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场死亡
老韩看着眼前的“斯卡蒂”，她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窗外阳光飘洒。
“怎么了老韩？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她的语气还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柔！！！！！
“为什么！！！你到底是谁！！！”老韩此时情绪已然崩溃。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你的妻子，斯卡蒂啊。”
“不……不不不不不！你不是！你不可能是！你不应该是！”老韩用手指着“斯卡蒂”。
“为什么所有人都消失了，你还在！不……我早该猜到的，我早该猜到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说着，老韩从壁橱里掏出一把刀，对准了“斯卡蒂”。
“斯卡蒂”还是那样用饱含着爱意的眼神看着他。
老韩冲过去把斯卡蒂压在身下，双手将刀举过头顶就要刺下。
可是
这双手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呢？
不是因为害怕
为什么我下不去手
啊啊……为什么啊……
老韩全然不知，他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滴落在了“斯卡蒂”的身上。
“斯卡蒂”轻轻抚摸老韩的脸，她的眼角也泌出了泪水。
“你知道吗？老韩，我真的很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你指的是把我囚禁在这梦境中！逼疯我！是吗！！！”老韩还是喊出了他心中的答案，这里是梦境。
“不，不是的，并不是我把你困在梦境中，我只是进来帮你的，我只是为了让你过的更加好受一点，不会痛苦的死去，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窗外阳光消失，蓝天倾塌坠毁。
“你闭嘴！别顶着一张斯卡蒂的脸用她的声音说话！”
“求你了……求你了！”
老韩的声音已经近乎哀求。
他什么都做不到，就连将这把刀刺下去的勇气也没有。
就在他要放下刀的时候，“斯卡蒂”握住了他的手。
“不要犹豫了……我希望你能铭记，我永远爱你……”
说罢，“斯卡蒂”拉住老韩拿着刀的双手，刺了下来。
利刃贯穿了她的身体，但是触感是如此的奇怪。
……
就在这一刻，世界彻底崩溃了，化作了白茫茫的一片。在这片荒芜之中，走出来一道人影，那是斯卡蒂，绝对是斯卡蒂，老韩不可能认错……但是她的穿着老韩从未见过。
她的身旁环绕着她的同胞，近乎圣洁的白色体现在她的身上。她的出现照亮了这里，看到她的这一刻，老韩就下意识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Isha-mla……”
“我的同胞，你还记得我的名，还能念诵出来，我很高兴。”
“不，我或许更想叫你……老韩。”伊莎玛拉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有些酸楚，有些幸福，有些自责，有些后悔。
但是这种种情绪本不应该出现在伊莎玛拉的脸上……一位大群的初生脸上……这是引领海嗣的四位初生之一。
“说来奇怪，我竟然会来到这里……这里是无数过去之一，是海嗣发散性思维的结果，而你眼前的我，则是无数未来中斯卡蒂的一种可能……我不是斯卡蒂，我是伊莎玛拉，但是我此时心中的那份复杂的情感……想必就是……”
祂最后也没有说出口，祂不是不明白，祂只是说不出口。
“这位叫斯卡蒂的阿戈尔人……她直到现在，都深深地爱着你，无一例外。”
泪水从伊莎玛拉的眼角流出，但祂此时给人的感觉，和斯卡蒂别无二致。
可是随后，充斥着神行的表情出现在了她的脸上，老韩熟悉的那个斯卡蒂不见了，现在的祂是伊莎玛拉。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老韩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我有些疑问……”
他并没有说那些想对斯卡蒂所说的话，而是说出了对于伊莎玛拉说的话。
他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他渴望获得解答。
伊莎玛拉点了点头，示意老韩可以发问。
“我经历的那些……真的是梦境吗？”
伊莎玛拉点了点头。
“是的，但不是我所缔造的梦境，而是那只海嗣，你们在出口之前遇到的那只海嗣。”
“直到现在，你们还在地底，没有真正的逃出生天。”
虽然这么想过，但是当自己真正的听到真相的那一刻，心里的那颗石头坠落了下来，砸破了自己的心脏。
“那我做的那些噩梦……”
“那些都是你亲眼看到的景象，包括岳周和俊逸的死状……但是你的大脑出于自我保护机制，让你不再想起这些事情。”
伊莎玛拉再次说出了如此残酷的真相，残酷到老韩有些无法接受。
“可是，这个梦境如此的真实，这真的单纯只是梦吗？”
伊莎玛拉摇了摇头。
“不，这是最普通的梦境。那只海嗣虽然让你陷入了梦中，但是它的目标只是将你逼疯，融入大群。”
“但是我影响了这个梦境。”
说到这里，伊莎玛拉的脸上出现了只属于斯卡蒂的神情。
“我将它所改变的那部分纠正了回来，而很多重要人物，我都将他们拉入了这个梦境……”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和他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系。”
“而岳周和俊逸并不是在梦中，他们确确实实的死了。但是在他们死之前，我将他们的意识拉了进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缔造一个和现实几乎没有差别的梦境。”
伊莎玛拉看向了老韩。
“我并不希望你发现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这和我内心的那一股念头有关吗？”
伊莎玛拉顿了顿，随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有关……那其实是你自己的想法，不是任何人强加给你的。”
