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便签
诡异的色彩蠕动着，组成墙面与大地，斜上方的黑暗中传来令人无法忽视的诡异视线。
脚下是一个女孩的头颅，而对面，一张抽象诡异的座椅上，另一名年纪相仿的长发姑娘正斜倚着扶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思索良久，元喆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王小明的素描本里有四张画像，正对应着开学以来熟悉的四个人：时之眼阵营的顾曦、尚致远；保卫部的沈明、苏晚秋。游戏角色一共有七个，却有两个人，是王小明的故事线里自始至终没有提到的，一个是李华晟，同为保卫部成员，王小明却一句不提为他也画像；还有一个，就是你，温灵。”
“保卫部一直在寻找时之眼社团背后的实际操控人，他们找的就是你，以沈明负责的态度，恐怕整个学院的学生都被他查了个遍，但是，他完全没有怀疑你。
你作为美术学院的学生，名字在整个剧情故事，其他人的视角中，几乎从没出现过，好像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除了一个地方。”
“沈明一开始就说过，他拿到的初始信息，有我们所有人的资料，苏晚秋、李华晟和王小明是队友，在沈明的视角里知道，很正常，顾曦和尚致远是保卫部重点关注对象，沈明当然也知道他们。只有你，出现在沈明的背景故事里，却不是以被怀疑的姿态，而是被放在队友的位置，一个大家不会主动提起，却同样被信任着的，隐藏位置。”
“我说的对吗，学习部部长，温灵？”
温灵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无语到了：“你以为自己是侦探吗？猜到我从前在学校的职务，是想说明什么？”
元喆见她没有否认，心中的一些猜测随之被证实：“那个将画像献给时之眼，将保卫部成员的灵魂禁锢到画里的人，就是你吧。”
温灵有些不耐烦：“虽然我不着急，但是你真的很讨厌。”
她再次挥挥手，几根血红色如同血管一般蠕动的丝线飞快缠住元喆的脚腕，将他倒立着吊在空中。
大脑充血的感觉让眩晕感更加强烈。
“你为什么背叛他们？”他在空中大喊，“你不是每天早上都去跟保卫部交班吗，不是会给李华晟带早餐吗？到底为什么....”
有什么东西掐住他的脖子，让声音瞬间卡在嗓子里，空中的丝线吊着他向那注视感万分强烈的源头送去。
“聒噪。”温灵从座位上站起身，捡起他掉落在地的手电，向身后照去。
元喆赶忙闭上眼睛，摸索着身上的道具，他记得那东西怕火，可他身上唯一能够燃起巨大火焰的就是那三张画像，难道真的要随便选一张，烧掉一个人的灵魂使自己脱困吗？
他飞速思索着，随着距离封印之地越来越近，那令人发狂的幻听和低语将无数令人无法理解的信息狂暴的塞进他的大脑，这样下去，即使他不睁眼去看，也必然坚持不了多久，他的结局好像在此刻已经注定。
元喆听见自己的笑声，断断续续，夹杂着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愉悦。在耳边那令人头晕目眩，烦躁异常的低语中，他隐约听见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身体好像忽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念诵着一段闻所未闻的祷告词，那祷告的对象显然不是时之眼。混沌的大脑中，隐约辨认出诸如“派对”“狂欢”一类，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字眼，愉悦的语气好像他自己正在筹办一场聚会，正在向朋友们发出邀请。
耳边传来温灵气急败坏的尖叫，这对于一向从容不迫，举止优雅的她来说一定很罕见。
然后，就是一阵半梦半醒般的昏沉体验，朦胧之中，他好像听见有谁在耳边呼唤他的名字。
“元喆！元喆！”
脸颊好像在发热，疼痛后知后觉的袭来。有谁在拍打他的脸，而且力道还不小？
元喆睁开眼睛，看见江宁那张冤种的脸。
“嘶——”意识到自己确实下手有些重，江宁倒吸一口凉气，若无其事的往后退开一些，“你醒了？”
