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各自的选择
只过了一会，众人都感觉不对，原来进攻的号角声是从北面传来的。
原来是守卫门城的苍伦部落之人赶到了。
班吉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若是将陈岩一行人全部都杀死在这里，那可就是与整个计划有异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班吉长舒了一口气，道：“他们终于来了。”
伏灵道：“大首领，我们的计划，眼下已经成功一半了。”
班吉点头道：“马上下令收兵。”
胡殊等人策马而至，胡殊下令道：“盾牌兵保卫使团。”
只见一群手持大盾牌的骑兵快速而来，那些手持盾牌的骑兵纷纷下马，一手盾牌，一手长刀。但见他们将狼牙骑兵和沐廷云一方的骑兵从中间生生隔开了。
班吉对伏灵道：“他们终于来了。”说着下令让狼牙骑兵立刻撤退。
伏灵道：“大首领看看他们的盾牌兵，苍伦部落武器竟然如此精良，可见行国朝廷相助其不少。”
班克道：“所以他们就心甘情愿跟着别人走了，真是我弥罗族的耻辱。”
班吉道：“行国朝廷为了拉拢苍伦部落的人心，真是下了血本。但是不管怎么样，眼下我们务必要收回苍伦部落的领地。”
马易听见了撤退的号角，冷笑着对杜禾道：“你想杀我，就看以后有没有机会了。”说着一吹口哨，其坐下的战马飞驰而至。
其他人想要阻拦马易，杜禾知道不过是送死，急忙道：“让他走。”
马易飞身上马，策马而去，在胡殊手下士兵形成一条隔开两军的战阵线之前，回到了撤退的狼牙骑兵的阵列之中。
胡殊，高五柳，陆耘贤和蓝错策马而至。苍伦部落的骑兵此时已经彻底将陈岩等人挡在其后，直面班吉的大军。
胡殊道：“你们可是宁国的使团。”
陈岩起身道：“我们正是。”
胡殊道：“你就是这使团的领队？”
陈岩点头道：“在下陈岩，多谢前来相助。”
一旁的何茂臣道：“这就是宁国的柱国。”
胡殊道：“原来是宁国的柱国大人，你们且等着不动，眼下的事情我们来应对。”说着策马而去了。
何茂臣长舒了一口气，道：“公子，你说的居然对了。”
文秀道：“他们若是晚到一会，我们可能都死在这里了。”
陈岩道：“我也是乱说的，心里也没底。”
胡殊策马前去，看见杜禾，沐廷云等人身上皆是鲜血，地上皆是双方的尸体，胡殊对蓝错等人道：“幸好我们来的及时。”说着向沐廷云示意。
沐廷云拱手道：“阁下是？”
胡殊道：“在下胡殊，是门城的守将，听闻各位有危险，所里立刻前来了。”
沐廷云道：“多谢了。”说着看见了一旁的蓝错，边点头示意。
说完听见班吉的声音传来道：“好久不见了。”
胡殊扭头看去，见班吉，班克，伏灵等人策马而来，身后便是狼牙骑兵。
胡殊对蓝错，陆耘贤和高五柳道：“我们过去会会他们。”
胡殊骑马而上，高五柳，陆耘贤和蓝错策马跟在其后。
胡殊和班吉双方相距十米而停下。
班吉道：“胡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胡殊道：“不错，大概七八年了。这短短的七八年里，你们的狼牙骑兵恢复了元气，将宁国大名鼎鼎的骑兵打得这般，实在是了不起。”
班吉道：“如果你们不来，你觉得我们能不能将他们彻底杀灭在此。”
胡殊道：“当然可以。”
班吉道：“那我为何会下令停手，因为我们本是同族，所以见你们来了，我就立刻下令停手了。”
胡殊道：“他们是宁国的使团，自然是行国的客人，你这样对他们痛下杀手，这到底是为何？”
班吉道：“你难道忘记了当年我们被宁国击败，死伤惨重之事了么？”
胡殊道：“所以你们就杀宁国派来的使团？要知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身为大首领，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班吉不耐烦道：“这些道理就不要跟我说了，现在我们已经对其下手了，希望你们不要参与此事，我们本是同族人，按理，现在我们应该合二为一，不是么？”
