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行动开始
有些时候，虽然不想去做某件事，但往往身不由己，不得不做。
杨允带着有些阴郁的表情回到了家里。
他离开了鬼怪小姐身边。
暂时的。
杨允拿起茶几上果盘中的一个苹果，拿起了苹果刀。
但他并没有直接削苹果。
刀尖在掌心上划过，渗出鲜血。
那些血液凝成实态，边缘变得锋利，沿苹果四周剐了一遍，削掉果皮。
杨允大口地咬下一块咀嚼，还未吞咽完毕，就又咬下一块继续咀嚼。
不单单是果肉，连带着果核一起送入口中。
苹果本身的酸甜混杂着籽的苦涩与血液的咸味混杂在一起。
没有被细细嚼碎的苹果摩擦着食道，艰难地向下前进。
而杨允只是干咽，窒息感传遍全身，手掌上的伤口愈合也被杨允主动抑制，仍在冒血，仍在发痛。
这些不太舒适的感觉无法忽视。
这很好。
过了一会儿，杨允把手掌靠近嘴边，吸入血液，凭借血液的润滑，顺利咽下了苹果，手掌的伤也飞速愈合。
身理上的痛苦，确实可以缓解一下心理上的压力。
经过这么一出，杨允心中想的没有这么多了，也没有这么乱了。
他躺在床上，眼睛望向天花板，只是回想着与江翠月最后的对话——
“我可以不暴露你的真容。但条件是这次事过后，你得供我差遣三次。”
“……可以。但这次陪同你一起，也得算到那三次之内。”
“额，好吧，那就这样说定了。”
江翠月的笑脸浮现在杨允眼前，他只觉得不爽。
杨允觉得这么一通“操作”下来，自己一事无成。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鬼怪小姐那良好的信誉。
思前想后，杨允决定还是不找机会刺杀掉鬼怪小姐。
一来是因为鬼怪小姐的能力杨允还没有摸清，谁知道会不会藏个大的。
二来是“厄运先生”，这个早该爆金币的老家伙就像敬才市的阴影，很多人都知道他，但没谁知道他要干什么，会出现在何处。
第三则是杨允想到如果将身份互换，自己肯定会先设置好把信息传播出去的时间和途径，定时发出，只有等事件完成后才会来取消。这也是一种后手。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一生中多多少少也会遇见些不太顺遂的事情。
说就这样，杨允便不再去想糟心的事情，就这么在床上睡了过去。
毕竟此时离柳寅死亡，还未过去24小时。而走了这么远，说了这么多话，甚至打了不少时间游戏的杨允也有些累了。
…………
手机上定好的闹钟响起，杨允立即醒了过来，看了眼时间。
嗯，到时间了，该走了。
有一点非常好，就是杨允异能对其身体的改变，使得他不再这么需要休息，两小时的睡眠时间，就足够让他充满24小时的精力。
杨允没有赖床的习惯，起床后就只带了一些手机、钥匙之类的小东西和一瓶水，便马上出门了。
出了小区，走到一条路口处，杨允毫无形象地蹲坐在马路道牙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待汇合。
现在已是下午，太阳西垂，慢慢下沉，投下绚烂的橙色光束。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有背着书包的学生有说有笑地回家，马路上也是车水马龙。
当然，这一切都和杨允无关，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打发时间，继续等待。
一辆红得发黑的车停在了杨允面前，车窗打开，露出鬼怪小姐——江翠月的脸来。她坐得笔直，手中捧着一本书，长发披肩，在从车窗吹进的微风中飘动，身上带着点纸墨的淡淡香气。
她伸手拍了拍身旁，微笑道：“上来吧。”车门便弹开一条缝。
杨允上车前扫视了一眼整个车辆。整体红得发黑的车身显得有些阴暗。
江翠月和杨允都坐在后排，而在前面开车的司机是一位穿黑西装，带墨镜，脸上毫无表情的光头男子。
杨允上车后，车辆飞速启动。
“这也是你创造出来的？”杨允开口问道。
“那是当然。”江翠月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去找一个真人来开车，只有自己的造物才是放心的。”
“不，我说的不是司机。”杨允伸手指环绕了一圈，“我是说这辆车，这辆车是你‘造’出来的？”
“嗯，不全是。”江翠月伸了个懒腰，“准确的说，只有车牌不是。车牌是我从某个人送我的一辆车上取下来，装在上面的。”