他们还在图书馆的地下，但周围已经是正常的景色：泥土，石头，正常的色彩，静止的墙壁和地面。
看来，此前那令人发狂的景象依然属于时间内层的世界。
元喆捡起手电，向着此前感受到强烈视线的黑暗处照去：没有让人密集恐惧症发作的眼球，没有血管般蠕动的触手，只有一只....沙漏？
“时之眼不会指的就是这玩意吧？”江宁顺着手电光看去，一脸不可思议。
元喆看着那只外形普通的沙漏，也有些难以置信。
此前的记忆模糊不清，甚至一旦升起想要回忆的念头，大脑就传来被撕扯般的疼痛。那种撕扯感不仅仅是比喻，元喆几乎可以肯定，只要他继续回想，大脑真的会从物理意义上被撕裂。
温灵此时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看着手腕上显示完成的剧情任务，同步条正以极高的速度下降，显然在之前的某个时刻，这个进度高到不可思议。
到底....发生了——
大脑传来的撕扯感止住他的思绪，元喆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然而越是约束自己不要去想什么，思维就不由自主的往那上面靠。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跟他说你不要去想象一只粉色的猫，大脑几乎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就已经开始去联想。
他捂着脑袋跪倒地上，显然难以承受这反复的撕扯。
江宁看上去有些担忧，但不多：“所以，那东西已经放出来了？”
“我不知道。”元喆忍着头痛，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伸手打开素描本，发现三张画像都还在。
奇怪，那任务为什么已经完成了，向时之眼祷告不是必须献祭画像中的灵魂？还是...已经完成献祭了？
二人都在思考，江宁已经凑上前摆弄那个沙漏。他是真的莽，那沙漏也确实只是普通的沙漏，好像有谁特意放在那里，和他们开了个玩笑。
“这东西有点眼熟。”江宁翻来覆去看了看，忽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还真是，这不是沈明之前准备的装备吗。”
元喆一愣，随即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没有，面前地上放着的就是他身上的那一只。
所以，时之眼到底封印在哪？祷告任务又是怎么完成的...之前到底发生...
在强烈的头痛中止住思绪，顶着满头问号，元喆看向江宁：“你有没有看到温灵？”
江宁诧异道：“温灵是谁？”
元喆也跟着疑惑：“第七名玩家拿到的角色？不，应该就是她本人，不知道为什么会以玩家的身份混进来。”
江宁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哪来的七名玩家，一开始只有六个人啊。”
只有六个人....怎么可能，他清楚地记得，此前怀疑温灵有问题时还跟沈明和江宁提起过，那时他们对七名玩家并无异议！
元喆感到一阵迷茫，下意识拿出搜集打开自己的赛博日记本，试图寻找证据，虽然进入游戏后他基本没再记录什么，只是出于习惯，这样做了。
日记记录停留在他刚刚进入这里的时刻，他自己猜测的三个奇怪的效应，现在已经有了更多的线索，大体可以确认这种思维影响来自于王小明信奉的那个不知名讳的祂。
这里当然没有线索，正要退出去，元喆忽然在便签中看到一张新增的电子记录。不同于他自己上锁的赛博日记，普通备忘录记录的都是些工作相关的便签和todolist，不需要任何密码。
他奇怪的打开，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误触新建的。
便签没有标题，甚至特意打了一个“.”占据位置，使下方正文信息不在略缩图显现出来，点开，元喆心中一惊。
【你好，我是王小明。
没错，是我救了你一命，不过别误会，我可没有被困在这里。
残留信息这事儿确实是我的疏忽，所以我需要你帮个忙，在这个剧本结束之前烧了那张校园卡。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定不会拒绝我，对吧？:）】
王小明...剧本角色中那个幕后黑手，他怎么会突然出现留下便条...
