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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二百零八章:黄雀在后(上)

    总第二百零八章:黄雀在后(上)

    见飞鱼号已经走远,狂风帮之人全都瘫软在地,他们早就支撑不住了,只是不愿意在人前示弱,所以硬撑着一口气。

    雪品真此时内力大损,但是她完全顾不得身子的疲累,快步往陈岩所在的房间去了,她心里要紧惦记的乃是陈岩。

    麦米看着自己衣物上的血迹,对着前来的蔺炎,庄子游和孙高叶苦笑。

    蔺炎三人向麦米拱手躬身。

    麦米不知其意,道:“三位叔父,不知你们这是为何啊?”

    三人直身,蔺炎道:“从此以后,狂风帮之人将无人不服帮主,时观之事将不会再有。”

    庄子游道:“帮主之前并未长时间地研习武艺,如今还能坚持住,实在了不起。”

    孙高叶道:“帮主,你眼下感觉如何?”

    麦米道:“说起来三位叔父可能不会相信,刚才斗战许久,确实感到疲累不堪,但是现在歇息一会,马上就感到内力充盈了。”

    左凤城强行给麦米打通任督二脉后,尽管麦米的内功根基已经超过常人许多,但是若与高手对战,此根基发挥的作用并不明显。可是飞鱼帮之人多是平平之辈,反而助力麦米的内功突飞猛进。

    蔺炎想到了这点,道:“想不到帮主的任督二脉被打开后,能有如此进境。”

    此时杜禾与鲍千洲前去陈岩所在的房间,见陈岩在昏睡,鲍千洲关切道:“柱国大人的伤势如何?”

    柳琴琴道:“不打紧,只要有时间,夫君的身子就可以恢复了。”

    鲍千洲道:“我们在海上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上岸,我来此是想确定一件事,就是我们要前去哪里?”

    一旁,麦米走来,说道:“当然是回去裕国的玉心乡,他是我夫君,此事当告知乡人以及帮中的其他人。”

    柳琴琴与李悠悠,雪品真本想说要先返回宁国,听麦米如此一说,也觉得有理,便不言语。

    鲍千洲见此,道:“麦帮主说的是,那我们现在就改道裕国。”

    肖火全的:“麦帮主,裕国不大,却有不少富商,如果需要帮助,我可以帮你们狂风帮安排一下。”

    麦米道:“肖大人有心了,此事我狂风帮之人已经安排好了。”

    肖火全道:“如果此后用得着,麦帮主尽管开口,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麦米急忙道:“哪里哪里,肖大人此番前来,是为了狂风帮而犯险,麦米及狂风帮之人心里感激不尽,不好再劳烦肖大人了。”

    肖火全道:“当真不用客气的。”说着走出了房间。自从麦米写了那封信,肖火全就对狂风帮大为改观,甚至生出了些许同情,有了让那些富贾帮扶狂风帮之人的想法,此时不管麦米如何说法,他都会去做此事。

    肖火全走后,麦米给陈岩探脉,道:“夫君的内力几近油尽灯枯,这些日子里,我们得经常给夫君输送真力才行,不然夫君身子的恢复就会很慢。”

    柳琴琴点头,道:“此事由我们两人来做就行。”柳琴琴看得出麦米的真力雄厚,方才出此言。不过她心里不由得奇怪,为何血战这么久,为何麦米的内力依然这么充沛。

    一旁的李悠悠道:“那我与品真则从旁照料。”

    肖火全返回船上以后,立刻修书一封,对一路与二路道:“你们上岸以后立刻将此信交给信封上的此人,此人是裕国的商贾,他欠我一个大人情,告诉他,信中之事他一定要做好。”

    一路见信封上写着的是“谢垚”,心下明白,这叫做谢垚之人,乃是裕国里前五的富贾,之前肖火全就帮其完成一单大生意,谢垚想要酬谢,却被肖火全拒绝了。

    一路道:“大人这般,是想帮助狂风帮之人尽快安家,而后让他们不出海?”

    肖火全道:“不是,因为此后我需要他们的相助,所以眼下得相助他们。”

    二路道:“大人,二路斗胆猜测,您是想在狂风帮之人的相助下,彻底除掉飞鱼帮与大沙帮,对吧?”

