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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一百二十七章:长风起兮云飞扬

    总第一百二十七章:长风起兮云飞扬

    金钱道:“师父,其中有不少不敬之词。”说着把信放在冯钟象的手中。

    冯钟象看完了信件里的内容,对金钱笑道:“赵长风在信中说我胆小如鼠,我可不是什么胆小如鼠之人,面对北山翁的阻拦,我可能不敌他,但是我能过去,然而其他人怎么办?他要去就去吧,其武功不弱,是碰碰北山翁这个钉子也好。”

    金钱道:“师父,此人在信中的言语实在太过分了。”

    冯钟象道:“此人性情就是如此,对此又何必在意。”

    两天后的正午,陈岩等人距离凤鸣谷只有不到十里地,忽然一人上前挡在陈岩一行人跟前,道:“这行人的头可是陈楼主?”

    陈岩道:“正是,请问你是谁,为何挡着我们得去路?”

    那人道:“通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罢了。”

    陈岩一行人听此,便放下了戒心。那人继续说道:“有一个叫做铁良的人,给了俺十两银子,让我给陈楼主捎话,说那个谁,好像是冯钟象,对是冯钟象,他们往海路走了。”

    陈岩道:“知道了,多谢你了。”

    那人道:“拿人钱则替人办事,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不必言谢。”说着离开了。

    在凤鸣谷北面三里,有一个雄关,叫凤鸣关,因为山势阻碍,东魏国之人要从陆路前去宁国,或者反之,都得从凤鸣关经过,凤鸣关就此成为一个要塞,裕国因为与宁国世代交好,所以凤鸣谷的防备,都是针对东魏而设。

    在凤鸣关内,索伊让人在空地上设下了擂台,守关的士兵平时也没有多少乐趣可寻,且设下擂台者乃是裕国鼎鼎大名的北山翁,见此大家都想看个热闹。

    北山翁来此后,索伊便将事情如实相告,起初以为北山翁会生气,不料北山翁听了索伊所言,当即表示绝不可让东魏通过比武寻将大会得到宁国的武林高手。

    宁国与裕国世代交好,这凤鸣关的进出,对宁国人是开放的,守关的官兵不得干涉,于是北山翁决定对这段时间里的宁国人一一视探,有武功者一律不给通过,但凡习武有内功者,其气息运转与常人不同,北山翁这等高手只需稍作感察便知。

    但北山翁从狄离族人索开口中得知不少人跟着冯钟象从海路前去东魏,心下大为失落,道:“原本以为可以在此会会宁国的武林高手,不想都从海路跑了。”

    更为失落的其实是狄离族的首领索伊,她将北山翁请来这里,本想着阻拦一些人前去东魏,毕竟狄离族与东魏国有着深仇大恨,不想那些人竟然走与陆路相比,耗费更多的海路。

    “苦行者云飞扬行走至裕国,碰巧听闻前辈在此,所以便往这里来了。”一身着灰衣,面容英俊但有些瘦削的男子走来,其背后负着一把长剑,向北山翁拱手致意。

    索开和狄离族的首领索伊在一旁打量着云飞扬,索伊对索开道:“你曾经行走江湖不少时日,可曾听说过此人?”

    索开摇头,道:“回首领,苦行者这名头索开从未听闻。”

    云飞扬听见了索开的话语,微笑道:“我当年只不过是宁国都城里的一个市井小儿罢了,这苦行者的名头,是自己胡乱起的,在下于江湖上没有什么名头,只是对武学至道的探索,极为痴迷罢了。”

    北山翁听此,来了兴致,道:“你难道不去东魏国么?”

    云飞扬不解道:“回前辈,我去东魏国做什么呢?”

    北山翁道:“你不知道东魏国的比武寻将大会么?以你的本事,去了东魏国参加这一次大会,可是能够得到荣华富贵的。”

    云飞扬呵呵而笑,道:“这个怎能不知,只是我对此没有丝毫兴趣罢了。说起荣华富贵,当年我若是想,这并非难事。”

    北山翁觉得这才是个真正求武道之人,心下好感生出,微笑问道:“你说自己在寻求武学至道,如何个寻求法?”