胡殊冷笑道：“当年我们那般悲惨，你怎么没有说与我们合二为一啊？”
班吉道：“你们当年悲惨，我们也一样不好过，胡殊，我知道行国朝廷与你们有大恩，但我们自古以来就是同族，你这般，乃是我弥罗族的罪人。”
胡殊道：“真是可笑，你身为大首领，却大动无谓的干戈，引发战事，让那么多人战死沙场，你才是弥罗族真正的罪人。”
班吉道：“这么说，你真的要带他们走？”
胡殊道：“我带他们走，不知道你能否同意？”
班吉道“我自然不同意，但念在你我是同族，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想清楚，不然，我们的大军必定会拿下门城，继而将弥罗族将重归一处。”
胡殊道：“若有战事，则是你班吉的不义，非我苍伦。”
胡殊说着便转而返回，对陈岩等人道：“我们走吧。”
见沐廷云等人不愿立刻离开，胡殊明白为何，劝道：“这些死去的将士，我们会让人安葬，不用担心。”
沐廷云拱手道：“多谢了。”说着看着地上的尸体，终上马离开。
班吉等人看着胡殊和陈岩等一行人离开。
伏灵道：“当年我们对苍伦所做之事，或许是我们错了，至今他们还记着。”
班克道：“当年之事，是被行国朝廷所利用，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门城里。
胡殊在将军府的大厅内安排了一场接风宴。
大厅里，仆人端上了羊肉，水果，美酒，品类不多，但是数量十足。
胡殊举杯道：“各位一路辛苦了，今日还遭弥罗骑兵的攻击，胡殊在此敬大家一杯，大家且压压惊。”
众人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
胡殊道：“行国地处北境，不像宁国那般有丰富的饮食，这里种类不多，但是量管够，大家随便用。”
何茂臣见陈岩真是稍稍喝了一点酒，脸色有些不好，便问道：“公子，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陈岩点了点头，道：“是的。”
胡殊见陈岩脸色不对，问道：“今日初见柱国大人，就觉得柱国大人的脸色不太好，是否身体非常不适？”
陈岩苦笑点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身体确实不适，这场宴会就不能陪大家尽兴了。”说着对何茂臣和文秀等人说道，“你们好好尽兴，我先去歇息一会。”
胡殊道：“来人，送柱国大人前去歇息。”
陈岩回到屋子里歇息，两个时辰后，听见有人敲门，一婢女拿来了药汤，那婢女说胡殊知道柱国大人身体有恙，所以专门让人熬制了汤药。
陈岩谢过，起身将汤药喝下。
这时听见胡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道：“柱国大人，此时可否会打扰。”
陈岩道：“歇息了一下，感觉好多了，不会打扰。”
胡殊走了进来，道：“柱国大人，辛苦了。”
陈岩道：“还好，对了，还没有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胡殊道：“看柱国大人的气色比刚才好多了，柱国大人此言实在太客气了，这本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多谢。”
陈岩道：“今日的事情我感到很奇怪。”
胡殊道：“不知柱国大人对何事感到奇怪？”
陈岩道：“既然你们是同族，为何会弄得这般势不两立？”
胡殊道：“原来是这个事啊，柱国大人有所不知，当年我们苍伦部落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牧民的羊纷纷死去，后来才知道，我们部落遇到了一场羊瘟疫，如果任由瘟疫下去，我们整个部落的羊都会死绝，然后整个部落的人将会饿死，当时我们向弥罗族的其他部落求救，不过他们都是避而不及，生怕羊瘟疫传给他们。”
陈岩道：“后来是行国相助了你们？”
