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耳光
皎洁的月光照耀一袭白衣的少女身上，显得格外的耀眼。完美无瑕的侧颜，微曲的黑发，惊艳的身姿如同女神下凡一般。
伊森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问出了一个白痴般的问题，“你不是该在演唱会上？”
少女转过头，表情有些冷淡，与舞台上那个活力四射的女孩截然不同，“所以，得快点”，她一步跨到伊森身前，俯下身，嘴唇轻巧地触碰到了他的嘴唇上。
伊森的大脑瞬间空白，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他的眼睛瞪大，没有料到对方如此突然地轻吻了自己。在伊森的观感中，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暂停了下来，那冰凉而又柔软触感让他的心脏都慢了半拍。
“我先去找他们两个，在这里等我”，少女留下一句话，起身朝门外走去，留下了一脸错愕的伊森。
直到那皎洁如月光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伊森才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房门，像是在回忆刚刚发生了什么。
“什么人？哎哟。”
“站住！”
“异能者，快跑。”
“嘭！嘭！嘭！”枪声在不远处传来，伊森心想“竟然有枪！”，正要起身去帮助少女，耳机中传来罗宾平静的声音，“不用帮她，她应付得来，你可以解除异能了。”
“不是人，她不是人，是怪物，救命啊”，门外的喧闹声更加剧烈，密集的脚步杂乱无章，像是一群人在逃跑中。
听到门外的动静，伊森这才放心下来，不过随即而来的疑问是，为什么自己的心思会被那个叫罗宾的知道，他似乎根本不在附近。
“以后你会知道的”，耳机中再次传来罗宾的声音。
“卧槽，以后可千万不能说他的坏话。。。不对，想也不能想”，为了避免再去思考罗宾的相关情况，伊森竟然开始默念“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轰！轰！轰！”，楼顶竟然有巨响传来，而整座大厦竟然跟着巨响摇晃起来。
“这是要拆房子吗？”伊森在心里悄悄地吐槽。
又过了十分钟不到，少女再次出现在伊森的门口，只见她肩上扛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正是伊森在视频中看到的莉莉，另外一只手还拖着一个中年男子，对方一脸惨笑地看着伊森，应该是那沙哑声音的主人里克。
里克的情况看上去不怎么好，满身鲜血，看来他在逃离的时候并不如他说的那么轻松。
“带上瓜娃子，跟我来”，少女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虽然空灵好听，但总让人感觉不像是个人。
伊森抱着男孩随着对方一路向下走去，他终于明白，绫音到底是怎么战斗的，她的身体周围竟然有一个奇怪的立场，无论子弹也好，拳脚也好，距离她越近，速度就会越慢，一般的子弹在距离她30厘米就会失去动能，垂直掉落。
而她的攻击也是简单粗暴，就是非常普通拳脚，只是力量大了些，比如有两个人在门里朝她射击，她只是轻轻踢了一脚，整扇金属门竟然向内凹陷地飞了出去，把躲在门后两人砸的口吐鲜血。
“不用拖着我，你忙你的”，里克挣扎地爬起身，倚靠在墙边，“不影响你发挥，嘿嘿”，看来他被拖了一路，实在有点不好受。
少女也不勉强，点了点头，继续朝前走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楼，就在几人即将离开大厦之际，那个伊森见过的西装男拦在了门口。
“我当是谁，竟然是那位大歌星”，西装男脱下外套丢在一旁，松了松袖口，“看来今晚的演唱会主角要无法出席了”，他露出残忍的笑容，一步步朝几人走来，步履稳健，每一步都包含着巨大的力量。
走着走着，西装男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嘭得一声，绫音的右侧传来巨大的声响，震得众人竟出现了耳鸣，像是被一颗炮弹击中般，而绫音的双脚则在地上犁出两道沟壑。
她定了定神，转头望去，原本淡然的目光恢复了几分光彩，将肩膀的莉莉放下，“帮我照看一下她”，她对着伊森说道。
话音刚落，她举起左手向前一抓，却抓了个空，她缩回左手在眼前看了看，似乎没有明白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西装男则突然在半空中跌落，他的额角竟然有了一丝鲜血，伸手擦了擦伤口，舔了一下嘴角，“有点意思”，随后他大步跨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如同一面沉重的大鼓，双脚所落之处，瓷砖碎裂露出了钢筋混凝土结构。
看着这声势浩大的攻击，伊森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可以接触，一旦碰到就会死掉，眼看着少女还在发呆，似乎在思考为什么自己没有抓到对方。