连车也能凭空造出来？那为什么不用车直接把我砸死？
虽然有一些疑问，但杨允确实没有怀疑，因为江翠月所坐的这辆车与他所知的任何一辆车的车型都不一样。并且，出于对血液的敏感，他感知到车辆那暗红色的涂料的原料，有着大量的血液。
嗯，这符合某些恐怖的特征。
透过棕黄色的车窗向外看，看见行道树的枝丫的影子在夕阳下拉长，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某些阴暗处只是一瞥，就感到仿佛有东西在蠕动。
杨允落下窗子，所看的世界正常得多。
“喂喂喂，别开窗啊，你就这么愿意吸马路上尾气吗？”江翠月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事实上，由于空气在不断运动，吸入尾气是不可避免的。”杨允带着微笑，“更何况，我还晕车。作家小姐，你也不希望我呕吐在你身上吧。”
“咦！”江翠月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挥了挥手，“随便你了。”
之后江翠月便翻阅起手中书籍，杨允则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依靠在座椅上，露出半张脸在车外，时不时喝一口水然后喷出去。
劲风吹过，带来一阵凉爽。
江翠月看在眼里，心中只觉得这红死魔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二人无话，只余车轮声滚滚。
“滋——”高速行驶的汽车急刹。
由于惯性，杨允一头撞上了车门框。
啊，不，是差点撞上了。
一团血液稍微凝结，成肉状挡在了杨允前面，承担了缓冲垫的作用。杨允喝下塑料瓶中最后一口水，这次是真的喝了下去，没有喷出来。
“啊这……”江翠月直接呆住了。还能这样的？
因为那团血液不是来源于杨允自身，而是他从车辆的喷漆上“撕”下来的。
杨允看了眼有些呆滞的江翠月，心情不由得好了几分。
你自己非要拿血液作车的涂装，我用一下怎么了？哪怕是凝固干涸的血，只要沾点水，我也能将其纳入我的掌控之中。
杨允开门下车，望向不远处。
柳家祖坟到了。
作为敬才市四大家族之一，城南柳家自然权势不小，他们的祖坟所在地不过离城市繁华地带二三十分钟车程，并且在四周一大块地域高筑墙，唯有一处可以进出。
而入口处，又有牌坊竖立在前，上方仅以隶书写一字——“柳”。
远眺其后，偶有青烟冒出，或许有不知所以者，会以为这里是什么庙宇道观所在。
杨允回望，见江翠月也下了车。
“你不会还是以真容这么进入吧？如果你不在乎，也会坑了我。”
“啧。”江翠月不屑道，“你真以为我傻吗？”
说罢，也不知江翠月做了什么，她的面庞霎那间被染成了黑色。
不过这不是染料，而是让密集恐惧症犯病的东西——无数只细小的黑色蜘蛛爬满了她的脸。
她的眼镜框架也生出了血肉，镜片染上了显得极为妖异的紫色。
周围空间裂开几道缝隙，从中探出多只苍白的干瘪手臂，这些手臂迅速脱下了江翠月的衣服，再为江翠月穿上了一件哥特式的礼裙，同时还为江翠月的手上，腕上，脖子上等部位戴上了各种各样的饰品。
在接过手臂递来的一把蕾丝边洋伞，那些手臂消失。
就在几个呼吸之后，江翠月就变成了都市传说的存在——鬼怪小姐。
“还有，你该称呼我为作家小姐。”
她的声音也变得更加空灵飘渺。
“当然可以，作家小姐。”杨允向她那边优雅鞠躬。随着夜幕将临，他也渐渐进入了状态。
“不过，接下来我可能不太体面。”
杨允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俯下身子弯腰呕吐。
但吐出来的并不是血或者呕吐物。
而是一套红色西装和一副苍白面具。
吐出来的它们像有生命一样迎风招展，“融”入了杨允的衣服，并把它们改变成红与白的模样。
“哦？想不到红死魔平时穿的就是一件神奇物品，真是奢侈啊。”鬼怪小姐以开玩笑的语气地说道。
“那是自然。”杨允毫不谦虚，“顺带一提，这套神奇物品的副作用是会逐渐取代使用者的血液，把人也变成他们的一部分。但是……”
杨允语气带着一点自豪：“但是它们的使用者是我，只能成为我的部分。”
“别废话了，快去取吧。”
“正有此意。”
鸟儿归巢，虫鸣声开始响起，夜晚的交响曲即将拉开序幕。
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但是，杨允可是红死魔啊。