胡殊点头道：“是的，后来我们迫不得已，向行国朝廷求救，行国朝廷知道了此事之后，立刻派人前来相助，将整个部落的所有羊深埋，然后再给了我们部落足够的羊，就此相助我们整个部落度过了难关。”
陈岩道：“他们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么？”
胡殊道：“我们当时想着行国朝廷给了我们部落这等帮助，一定会要我们做什么事情，不过此后行国朝廷并没有要求我们去做任何事，一件都没有，所以其后不久，我们苍伦部落就完全诚心归顺了行国。”
陈岩道：“原来如此，那今日之事就不奇怪了。”
胡殊道：“住过大人所在的这个门城，是行国朝廷为了让我们安定下来而建的，除此之外，我们苍伦部落的领地里还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城，都是行国朝廷相助建立，此后我们就按照行国朝廷的官制，部落首领被册封为驻南王，我为二将军。”
陈岩道：“你是二将军？”
胡殊道：“对，怎么了？”
陈岩道：“没什么，那请问二将军和驻南王是兄弟吗？”
胡殊道：“不错，驻南王是我的哥哥，他叫胡尾，我排行第三，所以叫二将军，我还有一个弟弟，叫胡椎，被封为三将军。”
陈岩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胡殊道：“当然不是。今日的情况你也知道，班吉将弥罗族的其他部落全部都收归麾下，只剩我们一部，他说了，给我一天的时间考虑，我们是不用考虑的，行国朝廷从未负我们，所以我们绝不会负朝廷。”
陈岩道：“你们是一个重道义的部落，如此做法并没有错。”
胡殊道：“所以明日请柱国大人尽快离开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停留，让你的手下人直接离开就是了。”
陈岩道：“他们是不是有说什么？”
胡殊点头道：“不错，那沐廷云说他要留下来，与我们一道抗击班吉。”
陈岩道：“他们有十万大军，那狼牙骑兵更是厉害，到时候他们攻来，你们可以守住么？”
胡殊道：“守住与否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座城池他们下想要拿下来，代价可是不小的。”
陈岩道：“既然这样，说明二将军是下定决心坚守在此了，那沐廷云跟二将军说了留下李，则说明他也是个极重道义之人。”
胡殊道：“虽然如此一来我们的实力增加了，但是你们的任务是出使行国朝廷，而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行国南边的安宁。皇上准备与南鲁族和亲，我们决不能在这个时候让班吉他们来添乱。”
陈岩道：“想不到我竟然赶上了一件喜事。我听闻这行国不就是鲁族人所建立的么？怎么还得和亲了？”
胡殊道：“柱国大人这就不知道了，行国乃是鲁族建立的，后来鲁族分为了南北两部，北鲁族掌控了朝廷，当今圣上英明，与南鲁族联姻，意在消除分化，我们苍伦部落奉命镇守南边，班吉来此生事我等就拦住他，决不会让其扰烦到圣上。”
陈岩道：“不烦扰圣上？你的意思是这里不会有朝廷的援兵，对吗？”
胡殊点头道：“是的。”
陈岩道：“明日不管他们如何决定，我能理解，都是行伍之人，所以我想二将军更能理解。”
胡殊道：“那沐廷云决定留下来，是因为有太多的将士死在班吉的手里，他要报仇，只能留下来。”
陈岩道：“不错，他们要留就留下吧。”
胡殊点头道：“但是柱国大人……”
陈岩知道胡殊的心思，打断道：“而我的任务是前去面见行国的皇帝，所以我一定会离开的，我这么说，二将军可以放心了么？”
胡殊道：“其实最好的结果是你们都离开。他们要留下来倒也可以。总而言之，柱国大人的身份高贵，万不可在此有任何闪失。”说着拱手道，“柱国大人好好歇息，其他的人，我都会安排屋子给他们歇息，柱国大人，不打扰了。”
第二天一大早，沐廷云就来面见陈岩。
沐廷云道：“柱国大人，前去的路上，应当不会有什么艰难了，所以昨晚在柱国大人歇息的时候，我们商议决定了，此后我们将留在门城，与门城的将士们一道守卫门城。”