“其实，我把这个梦境重启了两次。”
听到这个信息后，老韩瞪大了眼睛。
自己已经经历两次了？
同样的痛苦？
“之前你总是能在不同的地方发现异常，看出这里是梦境。”
“但是我并不想让你明白这个世界的真相。在你发现的那一刻，你就会来到这个地方，被我重启。”
“所以在这次的梦中，我在很多地方都做了防范，你感觉到的异样，全部都是我造成的。”
“但是你的潜意识并不打算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你想一直生活在这里的想法，也是我给你的。”
伊莎玛拉说到这里，老韩就已经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伊莎玛拉为了自己的梦境导致的，而破坏这个平衡的，反而是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进行重启？”
刚问出这句话后，老韩就后悔了。因为他在伊莎玛拉的脸上，再次看到了斯卡蒂的表情，那是一副悲伤的表情，让他如此的心碎。
“因为……因为这个名为斯卡蒂的女孩，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啊……”
是啊，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为什么会想不明白呢？
“我真的只是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你总是想逃出去呢？”
泪水再次从她的眼角流下。
此时老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能做的只是静静的看着伊莎玛拉。在这一刻，他眼中的不是大群的初生，而是自己的妻子——斯卡蒂。
“蒂蒂，我……”话还未说出，就被伊莎玛拉伸出手指堵在了嘴唇里。
“不用说，我都明白。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得到。”
“那么，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能让这个美好的梦境一直持续着，同时消除你的记忆，让你我永远在一起，你是否愿意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此时伊莎玛拉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仿佛祂就是神灵……不，祂本身就是。
不过老韩并没有多想，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他的回答。
“哈哈，算了吧。假的终归是假的，外面还有我的队员在等着我呢……要死一起死。”
“不过，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前两次的我是怎么选的？”
斯卡蒂听后露出了那一抹凄美的微笑。
“你的回答始终如一，不曾改变。”
听到回答，此时的老韩释然的笑了出来，他很久没这么发自内心的笑了，他笑得很开心。
可是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嘴被堵上了。
斯卡蒂吻了上来。
这最后的一吻并没有如同干柴烈火一般的热情，但是却饱含着一个女孩最后的思念。
随后她抱住了老韩，老韩看着眼前的身影，内心五味杂交，但是他抱住了斯卡蒂。
许久之后，两人分开了。老韩看着眼前的伊莎玛拉，笑了笑。
伊莎玛拉此时也对他笑了笑，说到：
“永别了，亲爱的。”
……
暗的地下通道内，海嗣的旁边有着两具尸体，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是还依稀能看出，这是岳周和俊逸。
就在它要吃掉他俩的尸体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老韩的方向。
只见老韩握着队长的法杖，手里拿着通讯装置，脸上挂着笑意看着海嗣。
“喂？听得见吗……应该听得见吧，这里信号好多了呢”
“滋滋滋……滋滋”
“这里是深海猎人总部，我是乌尔比安，收到请回复。”对讲机另一边传来清晰的声音。
“我是小队后勤，老韩。小队成员五人，阵亡五人，请派遣至少三个中队来剿灭海嗣。”老韩死死盯着海嗣，两双眼睛就这样互相凝视着。
“请你冷静，队员韩子牧，增援马上就到！”对讲机那一头十分急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韩笑得弯了腰，拿袖子擦了擦笑出的眼泪。
“重复一遍，小队成员五人，阵亡五人……”
一边说着，老韩摸向了法杖之中施术单元的位置。
“真是的，咱们死也得死个人样啊。要是死后被变成海嗣，那可就令人发笑了。”
“愿人类，常胜利，沐荣光。”
咔嚓
老韩一下子握碎了法杖，施术单元页也因此被破坏，里面高浓度的源石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这世间最绚丽的火焰喷涌而出，将曾经名为韩子牧的个体轻柔的抱住了，那是如此的仁慈。
他感觉抱住自己的火焰中，还有着源岩，阿尔贝托，俊逸和岳周，以及————————————斯卡蒂，他的爱人。
……
深海猎人总部中，歌蕾蒂娅再次醒来。
她看向秘书送来的报告，总是感觉莫名的熟悉，但是她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刚刚做的梦也迷糊不清。
接过报告后，她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场景。
当她看到报告上的内容时，看到熟悉的阵亡时，她反而释然了。
“果然是这样吗……你先出去吧。”
助手听到了歌蕾蒂娅的要求，立刻走出了办公室。
歌蕾蒂娅看着手中的报告，将它轻轻的抱在怀里。
直到看见有液体从自己的眼眶滴落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我……”
歌蕾蒂娅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泪，对自己这样的行为感到十分地疑惑。
