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各取所需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开始在石柱沿岸工坊里开始晃悠。
最先进的是小袁的铁丝厂，水力带动的铁辊上下转动着，中间的铁丝由粗变细不断被拉伸……只是一小会就是一大捆。另一边工棚里有专门切铁丝的机器和编织的机器，在工人操作下，一拉一绕中，带刺的铁丝不断延长……到最后用草席包成捆。傻子都看出来这玩意对上骑兵后是什么景象。工棚一侧就立着一段蛇腹网和一段五道的木桩网。看着就充满邪恶。几乎所有的王都准备买点回去，最好是搞台拉丝机……小袁只得说明现在北方辽东川军还在打仗……可以先下订单，战事一缓马上开始交货。
然后就到了隔壁的冲压厂，几台冲压机在做的分别是甲片，刀坯和箭头。刺耳的噪音中，叮叮当当就是一堆一堆的，不断有小工用车推走。
王丰捂住耳朵带众人走进另一边的竹棚，许多男女在这里踩着砂轮机打磨刀剑，这些淬火后装上柄丢进堆里。半大小子们一旁配上鞘，捆成捆抬进库房……
绵阳王抽出两柄看看一模一样，走到外面找节铁丝一挥，看看刃口，不服气又换上三五节用力斩下。刃口依然完好……吸口气说：“这刀拿到外面50两抢手得很，嘶，这里有多少？”
众人开始扳手指头……
甲片装配的人不多，只看到成品，一付胸甲前后不过几片，打磨后幽幽地亮着寒光。世子套上一领，用刀敲着肚皮问，“这个多少钱？”王丰找管事拿来顶头盔给他套上，拉下面甲说：“你这套是最好的，比明光铠强，给个友情价500两就行了。”
世子跳起来大骂：“奸商！你……”
被王丰抢过刀去，“当……”地一刀劈在肚皮上，溅起一溜火星。
好吧，这防护力很不错。众人也觉得带上面甲的蜀王世子样子很霸道。一套好甲500两是真不贵，不过人家就这咣当几下就500了？一边总觉得哪里不对，心里嘛，不由有点蠢蠢欲动……
一路走，一路见什么都想要，偏偏都贵得要命，纠结。
聪明点的拉住管事和工头就不松手，一副要嫁女儿的模样……石柱发展需要大量资金，军火也需要填无底洞……这帮子公子哥有钱需要技术。各取所需，是很好的交易。就是行程拖的慢了，两天下来都还没有转完。……
直到王丰远远看到一排烟囱，停下来给众人发口罩帽子。
没有任何环保除尘的厂房非常可怕，口罩是活性炭的，算资本家最后的良心。一步一个脚印进入厂区时，王丰明显看到世子后悔的表情。
匆匆看了个大概，众人逃得远远的摘下口罩……王丰说道，底层的生活就是这样，只是为了活着！活下去而已。
一众无言，现场的那些人活在地狱里……
没了兴致一众来到江边的营地。竹楼现在越来越多。士卒们也操练得越来越像没有感情的机器。
站在训练场的一旁，一行人叽叽喳喳评论着，慢慢的没了声音……
有队士卒围着场地整齐跑着，一圈又一圈，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多少圈已经没有人数了……直到有人一头栽倒在地上，才有命令停下……
王丰说到：“这就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看看众人道：“想带兵的都得过这关，什么羽扇纶巾的儒将，在老子们这里只有宰了祭天。没有实力，玩计谋是拿兄弟们的命在赌，赢了升官发财，输了全军覆没。”
靠山这边是越野的场地，不算陡，花样很多，从低处的变向跑，涉水，独木桥，到中间的绳桥，攀岩，到小山顶的陷阱破障，绳降……中途还得弓箭鸟枪几轮。放这时代已经很屌了。以至于两队拿木刀藤牌的人开始打斗都感觉不到惊艳……
世子已经沉默很久，突然抬头说：“我能做好的，信不信？”
王丰点点头道：“你一定可以。只要你愿意。”拍拍他肩膀。