“元喆，江宁！”楼梯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明和苏晚秋提着手电跑下来，元喆这才想起，之前的计划是第四个任务完成后大家在图书馆碰头，一起综合信息推断出故事全貌。
“你们没事吧？”苏晚秋仔细打量着二人。
沈明则睁大眼睛看向他们身后的空地：“时之眼呢？放出来了？！”
元喆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时之眼应该从一开始就不在这里。”
“什么意思？”沈明皱眉，狐疑的看向他。
“我们拿到的剧本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当年，美术学院爆发的危机中，时之眼确实被封印在图书馆地下室，但是那时它在这里，现在呢？别忘了，剧本是在还原曾经发生的事，但我们的时间，无论这个时之眼如何控制，从因果的角度，我们都出现在一切发生之后。”
“而在当年王小明祷告与献祭之后，时之眼已经被释放，虽然最终依然被困在这所美术学院，但我不认为它还会在原来的地方。”
沈明思索着：“所以，你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
“但是它确实判定成功了。”元喆表情复杂，“‘我’确实完成了祷告，可是...不是向时之眼。”
如果真如王小明留下的便签所说，是他救了自己一名，那种危机时刻，作为另一个存在的信徒，他能想到最快脱险的方法也是祷告，向“祂”祷告。
江宁跟着想了想，感觉有些不对：“那什么眼睛不是声称它能掌控命运吗，命运不就是因果？”
“那是它不自量力。”元喆语气有些轻蔑，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愣住了。他又不是王小明，怎么会对这样不可名状的存在如此轻蔑，他有什么资格？
“对了，你们记得温灵吗？”由于大脑中的撕扯感，一时无法回忆此前事件的元喆赶忙转移话题，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温灵？我这里有一些信息。”沈明打开光屏，“学习部部长，每天早晚负责跟我们保卫部交班的人。虽然学习部的成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是知情的。我们需要这样的中间人，虽然不属于保卫部，但她也是我们的战友。”
“不过这只是背景故事提到的，剧情发展到现在，几乎没再出现这个名字，怎么，她很关键吗？”
元喆不可思议道：“你们...回忆一下，这场游戏开始的时候一共几个玩家？”
苏晚秋想了想：“我记得，一开始在大厅跟我聊天的那个茶色头发女孩，然后是在室内戴着墨镜的江宁，沈明一直坐在旁边下棋，和他下棋的那个是一位比较健壮的男士。加上我自己，还有最后加入的元喆，一共是六个人。”
“光看角色也行啊，一共六个角色，肯定对应六名玩家。”沈明不明所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江宁若有所思，也拿出自己的手机翻看着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忘记了什么东西？那个叫温灵的一开始也是玩家？”
元喆有些凝重的点点头。
脚下是一个女孩的头颅，而对面，一张抽象诡异的座椅上，另一名年纪相仿的长发姑娘正斜倚着扶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思索良久，元喆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王小明的素描本里有四张画像，正对应着开学以来熟悉的四个人：时之眼阵营的顾曦、尚致远；保卫部的沈明、苏晚秋。游戏角色一共有七个，却有两个人，是王小明的故事线里自始至终没有提到的，一个是李华晟，同为保卫部成员，王小明却一句不提为他也画像；还有一个，就是你，温灵。”
“保卫部一直在寻找时之眼社团背后的实际操控人，他们找的就是你，以沈明负责的态度，恐怕整个学院的学生都被他查了个遍，但是，他完全没有怀疑你。
你作为美术学院的学生，名字在整个剧情故事，其他人的视角中，几乎从没出现过，好像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除了一个地方。”
“沈明一开始就说过，他拿到的初始信息，有我们所有人的资料，苏晚秋、李华晟和王小明是队友，在沈明的视角里知道，很正常，顾曦和尚致远是保卫部重点关注对象，沈明当然也知道他们。只有你，出现在沈明的背景故事里，却不是以被怀疑的姿态，而是被放在队友的位置，一个大家不会主动提起，却同样被信任着的，隐藏位置。”
“我说的对吗，学习部部长，温灵？”
温灵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无语到了：“你以为自己是侦探吗？猜到我从前在学校的职务，是想说明什么？”
元喆见她没有否认，心中的一些猜测随之被证实：“那个将画像献给时之眼，将保卫部成员的灵魂禁锢到画里的人，就是你吧。”
温灵有些不耐烦：“虽然我不着急，但是你真的很讨厌。”
她再次挥挥手，几根血红色如同血管一般蠕动的丝线飞快缠住元喆的脚腕，将他倒立着吊在空中。
大脑充血的感觉让眩晕感更加强烈。
“你为什么背叛他们？”他在空中大喊，“你不是每天早上都去跟保卫部交班吗，不是会给李华晟带早餐吗？到底为什么....”