原来是守卫门城的苍伦部落之人赶到了。
班吉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若是将陈岩一行人全部都杀死在这里，那可就是与整个计划有异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班吉长舒了一口气，道：“他们终于来了。”
伏灵道：“大首领，我们的计划，眼下已经成功一半了。”
班吉点头道：“马上下令收兵。”
胡殊等人策马而至，胡殊下令道：“盾牌兵保卫使团。”
只见一群手持大盾牌的骑兵快速而来，那些手持盾牌的骑兵纷纷下马，一手盾牌，一手长刀。但见他们将狼牙骑兵和沐廷云一方的骑兵从中间生生隔开了。
班吉对伏灵道：“他们终于来了。”说着下令让狼牙骑兵立刻撤退。
伏灵道：“大首领看看他们的盾牌兵，苍伦部落武器竟然如此精良，可见行国朝廷相助其不少。”
班克道：“所以他们就心甘情愿跟着别人走了，真是我弥罗族的耻辱。”
班吉道：“行国朝廷为了拉拢苍伦部落的人心，真是下了血本。但是不管怎么样，眼下我们务必要收回苍伦部落的领地。”
马易听见了撤退的号角，冷笑着对杜禾道：“你想杀我，就看以后有没有机会了。”说着一吹口哨，其坐下的战马飞驰而至。
其他人想要阻拦马易，杜禾知道不过是送死，急忙道：“让他走。”
马易飞身上马，策马而去，在胡殊手下士兵形成一条隔开两军的战阵线之前，回到了撤退的狼牙骑兵的阵列之中。
胡殊，高五柳，陆耘贤和蓝错策马而至。苍伦部落的骑兵此时已经彻底将陈岩等人挡在其后，直面班吉的大军。
胡殊道：“你们可是宁国的使团。”
陈岩起身道：“我们正是。”
胡殊道：“你就是这使团的领队？”
陈岩点头道：“在下陈岩，多谢前来相助。”
一旁的何茂臣道：“这就是宁国的柱国。”
胡殊道：“原来是宁国的柱国大人，你们且等着不动，眼下的事情我们来应对。”说着策马而去了。
何茂臣长舒了一口气，道：“公子，你说的居然对了。”
文秀道：“他们若是晚到一会，我们可能都死在这里了。”
陈岩道：“我也是乱说的，心里也没底。”
胡殊策马前去，看见杜禾，沐廷云等人身上皆是鲜血，地上皆是双方的尸体，胡殊对蓝错等人道：“幸好我们来的及时。”说着向沐廷云示意。
沐廷云拱手道：“阁下是？”
胡殊道：“在下胡殊，是门城的守将，听闻各位有危险，所里立刻前来了。”
沐廷云道：“多谢了。”说着看见了一旁的蓝错，边点头示意。
说完听见班吉的声音传来道：“好久不见了。”
胡殊扭头看去，见班吉，班克，伏灵等人策马而来，身后便是狼牙骑兵。
胡殊对蓝错，陆耘贤和高五柳道：“我们过去会会他们。”
胡殊骑马而上，高五柳，陆耘贤和蓝错策马跟在其后。
胡殊和班吉双方相距十米而停下。
班吉道：“胡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胡殊道：“不错，大概七八年了。这短短的七八年里，你们的狼牙骑兵恢复了元气，将宁国大名鼎鼎的骑兵打得这般，实在是了不起。”
班吉道：“如果你们不来，你觉得我们能不能将他们彻底杀灭在此。”
胡殊道：“当然可以。”
班吉道：“那我为何会下令停手，因为我们本是同族，所以见你们来了，我就立刻下令停手了。”
胡殊道：“他们是宁国的使团，自然是行国的客人，你这样对他们痛下杀手，这到底是为何？”
班吉道：“你难道忘记了当年我们被宁国击败，死伤惨重之事了么？”
胡殊道：“所以你们就杀宁国派来的使团？要知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身为大首领，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班吉不耐烦道：“这些道理就不要跟我说了，现在我们已经对其下手了，希望你们不要参与此事，我们本是同族人，按理，现在我们应该合二为一，不是么？”
胡殊冷笑道：“当年我们那般悲惨，你怎么没有说与我们合二为一啊？”
班吉道：“你们当年悲惨，我们也一样不好过，胡殊，我知道行国朝廷与你们有大恩，但我们自古以来就是同族，你这般，乃是我弥罗族的罪人。”