眼见少女就要被对方击中，伊森顾不了那么多，异能启动，就想要跟上次一样，扑倒少女，躲避攻击。
然而就在他刚刚要起步，就听到少女的口中蹦出一个短句，“别碍事”。
西装男如同一辆高速运行的列车合身向少女撞来，嘭的一下，现场灰尘弥漫，一道身影倒飞而出。
人影比较消瘦，但不是少女，而是伊森，他被双方撞击的余波震飞，一口鲜血喷出两米多远。
烟尘散去，西装男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右拳被一只纤细的手掌牢牢抓住，剧烈的疼痛这才刚刚传来，他发出“啊”的大声惨叫起来。
少女此刻竟露出了一抹微笑，似冬雪春融般美好，“该我了”。
剧烈的疼痛早就已经扭曲了西装男的面容，他惨叫着被少女抛到空中，在身形即将下落之际又被一脚踢飞。西装男的胸部瞬间凹陷了下去，他顺着少女踢出的方向倒飞出去，如同一颗炮弹般射中一根柱子，混凝土浇筑的柱子竟如同豆腐般散落开来。
少女松了松左手，一节断臂从空中飘落，她闲庭信步般走到西装男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就像女王一般。
西装男胸骨全碎，已是进气多出气少，如一滩烂泥般倒在废墟中，就算现在这个局面，他的眼神依旧是凶恶，他吐出一口血水，哈哈大笑起来，“你们都给我陪葬吧，阴影不会放过你们，也不会不放你们背后的势力”。
西装男说完，不知触动了什么，整座大楼开始摇晃起来，巨大的爆炸从众人四面八方传来。
少女皱了皱眉头，立即消失在了原地，伊森突然感觉一道大力袭来，自己像是皮球一样被丢飞了出去，随之而来的，还有里克。
两个大男人一人抱着瓜娃子，一人抱着莉莉就像垃圾一样被直接抛出了大楼，重重摔在了路面上，七荤八素的伊森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们刚刚落地的时候，大楼竟然整个塌陷下来，透过烟尘，伊森依稀能够看到少女被无数的跌落的砖块压在了地下，双方目光交汇，时间就此定格。
“不要”，伊森嘶声力竭的呐喊着，刚落地就启动异能向前冲去，但无论他如何快速，都已经是来不及了，他眼见少女那柔弱的身体瞬间消失在了一堆废墟之中，应是凶多吉少。
受伤颇重的伊森刚刚起身就失去了平衡，无论是西装男与绫音对轰的冲击波还是刚刚那落地的重击，都对伊森产生了严重的伤害，今晚他更是连续启动异能，身体的负荷早就超出了原本的极限。
伊森一个踉跄，就再次摔倒在地，他看着眼前几十层楼高的大厦轰然倒塌，“不，不要，快来人啊，快来人帮帮她”，他嘶声力竭的哭喊着，他的声音在夜晚空荡荡的街头回荡，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滂沱而下，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只能发出了沉重的哭泣声，一只手无力地按在他的肩膀，“该走了”，声音沙哑，那是里克的声音，他驮着莉莉同样艰难地站起。
“可是，可是她，她是来救我们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一阵无力感再次涌上伊森的心头，“我好恨，我好没用，我是废物啊”，过往的记忆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多年来的委屈像是在这一刻爆发了，他握拳捶地，结实的地面在他的手掌边缘上磨出一道道血痕。
“够了！”，里克大声制止伊森，“难道你想让她的牺牲毫无意义吗？国安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快走！”，他用剩余的手掌狠狠抽了伊森一个耳光。
疼痛终于还是让伊森清醒过来，他深知知道对方是对的，奋力起身，一瘸一拐地跟在里克身后，钻入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厢式货车上。
待伊森关上车门，车子立即启动，车上没有什么人，司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是我指挥失误”，那是玲雅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哭音。
无论是伊森，还是里克，此刻都沉默着，没有任何心情去回答对方。
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厢式货车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工厂，车门被拉开，十几个医务人员鱼贯而进，将四人逐一抬出。
行动组四人被抬进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密封舱内，开始救治。
密封舱的墙壁是磨砂的薄膜，从里面能够看到外面事物的一些轮廓，却无法看清具体内容。
只见一道身影缓缓接近密封舱，对方似乎没有办法站立，只能坐在一架轮椅上。