傍晚时分回到山顶小院，已经收拾妥当。一旁的厨房已经传出菜香。众人去转角处洗漱更衣，王丰和世子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远处……
世子望着江面的帆影说：“你说要是他们还是都死在浑河怎么办？”
王丰离开栏杆，转身对着他说：“那么就只能依靠我们自己了。而且，那边再也不值得相信。”
世子叹口气：“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不过，就算死了也值得，不对吗？我们是英雄！”
“我们是四川人。”王丰望着那些士卒说……
是啊，就算死了又算什么？不过是千千万万四川人中的一个。
饭后，王丰找借口想溜，转出门就被世子拉着德阳王逮到了。
“早发现你和那厨娘眉来眼去的了。说吧，有什么见不到人的？还是有相好的私会？我俩没事，也开开眼？”
王丰觉得冤枉，自己做三一手势（道家礼节）有那么不小心吗？看看四周也不言语，当先来到军营一角的竹楼上。
吃饭时，俩道长派人传话成了。自然是显微镜做好了。这事风险大，利益高，具体咋样操作还没想好，王丰不愿意知道详情的太多。
竹楼上俩道士正摆弄那台显微镜，见几人上来起身见礼。世子德阳王是成都的大佛都见过，认识。
世子上前观察一会，问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干啥的？”
王丰过去调好焦距看看，应该是水滴。让开身道：“这就是我们天天饮用的水。”
又摘下一片花叶，小心撕下一小片膜，放在干净的玻片上说，“这个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叶片最细小的结构。如果人生病了，比如生了脓疮，就可以用他分析和正常的有什么不同，是什么虫子或者病菌导致的，而找出对症下药的办法……”
世子和德阳王换着看了一会，如同进入了玄妙世界，感觉世界都发生了变化……
两道士也开始讲起了观察的发现。王丰告诫了一番玩病毒细菌的危险。告诉他们，最好是找个偏僻的小道观什么的地方，建起隔离措施，清洁消毒措施，还得有培养设备和原料等等等等……搞得好，活人无数，搞不好死人无数！都有大用。
两道士算半个内行哪里不知道意义？心里早在狂喊，青羊宫发了，赚大了……什么佛家，儒家的，这派那派的，都是渣渣！
几人按耐不住兴奋，商量起地方，讨论拿什么病开刀，王丰在一旁补充着，接触感染，空气传播，体液传染，防治手段，消杀手段，给药途径，方法。培养基质，谈论到了很晚很晚，直到王丰再也榨不出一丁点东西……
眼看年关将近，王丰一边编写训练大纲，一边开始实际操作。准备带出一批教员。
接下来几天这群公子王孙真真实实地体验了军营生活。早晨天不亮就被叫醒跑操开始，有动作迟缓的就一棍子，真打！从三里加到五里，回来后洗漱吃饭，完毕整理内务，洗洗衣服什么的。半个时辰后队列，军姿，体能，搏击或者刺杀……午餐后，越野，自救，火器操练学习，体能，队列。晚餐后继续越野十里……晚上还有战例讲解，推演，行军道路选择，安排，后勤配置，地形学，绘图识图，火力配置，进攻防御演练，营地设置，阵地挖掘……架桥，涉水……无穷无尽。到上床时，唯一的快乐就是骂王丰，谁骂得刮毒谁能有赢得一片掌声……
仅仅十多天，这帮子人焕然一新。同仇敌忾。这不，小山那边的村民跑来报案，有人偷了家里的猪。是的，猪被偷了，当地是散养的跑山猪，不大，百多斤，性情凶猛。就这也让这帮子公子哥给祸害了。其他的兵不可能，军法苛严不是儿戏。只有这帮子家伙杀不得，无法无天。王丰让人赔了钱大骂：
“谁？谁TM干的，老子出钱毛都没有看到？”
“举报有奖哦，美女十个，专利五项……”
“不说不是？集体越野十里！”
“吭哧，吭哧……”跑了起来，一个个目不斜视……
没有人出卖朋友。上次那谁的美女和大家想象的完全不同哈，蜂窝煤那玩意也能叫专利么？第二天就满大街了……
转眼，一个多月时间过去，眼看差不多了的王丰也准备到成都支教了。