胡殊道：“真是可笑，你身为大首领，却大动无谓的干戈，引发战事，让那么多人战死沙场，你才是弥罗族真正的罪人。”
班吉道：“这么说，你真的要带他们走？”
胡殊道：“我带他们走，不知道你能否同意？”
班吉道“我自然不同意，但念在你我是同族，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想清楚，不然，我们的大军必定会拿下门城，继而将弥罗族将重归一处。”
胡殊道：“若有战事，则是你班吉的不义，非我苍伦。”
胡殊说着便转而返回，对陈岩等人道：“我们走吧。”
见沐廷云等人不愿立刻离开，胡殊明白为何，劝道：“这些死去的将士，我们会让人安葬，不用担心。”
沐廷云拱手道：“多谢了。”说着看着地上的尸体，终上马离开。
班吉等人看着胡殊和陈岩等一行人离开。
伏灵道：“当年我们对苍伦所做之事，或许是我们错了，至今他们还记着。”
班克道：“当年之事，是被行国朝廷所利用，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门城里。
胡殊在将军府的大厅内安排了一场接风宴。
大厅里，仆人端上了羊肉，水果，美酒，品类不多，但是数量十足。
胡殊举杯道：“各位一路辛苦了，今日还遭弥罗骑兵的攻击，胡殊在此敬大家一杯，大家且压压惊。”
众人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
胡殊道：“行国地处北境，不像宁国那般有丰富的饮食，这里种类不多，但是量管够，大家随便用。”
何茂臣见陈岩真是稍稍喝了一点酒，脸色有些不好，便问道：“公子，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陈岩点了点头，道：“是的。”
胡殊见陈岩脸色不对，问道：“今日初见柱国大人，就觉得柱国大人的脸色不太好，是否身体非常不适？”
陈岩苦笑点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身体确实不适，这场宴会就不能陪大家尽兴了。”说着对何茂臣和文秀等人说道，“你们好好尽兴，我先去歇息一会。”
胡殊道：“来人，送柱国大人前去歇息。”
陈岩回到屋子里歇息，两个时辰后，听见有人敲门，一婢女拿来了药汤，那婢女说胡殊知道柱国大人身体有恙，所以专门让人熬制了汤药。
陈岩谢过，起身将汤药喝下。
这时听见胡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道：“柱国大人，此时可否会打扰。”
陈岩道：“歇息了一下，感觉好多了，不会打扰。”
胡殊走了进来，道：“柱国大人，辛苦了。”
陈岩道：“还好，对了，还没有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胡殊道：“看柱国大人的气色比刚才好多了，柱国大人此言实在太客气了，这本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多谢。”
陈岩道：“今日的事情我感到很奇怪。”
胡殊道：“不知柱国大人对何事感到奇怪？”
陈岩道：“既然你们是同族，为何会弄得这般势不两立？”
胡殊道：“原来是这个事啊，柱国大人有所不知，当年我们苍伦部落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牧民的羊纷纷死去，后来才知道，我们部落遇到了一场羊瘟疫，如果任由瘟疫下去，我们整个部落的羊都会死绝，然后整个部落的人将会饿死，当时我们向弥罗族的其他部落求救，不过他们都是避而不及，生怕羊瘟疫传给他们。”
陈岩道：“后来是行国相助了你们？”
胡殊点头道：“是的，后来我们迫不得已，向行国朝廷求救，行国朝廷知道了此事之后，立刻派人前来相助，将整个部落的所有羊深埋，然后再给了我们部落足够的羊，就此相助我们整个部落度过了难关。”
陈岩道：“他们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么？”