    肖火全点头道:“眼下狂风帮虽然没有覆没,但人手死伤惨重,实力大减,对另外两帮的威胁几近于无。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时候我会让飞鱼帮与大沙帮之人晓得,我们才是真正的黄雀。”

    黎明。

    阳桥还在屋子里歇息,就听见手下之人来报,说是大沙帮之人前来了。

    阳桥道:“大沙帮来得还真快啊。”说着起身来到码头处。看见焦巴赫,红犁和章绵等人上了码头。

    焦巴赫拱手道:“见过阳帮主,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来了,打扰到阳帮主歇息了。”

    阳桥拱手回礼道:“焦帮主居然亲自来此,定然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焦巴赫道:“阳帮主太会说笑了,说起来阳帮主肯定知道我来此要说什么?”

    阳桥道:“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并不是不能做,不过没想到焦帮主会这么快,如此有些不地道啊。”

    焦巴赫道:“阳帮主先不要这么说,要说不地道的事,我焦某人是不做的,阳帮主的武功不错,特别是那一招海潮之刃,焦某人很想领教一下。”

    阳桥道:“焦帮主想要交手比试当然可以,可是这其中如何说法?”

    焦巴赫道:“阳帮主带领飞鱼帮之人与狂风帮血战这么长的时间,着实辛苦了,所以只要阳帮主能与我打成平手,那么我大沙帮之人二话不说,马上离开这里。”

    阳桥道:“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交易。如果我输了,我飞鱼帮就得臣服于焦帮主,对吧?”

    焦巴赫摆手道:“阳帮主说的是哪里的话,如果阳帮主输了,我们两帮之人将共同在此,完成一件大事。”

    阳桥不解,问道:“一件大事?什么大事?”

    焦巴赫道:“此事就先不说了,等我们过招之后再说,如果阳帮主赢了,我则没有必要说,阳帮主也不需要知道。”

    阳桥道:“那好吧。”

    焦巴赫道:“这么说阳帮主是同意了。”

    阳桥拔出长刀,摆出了架势,道:“同意了,焦帮主请吧!”

    焦巴赫道:“阳帮主先不用着急,我突然想到一事。”

    阳桥收起了架势,道:“不知道焦帮主想到何事?”

    焦巴赫道:“若是我们一直斗下去,阳帮主必定会输,所以不如我们过招一百五十招,分为三次进行,只要阳帮主有一次能够全身而退,便是焦某人输了。”

    阳桥心下有些恼火,因为焦巴赫的一番言语虽然看似说的有道理,实则充满了轻视,他忍着怒气,说道:“也就是说分三局,每局来回五十招,只要我有一局没有被焦帮主伤到,就算是赢了,对吧?”

    焦巴赫道:“是这样,阳帮主,焦某人这么做还算是地道吧!”

    “算是地道,很地道。”阳桥说罢立刻出招,招式极其凶狠。

    焦巴赫手无寸铁,却也无惧,尽管阳桥犯刀招威猛,也伤不到他。

    那冷大寒,孤从影本在屋子里熟睡歇息,忽然听见冷二寒与冷三寒敲门,说是大沙帮之人在码头处,四人便立刻前来,看见阳桥正与焦巴赫动手。

    冷大寒道:“阳桥这个徒弟,有一缺点特别不好,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冷二寒道:“师父,是其习武悟性太差?”

    冷大寒摇头道:“不是,一个人的悟性太差,其实不要紧,毕竟勤能补拙。”

    冷三寒道:“难道是其习武不专心,并没有每日苦练。”

    冷大寒仍是摇头,道:“也不是,他身为帮主,帮中大小事务可不少,所以要做到每日习武怎么可能呢?”

    孤从影苦笑道:“大寒哥,他们两个说的,都是我所想到的,怎么都没说对呢?”

