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个鸡翅的故事
而远远缀在三人后面的萧安，此时正躲在树后，眼巴巴地看着前方的马车越走越远。
正在他纠结要不要继续跟上去的时候，一只满是皱纹的老手悄无声息地捂住了他的嘴。
他眼眸瞬间瞪大，几欲脱眶。
“不许说话，你同意，我就放开你。”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他立即飞速点头，唯恐慢上一步，被人“咔嚓”一声扭断脖子，从此人间是妄想。
然而，老人的手刚松开一条缝儿，一道尖叫倏地响起，响彻林稍，却在半途戛然而止。
萧安焦急地摸向自己脖子，当确认脖子还在后，立马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头子正百无聊赖地侧躺在地，抖着腿，挖着鼻孔。
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等想到刚刚正是这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弯腰便开始狂吐。
老头子抠鼻孔的动作蓦地一滞，随即气哼哼地开始倒打一耙。
“哼哼！少年人呐，怎么能言而无信！”
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似模似样地起身，挺直背脊，双手背在身后，虎着一张老脸，沉声道：“算了，看在你今日这么惨的份上，老夫我就大惩小戒，不对！应该是……小惩大诫！好像也不对！哎呀！到底该是哪个？！”
老头子愁的手挠后脑勺，眉头纠结得直打结，最后干脆袖子一甩，双肩一塌，气呼呼道：“算了算了！不管是哪个，反正你今天再敢说话不算数，我就一把拧断你的脖子！”
话一出口，他瞬间又悔了，拧眉道：“哎呦~~，老头子我就想练练嘴皮子，拽个文，怎么就这么难呦！真真是气煞我也！”
说完他还是觉得不解气，看着眼前这人，更是越看越不顺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再压着自己脾性，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人踢了一个大马趴，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这才彻底舒了心，散了气。
萧安看着自己身前衣服上的脏污，原本已经渐歇的欲/望，又有了反扑的架势，一时吐的更起劲儿了。
老头子看得嫌弃不已，赶忙远远避开，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只香喷喷的烧鸡和两块小小的桂花糕，开始大快朵颐。
他一边吃的同时，还不忘自说自话。
“果然呐！傻小子就是傻小子，跟聪明人待在一块，也长不出个脑子，可不能让你影响我。”
等吐得实在是没东西可吐了，萧安整个人像是一棵缺了水的白萝卜—糠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听到这话，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愤愤不平地指着老人就是一通数落。
“你这老头，也太不讲究，我好好的一顿午饭算是白吃了！还有，我怎么就没脑子了？小爷我聪明着呢！”
老头子却听也不听，自顾自地吃着烧鸡，一只鸡腿啃完，又去撕另一只。
“呜~~，真香！”
萧安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舔了舔唇，想起中午那顿素炒小青菜，再看看眼前这只香喷喷的烧鸡，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打着商量道：“老头，你给我一只鸡腿……”
老头子一口咬下大半只鸡腿，侧头，目露凶光：“你刚说啥？”
萧安瞬间又怂了，他努力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讨好笑容，默默地往外挪了一点点，把到嘴的后半句“我就原谅你”给咽了回去，小小声道：“没、没说啥。”
老头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留下一个算你识相的老眼神，低头三两下又干掉了一只鸡腿。
他随手扯下一只鸡翅膀，正要放进嘴里，想到这个傻小子刚刚的凄惨样儿，往外一递。
“喏，给你的，多了没有！”
萧安立马忘了刚刚的憋屈，欢快接过，一把放到嘴里，唯恐老头后悔。
“呜~~，果然还是肉好吃！真男人就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瞅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傻小子，老头子正要说点什么，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他眸光微眯，抬眼远眺。
只见一行大概十余人，做江湖人打扮，却是清一色的男人，人壮马膘。
“怎么了，老头？”萧安顺着老头的目光看去，疑惑问道。
“承平日久，恐要生事端呐。”老头子叹息一声，“老百姓又要受苦了，我这君子恐怕又做不得了。”
“君子？”
萧安一言难尽地瞅了瞅老头，这人恐怕跟君子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老头子也没心情继续吃鸡翅膀了，看着这傻里傻气的少年人，好心提醒了句。
“傻小子，该出手时就出手！”
说完，他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拿起剩下的半只鸡和桂花糕，仔细包好，塞回怀里，这可是晚饭，可不能便宜了这傻小子。
“走喽！”
“等等！”萧安连忙起身，扯住老头衣袖，“你刚刚说的事端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抬手轻巧一拂，卸去了衣袖上的力道，脚下快走两步。
“什么意思？你个傻小子，说了你又不懂！”
“唉！马是好马，可惜座上的不是我大云儿郎，可惜！实在是可惜！”
看着老头渐行渐远的身影，萧安嘴里叼着鸡骨头，难得的开始动起脑子来。
想到临出门前老爹一反常态的慎重叮嘱，还有老头说的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他盘腿拄膝，托着下巴想了又想，肚里愁肠百结，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烦躁之下，他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脚下一个用力，整个身子瞬间弹跳起来，还使劲儿蹦了两蹦。
“管他呢！想不通，小爷我就不想了！”
“跟上去总是没错的，打不过就打不过！”
“起码小爷我好歹还留了一条小命呢，总比那个半截身子埋黄土的短命老头强！”
“武功再强有啥用？不还是死后无人收尸的命，小爷我好歹还蹭了一顿饭呢！”
“唉！不过老爹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完成任务，不许回来’？这任务明显就不对头，这哪是什么杀人？这明明就是送死，还是千里送人头！自己白送上门的，唉！真是愁人！”
