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某些日常
“该死的蠢狗！”杨允把键盘狠狠地一摔，面带愠色。
“开大啊，大招留着过年？打野呢，打野呢，刷刷刷，这么喜欢刷？家里给黑白无常刷业绩了？……”
杨允破口大骂，同时双手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击，如同在演奏《野蜂飞舞》（注：一首旋律极快的管弦乐曲）一般。
“您的发言包含不当言论，请注意言辞规范。”
望着那令人郁闷的系统提示语，杨允恨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这也是电子竞技游戏的一个弊端——很难想象队友是个人在操作。
眼见失败已经注定，杨允生气地关闭了电脑。
什么垃圾队友，菜狗一群，刀都砍卷刃了都赢不了。
算了，出去随便转一转，恢复下心情。
…………
黎洪誉从昏迷中一下子惊醒过来，弓身从地上弹起，警惕地观望四周。
他看见了三个人。
一位穿着办公制服的成年女性，胸围丰满，黑色长发披肩而下，脚穿着黑色丝袜和高跟鞋，散发出坚定自信的氛围。
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虚弱不堪，手中紧握着一个小型香炉，皮肤苍白，眼神深邃，仿佛背负着沉重的内心负担。
一位身材矮小的人，戴着一张悲伤的小丑面具，身披深色的衣物，瘦弱的身体蜷缩在角落，散发出一股哀愁感。
黎洪誉松了口气，猎魔局的同事到了。
没有浪费时间，那女子直接开口问道：“红死魔呢？”
黎洪誉表情有些尴尬，“赵局，我被红死魔发现了，然后被打昏过去了，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发现？‘猎手’，你不是会隐形和隔绝声音吗？怎么被红死魔发现了，是不是太过大意。”
说话的是那位中年男子。
“……这是不可抗力。”
想到当时情况，黎洪誉心里一阵郁闷，“不幸中的万幸，是我还没有死。”
“但不能不防一手红死魔，”赵局长转头对虚弱的中年男子说，“‘仙道’，检查一下黎洪誉有没有什么异常。”
“可以。”
说毕，中年男子手中香炉飘出缕缕青烟，飘向黎洪誉。
黎洪誉微微皱眉，他很不喜欢这烟的气味，因为这并不是什么熏香气味，而是烟草气味。
“‘仙道’，你抽的这什么红塔山真是一如既往地难闻。”
“……对不抽烟的人来说，确实。还有，我抽的是黄鹤楼。”
“差不多。”
“……”
一会儿，烟雾散去，那中年男子对赵局长说道：“‘猎手’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留下伤口。”
“既然‘猎手’身体没有问题，那么就快点去把红死魔揪出来。”一道带有明显不耐烦的态度的声音出现。
这声音音色是稚嫩的童音，有着哀婉的声调，但其中也含有着愤怒的情感。
“那，那是自然。”黎洪誉有些奉承地答应道。他显得有些畏惧。
虽然黎洪誉的代号是“猎手”，但比起猎魔局中真正的那些“猎杀魔鬼的人”，黎洪誉还是差了很多。而这位戴有悲伤小丑面具的正是这么一位人物。
与属于敬才市猎魔局的黎洪誉不同，这位身份可是直属猎魔局总局的“寻猎者”，专门四处去追索一些可怕的家伙。
根据资料，所有寻猎者的异能都具有强大的攻击力
虽然不知道这位代号“网缚孤独者”的寻猎者来敬才市是为了什么，但有这么一位在，黎洪誉心中还是安稳几分。
赵局长对这悲伤小丑的态度皱了下眉，但还是眼神示意那个虚弱中年男子办事。
“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仙道”嘟囔着，但手中香炉还是散出了烟雾。
那些烟雾非常凝实，构成了一块“电视屏幕”，上面浮现出黎洪誉和红死魔的身影，播放着红死魔发现黎洪誉的全过程。
悲伤小丑虽仍蹲坐着，但背也直了几分，盯着出现的场景，口中喃喃自语：“红死魔，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柳寅死了就死了，但他让自己丢了面子，这可不能忍！还好这“屏幕”没有声音，不然听见红死魔那讨厌的声音，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
进度到红死魔来到路口，就要摘下面具，露出真容。
但下一秒，屏幕上骤然出现一只竖瞳，然后烟雾散去。
