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顿忽悠
2003年秋，绿皮火车咣当咣当地响着进入羊城火车站。
一群年轻男女扛着尿素袋挤下火车，他们穿着老旧的衣服，面对这熙熙攘攘的火车站有些无措。
鱼龙混杂的火车站有不少人贩子，他们一看这伙人茫然的模样就知道是刚走出大山的人群。
当即有人上前忽悠，“丫头，来打工的？”
“我这里招工，一天五十块。”
“小妹，来我这学针车平车，只要你愿意学，一天能赚一百块，一个月就三千了，”
对于年收入几百块的百姓来说，一个月三千块是巨款。
“真有这么多吗？”一个姑娘天真地问。
她不是无知的天真，她是纯洁的天真。
生活在山沟沟里头，抬头看是蓝天白云，生活中遇到的是朴素、真诚的乡亲，养成了她们天真可爱的性格。
她们只需要轻微地一笑，就能让久混社会的男人们觉得她们好骗。
人贩子心中一喜，觉得有戏。“你是桂南来的吧，听你这口音很亲啊。厂里有很多桂南来的，你们可能是老乡。”
用老乡来打感情，更容易降低对方的警惕心。
“这边包吃包住，每个月能休息两天，不过纺织厂只要女生……”
“不是纺织厂只要女生，是你只要女生吧。”陈甜走了过去挤开他。
“你……”那人怒火起正要要骂人，就听到这群男女欢呼。
“甜姐。”
“姐，你来了。”
“我好怕，这里好多人。”
陈甜是他们的同龄人，但是村里最早出来打工的。
也是陈甜打电话回去叫她们出来的，说带她们赚打钱。
出门前，家里人都说要多听陈甜的话。
外面险恶，多个亲人多个帮手。
人贩子见这里有老油条在，不能将人骗走，当即转身融入人群里消失不见。
陈甜跟她们寒暄几句，招呼大家出站。
等她回头寻找人贩子时，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雅雅扛着麻包袋跟着姐姐，“刚才那个人说纺织厂包吃包住，一个月三千块是真的吗？”
“对啊，三千块，好多的钱。”
“每个月都有三千块，我不用半年就成万元户了。”
女孩们很兴奋，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陈甜转头回来说：“刚才那个人不要信，他是贩牛人。”
“啊？”
“这里没有牛啊。”
“笨，在车站里贩牛，谁是牛？人是牛。”
陈甜说道：“好看的，他们会卖到青楼去；不好看的，他们就先打傻打残，再就卖到大山里去当牛马。”
“如果是孩童，他们就弄残了，扔到天桥当乞丐，一天不乞讨到相应的金钱就会毒打。”
一众纯真的姑娘、小伙子们泛起了寒意，刚才差点就被人当牛给卖了。
初入社会就见识到这一幕，新世界给她们留下不好印象。
社会秩序还在混乱中，很多黑暗是她们想象不到的。
一辆面包车挤上十二个人，再塞入她们的行李，满满当当的一车。
“甜姐，这是你的车吗？”
“好厉害，居然买车了，村里最有钱就是你了。”
陈甜：“都是借钱买的。”
实际上她也是重生回来大半年，这些都是她利用上辈子的知识与技能，拼命赚钱得来的。
在雅雅等人眼里，她是出来工作了四五年的老油条。
陈甜也不反驳她们。
“快看外面，哇塞好高的楼啊！”
第一次飞出大山的年轻男女们，挤压车窗处偷看着这个即将腾飞于世界的祖国。
车子越走人流越少，越走房子越低矮，像是走进了农村。
也不像是村子，像是煤矿的棚户区。
这里到处挂着衣服，地面湿漉漉的，还能闻到一股骚味。
陈甜：“到了，我们下车。”
“我们住二楼，上楼梯第一第二间就是了。男女分开住，自己选床铺。”
村里人一直都说甜姐发财了，所以她们以为住的地方会像电视里一样，会是楼房，会有电灯，会有厕所。
看到现在的住宿条件让她们产生了落差，打破了她们的幻想。
陈甜说道：“你们先放好东西，我去买晚餐回来。”
在陈甜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们不敢乱动，甚至不敢下楼，乖乖地等陈甜回来。
陈甜买了饭盒回来，众人第一次见盒饭，十分新奇，有些不敢拿。
雅雅最大胆最先接受新鲜事物，“这饭盒怎么弄？”
打开一看，里面居然卧着大鸡腿，雅雅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嚯，大鸡腿！”
“有鸡腿！”
“我也要吃。”
一看都肉，她们抢着上。
在家里可轮不到她们吃鸡腿，不是家里穷到吃不上，就是重男轻女导致吃不上。
虽然经济发展了好多年，但山沟沟里的经济情况还是很差。
想要吃猪头，还得等过年过节，家庭条件差的只能过年吃一顿肉。
吃一口鸡肉扒拉两口饭，白米饭吃完了鸡腿也没吃几口。