随后她摇了摇头。
“我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感性了……”
她看向了报告中阿尔贝托，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
“谢谢你……其实你让我懂得了许多，懂得了如何当一名……母亲……”
……
一周后
深海猎人公墓
“让我们为我们最英勇，最忠诚的深海猎人同胞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他们是人类的英雄，他们坚守了人类的壁垒，他们的功绩将被我们永远铭记。”
穿着黑色西服的歌蕾蒂娅说完后，将自己捧着的一束花放在了墓前，其他深海猎人纷纷这么做。这个墓的上面刻着五个名字：
阿尔贝托，岳周，俊逸，源岩，韩子牧。
旁边的墓志铭分别写道：
最好的队长；
最好的挚友；
最好的队员；
最好的猎人；
最好的爱人。
在远处，有一位一身黑裙的女子，正凝视着这块墓碑。等所有人哀悼之后，她默默的上前，将自己买的玫瑰花放在墓前，坐在旁边，靠在墓碑上，唱起了一首摇篮曲：
Home，leftherhomelandmilesbehind，
她的故乡在身后，
Thehuntershewalks，ontheseacoastway，
猎人啊，走上海岸，
withherpathbeforeher，
她的道路在身前，
Crash，andthedriftwoodfloats，evermore，
覆潮之下的浮木，无所依归，
It'sthesaltonmyskin，
皮囊之上的盐晶，析出印记，
Leavingtheirmark，wherethewallsoncetowered
高塔矗立，
Oh，it'smorethanadream，
胜似梦境，
It'saplay，thetidesattending，
那是一场戏剧，是潮汐的把戏，
Oh，ourworldcomesapartattheseams，
噢，世界也破碎支离，
Fromthechaos，
混乱失序，
Scaredandafraid，
心生畏惧，
Iwillwander，
我感到踟蹰难安，
Iwillremain，
我决定寸步不移，
Strong，butitsetswiththesun，
往日辉煌，随斜阳落尽，
Hopeless，I’mchasingthedawn，
绝望之中，也追逐黎明，
AndIwander，wanderon
我踟蹰着，游荡，彷徨，
Fromthechaos，
混乱失序，
Scaredandafraid，
心生畏惧，
Iwillwander，
我感到踟蹰难安，
Iwillremain，
我决定寸步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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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辉煌，随斜阳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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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之中，也追逐黎明，
AndIwander，wanderon
我踟蹰着，游荡，彷徨。
窗外阳光飘洒。
“怎么了老韩？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她的语气还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柔！！！！！
“为什么！！！你到底是谁！！！”老韩此时情绪已然崩溃。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你的妻子，斯卡蒂啊。”
“不……不不不不不！你不是！你不可能是！你不应该是！”老韩用手指着“斯卡蒂”。
“为什么所有人都消失了，你还在！不……我早该猜到的，我早该猜到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说着，老韩从壁橱里掏出一把刀，对准了“斯卡蒂”。
“斯卡蒂”还是那样用饱含着爱意的眼神看着他。
老韩冲过去把斯卡蒂压在身下，双手将刀举过头顶就要刺下。
可是
这双手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呢？
不是因为害怕
为什么我下不去手
啊啊……为什么啊……
老韩全然不知，他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滴落在了“斯卡蒂”的身上。
“斯卡蒂”轻轻抚摸老韩的脸，她的眼角也泌出了泪水。
“你知道吗？老韩，我真的很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你指的是把我囚禁在这梦境中！逼疯我！是吗！！！”老韩还是喊出了他心中的答案，这里是梦境。
“不，不是的，并不是我把你困在梦境中，我只是进来帮你的，我只是为了让你过的更加好受一点，不会痛苦的死去，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窗外阳光消失，蓝天倾塌坠毁。
“你闭嘴！别顶着一张斯卡蒂的脸用她的声音说话！”
“求你了……求你了！”
老韩的声音已经近乎哀求。
他什么都做不到，就连将这把刀刺下去的勇气也没有。
就在他要放下刀的时候，“斯卡蒂”握住了他的手。
“不要犹豫了……我希望你能铭记，我永远爱你……”
说罢，“斯卡蒂”拉住老韩拿着刀的双手，刺了下来。
利刃贯穿了她的身体，但是触感是如此的奇怪。
……
就在这一刻，世界彻底崩溃了，化作了白茫茫的一片。在这片荒芜之中，走出来一道人影，那是斯卡蒂，绝对是斯卡蒂，老韩不可能认错……但是她的穿着老韩从未见过。
她的身旁环绕着她的同胞，近乎圣洁的白色体现在她的身上。她的出现照亮了这里，看到她的这一刻，老韩就下意识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Isha-mla……”
“我的同胞，你还记得我的名，还能念诵出来，我很高兴。”