“这就没了？”悲伤小丑有些不满。
怎么偏偏断在关键部分。
“仙道”淡淡道：“没办法，恰好‘厄运先生’就在旁边，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厄运先生？这是谁？”悲伤小丑明显一愣，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什么“厄运先生”的信息。
“你不知道很正常。”回答的是赵局长，她妩媚笑道：“毕竟这‘厄运先生’的危险程度是E级，入不了寻猎者们的眼。”
“哼。”悲伤小丑冷哼一声。
猎魔局所针对的是超凡者，而并非异能，如果某人拥有强大的异能，但却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那么危险程度同样是E。
悲伤小丑一直觉得这种排列方式不合理，说不定一个D级的目标就有呼风唤雨的力量了，这对追捕目标的人来说太危险了。但他在总局中人微言轻，没法改变。
“没关系的。”黎洪誉见气氛不太友好，赶忙打圆场，“红死魔这次被我发现，不一定会马上出现，先回去吧。”
“你该闭嘴！”悲伤小丑呵斥道，“我还没管为什么红死魔没有把你杀了的原因！而且被瞬杀了。怎么，红死魔很强吗？”
见自己的手下被欺负了，赵局长有些不乐意了：“您不也是没有拦下红死魔吗？”
“你也闭嘴，赵梦溪！”悲伤小丑此时被愤怒冲昏了头，“好好好，都这样是吧，那这红死魔我不管了，爱谁管谁管。我去干我自己的事了。”
悲伤小丑站起身来愤然离开，晾下他们三人。
“你干的？”黎洪誉看着中年男子手中香炉冒着若有若无的烟气，悄声问道。
“验验货而已。”仙道没有精神地的回答，“不过这么控制不住情绪，感觉不怎么样而已。倒是你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我已经记录并备份了。”
“你！好啊，‘仙道’，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马上给我删了。”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还有，你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并不符合你现在苍老的面孔。”
赵局长见此，略感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好了，你们两个，就此打住。真是的，要是被那人发现了你的小手脚，惹得一身骚的可以你们局长我啊。”
“仙道”同意地点头，“所以我才敢‘验货’啊。”
“你！”赵局长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个代号“仙道”的猎魔局特工是自己的亲弟弟，而这又不是可以欺负他的小时候了。
“算了，走吧。”赵局长第一个踏步离开，并示意两人跟上自己，“也亏我们敬才市最高危险等级的超凡者也就C级，没有什么麻烦事。”
“对此，我要指出，单纯是你自己没什么麻烦事而已。”仙道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们可不是那么轻松。”黎洪誉紧接着仙道说着。
“而且你还克扣我的工钱。”
“啊，仙道，细说这是怎么回事”
“……”
黎洪誉与仙道一唱一和，赵局长嘴角微动，额头青筋暴起。
这二人的“相声”虽然成为了日常，但果然自己还是受不了。
转过身来，赵局长赏了两人一人一个暴栗。
…………
对于那边发生的事情，杨允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舒服。
“啊，爽！”杨允闭着眼睛，享受地叫出声来。
睁开眼时，看见有几道看傻子的眼神往自己这儿瞥了几眼，但看杨允翘着二郎腿，外套半穿，一副二流子模样，又收回视线。
杨允没有管他，感受着商场门口的按摩椅的按摩，整个人半瘫下去，腿向外伸出。
有几个路人一个不注意，被腿绊住，差点摔个狗啃泥。
“这什么人啊！”
“有没有公德心？”
“腿伸这么长给谁看！”
而杨允早已戴上了耳机，闭上眼睛，不闻不顾。
我就这样，反正萍水相逢，我管得你们怎么说。
又感到腿被绊了一下，杨允照样不管。
可这位被绊倒的人倒的方向却是杨允坐着的方向。
一个带有阵阵纸墨清香的温软躯体倒在了杨允身上，其人身材曲线凹凸有致，相当可观。