    云飞扬道:“看日月山川来回不息,看雷电风雨互相争鸣,感天地间的各种造化神秀,汇聚于武学道中。”

    北山翁停了,微笑着不断点头。

    索开道:“这么说你专程前来是要与前辈过招的,至于东魏,你并没有打算前去。”

    云飞扬想了想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索开苦笑道:“苦行者说话这么高深,别人未必听得懂。”

    云飞扬对北山翁道:“前辈武功之高江湖上人尽皆知,云飞扬来此,只是想与前辈探讨一下关于武学的道理。对于与前辈过招,云飞扬从想过但是这取决于前辈的意思。”

    北山翁呵呵而笑,道:“如果我们不切磋一下,就没啥意思了。”

    云飞扬笑道:“我知道前辈在此,是想与人切磋武艺,不过云飞扬自认武功不如,这切磋就不必了。”

    北山翁道:“唉,如果你打算这样,就没什么意思了。”

    索开对北山翁道:“前辈不必觉得无趣,宁国的四柱国陈岩前来了,那一行人高手不少,到时候前辈可以与他们好好切磋一下。”

    云飞扬听见陈岩的名字,有些惊讶,问道:“你说是那宁国的四柱国陈岩来了?”

    索开道:“是的,此时正在往这里来。快的话,一会就到了。”说着对索伊道道:“首领,据我所知,陈岩一行人前去东魏,并非是去助力东魏的,所以待会得让他们过去。”

    听此,索伊点头,苦笑道:“那是的,没想到我们所想的这般,一点用处都没有。”

    索开道:“首领不必觉得难过,一些事情尽力了就好,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就在这时,一支短小的冷箭忽然射出,其直向北山翁,北山翁伸手一弹,将那冷箭打落在地。

    北山翁看着地上那短箭,然后看着那十丈外的一棵大树,面色冷峻地道:“天下武学,说起来不过是两大类,要么依靠利器,如刀剑等,要么依靠拳脚掌,至于用毒使诈,暗器伤人,则不是武学一类,那是没有德行,人品低劣之人所为。”

    云飞扬去将那短箭捡起来,道:“何人对前辈如此不敬,出来吧。”说着将短箭一掷,只见那短箭射在了十丈外的那棵大树上。

    一人从那棵大树后走了出来,此人便是龙鸣寺公认的首席却离经叛道的高手赵长风,其背上负着刀与剑。

    北山翁此时还不知道此人就是赵长风,见其年纪当有三十,心下对其做法有些怒气,道:“来者何人,赶快报上名来?”

    赵长风道:“回前辈,在下赵长风,对前辈多有得罪,还请前辈宽宏大量。”

    北山翁冷笑道:“原来你就是赵长风,为何不说是龙鸣寺的首席高手赵长风?”

    赵长风道:“因为龙鸣寺与我再无关系,所以不说也罢。”

    北山翁道:“可是你所学的七大武艺都是龙鸣寺的,所学的东西都有师父点拨,怎么能说没有关系,你这样的言语不是数典忘祖么?”

    赵长风道:“并非对前辈不敬,我习练武功,全靠自己,平时无人点拨,无人相助,当然我也不需要,所谓的师父,我觉得其实属不必要。”

    北山翁道:“这么说来,你觉得武功秘籍比师父重要得多,比龙鸣寺重要得多?”

    赵长风道:“难道不是么?习练武功的根本,不是全靠自己么?”

    北山翁微微一笑,说道:“倘若龙鸣寺的武功典籍平平无奇,你全靠自己又有何用,习练大成也还是一个平庸之人,典籍的著成,乃是依靠历代师祖师宗的心力,唉,若是后人自大无知,连简单的道理都说不通,可怜的是那些为人师祖师宗者。”

    赵长风一听,脸上登时变色,因为北山翁这番言语,说中了他的心事。

    当年赵长风到少林寺求学武艺,初始他还是个谦虚的小伙子,但其天资颖悟,学武勤奋,可算得是武林中的奇才,很快他的武艺便冠绝龙鸣寺,那时起,其性格便从谦虚有礼变成了目空一切。

