玩家都忘记自己拿着剧本。”沈明显然擅长处理沟通氛围，“你们的任务困难吗，我这边只需要到指定地点削一支铅笔，用不了多长时间，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咱们可以一起解决。”
元喆感觉有些惭愧，他不该以恶意揣测所有人。
“不用啦不用啦，我的任务也蛮简单的，就是到四层油画教室调个颜色。”顾曦摇头，随意将头发向后拢了拢，拿开脸上的发丝，“调色应该不难吧，红加黄是绿色，黄加绿是蓝色这种？”
红加黄是橙色，黄加绿是草绿，顾曦确实不会调色。
“我也不清楚，美术学的不太好。不过顾曦你肯定没问题，”沈明鼓励的笑笑，像极了鼓励学生的班主任，他忽然看向她的耳朵，“这副黑猫耳钉很适合你。”
顾曦一愣，随即得意的笑道：“是吧？我也觉得，它们很适合顾曦这身装扮。”
沈明看了元喆一眼，见他没怎么说话，也没有主动向他说什么，虽然没有刻意提问，但他的眼神和动作自始至终温和而包容，平等的落在两人身上，让被他温和气场覆盖的每个人都没有任何被忽视的感觉。
“那我先去做任务了，顾曦，小明，咱们待会见。”沈明冲二人挥手。
“好啊，一会见~”顾曦热情的回应道，元喆也冲他点了下头。
真是个好人啊。
“你怎么还不去做任务？”还没等沈明走远，顾曦就又开始了她的单方面输出，“是不是迷路了？”
“我没有迷路。”元喆恍然有了种面对无理客户的头痛，“只是在熟悉地形。”
“熟悉地形，为什么？”顾曦好像那个十万个为什么，一连给出无数问号，“你方向感不好，不看地图就找不到教室吗？还是你也忘了有任务这回事，假装到处乱逛就是你的计划啊？”
元喆不想理她，独自从最近的教室展开探索。
“你真的性格好沉闷，怎么出来玩还一副别人欠你钱的表情啊。今天是星期六，开心一点嘛。”顾曦靠在门边，“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觉得可以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平时有什么爱好呀？”
“我的话喜欢和姐妹们逛街，跟朋友聚会，唱歌，跳舞，去好看的景点拍照，玩点密室逃脱、剧本游戏什么的...简单来说，我喜欢热闹。咱们性格好像正好相反啊，你看上去是那种喜欢一个人呆着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的类型。啊，我没有贬义哦，就是单纯从人格类型角度说的，你知道人格类型分类吧，我属于是比较外向的那种，说起来，咱俩性格很互补啊！”她忽然兴奋的问，“诶，你有女朋友吗？”
元喆收集道具的手颤抖了一下，实在想不通她的思维为什么如此跳跃，甚至能这么直接的问出这种问题。
四层似乎没有别人，其他玩家大约都在一层和二层，她的话音落下，此时楼道里竟有些寂静。
沉默了好半天，元喆没有回答，搜索完整间教室，默默出门向下一地点进发。下一间，就是顾曦需要做任务的油画教室，元喆准备在这里摆脱她。
“诶，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顾曦脚步轻盈的跟过来，“没有就没有嘛，我也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每个人都会有空档期嘛。”
原来问这个是想嘲笑我，而且空档期是什么意思。他面无表情的想。
手环上的倒计时显示为12分45秒，马上就要进入第三重时间维度。
“顾曦，按照警告中的提示，时间在进入第四层嵌套后可能存在未知风险。你最好开始做调色任务，现在距离进入四层的剩余时间，还有三十一分钟。”元喆提醒道。按照顾曦现有的美术知识，调个颜色三十分钟真不一定够。
“哇哦，你居然一口气说了五十七个字。”顾曦伸出手拍了拍，好像在鼓掌，“破纪录了。”
谁没事儿数这个啊！
那个卷发姑娘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跟着他，一路上不停在他耳边自顾自的说话，完全不需要回应就能讲完整场单口相声。
“你在找什么，是任务要求在教学楼范围寻宝吗？我跟你讲，我拿到的这个剧本特别有意思，就是顾曦这个角色，她的人设是艺术天才，特别擅长油画，画的作品能卖几十万那种，几十万！要是我能有这种技能还上什么学啊，直接卖画赚够钱，享受生活多好。”
她趴在一间阶梯教室的讲台上，满眼向往。
“比如去海边度假，阳光、沙滩、椰子树，吹着海风晒晒太阳。到时候我要用最好的防晒霜，把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必须得是小麦色，不能太黑，但是看上去很健康的那种，比古铜色要浅，就是那种，欧美女明星特别受欢迎的那种肤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元喆在某间教室的课桌抽屉里找到一把手电筒，打开光线比较暗淡，不知道电池还能撑多久，不过好歹算一件有点用的东西。