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有好吃的习惯省着吃。
陈甜叫她们大方吃，日后大把的好日子。
看着她们这般模样，陈甜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在久远的记忆里，自己第一次入厂打工，见到肥猪肉都感动到落泪。
上辈子，自己十五岁就跟着亲人出打工，工作十年没有存下多少钱。
嫁了个爱喝酒的男人，导致她宁愿在外打工也不想回去面对他。
既然重生归来，上辈子的老公就滚一边去，至于上辈子的孩子也算了吧。
上辈子供他们读大学，给钱他们娶老婆，也算仁至义尽。
重生归来，她要努力练摊搞工厂做外贸，发家致富养小鲜肉。
等她们吃完饭之后，陈甜给她们上课。
上下铺的下铺坐满了人，众人围在一起听陈甜讲课。
穿着白衣黑裤的陈甜站在那，就像是大学的老师给学生上课一般。
陈甜说道：“现在是2003年9月，也是我国经济腾飞之始。”
“只要我们抓住风口，就是拉着麻包袋捡钱。
只要我们勤快干活，改变家里贫困的局面。
只要我们肯吃苦，世界就是我们的。”
陈甜看着她们的眼睛说：“到时我们家家户户住小洋楼，还能在城里买房子。
住楼房，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日子，你想不想过？”
陈甜说得那么自信，那么的坚定，仿佛一切唾手可得。
她们的脑海里出现了陈甜描绘的画面，那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如果真的是那样，吃点苦又有什么所谓呢？
“真的会有吗？”
陈甜坚定地回答道：“一定会有。”
对赚钱的事，她们就像红军一定会打败国军那般有信心。
陈甜说道：“我准备明年开个纺织厂，到时候你们就是我的股东，大家一起赚大钱。”
她们被陈甜的大饼给激励到，像是什么都不是难事。
“好，一起赚大钱。”
雅雅站起来问：“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对，我们什么都能干。”
“会很苦的，你们可想好了。”陈甜说道。
“吃点苦算得了什么呢？打工吃苦，还能比在家收稻谷苦？”
没有什么苦比在烈日下弯腰收割稻谷更苦。
“好，我们就一起干。”
一群年轻男女扛着尿素袋挤下火车，他们穿着老旧的衣服，面对这熙熙攘攘的火车站有些无措。
鱼龙混杂的火车站有不少人贩子，他们一看这伙人茫然的模样就知道是刚走出大山的人群。
当即有人上前忽悠，“丫头，来打工的？”
“我这里招工，一天五十块。”
“小妹，来我这学针车平车，只要你愿意学，一天能赚一百块，一个月就三千了，”
对于年收入几百块的百姓来说，一个月三千块是巨款。
“真有这么多吗？”一个姑娘天真地问。
她不是无知的天真，她是纯洁的天真。
生活在山沟沟里头，抬头看是蓝天白云，生活中遇到的是朴素、真诚的乡亲，养成了她们天真可爱的性格。
她们只需要轻微地一笑，就能让久混社会的男人们觉得她们好骗。
人贩子心中一喜，觉得有戏。“你是桂南来的吧，听你这口音很亲啊。厂里有很多桂南来的，你们可能是老乡。”
用老乡来打感情，更容易降低对方的警惕心。
“这边包吃包住，每个月能休息两天，不过纺织厂只要女生……”
“不是纺织厂只要女生，是你只要女生吧。”陈甜走了过去挤开他。
“你……”那人怒火起正要要骂人，就听到这群男女欢呼。
“甜姐。”
“姐，你来了。”
“我好怕，这里好多人。”
陈甜是他们的同龄人，但是村里最早出来打工的。
也是陈甜打电话回去叫她们出来的，说带她们赚打钱。
出门前，家里人都说要多听陈甜的话。
外面险恶，多个亲人多个帮手。
人贩子见这里有老油条在，不能将人骗走，当即转身融入人群里消失不见。
陈甜跟她们寒暄几句，招呼大家出站。
等她回头寻找人贩子时，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雅雅扛着麻包袋跟着姐姐，“刚才那个人说纺织厂包吃包住，一个月三千块是真的吗？”
“对啊，三千块，好多的钱。”
“每个月都有三千块，我不用半年就成万元户了。”
女孩们很兴奋，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陈甜转头回来说：“刚才那个人不要信，他是贩牛人。”
“啊？”
“这里没有牛啊。”
“笨，在车站里贩牛，谁是牛？人是牛。”
陈甜说道：“好看的，他们会卖到青楼去；不好看的，他们就先打傻打残，再就卖到大山里去当牛马。”
“如果是孩童，他们就弄残了，扔到天桥当乞丐，一天不乞讨到相应的金钱就会毒打。”