妈妈的，就不能倒在地上去？
杨允睁开眼，就要不耐烦地将怀中人推开。
但他当场愣在了原地。
因为倒在杨允怀里的人有着一头梳理得整齐清爽的长发，挺鼻梁，薄嘴唇，本来衬托其智慧的眼镜此刻却有些突出一点呆傻气质。
这副外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杨允认识这张脸。
鬼怪小姐！
这么巧？
不行，我要冷静，她不一定认得出来我，因为我戴着那副面具的。这人也是，居然以真实面貌面见他人，真不怕生活受到影响？
这是杨允剥离出红死魔的身份后，第一次见到“鬼怪小姐”。但经过最初的下意识慌乱后，很快就想出了应对方法——那就是不应对。
以不变应万变。
杨允照样以先前应付陌生人的方法对待鬼怪小姐——把她甩到地上，然后闭上了眼，活脱脱一副无赖样。
现在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最多打我一顿。
就在杨允以为自己可以渡过被认出来的危机的时候，他感应到了自己的血。
不在自己体内的血。
杨允猛然睁眼，看向那血的方向。
一个玻璃小瓶里的血，成一个箭头模样，指着杨允。
完蛋，忘了处理！
杨允认出来这是之前自己主动给予鬼怪小姐的血液，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可以随意改变自己血液的性质，别人根本无法通过血这种媒介来追踪或者诅咒他。毕竟那究竟算不算自己的血都存疑。
本该是这样的。
可自己竟然犯了这么个低级错误，忘了处理给出血液了，还是自己主动给出的，这太不应该了，这太倒霉了？
等等，“倒霉”？
对，自己不可能疏忽犯这种低级错误！
杨允略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恨得牙痒痒。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位影响了。
“厄运先生”！
然而，现在火烧眉毛的是，这位女士。
看着她的表情由愤怒变为惊讶，再由惊讶变为沉思，最后，带上了一点狡黠。
“咔嚓。”
她对着杨允的脸拍了一张照。
“开大啊，大招留着过年？打野呢，打野呢，刷刷刷，这么喜欢刷？家里给黑白无常刷业绩了？……”
杨允破口大骂，同时双手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击，如同在演奏《野蜂飞舞》（注：一首旋律极快的管弦乐曲）一般。
“您的发言包含不当言论，请注意言辞规范。”
望着那令人郁闷的系统提示语，杨允恨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这也是电子竞技游戏的一个弊端——很难想象队友是个人在操作。
眼见失败已经注定，杨允生气地关闭了电脑。
什么垃圾队友，菜狗一群，刀都砍卷刃了都赢不了。
算了，出去随便转一转，恢复下心情。
…………
黎洪誉从昏迷中一下子惊醒过来，弓身从地上弹起，警惕地观望四周。
他看见了三个人。
一位穿着办公制服的成年女性，胸围丰满，黑色长发披肩而下，脚穿着黑色丝袜和高跟鞋，散发出坚定自信的氛围。
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虚弱不堪，手中紧握着一个小型香炉，皮肤苍白，眼神深邃，仿佛背负着沉重的内心负担。
一位身材矮小的人，戴着一张悲伤的小丑面具，身披深色的衣物，瘦弱的身体蜷缩在角落，散发出一股哀愁感。
黎洪誉松了口气，猎魔局的同事到了。
没有浪费时间，那女子直接开口问道：“红死魔呢？”
黎洪誉表情有些尴尬，“赵局，我被红死魔发现了，然后被打昏过去了，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发现？‘猎手’，你不是会隐形和隔绝声音吗？怎么被红死魔发现了，是不是太过大意。”
说话的是那位中年男子。
“……这是不可抗力。”
想到当时情况，黎洪誉心里一阵郁闷，“不幸中的万幸，是我还没有死。”
“但不能不防一手红死魔，”赵局长转头对虚弱的中年男子说，“‘仙道’，检查一下黎洪誉有没有什么异常。”
“可以。”
说毕，中年男子手中香炉飘出缕缕青烟，飘向黎洪誉。
黎洪誉微微皱眉，他很不喜欢这烟的气味，因为这并不是什么熏香气味，而是烟草气味。
“‘仙道’，你抽的这什么红塔山真是一如既往地难闻。”
