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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一百八十七章:思父楼(下)

    总第一百八十七章:思父楼(下)

    陈岩微笑道:“我是陈岩,当时你离开的时候,为何不跟我直说呢,你说现在我是怪你还是不怪你好?”

    水霍,李悠悠和柳琴琴早对此毫不惊讶,但蔺炎,庄子游和孙高叶则是对此却是惊讶非常。麦米没有想到陈岩会以这样的方式与自己见面,她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了一个依靠,她快步走过去扑倒在陈岩怀中,抽泣起来。

    蔺炎三人见此,都相视微笑,麦米虽然前去裕江使得狂风帮有了不少死伤,但是能有一个归宿,也算是一件好事,不算毫无所得。况且陈岩还是宁国的四柱国。

    陈岩知道这些日子里麦米经历了太多的苦楚,安慰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要忧心,有我在,此事终将会过去的。”

    一旁的阿青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跟着自己前来伺候别人的阿岩,竟然是身份高贵的宁国的四柱国。

    一边的蔺炎示意阿青起来,道:“快起来快起来,还得谢谢你把他带来这里。”

    阿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大元老只要不怪罪阿青就好了。”

    蔺炎三人向陈岩拱手作揖,齐道:“见过柱国大人。”其后进行了自我介绍。

    陈岩作揖还礼,道:“三位是麦米的前辈,所以就也就是是陈岩前辈,陈岩就以前辈相称。见过三位前辈。”

    蔺炎细细打量陈岩了,心道:“如此好相貌,是个福气之人。”其后说道:“不用客气,柱国大人能够来此,正对了那句俗话,世事难料。”

    庄子游道:“帮主能有这样的夫婿,是上天的厚爱。”陈岩刚才说生擒时观,说明是有武功的,身份如此高贵之人,能苦心习武,实在难得,所以才会这么说。

    陈岩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三位前辈,我并非乱说话,也不是不相信狂风帮的帮众不勇猛,只是有人把思岛的防御图给了飞鱼帮,所以思岛被占据是一定的,如果到时候只能守在城关里,那么这就太被动了,且飞鱼帮已经知道思岛的人手数量,心里多少有些底气,所以他们若是不顾一切而来,便是难有胜算。”

    蔺炎道:“出卖狂风帮的人是谁,不知柱国大人如何知道此事?”

    陈岩道:“他叫时观,昨晚我刚到思岛,不习惯奴仆住的地方,所以就出去找个地方。”

    孙高叶道:“柱国大人身份高贵。不习惯是奴仆住的地方是理所当然的。”

    陈岩苦笑摆手道:“这倒不是,实不相瞒,我在芦岛待了好几个月了,即使以天为被地为床也能歇息,突然间到了一个生疏地的屋子里,有些不习惯,于是我便出去走走,不想遇到时观与飞鱼帮的人接头,于是我就生擒了他,不过可以,那飞鱼帮之人我没擒住。时观不仅把防御图给了飞鱼帮之人,还把狂风帮的人手有多少也都告知了飞鱼帮。”

    “时观,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他现在何处?”蔺炎向陈岩问道。之前时观是他的属下,没有想到其会作做出这样的事情。

    孙高叶道:“此人实在可恶,我要将其碎尸万段不可。”话说出后就觉得不妥,毕竟时观曾经是蔺炎的下属,不管如何处置,都要给蔺炎面子。

    陈岩道:“他现在就在奴仆们住的地方待着,麦米,你派人去一趟,找一个叫李悠悠的女子,她负责看着时观,让她也跟着过来吧。”

    麦米立刻派人前去。

    一会,时观就被带上了思父楼。

    蔺炎见时观双手被捆绑,便上去将其解开,问道:“时观,为何要出卖狂风帮?先任帮主待你可不薄啊!”时观之前是他的属下,松绑也算是顾及情分。

    时观道:“我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因为现任帮主实在太愚蠢。”

    庄子游道:“此话怎说?”