顾曦并不需要他的回应，兴奋的直接坐到讲台上，自顾自的继续畅享：“还有冲浪！我一直想去试试，在澳大利亚的海岸，踩着冲浪板穿过巨浪——简直太酷啦！”
入夜后场景将完全还原深夜，暂时不确定教学楼内的点灯能不能正常使用，首先要找到足够的道具保证光源。目前，手里这把看着撑不了多久的手电，他自己的手机，还不够保险，得再找些能用的光源。
手电筒内是两节五号电池，元喆记得刚刚三层楼层索引，凹型左侧尽头有一间多媒体器材室，在那里或许能找到电池。
时间紧迫，得抓紧搜索完毕再逛一下其他楼层，如果天黑后光源不够，他能凭借的就只有对地形的熟悉程度，越熟悉地图，生存的概率越大。
元喆脚步匆忙，向器材室的方向走去。顾曦见他又要换地方，赶忙跟上去：“说到澳大利亚，你见过袋鼠吗？我都没见过，去动物园都没看见，你说是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不全啊？”
找到了！感谢多媒体教室的馈赠，一整板未拆封的五号电池，有七个，只要手电筒不坏，能源上的保证足够了。接下来就是去四楼，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他和身后莫名其妙跟着的尾巴走上四楼。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顾曦不满的冲着他的耳朵大声喊。
站在四层楼梯口，还是从记忆楼层索引图开始，耳边突如其来的大喊再次吓了他一跳。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他深深叹了口气。
自始至终都是顾曦一个人在不停的说，他甚至没有刻意给出什么回应。虽然在探索地图和寻找物品的过程中，有这么一个充满活力的背景音也不算什么干扰，但硬要他做出回应跟着谈话就十分影响思路了。
他当然没有在刻意听她说话，甚至连她具体说了什么都没大有印象，都是些对线下可能到来的危机毫无帮助的废话，甚至这姑娘现在还没以为，这里只是普普通通的剧本游戏。
元喆决定提醒一句，让她认清现状。
正要开口，余光瞥见走廊右侧一间教室内探出一个脑袋。
“嗨。”那人有些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啊！你吓我一跳！”顾曦捂住心口，大声谴责道。
她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刚才在他耳朵边大喊的人是谁啊！
元喆瞪大眼睛，以看外星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教室里走出的人。
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格子衬衫，牛仔裤，一身程序员打扮，看上去和整个美术学院的风格格格不入。
“哈哈，不好意思啊。”他向楼梯口走过来，顾曦却忽然退后半步，站在元喆身后。
“呃，我很吓人吗？”那男人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大家都说我长得很亲切，不会换身衣服就变可怕了吧。”
他的外貌的确很有亲和力，气质温和包容，让人联想到某些综艺节目中调节家庭纠纷的“老娘舅”，或者社区居委会难得一见的男性成员。虽然这个男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但那社区好邻居的气质太过强烈，一看就感觉那是在特殊时期第一时间站出来担任志愿者，会关心所有人的情绪和困难，四处帮忙的好心人。
元喆看向腕表的时间，19分钟的倒计时提醒着他，这是时间嵌套的第二层，相对标准剧情时间流速的慢了五倍。顾曦神经大条，思维发散没有发现可以理解，但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清楚这回事。
毕竟帮助文档上写的清清楚楚，只要足够细心，或者在任务中拖延了时间，都能轻而易举的发现。
“你好。”元喆友善的打了声招呼，“在做任务？”
男人的牛仔裤上沾了些木屑，其中夹杂着些铅笔芯的炭黑色粉末。
“是啊，刚刚一直在看光屏中的角色资料。”他拍拍身上的粉尘，“然后第三个任务是削铅笔，我削了半天任务都没成功，重新阅读才发现，居然还有任务地点限制。”
“还好有无限时间机制，不然我这个任务肯定要判定失败了。”
“无限时间机制？”顾曦忽然惊讶的说。
“是啊，你看看光屏右上角帮助页面，有一条更新。”男人宽和的笑笑，“我们现在都处于时间内层。”
一旁的卷发女人手忙脚乱打开光屏，元喆观察着男人，没发现他的神色有丝毫不对，表情十分理所当然，好像改变时间流速让单独某个人进入内层时间，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
是认知诱导效应将其合理化，或者刻意模糊了？
“我拿到的角色叫沈明，你们呢？”沈明亲切的笑着，“先别说，让我猜猜。”