“……对不抽烟的人来说，确实。还有，我抽的是黄鹤楼。”
“差不多。”
“……”
一会儿，烟雾散去，那中年男子对赵局长说道：“‘猎手’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留下伤口。”
“既然‘猎手’身体没有问题，那么就快点去把红死魔揪出来。”一道带有明显不耐烦的态度的声音出现。
这声音音色是稚嫩的童音，有着哀婉的声调，但其中也含有着愤怒的情感。
“那，那是自然。”黎洪誉有些奉承地答应道。他显得有些畏惧。
虽然黎洪誉的代号是“猎手”，但比起猎魔局中真正的那些“猎杀魔鬼的人”，黎洪誉还是差了很多。而这位戴有悲伤小丑面具的正是这么一位人物。
与属于敬才市猎魔局的黎洪誉不同，这位身份可是直属猎魔局总局的“寻猎者”，专门四处去追索一些可怕的家伙。
根据资料，所有寻猎者的异能都具有强大的攻击力
虽然不知道这位代号“网缚孤独者”的寻猎者来敬才市是为了什么，但有这么一位在，黎洪誉心中还是安稳几分。
赵局长对这悲伤小丑的态度皱了下眉，但还是眼神示意那个虚弱中年男子办事。
“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仙道”嘟囔着，但手中香炉还是散出了烟雾。
那些烟雾非常凝实，构成了一块“电视屏幕”，上面浮现出黎洪誉和红死魔的身影，播放着红死魔发现黎洪誉的全过程。
悲伤小丑虽仍蹲坐着，但背也直了几分，盯着出现的场景，口中喃喃自语：“红死魔，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柳寅死了就死了，但他让自己丢了面子，这可不能忍！还好这“屏幕”没有声音，不然听见红死魔那讨厌的声音，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
进度到红死魔来到路口，就要摘下面具，露出真容。
但下一秒，屏幕上骤然出现一只竖瞳，然后烟雾散去。
“这就没了？”悲伤小丑有些不满。
怎么偏偏断在关键部分。
“仙道”淡淡道：“没办法，恰好‘厄运先生’就在旁边，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厄运先生？这是谁？”悲伤小丑明显一愣，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什么“厄运先生”的信息。
“你不知道很正常。”回答的是赵局长，她妩媚笑道：“毕竟这‘厄运先生’的危险程度是E级，入不了寻猎者们的眼。”
“哼。”悲伤小丑冷哼一声。
猎魔局所针对的是超凡者，而并非异能，如果某人拥有强大的异能，但却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那么危险程度同样是E。
悲伤小丑一直觉得这种排列方式不合理，说不定一个D级的目标就有呼风唤雨的力量了，这对追捕目标的人来说太危险了。但他在总局中人微言轻，没法改变。
“没关系的。”黎洪誉见气氛不太友好，赶忙打圆场，“红死魔这次被我发现，不一定会马上出现，先回去吧。”
“你该闭嘴！”悲伤小丑呵斥道，“我还没管为什么红死魔没有把你杀了的原因！而且被瞬杀了。怎么，红死魔很强吗？”
见自己的手下被欺负了，赵局长有些不乐意了：“您不也是没有拦下红死魔吗？”
“你也闭嘴，赵梦溪！”悲伤小丑此时被愤怒冲昏了头，“好好好，都这样是吧，那这红死魔我不管了，爱谁管谁管。我去干我自己的事了。”
悲伤小丑站起身来愤然离开，晾下他们三人。
“你干的？”黎洪誉看着中年男子手中香炉冒着若有若无的烟气，悄声问道。
“验验货而已。”仙道没有精神地的回答，“不过这么控制不住情绪，感觉不怎么样而已。倒是你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我已经记录并备份了。”
“你！好啊，‘仙道’，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马上给我删了。”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还有，你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并不符合你现在苍老的面孔。”
