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内人与外人
话分两头，相比客院里的煽情，竹坞里却是一片凝重。
往日对崔榭嫌弃异常的老头子们，纷纷收起了自己对这位新院长的不喜，一脸严肃地围坐了一圈，正中央赫然正是崔榭本人。
崔榭看他们均是不言不语，摊着一张老脸，暗地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儿。
“各位夫子，亦或者—各位书院管事，这才只是来了一位大云太子而已，诸位不必惊慌，相信不久以后，各国皇室均会造访书院，到时诸位再惊慌不迟。”
这话出口，还不如不说，本来就神色凝重的几人愣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八人中脾气最直的吴进吴夫子率先开口：“崔院长还是想想如何应付这个大云太子比较好！与其跟我们一群老头子逞口舌之利，不如去舌战大云太子！我们总归是自家人，刀锋要一致对外！”
“自家人？诸位恐怕还不知云祈在书院门口所言吧！”
崔榭说着手肘拄在腿上，右手托腮。
“云祈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观潮书院第一代院长，可是亲自保证过书院永为大云所用，有书信为证，而今你们背弃誓言，人家这是登门要说法来了。”
秦夫子低垂的眼中划过一抹冷色，再抬头时已是温润一片。
“可是这个说法要的会不会晚了些？据我所知，观潮书院除了前五任院长只招收大云学子，后来便推行有教无类，天下学子可尽归观潮，所以这个云祈会不会是另有所图？”
崔榭抬眼瞅了秦夫子一眼，随即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嘴角重新挂起一抹坏笑。
“这……，我可不是老院长，做不到心有七窍，只能说相较而言，这个云祈该是最难打发的，至于怎么个打发法儿？那是你们该考虑的问题，毕竟在你们眼中我也算不上‘内人’不是？”
看出秦夫子的欲言又止以及其余七人的若有所思，崔榭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不要拿话敷衍我，我虽性格不羁，但亦不傻，老院长死前一日可是曾与诸位‘畅聊’过一番的，诸位要不要与我解说一下具体内容？”
竹坞里霎时寂静一片，答案显而易见。
崔榭自问接手这个院长之位确实心存私心，但是老院长与在座的诸位又何曾不是，说到底是狐狸与狼的区别。
“作为一院之长，我愿担起我的责任，我会亲去元祈处探听一下他的意图，至于决断，你们自行决定，我……言尽于此。”
言罢，他起身向外走去。
而在崔榭离开以后，一直未说话的几人也陆续开了口。
沈贤板着脸道：“老院长曾预言天下灾难将至，书院亦是大难临头，他为书院寻了一线生机，只要我等不忘初心，我初时不信，可如今得到的消息和看到的事实，由不得我不信，虽不知他如何卜算得知，但我在这里先表个态，我沈某人初心未改！”
话落，他目光灼灼地扫视四周，有人目光坚定，有人目光闪躲，亦有人坦然相对。
“我亦如此！”
“我亦如此！”
“我谷川初心依旧！”
“秦善亦是如此！”
……
慕卿静静躺在摇椅上，闭目听着耳边的虫鸣风声，直到身侧传来一阵衣袍摩擦声，他才起唇：“怎么，崔院长已经可以独断专权了？”
崔榭双手枕在颈下，仰躺在摇椅上，望着头顶的熠熠星空。
“那倒没有，只是想旁敲侧击一下你此行的真正目的，毕竟一国储君出行，理由又怎会如此轻描淡写？”
“轻描淡写？”
慕卿嘴角轻扯，露出一抹冷笑：“崔院长怕是太过自谦，观潮书院可谓是天下第一书院，想入观潮读书的读书人数不胜数，更不提如今大云与大黎朝堂上几乎占了一半的臣子出处。”
“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说，能应下的——我们书院自是不会推辞。”
这话就差明摆着说，要名没有，条件你出！
慕卿眼睑下的眼珠动了动，嘴角肆意向上扬起。
“崔院长，听闻东海有珍珠，你说是珍珠重要，还是东海重要？”
崔榭抬手遮住眼眸，嗓音渐低：“书院一直保持中立不好吗？世间总要留下一片清净之地。”
慕卿双眼猛地睁开，眼眸漆黑如墨，直直地望向头顶星空，语调却渐沉：“中立？！在我大云的版图上，它敢改姓，亦或如你所言的中立，孤就敢踏平它，不信你们可以试上一试，看看孤能否说到做到！想要荡平一座书院，孤……一人足以！”
话落，他侧头看向身旁之人，声音冷冽似寒冰。
“国之疆土，寸土必争！凡敢侵我国土者，吾必诛之！”
话音落地的瞬间，慕卿起身大步走向客房，远远留下一句：“三日！你们只有三日，三日过后，如结果不能令孤满意，那观潮亦可成为众人眼中的一次观潮，孤言出必行，过时不候！”