他打量着元喆的打扮，又看向顾曦，用肯定的语气说：“你是王小明，你是顾曦。”
这确实很好猜。玩家一共有七人，四男三女，从王小明视角，角色背景给出的信息可以看到：王小明本人，学生会学长沈明、学姐苏晚秋，新朋友顾曦、尚致远，还有一男一女没有提到。本来人就不多，再加上故事中提及每个人的专业，蒙也能大概率蒙对。
不过沈明如此肯定，显然他的背景故事里，有更多关于人物信息的资料。
一旁，顾曦已经读完帮助文档，听见沈明猜出她的角色名，一脸惊讶：“你怎么猜到的？”
沈明笑着解释道：“我的故事信息里有所有人的名字和专业介绍。”
果然是这样。元喆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原来是这样，那你的角色给的信息还挺多。我这边只有三个人的名字。”顾曦收起光屏，忽然松了口气，“唉，还好有无限时间这个设定，我都忘记还有任务这回事了。”
“哈哈，看来这里的沉浸式体验确实做的很不错，能让玩家都忘记自己拿着剧本。”沈明显然擅长处理沟通氛围，“你们的任务困难吗，我这边只需要到指定地点削一支铅笔，用不了多长时间，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咱们可以一起解决。”
元喆感觉有些惭愧，他不该以恶意揣测所有人。
“不用啦不用啦，我的任务也蛮简单的，就是到四层油画教室调个颜色。”顾曦摇头，随意将头发向后拢了拢，拿开脸上的发丝，“调色应该不难吧，红加黄是绿色，黄加绿是蓝色这种？”
红加黄是橙色，黄加绿是草绿，顾曦确实不会调色。
“我也不清楚，美术学的不太好。不过顾曦你肯定没问题，”沈明鼓励的笑笑，像极了鼓励学生的班主任，他忽然看向她的耳朵，“这副黑猫耳钉很适合你。”
顾曦一愣，随即得意的笑道：“是吧？我也觉得，它们很适合顾曦这身装扮。”
沈明看了元喆一眼，见他没怎么说话，也没有主动向他说什么，虽然没有刻意提问，但他的眼神和动作自始至终温和而包容，平等的落在两人身上，让被他温和气场覆盖的每个人都没有任何被忽视的感觉。
“那我先去做任务了，顾曦，小明，咱们待会见。”沈明冲二人挥手。
“好啊，一会见~”顾曦热情的回应道，元喆也冲他点了下头。
真是个好人啊。
“你怎么还不去做任务？”还没等沈明走远，顾曦就又开始了她的单方面输出，“是不是迷路了？”
“我没有迷路。”元喆恍然有了种面对无理客户的头痛，“只是在熟悉地形。”
“熟悉地形，为什么？”顾曦好像那个十万个为什么，一连给出无数问号，“你方向感不好，不看地图就找不到教室吗？还是你也忘了有任务这回事，假装到处乱逛就是你的计划啊？”
元喆不想理她，独自从最近的教室展开探索。
“你真的性格好沉闷，怎么出来玩还一副别人欠你钱的表情啊。今天是星期六，开心一点嘛。”顾曦靠在门边，“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觉得可以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平时有什么爱好呀？”
“我的话喜欢和姐妹们逛街，跟朋友聚会，唱歌，跳舞，去好看的景点拍照，玩点密室逃脱、剧本游戏什么的...简单来说，我喜欢热闹。咱们性格好像正好相反啊，你看上去是那种喜欢一个人呆着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的类型。啊，我没有贬义哦，就是单纯从人格类型角度说的，你知道人格类型分类吧，我属于是比较外向的那种，说起来，咱俩性格很互补啊！”她忽然兴奋的问，“诶，你有女朋友吗？”
元喆收集道具的手颤抖了一下，实在想不通她的思维为什么如此跳跃，甚至能这么直接的问出这种问题。
四层似乎没有别人，其他玩家大约都在一层和二层，她的话音落下，此时楼道里竟有些寂静。
沉默了好半天，元喆没有回答，搜索完整间教室，默默出门向下一地点进发。下一间，就是顾曦需要做任务的油画教室，元喆准备在这里摆脱她。
“诶，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顾曦脚步轻盈的跟过来，“没有就没有嘛，我也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每个人都会有空档期嘛。”
原来问这个是想嘲笑我，而且空档期是什么意思。他面无表情的想。
手环上的倒计时显示为12分45秒，马上就要进入第三重时间维度。
“顾曦，按照警告中的提示，时间在进入第四层嵌套后可能存在未知风险。你最好开始做调色任务，现在距离进入四层的剩余时间，还有三十一分钟。”元喆提醒道。按照顾曦现有的美术知识，调个颜色三十分钟真不一定够。
“哇哦，你居然一口气说了五十七个字。”顾曦伸出手拍了拍，好像在鼓掌，“破纪录了。”
谁没事儿数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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