杨允带着有些阴郁的表情回到了家里。
他离开了鬼怪小姐身边。
暂时的。
杨允拿起茶几上果盘中的一个苹果，拿起了苹果刀。
但他并没有直接削苹果。
刀尖在掌心上划过，渗出鲜血。
那些血液凝成实态，边缘变得锋利，沿苹果四周剐了一遍，削掉果皮。
杨允大口地咬下一块咀嚼，还未吞咽完毕，就又咬下一块继续咀嚼。
不单单是果肉，连带着果核一起送入口中。
苹果本身的酸甜混杂着籽的苦涩与血液的咸味混杂在一起。
没有被细细嚼碎的苹果摩擦着食道，艰难地向下前进。
而杨允只是干咽，窒息感传遍全身，手掌上的伤口愈合也被杨允主动抑制，仍在冒血，仍在发痛。
这些不太舒适的感觉无法忽视。
这很好。
过了一会儿，杨允把手掌靠近嘴边，吸入血液，凭借血液的润滑，顺利咽下了苹果，手掌的伤也飞速愈合。
身理上的痛苦，确实可以缓解一下心理上的压力。
经过这么一出，杨允心中想的没有这么多了，也没有这么乱了。
他躺在床上，眼睛望向天花板，只是回想着与江翠月最后的对话——
“我可以不暴露你的真容。但条件是这次事过后，你得供我差遣三次。”
“……可以。但这次陪同你一起，也得算到那三次之内。”
“额，好吧，那就这样说定了。”
江翠月的笑脸浮现在杨允眼前，他只觉得不爽。
杨允觉得这么一通“操作”下来，自己一事无成。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鬼怪小姐那良好的信誉。
思前想后，杨允决定还是不找机会刺杀掉鬼怪小姐。
一来是因为鬼怪小姐的能力杨允还没有摸清，谁知道会不会藏个大的。
二来是“厄运先生”，这个早该爆金币的老家伙就像敬才市的阴影，很多人都知道他，但没谁知道他要干什么，会出现在何处。
第三则是杨允想到如果将身份互换，自己肯定会先设置好把信息传播出去的时间和途径，定时发出，只有等事件完成后才会来取消。这也是一种后手。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一生中多多少少也会遇见些不太顺遂的事情。
说就这样，杨允便不再去想糟心的事情，就这么在床上睡了过去。
毕竟此时离柳寅死亡，还未过去24小时。而走了这么远，说了这么多话，甚至打了不少时间游戏的杨允也有些累了。
…………
手机上定好的闹钟响起，杨允立即醒了过来，看了眼时间。
嗯，到时间了，该走了。
有一点非常好，就是杨允异能对其身体的改变，使得他不再这么需要休息，两小时的睡眠时间，就足够让他充满24小时的精力。
杨允没有赖床的习惯，起床后就只带了一些手机、钥匙之类的小东西和一瓶水，便马上出门了。
出了小区，走到一条路口处，杨允毫无形象地蹲坐在马路道牙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待汇合。
现在已是下午，太阳西垂，慢慢下沉，投下绚烂的橙色光束。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有背着书包的学生有说有笑地回家，马路上也是车水马龙。
当然，这一切都和杨允无关，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打发时间，继续等待。
一辆红得发黑的车停在了杨允面前，车窗打开，露出鬼怪小姐——江翠月的脸来。她坐得笔直，手中捧着一本书，长发披肩，在从车窗吹进的微风中飘动，身上带着点纸墨的淡淡香气。
她伸手拍了拍身旁，微笑道：“上来吧。”车门便弹开一条缝。
杨允上车前扫视了一眼整个车辆。整体红得发黑的车身显得有些阴暗。
江翠月和杨允都坐在后排，而在前面开车的司机是一位穿黑西装，带墨镜，脸上毫无表情的光头男子。
杨允上车后，车辆飞速启动。
“这也是你创造出来的？”杨允开口问道。
“那是当然。”江翠月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去找一个真人来开车，只有自己的造物才是放心的。”
“不，我说的不是司机。”杨允伸手指环绕了一圈，“我是说这辆车，这辆车是你‘造’出来的？”
“嗯，不全是。”江翠月伸了个懒腰，“准确的说，只有车牌不是。车牌是我从某个人送我的一辆车上取下来，装在上面的。”
连车也能凭空造出来？那为什么不用车直接把我砸死？
虽然有一些疑问，但杨允确实没有怀疑，因为江翠月所坐的这辆车与他所知的任何一辆车的车型都不一样。并且，出于对血液的敏感，他感知到车辆那暗红色的涂料的原料，有着大量的血液。