往日对崔榭嫌弃异常的老头子们，纷纷收起了自己对这位新院长的不喜，一脸严肃地围坐了一圈，正中央赫然正是崔榭本人。
崔榭看他们均是不言不语，摊着一张老脸，暗地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儿。
“各位夫子，亦或者—各位书院管事，这才只是来了一位大云太子而已，诸位不必惊慌，相信不久以后，各国皇室均会造访书院，到时诸位再惊慌不迟。”
这话出口，还不如不说，本来就神色凝重的几人愣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八人中脾气最直的吴进吴夫子率先开口：“崔院长还是想想如何应付这个大云太子比较好！与其跟我们一群老头子逞口舌之利，不如去舌战大云太子！我们总归是自家人，刀锋要一致对外！”
“自家人？诸位恐怕还不知云祈在书院门口所言吧！”
崔榭说着手肘拄在腿上，右手托腮。
“云祈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观潮书院第一代院长，可是亲自保证过书院永为大云所用，有书信为证，而今你们背弃誓言，人家这是登门要说法来了。”
秦夫子低垂的眼中划过一抹冷色，再抬头时已是温润一片。
“可是这个说法要的会不会晚了些？据我所知，观潮书院除了前五任院长只招收大云学子，后来便推行有教无类，天下学子可尽归观潮，所以这个云祈会不会是另有所图？”
崔榭抬眼瞅了秦夫子一眼，随即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嘴角重新挂起一抹坏笑。
“这……，我可不是老院长，做不到心有七窍，只能说相较而言，这个云祈该是最难打发的，至于怎么个打发法儿？那是你们该考虑的问题，毕竟在你们眼中我也算不上‘内人’不是？”
看出秦夫子的欲言又止以及其余七人的若有所思，崔榭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不要拿话敷衍我，我虽性格不羁，但亦不傻，老院长死前一日可是曾与诸位‘畅聊’过一番的，诸位要不要与我解说一下具体内容？”
竹坞里霎时寂静一片，答案显而易见。
崔榭自问接手这个院长之位确实心存私心，但是老院长与在座的诸位又何曾不是，说到底是狐狸与狼的区别。
“作为一院之长，我愿担起我的责任，我会亲去元祈处探听一下他的意图，至于决断，你们自行决定，我……言尽于此。”
言罢，他起身向外走去。
而在崔榭离开以后，一直未说话的几人也陆续开了口。
沈贤板着脸道：“老院长曾预言天下灾难将至，书院亦是大难临头，他为书院寻了一线生机，只要我等不忘初心，我初时不信，可如今得到的消息和看到的事实，由不得我不信，虽不知他如何卜算得知，但我在这里先表个态，我沈某人初心未改！”
话落，他目光灼灼地扫视四周，有人目光坚定，有人目光闪躲，亦有人坦然相对。
“我亦如此！”
“我亦如此！”
“我谷川初心依旧！”
“秦善亦是如此！”
……
慕卿静静躺在摇椅上，闭目听着耳边的虫鸣风声，直到身侧传来一阵衣袍摩擦声，他才起唇：“怎么，崔院长已经可以独断专权了？”
崔榭双手枕在颈下，仰躺在摇椅上，望着头顶的熠熠星空。
“那倒没有，只是想旁敲侧击一下你此行的真正目的，毕竟一国储君出行，理由又怎会如此轻描淡写？”
“轻描淡写？”
慕卿嘴角轻扯，露出一抹冷笑：“崔院长怕是太过自谦，观潮书院可谓是天下第一书院，想入观潮读书的读书人数不胜数，更不提如今大云与大黎朝堂上几乎占了一半的臣子出处。”
“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说，能应下的——我们书院自是不会推辞。”
这话就差明摆着说，要名没有，条件你出！
慕卿眼睑下的眼珠动了动，嘴角肆意向上扬起。
“崔院长，听闻东海有珍珠，你说是珍珠重要，还是东海重要？”
崔榭抬手遮住眼眸，嗓音渐低：“书院一直保持中立不好吗？世间总要留下一片清净之地。”
慕卿双眼猛地睁开，眼眸漆黑如墨，直直地望向头顶星空，语调却渐沉：“中立？！在我大云的版图上，它敢改姓，亦或如你所言的中立，孤就敢踏平它，不信你们可以试上一试，看看孤能否说到做到！想要荡平一座书院，孤……一人足以！”
话落，他侧头看向身旁之人，声音冷冽似寒冰。
“国之疆土，寸土必争！凡敢侵我国土者，吾必诛之！”
话音落地的瞬间，慕卿起身大步走向客房，远远留下一句：“三日！你们只有三日，三日过后，如结果不能令孤满意，那观潮亦可成为众人眼中的一次观潮，孤言出必行，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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