一声责备，“看看你干的好事！”，那个沉稳而让人心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伊森记得。
这是罗宾，他想起身去道歉，去说为了救自己这个没用的废物，竟然让绫音。。。但无奈好几个护士用力按住了他，让他根本没办法起身。
“让我起来，我没事，让我起来”，伊森试图推开周围的医护人员。
“你肋骨断了四根以上，不要命了？”，玲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伊森转头看去，玲雅竟然跟着自己几个进了密封舱，只是自己情绪太失落没有发现。
不是玲雅，那罗宾斥责的人到底是谁？
“他发现我的身份了，我只能杀了他”，一个空灵的声音在罗宾的身侧响起。
伊森瞬间呆住，他看向玲雅，寻求确认，对方点了一下头，表示你猜的没错。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冲出他的眼眶，“哈哈哈哈哈，她没事，哈哈哈哈，她没事”，伊森瞬间松了一口气，松垮下来的身体一下子牵动了伤口，剧烈的疼痛瞬间淹没了他。
咳咳咳，他开始忍不住咳嗽起来，而一会又惨兮兮地笑了起来。
罗宾的声音同步响起：“我会处理。”
“为什么每次都要你处理？不就是一个二阶异能者么，杀了就杀了呗”，绫音的声音罕见地高了起来，像是那种明知道自己错了，却硬要说自己没错的孩子。
“你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漠视生命了？那个大楼里，你知道还有多少人吗？491个！每天有491个熵减，你一句轻飘飘的杀了就杀了？你知道每天在这个大厦里工作的人有多少吗？超过1万人，这剩下的1万人明天怎么上班？会增加多少熵增？你算过没有？”罗宾的声音也罕见地严厉起来，“我给你的命令是什么？是让你去杀人吗？”
“但是他知道我的身份了！”女孩有些倔强的回答，像是在给自己的错误找理由。
“我会处理！”男人的声音再次恢复平静。
“每天就知道算熵增熵减，有什么用？全世界都不在乎，你那么在乎干什么？你又要付出什么代价去处理？为什么全世界的事情都要你处理？为什么所有的代价都要你去付出？世界末日又如何？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绫音的情绪已经明显失控，她声音尖锐，朝着对方大喊。
“啪”，一声脆响。
密封舱内外的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有任何人想破坏这一刻的静谧，甚至连呼吸都要暂停了下来。
时间像是突然静止下来。
伊森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问出了一个白痴般的问题，“你不是该在演唱会上？”
少女转过头，表情有些冷淡，与舞台上那个活力四射的女孩截然不同，“所以，得快点”，她一步跨到伊森身前，俯下身，嘴唇轻巧地触碰到了他的嘴唇上。
伊森的大脑瞬间空白，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他的眼睛瞪大，没有料到对方如此突然地轻吻了自己。在伊森的观感中，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暂停了下来，那冰凉而又柔软触感让他的心脏都慢了半拍。
“我先去找他们两个，在这里等我”，少女留下一句话，起身朝门外走去，留下了一脸错愕的伊森。
直到那皎洁如月光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伊森才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房门，像是在回忆刚刚发生了什么。
“什么人？哎哟。”
“站住！”
“异能者，快跑。”
“嘭！嘭！嘭！”枪声在不远处传来，伊森心想“竟然有枪！”，正要起身去帮助少女，耳机中传来罗宾平静的声音，“不用帮她，她应付得来，你可以解除异能了。”
“不是人，她不是人，是怪物，救命啊”，门外的喧闹声更加剧烈，密集的脚步杂乱无章，像是一群人在逃跑中。
听到门外的动静，伊森这才放心下来，不过随即而来的疑问是，为什么自己的心思会被那个叫罗宾的知道，他似乎根本不在附近。
“以后你会知道的”，耳机中再次传来罗宾的声音。
“卧槽，以后可千万不能说他的坏话。。。不对，想也不能想”，为了避免再去思考罗宾的相关情况，伊森竟然开始默念“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轰！轰！轰！”，楼顶竟然有巨响传来，而整座大厦竟然跟着巨响摇晃起来。
“这是要拆房子吗？”伊森在心里悄悄地吐槽。
又过了十分钟不到，少女再次出现在伊森的门口，只见她肩上扛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正是伊森在视频中看到的莉莉，另外一只手还拖着一个中年男子，对方一脸惨笑地看着伊森，应该是那沙哑声音的主人里克。
里克的情况看上去不怎么好，满身鲜血，看来他在逃离的时候并不如他说的那么轻松。