嗯，这符合某些恐怖的特征。
透过棕黄色的车窗向外看，看见行道树的枝丫的影子在夕阳下拉长，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某些阴暗处只是一瞥，就感到仿佛有东西在蠕动。
杨允落下窗子，所看的世界正常得多。
“喂喂喂，别开窗啊，你就这么愿意吸马路上尾气吗？”江翠月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事实上，由于空气在不断运动，吸入尾气是不可避免的。”杨允带着微笑，“更何况，我还晕车。作家小姐，你也不希望我呕吐在你身上吧。”
“咦！”江翠月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挥了挥手，“随便你了。”
之后江翠月便翻阅起手中书籍，杨允则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依靠在座椅上，露出半张脸在车外，时不时喝一口水然后喷出去。
劲风吹过，带来一阵凉爽。
江翠月看在眼里，心中只觉得这红死魔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二人无话，只余车轮声滚滚。
“滋——”高速行驶的汽车急刹。
由于惯性，杨允一头撞上了车门框。
啊，不，是差点撞上了。
一团血液稍微凝结，成肉状挡在了杨允前面，承担了缓冲垫的作用。杨允喝下塑料瓶中最后一口水，这次是真的喝了下去，没有喷出来。
“啊这……”江翠月直接呆住了。还能这样的？
因为那团血液不是来源于杨允自身，而是他从车辆的喷漆上“撕”下来的。
杨允看了眼有些呆滞的江翠月，心情不由得好了几分。
你自己非要拿血液作车的涂装，我用一下怎么了？哪怕是凝固干涸的血，只要沾点水，我也能将其纳入我的掌控之中。
杨允开门下车，望向不远处。
柳家祖坟到了。
作为敬才市四大家族之一，城南柳家自然权势不小，他们的祖坟所在地不过离城市繁华地带二三十分钟车程，并且在四周一大块地域高筑墙，唯有一处可以进出。
而入口处，又有牌坊竖立在前，上方仅以隶书写一字——“柳”。
远眺其后，偶有青烟冒出，或许有不知所以者，会以为这里是什么庙宇道观所在。
杨允回望，见江翠月也下了车。
“你不会还是以真容这么进入吧？如果你不在乎，也会坑了我。”
“啧。”江翠月不屑道，“你真以为我傻吗？”
说罢，也不知江翠月做了什么，她的面庞霎那间被染成了黑色。
不过这不是染料，而是让密集恐惧症犯病的东西——无数只细小的黑色蜘蛛爬满了她的脸。
她的眼镜框架也生出了血肉，镜片染上了显得极为妖异的紫色。
周围空间裂开几道缝隙，从中探出多只苍白的干瘪手臂，这些手臂迅速脱下了江翠月的衣服，再为江翠月穿上了一件哥特式的礼裙，同时还为江翠月的手上，腕上，脖子上等部位戴上了各种各样的饰品。
在接过手臂递来的一把蕾丝边洋伞，那些手臂消失。
就在几个呼吸之后，江翠月就变成了都市传说的存在——鬼怪小姐。
“还有，你该称呼我为作家小姐。”
她的声音也变得更加空灵飘渺。
“当然可以，作家小姐。”杨允向她那边优雅鞠躬。随着夜幕将临，他也渐渐进入了状态。
“不过，接下来我可能不太体面。”
杨允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俯下身子弯腰呕吐。
但吐出来的并不是血或者呕吐物。
而是一套红色西装和一副苍白面具。
吐出来的它们像有生命一样迎风招展，“融”入了杨允的衣服，并把它们改变成红与白的模样。
“哦？想不到红死魔平时穿的就是一件神奇物品，真是奢侈啊。”鬼怪小姐以开玩笑的语气地说道。
“那是自然。”杨允毫不谦虚，“顺带一提，这套神奇物品的副作用是会逐渐取代使用者的血液，把人也变成他们的一部分。但是……”
杨允语气带着一点自豪：“但是它们的使用者是我，只能成为我的部分。”
“别废话了，快去取吧。”
“正有此意。”
鸟儿归巢，虫鸣声开始响起，夜晚的交响曲即将拉开序幕。
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但是，杨允可是红死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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