    冷大寒道:“其实阳桥最大的不足,在于死板,经常不知道灵活变通,遇到一般的人,如此倒也无妨,其海潮之刃足以应对,但是遇到跟他差不多的,往往就赢不了。”

    此时阳桥与焦巴赫过招四十,焦巴赫往后退开,道:“阳帮主,你我只是武艺切磋,犯不着这么凶狠。”

    阳桥心想此时不过还剩下十招,看来是十拿九稳了,笑道:“焦帮主不要担心,我不会伤到你的,我阳桥出的所有招数,都能收住。”说着刷的一刀,向焦巴赫攻去。

    这一招便是大名鼎鼎的海潮之刃。

    焦巴赫赞道:“好个海潮之刃!”说罢假装接招,然后快速而退,再赞道:“厉害,好威猛的劲道。”他又是退了一步。

    “还剩九招了。”阳桥心道,见焦巴赫被海潮之刃所退,心下大喜,浑然不知焦巴赫根本没有被海潮之刃的劲力所逼退,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还剩五招了。”阳桥道,其后再出海潮之刃,只见焦巴赫身子快速左转,脚步绕行,贴身在阳桥的左侧,拳头快速打出,在阳桥的腰间抵着。

    阳桥感觉到拳头没有一丝力道,知道焦巴赫已经将力道收去,他懊丧欲死,道:“这一局是我输了。”

    焦巴赫哈哈一笑,道:“阳帮主,没有过五十招吧,还有两局,我们要继续比试么?”

    阳桥道:“当然。不过你等我歇息一会。”

    焦巴赫道:“没问题,我也歇息一会。”说着往后退去了。

    红犁与章绵拿给他一袋水,道:“帮主厉害,徒手都能胜过他。”

    焦巴赫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

    红犁道:“不知帮主在担心什么?”

    焦巴赫道:“没有担心什么,只是看见阳桥的师父来了,若是指点一二,接下来阳桥恐怕不好对付了。”

    章绵见焦巴赫一直看着海面,也循着其目光看去,只见远处来了一船。

    焦巴赫道:“那个应该是乾坤之轴的人来了,他们来此,一些事情就不重要了。”

    红犁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其中,那章绵倒是明白了,他说道:“我明白了,帮主的意思是说,只要乾坤之轴的人来了,这场打斗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焦巴赫道:“不错,希望他们能快点。”

    阳桥转身,看见冷大寒绷着脸,他立刻低头道:“师父,弟子丢人了。”

    冷大寒道:“你这小子,为何这么死板?为何这一招使出,下一招留得如此?”冷大寒比划了几下,再道:“他就是看出了你的短处,才会让你四十招。此后你连续打出海潮之刃,以为凭借这一招里的强悍内力,就可以拖得十招,因为焦巴赫是徒手,而你有长刀之利,可是现在的情况如何呢?”

    “我还以为那是我自己的本事,听师父这么说,原来是对方在给弟子面子。”阳桥道,“是徒儿大意了。”

    冷大寒摇头道:“阳桥,你这一套招式下来,面对那些武功比你差的,倒也能拿下,如果遇到武功跟你差不多,又比你聪敏一些的,你就一定会败给他,眼下焦巴赫就是后者。他有意让你四十招,你便以为胜券在握了,此后千万记住,不到最后一招打出,谁都无法准确知道胜负到底在谁。”

    阳桥道:“徒儿实在是羞愧难当。师父教训的是!”

    冷大寒道:“之前我就对你这方面有所指点,可是你身为帮主之后,却忙于帮中之事,平时不知去刻意纠正自己的这个缺点。这等打法,你不管与他对战多少局,都能被其看出破绽来,然后你就会败阵。”

    阳桥道:“师父,眼下如果徒儿想改正,还来得及么?”

    冷大寒道:“凭你眼下的修为,的确是来不及了,但是有一点他托大了,就是对战前定下的规矩,说五十招之内无法奈何你,就是他输了,你对此可以好好地利用一番。”

    阳桥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冷大寒的意思。

    忽听冷大寒道:“蠢才,你真是个蠢才,当了帮主之后,你忘记了,全都忘记了。他不是想要摸准你的路数才一击即中么?所以你为何要有一套路数被他摸准?”

    被冷大寒这么一说,阳桥脑海中如电光一闪,道:“师父所说的,徒儿心里明白了。”

    冷大寒道:“当真明白了?怎么个明白了,你说来给为师听听。”

    阳桥道:“徒儿再与之对战,就打出五十招没有路数可循的招式。”

    冷大寒点头道:“说的不错,你若是早能这么想,眼下就不用等到第二局了,不过还有一点,你更要记住。”

    阳桥道:“师父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