“带上瓜娃子，跟我来”，少女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虽然空灵好听，但总让人感觉不像是个人。
伊森抱着男孩随着对方一路向下走去，他终于明白，绫音到底是怎么战斗的，她的身体周围竟然有一个奇怪的立场，无论子弹也好，拳脚也好，距离她越近，速度就会越慢，一般的子弹在距离她30厘米就会失去动能，垂直掉落。
而她的攻击也是简单粗暴，就是非常普通拳脚，只是力量大了些，比如有两个人在门里朝她射击，她只是轻轻踢了一脚，整扇金属门竟然向内凹陷地飞了出去，把躲在门后两人砸的口吐鲜血。
“不用拖着我，你忙你的”，里克挣扎地爬起身，倚靠在墙边，“不影响你发挥，嘿嘿”，看来他被拖了一路，实在有点不好受。
少女也不勉强，点了点头，继续朝前走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楼，就在几人即将离开大厦之际，那个伊森见过的西装男拦在了门口。
“我当是谁，竟然是那位大歌星”，西装男脱下外套丢在一旁，松了松袖口，“看来今晚的演唱会主角要无法出席了”，他露出残忍的笑容，一步步朝几人走来，步履稳健，每一步都包含着巨大的力量。
走着走着，西装男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嘭得一声，绫音的右侧传来巨大的声响，震得众人竟出现了耳鸣，像是被一颗炮弹击中般，而绫音的双脚则在地上犁出两道沟壑。
她定了定神，转头望去，原本淡然的目光恢复了几分光彩，将肩膀的莉莉放下，“帮我照看一下她”，她对着伊森说道。
话音刚落，她举起左手向前一抓，却抓了个空，她缩回左手在眼前看了看，似乎没有明白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西装男则突然在半空中跌落，他的额角竟然有了一丝鲜血，伸手擦了擦伤口，舔了一下嘴角，“有点意思”，随后他大步跨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如同一面沉重的大鼓，双脚所落之处，瓷砖碎裂露出了钢筋混凝土结构。
看着这声势浩大的攻击，伊森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可以接触，一旦碰到就会死掉，眼看着少女还在发呆，似乎在思考为什么自己没有抓到对方。
眼见少女就要被对方击中，伊森顾不了那么多，异能启动，就想要跟上次一样，扑倒少女，躲避攻击。
然而就在他刚刚要起步，就听到少女的口中蹦出一个短句，“别碍事”。
西装男如同一辆高速运行的列车合身向少女撞来，嘭的一下，现场灰尘弥漫，一道身影倒飞而出。
人影比较消瘦，但不是少女，而是伊森，他被双方撞击的余波震飞，一口鲜血喷出两米多远。
烟尘散去，西装男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右拳被一只纤细的手掌牢牢抓住，剧烈的疼痛这才刚刚传来，他发出“啊”的大声惨叫起来。
少女此刻竟露出了一抹微笑，似冬雪春融般美好，“该我了”。
剧烈的疼痛早就已经扭曲了西装男的面容，他惨叫着被少女抛到空中，在身形即将下落之际又被一脚踢飞。西装男的胸部瞬间凹陷了下去，他顺着少女踢出的方向倒飞出去，如同一颗炮弹般射中一根柱子，混凝土浇筑的柱子竟如同豆腐般散落开来。
少女松了松左手，一节断臂从空中飘落，她闲庭信步般走到西装男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就像女王一般。
西装男胸骨全碎，已是进气多出气少，如一滩烂泥般倒在废墟中，就算现在这个局面，他的眼神依旧是凶恶，他吐出一口血水，哈哈大笑起来，“你们都给我陪葬吧，阴影不会放过你们，也不会不放你们背后的势力”。
西装男说完，不知触动了什么，整座大楼开始摇晃起来，巨大的爆炸从众人四面八方传来。
少女皱了皱眉头，立即消失在了原地，伊森突然感觉一道大力袭来，自己像是皮球一样被丢飞了出去，随之而来的，还有里克。
两个大男人一人抱着瓜娃子，一人抱着莉莉就像垃圾一样被直接抛出了大楼，重重摔在了路面上，七荤八素的伊森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们刚刚落地的时候，大楼竟然整个塌陷下来，透过烟尘，伊森依稀能够看到少女被无数的跌落的砖块压在了地下，双方目光交汇，时间就此定格。
“不要”，伊森嘶声力竭的呐喊着，刚落地就启动异能向前冲去，但无论他如何快速，都已经是来不及了，他眼见少女那柔弱的身体瞬间消失在了一堆废墟之中，应是凶多吉少。
受伤颇重的伊森刚刚起身就失去了平衡，无论是西装男与绫音对轰的冲击波还是刚刚那落地的重击，都对伊森产生了严重的伤害，今晚他更是连续启动异能，身体的负荷早就超出了原本的极限。
伊森一个踉跄，就再次摔倒在地，他看着眼前几十层楼高的大厦轰然倒塌，“不，不要，快来人啊，快来人帮帮她”，他嘶声力竭的哭喊着，他的声音在夜晚空荡荡的街头回荡，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滂沱而下，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只能发出了沉重的哭泣声，一只手无力地按在他的肩膀，“该走了”，声音沙哑，那是里克的声音，他驮着莉莉同样艰难地站起。