有什么东西掐住他的脖子，让声音瞬间卡在嗓子里，空中的丝线吊着他向那注视感万分强烈的源头送去。
“聒噪。”温灵从座位上站起身，捡起他掉落在地的手电，向身后照去。
元喆赶忙闭上眼睛，摸索着身上的道具，他记得那东西怕火，可他身上唯一能够燃起巨大火焰的就是那三张画像，难道真的要随便选一张，烧掉一个人的灵魂使自己脱困吗？
他飞速思索着，随着距离封印之地越来越近，那令人发狂的幻听和低语将无数令人无法理解的信息狂暴的塞进他的大脑，这样下去，即使他不睁眼去看，也必然坚持不了多久，他的结局好像在此刻已经注定。
元喆听见自己的笑声，断断续续，夹杂着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愉悦。在耳边那令人头晕目眩，烦躁异常的低语中，他隐约听见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身体好像忽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念诵着一段闻所未闻的祷告词，那祷告的对象显然不是时之眼。混沌的大脑中，隐约辨认出诸如“派对”“狂欢”一类，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字眼，愉悦的语气好像他自己正在筹办一场聚会，正在向朋友们发出邀请。
耳边传来温灵气急败坏的尖叫，这对于一向从容不迫，举止优雅的她来说一定很罕见。
然后，就是一阵半梦半醒般的昏沉体验，朦胧之中，他好像听见有谁在耳边呼唤他的名字。
“元喆！元喆！”
脸颊好像在发热，疼痛后知后觉的袭来。有谁在拍打他的脸，而且力道还不小？
元喆睁开眼睛，看见江宁那张冤种的脸。
“嘶——”意识到自己确实下手有些重，江宁倒吸一口凉气，若无其事的往后退开一些，“你醒了？”
他们还在图书馆的地下，但周围已经是正常的景色：泥土，石头，正常的色彩，静止的墙壁和地面。
看来，此前那令人发狂的景象依然属于时间内层的世界。
元喆捡起手电，向着此前感受到强烈视线的黑暗处照去：没有让人密集恐惧症发作的眼球，没有血管般蠕动的触手，只有一只....沙漏？
“时之眼不会指的就是这玩意吧？”江宁顺着手电光看去，一脸不可思议。
元喆看着那只外形普通的沙漏，也有些难以置信。
此前的记忆模糊不清，甚至一旦升起想要回忆的念头，大脑就传来被撕扯般的疼痛。那种撕扯感不仅仅是比喻，元喆几乎可以肯定，只要他继续回想，大脑真的会从物理意义上被撕裂。
温灵此时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看着手腕上显示完成的剧情任务，同步条正以极高的速度下降，显然在之前的某个时刻，这个进度高到不可思议。
到底....发生了——
大脑传来的撕扯感止住他的思绪，元喆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然而越是约束自己不要去想什么，思维就不由自主的往那上面靠。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跟他说你不要去想象一只粉色的猫，大脑几乎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就已经开始去联想。
他捂着脑袋跪倒地上，显然难以承受这反复的撕扯。
江宁看上去有些担忧，但不多：“所以，那东西已经放出来了？”
“我不知道。”元喆忍着头痛，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伸手打开素描本，发现三张画像都还在。
奇怪，那任务为什么已经完成了，向时之眼祷告不是必须献祭画像中的灵魂？还是...已经完成献祭了？
二人都在思考，江宁已经凑上前摆弄那个沙漏。他是真的莽，那沙漏也确实只是普通的沙漏，好像有谁特意放在那里，和他们开了个玩笑。
“这东西有点眼熟。”江宁翻来覆去看了看，忽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还真是，这不是沈明之前准备的装备吗。”
元喆一愣，随即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没有，面前地上放着的就是他身上的那一只。
所以，时之眼到底封印在哪？祷告任务又是怎么完成的...之前到底发生...