胡殊道：“我们当时想着行国朝廷给了我们部落这等帮助，一定会要我们做什么事情，不过此后行国朝廷并没有要求我们去做任何事，一件都没有，所以其后不久，我们苍伦部落就完全诚心归顺了行国。”
陈岩道：“原来如此，那今日之事就不奇怪了。”
胡殊道：“住过大人所在的这个门城，是行国朝廷为了让我们安定下来而建的，除此之外，我们苍伦部落的领地里还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城，都是行国朝廷相助建立，此后我们就按照行国朝廷的官制，部落首领被册封为驻南王，我为二将军。”
陈岩道：“你是二将军？”
胡殊道：“对，怎么了？”
陈岩道：“没什么，那请问二将军和驻南王是兄弟吗？”
胡殊道：“不错，驻南王是我的哥哥，他叫胡尾，我排行第三，所以叫二将军，我还有一个弟弟，叫胡椎，被封为三将军。”
陈岩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胡殊道：“当然不是。今日的情况你也知道，班吉将弥罗族的其他部落全部都收归麾下，只剩我们一部，他说了，给我一天的时间考虑，我们是不用考虑的，行国朝廷从未负我们，所以我们绝不会负朝廷。”
陈岩道：“你们是一个重道义的部落，如此做法并没有错。”
胡殊道：“所以明日请柱国大人尽快离开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停留，让你的手下人直接离开就是了。”
陈岩道：“他们是不是有说什么？”
胡殊点头道：“不错，那沐廷云说他要留下来，与我们一道抗击班吉。”
陈岩道：“他们有十万大军，那狼牙骑兵更是厉害，到时候他们攻来，你们可以守住么？”
胡殊道：“守住与否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座城池他们下想要拿下来，代价可是不小的。”
陈岩道：“既然这样，说明二将军是下定决心坚守在此了，那沐廷云跟二将军说了留下李，则说明他也是个极重道义之人。”
胡殊道：“虽然如此一来我们的实力增加了，但是你们的任务是出使行国朝廷，而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行国南边的安宁。皇上准备与南鲁族和亲，我们决不能在这个时候让班吉他们来添乱。”
陈岩道：“想不到我竟然赶上了一件喜事。我听闻这行国不就是鲁族人所建立的么？怎么还得和亲了？”
胡殊道：“柱国大人这就不知道了，行国乃是鲁族建立的，后来鲁族分为了南北两部，北鲁族掌控了朝廷，当今圣上英明，与南鲁族联姻，意在消除分化，我们苍伦部落奉命镇守南边，班吉来此生事我等就拦住他，决不会让其扰烦到圣上。”
陈岩道：“不烦扰圣上？你的意思是这里不会有朝廷的援兵，对吗？”
胡殊点头道：“是的。”
陈岩道：“明日不管他们如何决定，我能理解，都是行伍之人，所以我想二将军更能理解。”
胡殊道：“那沐廷云决定留下来，是因为有太多的将士死在班吉的手里，他要报仇，只能留下来。”
陈岩道：“不错，他们要留就留下吧。”
胡殊点头道：“但是柱国大人……”
陈岩知道胡殊的心思，打断道：“而我的任务是前去面见行国的皇帝，所以我一定会离开的，我这么说，二将军可以放心了么？”
胡殊道：“其实最好的结果是你们都离开。他们要留下来倒也可以。总而言之，柱国大人的身份高贵，万不可在此有任何闪失。”说着拱手道，“柱国大人好好歇息，其他的人，我都会安排屋子给他们歇息，柱国大人，不打扰了。”
第二天一大早，沐廷云就来面见陈岩。
沐廷云道：“柱国大人，前去的路上，应当不会有什么艰难了，所以昨晚在柱国大人歇息的时候，我们商议决定了，此后我们将留在门城，与门城的将士们一道守卫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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