一众纯真的姑娘、小伙子们泛起了寒意，刚才差点就被人当牛给卖了。
初入社会就见识到这一幕，新世界给她们留下不好印象。
社会秩序还在混乱中，很多黑暗是她们想象不到的。
一辆面包车挤上十二个人，再塞入她们的行李，满满当当的一车。
“甜姐，这是你的车吗？”
“好厉害，居然买车了，村里最有钱就是你了。”
陈甜：“都是借钱买的。”
实际上她也是重生回来大半年，这些都是她利用上辈子的知识与技能，拼命赚钱得来的。
在雅雅等人眼里，她是出来工作了四五年的老油条。
陈甜也不反驳她们。
“快看外面，哇塞好高的楼啊！”
第一次飞出大山的年轻男女们，挤压车窗处偷看着这个即将腾飞于世界的祖国。
车子越走人流越少，越走房子越低矮，像是走进了农村。
也不像是村子，像是煤矿的棚户区。
这里到处挂着衣服，地面湿漉漉的，还能闻到一股骚味。
陈甜：“到了，我们下车。”
“我们住二楼，上楼梯第一第二间就是了。男女分开住，自己选床铺。”
村里人一直都说甜姐发财了，所以她们以为住的地方会像电视里一样，会是楼房，会有电灯，会有厕所。
看到现在的住宿条件让她们产生了落差，打破了她们的幻想。
陈甜说道：“你们先放好东西，我去买晚餐回来。”
在陈甜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们不敢乱动，甚至不敢下楼，乖乖地等陈甜回来。
陈甜买了饭盒回来，众人第一次见盒饭，十分新奇，有些不敢拿。
雅雅最大胆最先接受新鲜事物，“这饭盒怎么弄？”
打开一看，里面居然卧着大鸡腿，雅雅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嚯，大鸡腿！”
“有鸡腿！”
“我也要吃。”
一看都肉，她们抢着上。
在家里可轮不到她们吃鸡腿，不是家里穷到吃不上，就是重男轻女导致吃不上。
虽然经济发展了好多年，但山沟沟里的经济情况还是很差。
想要吃猪头，还得等过年过节，家庭条件差的只能过年吃一顿肉。
吃一口鸡肉扒拉两口饭，白米饭吃完了鸡腿也没吃几口。
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有好吃的习惯省着吃。
陈甜叫她们大方吃，日后大把的好日子。
看着她们这般模样，陈甜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在久远的记忆里，自己第一次入厂打工，见到肥猪肉都感动到落泪。
上辈子，自己十五岁就跟着亲人出打工，工作十年没有存下多少钱。
嫁了个爱喝酒的男人，导致她宁愿在外打工也不想回去面对他。
既然重生归来，上辈子的老公就滚一边去，至于上辈子的孩子也算了吧。
上辈子供他们读大学，给钱他们娶老婆，也算仁至义尽。
重生归来，她要努力练摊搞工厂做外贸，发家致富养小鲜肉。
等她们吃完饭之后，陈甜给她们上课。
上下铺的下铺坐满了人，众人围在一起听陈甜讲课。
穿着白衣黑裤的陈甜站在那，就像是大学的老师给学生上课一般。
陈甜说道：“现在是2003年9月，也是我国经济腾飞之始。”
“只要我们抓住风口，就是拉着麻包袋捡钱。
只要我们勤快干活，改变家里贫困的局面。
只要我们肯吃苦，世界就是我们的。”
陈甜看着她们的眼睛说：“到时我们家家户户住小洋楼，还能在城里买房子。
住楼房，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日子，你想不想过？”
陈甜说得那么自信，那么的坚定，仿佛一切唾手可得。
她们的脑海里出现了陈甜描绘的画面，那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如果真的是那样，吃点苦又有什么所谓呢？
“真的会有吗？”
陈甜坚定地回答道：“一定会有。”
对赚钱的事，她们就像红军一定会打败国军那般有信心。
陈甜说道：“我准备明年开个纺织厂，到时候你们就是我的股东，大家一起赚大钱。”
她们被陈甜的大饼给激励到，像是什么都不是难事。
“好，一起赚大钱。”
雅雅站起来问：“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对，我们什么都能干。”
“会很苦的，你们可想好了。”陈甜说道。
“吃点苦算得了什么呢？打工吃苦，还能比在家收稻谷苦？”
没有什么苦比在烈日下弯腰收割稻谷更苦。
“好，我们就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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