“不，我或许更想叫你……老韩。”伊莎玛拉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有些酸楚，有些幸福，有些自责，有些后悔。
但是这种种情绪本不应该出现在伊莎玛拉的脸上……一位大群的初生脸上……这是引领海嗣的四位初生之一。
“说来奇怪，我竟然会来到这里……这里是无数过去之一，是海嗣发散性思维的结果，而你眼前的我，则是无数未来中斯卡蒂的一种可能……我不是斯卡蒂，我是伊莎玛拉，但是我此时心中的那份复杂的情感……想必就是……”
祂最后也没有说出口，祂不是不明白，祂只是说不出口。
“这位叫斯卡蒂的阿戈尔人……她直到现在，都深深地爱着你，无一例外。”
泪水从伊莎玛拉的眼角流出，但祂此时给人的感觉，和斯卡蒂别无二致。
可是随后，充斥着神行的表情出现在了她的脸上，老韩熟悉的那个斯卡蒂不见了，现在的祂是伊莎玛拉。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老韩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我有些疑问……”
他并没有说那些想对斯卡蒂所说的话，而是说出了对于伊莎玛拉说的话。
他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他渴望获得解答。
伊莎玛拉点了点头，示意老韩可以发问。
“我经历的那些……真的是梦境吗？”
伊莎玛拉点了点头。
“是的，但不是我所缔造的梦境，而是那只海嗣，你们在出口之前遇到的那只海嗣。”
“直到现在，你们还在地底，没有真正的逃出生天。”
虽然这么想过，但是当自己真正的听到真相的那一刻，心里的那颗石头坠落了下来，砸破了自己的心脏。
“那我做的那些噩梦……”
“那些都是你亲眼看到的景象，包括岳周和俊逸的死状……但是你的大脑出于自我保护机制，让你不再想起这些事情。”
伊莎玛拉再次说出了如此残酷的真相，残酷到老韩有些无法接受。
“可是，这个梦境如此的真实，这真的单纯只是梦吗？”
伊莎玛拉摇了摇头。
“不，这是最普通的梦境。那只海嗣虽然让你陷入了梦中，但是它的目标只是将你逼疯，融入大群。”
“但是我影响了这个梦境。”
说到这里，伊莎玛拉的脸上出现了只属于斯卡蒂的神情。
“我将它所改变的那部分纠正了回来，而很多重要人物，我都将他们拉入了这个梦境……”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和他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系。”
“而岳周和俊逸并不是在梦中，他们确确实实的死了。但是在他们死之前，我将他们的意识拉了进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缔造一个和现实几乎没有差别的梦境。”
伊莎玛拉看向了老韩。
“我并不希望你发现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这和我内心的那一股念头有关吗？”
伊莎玛拉顿了顿，随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有关……那其实是你自己的想法，不是任何人强加给你的。”
“其实，我把这个梦境重启了两次。”
听到这个信息后，老韩瞪大了眼睛。
自己已经经历两次了？
同样的痛苦？
“之前你总是能在不同的地方发现异常，看出这里是梦境。”
“但是我并不想让你明白这个世界的真相。在你发现的那一刻，你就会来到这个地方，被我重启。”
“所以在这次的梦中，我在很多地方都做了防范，你感觉到的异样，全部都是我造成的。”
“但是你的潜意识并不打算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你想一直生活在这里的想法，也是我给你的。”
伊莎玛拉说到这里，老韩就已经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伊莎玛拉为了自己的梦境导致的，而破坏这个平衡的，反而是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进行重启？”
刚问出这句话后，老韩就后悔了。因为他在伊莎玛拉的脸上，再次看到了斯卡蒂的表情，那是一副悲伤的表情，让他如此的心碎。
“因为……因为这个名为斯卡蒂的女孩，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啊……”
是啊，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为什么会想不明白呢？
“我真的只是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你总是想逃出去呢？”
泪水再次从她的眼角流下。
此时老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能做的只是静静的看着伊莎玛拉。在这一刻，他眼中的不是大群的初生，而是自己的妻子——斯卡蒂。
“蒂蒂，我……”话还未说出，就被伊莎玛拉伸出手指堵在了嘴唇里。
“不用说，我都明白。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得到。”
“那么，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能让这个美好的梦境一直持续着，同时消除你的记忆，让你我永远在一起，你是否愿意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此时伊莎玛拉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仿佛祂就是神灵……不，祂本身就是。
不过老韩并没有多想，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他的回答。
“哈哈，算了吧。假的终归是假的，外面还有我的队员在等着我呢……要死一起死。”
“不过，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前两次的我是怎么选的？”
斯卡蒂听后露出了那一抹凄美的微笑。
“你的回答始终如一，不曾改变。”