在强烈的头痛中止住思绪，顶着满头问号，元喆看向江宁：“你有没有看到温灵？”
江宁诧异道：“温灵是谁？”
元喆也跟着疑惑：“第七名玩家拿到的角色？不，应该就是她本人，不知道为什么会以玩家的身份混进来。”
江宁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哪来的七名玩家，一开始只有六个人啊。”
只有六个人....怎么可能，他清楚地记得，此前怀疑温灵有问题时还跟沈明和江宁提起过，那时他们对七名玩家并无异议！
元喆感到一阵迷茫，下意识拿出搜集打开自己的赛博日记本，试图寻找证据，虽然进入游戏后他基本没再记录什么，只是出于习惯，这样做了。
日记记录停留在他刚刚进入这里的时刻，他自己猜测的三个奇怪的效应，现在已经有了更多的线索，大体可以确认这种思维影响来自于王小明信奉的那个不知名讳的祂。
这里当然没有线索，正要退出去，元喆忽然在便签中看到一张新增的电子记录。不同于他自己上锁的赛博日记，普通备忘录记录的都是些工作相关的便签和todolist，不需要任何密码。
他奇怪的打开，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误触新建的。
便签没有标题，甚至特意打了一个“.”占据位置，使下方正文信息不在略缩图显现出来，点开，元喆心中一惊。
【你好，我是王小明。
没错，是我救了你一命，不过别误会，我可没有被困在这里。
残留信息这事儿确实是我的疏忽，所以我需要你帮个忙，在这个剧本结束之前烧了那张校园卡。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定不会拒绝我，对吧？:）】
王小明...剧本角色中那个幕后黑手，他怎么会突然出现留下便条...
“元喆，江宁！”楼梯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明和苏晚秋提着手电跑下来，元喆这才想起，之前的计划是第四个任务完成后大家在图书馆碰头，一起综合信息推断出故事全貌。
“你们没事吧？”苏晚秋仔细打量着二人。
沈明则睁大眼睛看向他们身后的空地：“时之眼呢？放出来了？！”
元喆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时之眼应该从一开始就不在这里。”
“什么意思？”沈明皱眉，狐疑的看向他。
“我们拿到的剧本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当年，美术学院爆发的危机中，时之眼确实被封印在图书馆地下室，但是那时它在这里，现在呢？别忘了，剧本是在还原曾经发生的事，但我们的时间，无论这个时之眼如何控制，从因果的角度，我们都出现在一切发生之后。”
“而在当年王小明祷告与献祭之后，时之眼已经被释放，虽然最终依然被困在这所美术学院，但我不认为它还会在原来的地方。”
沈明思索着：“所以，你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
“但是它确实判定成功了。”元喆表情复杂，“‘我’确实完成了祷告，可是...不是向时之眼。”
如果真如王小明留下的便签所说，是他救了自己一名，那种危机时刻，作为另一个存在的信徒，他能想到最快脱险的方法也是祷告，向“祂”祷告。
江宁跟着想了想，感觉有些不对：“那什么眼睛不是声称它能掌控命运吗，命运不就是因果？”
“那是它不自量力。”元喆语气有些轻蔑，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愣住了。他又不是王小明，怎么会对这样不可名状的存在如此轻蔑，他有什么资格？
“对了，你们记得温灵吗？”由于大脑中的撕扯感，一时无法回忆此前事件的元喆赶忙转移话题，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温灵？我这里有一些信息。”沈明打开光屏，“学习部部长，每天早晚负责跟我们保卫部交班的人。虽然学习部的成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是知情的。我们需要这样的中间人，虽然不属于保卫部，但她也是我们的战友。”
“不过这只是背景故事提到的，剧情发展到现在，几乎没再出现这个名字，怎么，她很关键吗？”
元喆不可思议道：“你们...回忆一下，这场游戏开始的时候一共几个玩家？”
苏晚秋想了想：“我记得，一开始在大厅跟我聊天的那个茶色头发女孩，然后是在室内戴着墨镜的江宁，沈明一直坐在旁边下棋，和他下棋的那个是一位比较健壮的男士。加上我自己，还有最后加入的元喆，一共是六个人。”
“光看角色也行啊，一共六个角色，肯定对应六名玩家。”沈明不明所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江宁若有所思，也拿出自己的手机翻看着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忘记了什么东西？那个叫温灵的一开始也是玩家？”
元喆有些凝重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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