正在他纠结要不要继续跟上去的时候，一只满是皱纹的老手悄无声息地捂住了他的嘴。
他眼眸瞬间瞪大，几欲脱眶。
“不许说话，你同意，我就放开你。”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他立即飞速点头，唯恐慢上一步，被人“咔嚓”一声扭断脖子，从此人间是妄想。
然而，老人的手刚松开一条缝儿，一道尖叫倏地响起，响彻林稍，却在半途戛然而止。
萧安焦急地摸向自己脖子，当确认脖子还在后，立马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头子正百无聊赖地侧躺在地，抖着腿，挖着鼻孔。
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等想到刚刚正是这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弯腰便开始狂吐。
老头子抠鼻孔的动作蓦地一滞，随即气哼哼地开始倒打一耙。
“哼哼！少年人呐，怎么能言而无信！”
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似模似样地起身，挺直背脊，双手背在身后，虎着一张老脸，沉声道：“算了，看在你今日这么惨的份上，老夫我就大惩小戒，不对！应该是……小惩大诫！好像也不对！哎呀！到底该是哪个？！”
老头子愁的手挠后脑勺，眉头纠结得直打结，最后干脆袖子一甩，双肩一塌，气呼呼道：“算了算了！不管是哪个，反正你今天再敢说话不算数，我就一把拧断你的脖子！”
话一出口，他瞬间又悔了，拧眉道：“哎呦~~，老头子我就想练练嘴皮子，拽个文，怎么就这么难呦！真真是气煞我也！”
说完他还是觉得不解气，看着眼前这人，更是越看越不顺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再压着自己脾性，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人踢了一个大马趴，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这才彻底舒了心，散了气。
萧安看着自己身前衣服上的脏污，原本已经渐歇的欲/望，又有了反扑的架势，一时吐的更起劲儿了。
老头子看得嫌弃不已，赶忙远远避开，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只香喷喷的烧鸡和两块小小的桂花糕，开始大快朵颐。
他一边吃的同时，还不忘自说自话。
“果然呐！傻小子就是傻小子，跟聪明人待在一块，也长不出个脑子，可不能让你影响我。”
等吐得实在是没东西可吐了，萧安整个人像是一棵缺了水的白萝卜—糠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听到这话，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愤愤不平地指着老人就是一通数落。
“你这老头，也太不讲究，我好好的一顿午饭算是白吃了！还有，我怎么就没脑子了？小爷我聪明着呢！”
老头子却听也不听，自顾自地吃着烧鸡，一只鸡腿啃完，又去撕另一只。
“呜~~，真香！”
萧安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舔了舔唇，想起中午那顿素炒小青菜，再看看眼前这只香喷喷的烧鸡，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打着商量道：“老头，你给我一只鸡腿……”
老头子一口咬下大半只鸡腿，侧头，目露凶光：“你刚说啥？”
萧安瞬间又怂了，他努力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讨好笑容，默默地往外挪了一点点，把到嘴的后半句“我就原谅你”给咽了回去，小小声道：“没、没说啥。”
老头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留下一个算你识相的老眼神，低头三两下又干掉了一只鸡腿。
他随手扯下一只鸡翅膀，正要放进嘴里，想到这个傻小子刚刚的凄惨样儿，往外一递。
“喏，给你的，多了没有！”
萧安立马忘了刚刚的憋屈，欢快接过，一把放到嘴里，唯恐老头后悔。
“呜~~，果然还是肉好吃！真男人就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瞅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傻小子，老头子正要说点什么，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他眸光微眯，抬眼远眺。
只见一行大概十余人，做江湖人打扮，却是清一色的男人，人壮马膘。
“怎么了，老头？”萧安顺着老头的目光看去，疑惑问道。
“承平日久，恐要生事端呐。”老头子叹息一声，“老百姓又要受苦了，我这君子恐怕又做不得了。”
“君子？”
萧安一言难尽地瞅了瞅老头，这人恐怕跟君子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老头子也没心情继续吃鸡翅膀了，看着这傻里傻气的少年人，好心提醒了句。
“傻小子，该出手时就出手！”
说完，他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拿起剩下的半只鸡和桂花糕，仔细包好，塞回怀里，这可是晚饭，可不能便宜了这傻小子。
“走喽！”
“等等！”萧安连忙起身，扯住老头衣袖，“你刚刚说的事端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抬手轻巧一拂，卸去了衣袖上的力道，脚下快走两步。
“什么意思？你个傻小子，说了你又不懂！”
“唉！马是好马，可惜座上的不是我大云儿郎，可惜！实在是可惜！”
看着老头渐行渐远的身影，萧安嘴里叼着鸡骨头，难得的开始动起脑子来。
想到临出门前老爹一反常态的慎重叮嘱，还有老头说的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他盘腿拄膝，托着下巴想了又想，肚里愁肠百结，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烦躁之下，他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脚下一个用力，整个身子瞬间弹跳起来，还使劲儿蹦了两蹦。
“管他呢！想不通，小爷我就不想了！”
“跟上去总是没错的，打不过就打不过！”
“起码小爷我好歹还留了一条小命呢，总比那个半截身子埋黄土的短命老头强！”
“武功再强有啥用？不还是死后无人收尸的命，小爷我好歹还蹭了一顿饭呢！”
“唉！不过老爹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完成任务，不许回来’？这任务明显就不对头，这哪是什么杀人？这明明就是送死，还是千里送人头！自己白送上门的，唉！真是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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