    时观对麦米道:“你当时非要前去裕江,而我不让你去,还记得么,我说那个肖火全十分狡猾,我们斗不过他,结果呢,你就是不听,且看我们死伤了多少人。”

    孙高叶道:“你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时观没有理会孙高叶,继续对麦米道:“后来你给肖火全写信,说什么不会再做劫掠商贾的事,希望此后干戈不起,你这是做什么呢?”

    陈岩大喝一声道:“这个我都明白,你一个狂风帮之人居然想不明白,其一,劫掠商贾本就不对,表明态度有何不可?其二,眼下有飞鱼帮之事,所以如此一来也就不会有腹背受敌的忧虑。其三,麦米曾经跟我说过,劫掠商贾之事,她继任帮主之位后,就不想再做了。你明白了吗?”

    时观也不理会陈岩,继续对麦米道:“当年你祖上为何建立狂风帮?当年你们也是富甲一方的商贾,被人合力针对挤压,落得无立锥之地的下场,不得不带着乡人漂流海外,这个仇你可是忘记了,我时观可没有忘记。”

    麦米道:“你说的我当然不会忘记,不过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一些事也该结束了。再说了,此事与你何干?”

    时观道:“好个此事与我何干,麦米,你别忘记了,我也是从玉心乡出来的,怎么没有关系,总之我时观才不会跟着一个做事柔弱、犹豫不决的帮主。况且你不会半点武功,如何让帮众信服。”

    麦米道:“你说的武功,是这个么?”她玉手一挥,一股掌气打出,一丈外的柱子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蔺炎三人面面相觑,想不到麦米突然间就有了这等境界的内力。原来被左凤城打开任督二脉后,麦米返回思岛,就有意去习练武功,她进步神速,不过帮中之人并不清楚。

    陈岩知道麦米被打通任督二脉之事,所以对麦米习练武功进境如此神速,他并不奇怪。

    时观一愣,道:“原来你会武功。”

    蔺炎道:“时观,你还有什么服气的?按理说你若是不想留在狂风帮,大可以直说,我们可以按照帮规行事,可是你居然把我狂风帮的所有底细告诉飞鱼帮,这可是大错特错啊,如此做法,没有丝毫道义,人不能如此。”

    庄子游拿出一把匕首,对时观道:“你也是在狂风帮多年了,按照狂风帮的帮规,背叛狂风帮者,人人得而诛之。但念在你曾经是蔺大哥的属下,所以我给你最后的体面,你自裁吧。”说着把匕首扔在地面上。

    时观冷笑道:“我时观最后的体面不应该是自裁。”说着拿起匕首,刺向了庄子游。庄子游立刻躲闪。

    陈岩见蔺炎等人安然不动,又看庄子游躲避时观的招式游刃有余,晓得时观不是庄子游的对手,心道:“人家可是闭关修炼的,我担心个什么。”

    只见庄子游先是让了十招,如此算是顾念旧情,十招过后,他打出三招,便将时观打败,将时观的匕首夺下,道:“你认为这是你的体面,我也给你。”说着看向蔺炎。

    蔺炎点了点头,庄子游便将匕首刺入了时观的心口。

    蔺炎让阿青去叫来三人,叮嘱道:“时观是狂风帮的叛徒,死有余辜,但怎么说也算是我曾经的属下,也是在狂风帮里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就留一个全尸,把他简单埋了吧。”那三人领命而去。

    陈岩道:“既然飞鱼帮之人已经知道我们的底细,我想我们还是做好离开的打算,总之越早越好。”

    麦米搂着陈岩的右臂,道:“夫君说的很有道理,我未尝不想如此,可是帮中之人绝不会轻易让他们飞鱼帮得逞。”

    陈岩听此,无奈道:“这么说来,大家的意思是先与飞鱼帮一战再说?”

    蔺炎道:“若是我们就这么轻易离开。此后狂风帮将没有脸面在江湖上立足。况且帮中之人也咽不下这口气。”

    陈岩知道再劝说也无果,道:“既然如此,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众人开始饮酒用菜,陈岩从怀里拿出《长工理道》,对水霍道:“师叔交待你一件事,你务必将此事办好。”

    水霍见陈岩拿出一本书,看封面上的字,应该不是武学典籍,不解道:“不知师叔要水霍做什么?”