“可是，可是她，她是来救我们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一阵无力感再次涌上伊森的心头，“我好恨，我好没用，我是废物啊”，过往的记忆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多年来的委屈像是在这一刻爆发了，他握拳捶地，结实的地面在他的手掌边缘上磨出一道道血痕。
“够了！”，里克大声制止伊森，“难道你想让她的牺牲毫无意义吗？国安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快走！”，他用剩余的手掌狠狠抽了伊森一个耳光。
疼痛终于还是让伊森清醒过来，他深知知道对方是对的，奋力起身，一瘸一拐地跟在里克身后，钻入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厢式货车上。
待伊森关上车门，车子立即启动，车上没有什么人，司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是我指挥失误”，那是玲雅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哭音。
无论是伊森，还是里克，此刻都沉默着，没有任何心情去回答对方。
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厢式货车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工厂，车门被拉开，十几个医务人员鱼贯而进，将四人逐一抬出。
行动组四人被抬进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密封舱内，开始救治。
密封舱的墙壁是磨砂的薄膜，从里面能够看到外面事物的一些轮廓，却无法看清具体内容。
只见一道身影缓缓接近密封舱，对方似乎没有办法站立，只能坐在一架轮椅上。
一声责备，“看看你干的好事！”，那个沉稳而让人心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伊森记得。
这是罗宾，他想起身去道歉，去说为了救自己这个没用的废物，竟然让绫音。。。但无奈好几个护士用力按住了他，让他根本没办法起身。
“让我起来，我没事，让我起来”，伊森试图推开周围的医护人员。
“你肋骨断了四根以上，不要命了？”，玲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伊森转头看去，玲雅竟然跟着自己几个进了密封舱，只是自己情绪太失落没有发现。
不是玲雅，那罗宾斥责的人到底是谁？
“他发现我的身份了，我只能杀了他”，一个空灵的声音在罗宾的身侧响起。
伊森瞬间呆住，他看向玲雅，寻求确认，对方点了一下头，表示你猜的没错。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冲出他的眼眶，“哈哈哈哈哈，她没事，哈哈哈哈，她没事”，伊森瞬间松了一口气，松垮下来的身体一下子牵动了伤口，剧烈的疼痛瞬间淹没了他。
咳咳咳，他开始忍不住咳嗽起来，而一会又惨兮兮地笑了起来。
罗宾的声音同步响起：“我会处理。”
“为什么每次都要你处理？不就是一个二阶异能者么，杀了就杀了呗”，绫音的声音罕见地高了起来，像是那种明知道自己错了，却硬要说自己没错的孩子。
“你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漠视生命了？那个大楼里，你知道还有多少人吗？491个！每天有491个熵减，你一句轻飘飘的杀了就杀了？你知道每天在这个大厦里工作的人有多少吗？超过1万人，这剩下的1万人明天怎么上班？会增加多少熵增？你算过没有？”罗宾的声音也罕见地严厉起来，“我给你的命令是什么？是让你去杀人吗？”
“但是他知道我的身份了！”女孩有些倔强的回答，像是在给自己的错误找理由。
“我会处理！”男人的声音再次恢复平静。
“每天就知道算熵增熵减，有什么用？全世界都不在乎，你那么在乎干什么？你又要付出什么代价去处理？为什么全世界的事情都要你处理？为什么所有的代价都要你去付出？世界末日又如何？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绫音的情绪已经明显失控，她声音尖锐，朝着对方大喊。
“啪”，一声脆响。
密封舱内外的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有任何人想破坏这一刻的静谧，甚至连呼吸都要暂停了下来。
时间像是突然静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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