    过了一年,其便想着离开龙鸣寺,行走江湖,然其师父担忧赵长风的性子会影响的龙鸣寺的声誉便没有答应,赵长风自认无人能阻拦自己,便不管不顾地离开了,这些年里他陆续打败了武林中不少门派,便心生挑战凤鸣谷和黑石派的想法,黑石派地处偏远,于是他打算前来凤鸣谷。后来途中遇到段蕊,段蕊得知其若想,便让其加入乾坤之轴,说此后会遇到许多高手。

    赵长风听了,也不管乾坤之轴到底是什么门派,便加入其中,后来遇到冯钟象,冯钟象一眼看出赵长风的武艺本事,赵长风又自认自己会与冯钟象打成平手,所以当时便离开了,独自往裕国而去,一路上不紧不慢,后来在凤鸣关偶然遇到了水霍,水霍说冯钟象是她师父,以她对冯钟象的了解,估计此行前去东魏,不会走凤鸣关。

    听此,赵长风便暗中休书一封,信中皆是讥讽冯钟象的言语,其后雇了一人尾随水霍而去,此后便好好歇息了几日,将身子状态调整至最佳,以挑战北山翁。

    赵长风苦笑道:“一些与武艺无关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再说了,我远道前来凤鸣关,只为领教一下凤鸣谷的武功,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赵长风品性有亏,北山翁在话语间已经暗示不屑与之交手,对此云飞扬心里明白,而从赵长风所说的话语来看,其似乎没有明白这一点。

    云飞扬对赵长风道:“在下云飞扬,十五岁便离开宁国都城,云游四方,只为从天地间寻得武学至道,你我都是好武之人,不如你我先过几招吧。”

    赵长风皱眉道:“你叫什么云飞扬?怎么没有听说过。”

    云飞扬笑道:“在下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行走江湖时自取了一个别号,叫苦行者,今日来此,也是想与前辈过招的。”

    赵长风打量了云飞扬一眼,心想这“苦行者”的名头从未听闻,想来也不会是高手,与之动手过招纯属浪费时间,道:“既然你要跟前辈过招,那你先请。”

    云飞扬道:“我对于天下三大武学宗派的龙鸣寺极为仰慕,而且前辈毕竟是前辈,总得有个次序,不能没大没小的,我们都是小辈,谁胜了才有资格与前辈过招,这个道理没错吧。”说着走上了擂台。

    赵长风道:“看你年纪比我小许多,不过嘴上功夫很了不得,不知道这武艺上的本事到底如何。”说着拔剑飞身而上。

    云飞扬眼见对方持剑杀到,立刻斜身略避,拔剑而出,其后迎着赵长风打出了一套奇异的剑法,将赵长风进攻的路子全部封死。

    赵长风有些惊讶,道:“好剑法。”其后身形流转,再一剑打出,云飞扬再次使出那奇异的剑法,将赵长风进攻路子封死。

    不过这一次云飞扬的反应全在赵长风的意料之内,赵长风一掌打出,这一掌看似轻飘飘,实则劲力极大。

    云飞扬不知道这是龙鸣寺的一门神功“拂尘掌法”,以为赵长风是在故弄玄虚,对此并没有在意,其后听见砰的一声,那一股掌力正中云飞扬的右肩头。

    云飞扬长剑落地,踉踉跄跄地退了五步,苦笑道:“哎呀,这一下被你给骗到了。”

    赵长风哈哈一笑,道:“无名小卒,自然不知道龙鸣寺的武功之神奇,这是拂尘掌法,云飞扬,你服气了么?”

    云飞扬道:“佩服还是有的,要说服气,此刻还说不上。”说着将地上的长剑捡了起来。

    赵长风皱起眉头,他想着这一掌下去,至少也能将云飞扬的肩骨打裂,云飞扬得有段时间不能动手,怎么眼下看起来其似乎没事?

    一旁的北山翁对索开道:“赵长风是武学奇才,应对反应极佳,不过云飞扬虽然临场弱于赵长风,但是武学根基不弱。”

    索开道:“按照前辈所言,这云飞扬确实是个醉心武学之人,不然这等高手在江湖上绝不会鲜为人知。”

    但见云飞扬转了转手臂,道:“哎哟,这一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想暗含力道这么强悍,再来!”说着持剑先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