    陈岩道:“麦米,你派一条船,带水霍离开,前去宁国。”

    麦米道:“没问题。”

    陈岩对水霍道:“你去宁国。把这本书交给天下第一工匠李应星,这本书或许对他有用。”

    水霍拿过《长工理道》,道:“好,此事水霍一定完成。”

    陈岩再道:“完后你就去达国的笙歌连楼,我解决所有事情后,就马上前去达国。时间紧急,你马上出发吧!”

    水霍道:“明白了。”

    麦米立刻让阿青传话,安排水霍离开。

    且说此时在肖火全的府邸里。肖火全正在书房里吃着午饭,饭食十分简单,只是一碗酱油面。一下人快步而来,道:“大人,有两个人说要见你。”

    肖火全道:“他们可有报上姓名?”

    下人道:“说是阳桥和安普。”

    这两个名字如此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肖火全皱起眉头想了想,心下一个敞亮,道:“原来是他们来了。让人备好茶,带那两位客人到客厅去。”

    客厅里。

    肖火全与阳桥,安普围坐茶桌。一路与二路在门外守着。

    肖火全问道:“不知两位远道而来,找我是为何事?”

    阳桥将准备进攻思岛之事说出,道:“我就直接了当一些,肖大人,你向来以精明著称,这次是我们合力剿灭思岛的大好时机,理当不能错过了。”

    肖火全道:“这个应该是对你们飞鱼帮最为有利吧?”

    阳桥道:“肖大人这句话就不对了,这个当然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肖火全起身,道:“你们可知道狂风帮为何创立,而我为什么没有想过彻底攻打思岛,只是阻止他们劫掠商贾。”

    阳桥道:“因为攻打思岛,需要耗费的钱财太多,所以大人无法攻打思岛。”

    肖火全摆手道:“不是无法攻打,裕国一带商贾众多,他们早就有出资助我攻打思岛的意思,但是而是不愿意,因为至少狂风帮所还算是情有可原。”说着拿出一封信,再道:“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

    安普道:“这是信,但不知道是谁给肖大人的信,肖大人直说就是了。”

    肖火全道:“这个写信的人是狂风帮帮主,她说此后,将不再劫掠裕江上的过往商贾。”

    阳桥苦笑道:“肖大人啊肖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是我说,肖大人怎么连一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呢?”

    肖火全道:“愿闻其详。”

    阳桥道:“肖大人,你说如果一个人杀了不少人,此后他说自己不想再杀人了,难道他就是一个无罪之人?”

    肖火全道:“你说得对,但是我想的却不是这个,狂风帮,乃玉心乡麦氏所见创立,一乡之人皆到海上,原因在于被裕国的商贾设计损害,使得大多数人无法生计,漂流海上,皆是被生计所迫。所以狂风帮几乎都是玉心乡之人组成,他们所为,很大原因是为了向那些商贾复仇。而你们就不是了,你们飞鱼帮纯粹就是为了劫掠而已,你们两帮所以结仇,不就是因为狂风帮挡着你们的财路了么。”

    阳桥苦笑,道:“这么说来,肖大人是支持狂风帮,而不是支持我们。”

    肖火全道:“你又错了,我谁都不支持,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狂风帮在思岛待着,我还能放心些,但是你们飞鱼帮在思岛待着,我就不知道能不能放心了。”

    阳桥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肖大人,我可以向你保证,裕江上的商贾,我飞鱼帮动都不动。”

    肖火全道:“是啊,思岛附近的商船可不少,狂风帮从来没有动过他们,看来你的意思是要舍远求近了。”

    安普道:“肖大人,既然我们这么远前来,难道肖大人还看不出我们的诚意,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已经派人前去打探了思岛的防御图,思岛拿下不是难事,只是最后的城关就算有了防御图,也很难拿下,如果大人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就一定可以覆灭狂风帮。至于大人所说,是其后之事,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