赵局长见此，略感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好了，你们两个，就此打住。真是的，要是被那人发现了你的小手脚，惹得一身骚的可以你们局长我啊。”
“仙道”同意地点头，“所以我才敢‘验货’啊。”
“你！”赵局长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个代号“仙道”的猎魔局特工是自己的亲弟弟，而这又不是可以欺负他的小时候了。
“算了，走吧。”赵局长第一个踏步离开，并示意两人跟上自己，“也亏我们敬才市最高危险等级的超凡者也就C级，没有什么麻烦事。”
“对此，我要指出，单纯是你自己没什么麻烦事而已。”仙道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们可不是那么轻松。”黎洪誉紧接着仙道说着。
“而且你还克扣我的工钱。”
“啊，仙道，细说这是怎么回事”
“……”
黎洪誉与仙道一唱一和，赵局长嘴角微动，额头青筋暴起。
这二人的“相声”虽然成为了日常，但果然自己还是受不了。
转过身来，赵局长赏了两人一人一个暴栗。
…………
对于那边发生的事情，杨允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舒服。
“啊，爽！”杨允闭着眼睛，享受地叫出声来。
睁开眼时，看见有几道看傻子的眼神往自己这儿瞥了几眼，但看杨允翘着二郎腿，外套半穿，一副二流子模样，又收回视线。
杨允没有管他，感受着商场门口的按摩椅的按摩，整个人半瘫下去，腿向外伸出。
有几个路人一个不注意，被腿绊住，差点摔个狗啃泥。
“这什么人啊！”
“有没有公德心？”
“腿伸这么长给谁看！”
而杨允早已戴上了耳机，闭上眼睛，不闻不顾。
我就这样，反正萍水相逢，我管得你们怎么说。
又感到腿被绊了一下，杨允照样不管。
可这位被绊倒的人倒的方向却是杨允坐着的方向。
一个带有阵阵纸墨清香的温软躯体倒在了杨允身上，其人身材曲线凹凸有致，相当可观。
妈妈的，就不能倒在地上去？
杨允睁开眼，就要不耐烦地将怀中人推开。
但他当场愣在了原地。
因为倒在杨允怀里的人有着一头梳理得整齐清爽的长发，挺鼻梁，薄嘴唇，本来衬托其智慧的眼镜此刻却有些突出一点呆傻气质。
这副外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杨允认识这张脸。
鬼怪小姐！
这么巧？
不行，我要冷静，她不一定认得出来我，因为我戴着那副面具的。这人也是，居然以真实面貌面见他人，真不怕生活受到影响？
这是杨允剥离出红死魔的身份后，第一次见到“鬼怪小姐”。但经过最初的下意识慌乱后，很快就想出了应对方法——那就是不应对。
以不变应万变。
杨允照样以先前应付陌生人的方法对待鬼怪小姐——把她甩到地上，然后闭上了眼，活脱脱一副无赖样。
现在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最多打我一顿。
就在杨允以为自己可以渡过被认出来的危机的时候，他感应到了自己的血。
不在自己体内的血。
杨允猛然睁眼，看向那血的方向。
一个玻璃小瓶里的血，成一个箭头模样，指着杨允。
完蛋，忘了处理！
杨允认出来这是之前自己主动给予鬼怪小姐的血液，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可以随意改变自己血液的性质，别人根本无法通过血这种媒介来追踪或者诅咒他。毕竟那究竟算不算自己的血都存疑。
本该是这样的。
可自己竟然犯了这么个低级错误，忘了处理给出血液了，还是自己主动给出的，这太不应该了，这太倒霉了？
等等，“倒霉”？
对，自己不可能疏忽犯这种低级错误！
杨允略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恨得牙痒痒。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位影响了。
“厄运先生”！
然而，现在火烧眉毛的是，这位女士。
看着她的表情由愤怒变为惊讶，再由惊讶变为沉思，最后，带上了一点狡黠。
“咔嚓。”
她对着杨允的脸拍了一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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