听到回答，此时的老韩释然的笑了出来，他很久没这么发自内心的笑了，他笑得很开心。
可是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嘴被堵上了。
斯卡蒂吻了上来。
这最后的一吻并没有如同干柴烈火一般的热情，但是却饱含着一个女孩最后的思念。
随后她抱住了老韩，老韩看着眼前的身影，内心五味杂交，但是他抱住了斯卡蒂。
许久之后，两人分开了。老韩看着眼前的伊莎玛拉，笑了笑。
伊莎玛拉此时也对他笑了笑，说到：
“永别了，亲爱的。”
……
暗的地下通道内，海嗣的旁边有着两具尸体，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是还依稀能看出，这是岳周和俊逸。
就在它要吃掉他俩的尸体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老韩的方向。
只见老韩握着队长的法杖，手里拿着通讯装置，脸上挂着笑意看着海嗣。
“喂？听得见吗……应该听得见吧，这里信号好多了呢”
“滋滋滋……滋滋”
“这里是深海猎人总部，我是乌尔比安，收到请回复。”对讲机另一边传来清晰的声音。
“我是小队后勤，老韩。小队成员五人，阵亡五人，请派遣至少三个中队来剿灭海嗣。”老韩死死盯着海嗣，两双眼睛就这样互相凝视着。
“请你冷静，队员韩子牧，增援马上就到！”对讲机那一头十分急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韩笑得弯了腰，拿袖子擦了擦笑出的眼泪。
“重复一遍，小队成员五人，阵亡五人……”
一边说着，老韩摸向了法杖之中施术单元的位置。
“真是的，咱们死也得死个人样啊。要是死后被变成海嗣，那可就令人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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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韩一下子握碎了法杖，施术单元页也因此被破坏，里面高浓度的源石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这世间最绚丽的火焰喷涌而出，将曾经名为韩子牧的个体轻柔的抱住了，那是如此的仁慈。
他感觉抱住自己的火焰中，还有着源岩，阿尔贝托，俊逸和岳周，以及————————————斯卡蒂，他的爱人。
……
深海猎人总部中，歌蕾蒂娅再次醒来。
她看向秘书送来的报告，总是感觉莫名的熟悉，但是她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刚刚做的梦也迷糊不清。
接过报告后，她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场景。
当她看到报告上的内容时，看到熟悉的阵亡时，她反而释然了。
“果然是这样吗……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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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娅看着手中的报告，将它轻轻的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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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歌蕾蒂娅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泪，对自己这样的行为感到十分地疑惑。
随后她摇了摇头。
“我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感性了……”
她看向了报告中阿尔贝托，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
“谢谢你……其实你让我懂得了许多，懂得了如何当一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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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墓志铭分别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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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场戏剧，是潮汐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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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畏惧，
Iwillwander，
我感到踟蹰难安，
Iwillrem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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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辉煌，随斜阳落尽，
Hopeless，I’mchasingthedawn，
绝望之中，也追逐黎明，
AndIwander，wanderon
我踟蹰着，游荡，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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