江边码头已经有了规模。码头上吊杆，吊架不少，正在装船。一帮子公子哥身穿绸面的羽绒服大衣，笼着帽子挺立在码头上作别……
一起去成都还有这帮子人高薪挖掘的人才，在王丰制止下才没影响石柱的生产。老老少少黑压压地叮嘱着……
王丰对秦叔说，这里一起就交给你掌总了，每个月成都那边会争取送物资钱粮下来，不要舍不得。周围关系好的土司乡民你自己决定拉进来就行。关键那几处加强保卫，一定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秦叔拍拍他肩膀，“石柱人现在天翻地覆过上好日子。这情哥哥记住了。这两丫头你带上，是本家的信得过。那寡妇倒是一把好手，就留下了。去了成都不要再这么拼命，有些事，急不来……”
登上船，起锚升帆……小船队慢慢向上游爬去……
最先进的是小袁的铁丝厂，水力带动的铁辊上下转动着，中间的铁丝由粗变细不断被拉伸……只是一小会就是一大捆。另一边工棚里有专门切铁丝的机器和编织的机器，在工人操作下，一拉一绕中，带刺的铁丝不断延长……到最后用草席包成捆。傻子都看出来这玩意对上骑兵后是什么景象。工棚一侧就立着一段蛇腹网和一段五道的木桩网。看着就充满邪恶。几乎所有的王都准备买点回去，最好是搞台拉丝机……小袁只得说明现在北方辽东川军还在打仗……可以先下订单，战事一缓马上开始交货。
然后就到了隔壁的冲压厂，几台冲压机在做的分别是甲片，刀坯和箭头。刺耳的噪音中，叮叮当当就是一堆一堆的，不断有小工用车推走。
王丰捂住耳朵带众人走进另一边的竹棚，许多男女在这里踩着砂轮机打磨刀剑，这些淬火后装上柄丢进堆里。半大小子们一旁配上鞘，捆成捆抬进库房……
绵阳王抽出两柄看看一模一样，走到外面找节铁丝一挥，看看刃口，不服气又换上三五节用力斩下。刃口依然完好……吸口气说：“这刀拿到外面50两抢手得很，嘶，这里有多少？”
众人开始扳手指头……
甲片装配的人不多，只看到成品，一付胸甲前后不过几片，打磨后幽幽地亮着寒光。世子套上一领，用刀敲着肚皮问，“这个多少钱？”王丰找管事拿来顶头盔给他套上，拉下面甲说：“你这套是最好的，比明光铠强，给个友情价500两就行了。”
世子跳起来大骂：“奸商！你……”
被王丰抢过刀去，“当……”地一刀劈在肚皮上，溅起一溜火星。
好吧，这防护力很不错。众人也觉得带上面甲的蜀王世子样子很霸道。一套好甲500两是真不贵，不过人家就这咣当几下就500了？一边总觉得哪里不对，心里嘛，不由有点蠢蠢欲动……
一路走，一路见什么都想要，偏偏都贵得要命，纠结。
聪明点的拉住管事和工头就不松手，一副要嫁女儿的模样……石柱发展需要大量资金，军火也需要填无底洞……这帮子公子哥有钱需要技术。各取所需，是很好的交易。就是行程拖的慢了，两天下来都还没有转完。……
直到王丰远远看到一排烟囱，停下来给众人发口罩帽子。
没有任何环保除尘的厂房非常可怕，口罩是活性炭的，算资本家最后的良心。一步一个脚印进入厂区时，王丰明显看到世子后悔的表情。
匆匆看了个大概，众人逃得远远的摘下口罩……王丰说道，底层的生活就是这样，只是为了活着！活下去而已。
一众无言，现场的那些人活在地狱里……
没了兴致一众来到江边的营地。竹楼现在越来越多。士卒们也操练得越来越像没有感情的机器。
站在训练场的一旁，一行人叽叽喳喳评论着，慢慢的没了声音……
有队士卒围着场地整齐跑着，一圈又一圈，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多少圈已经没有人数了……直到有人一头栽倒在地上，才有命令停下……
王丰说到：“这就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看看众人道：“想带兵的都得过这关，什么羽扇纶巾的儒将，在老子们这里只有宰了祭天。没有实力，玩计谋是拿兄弟们的命在赌，赢了升官发财，输了全军覆没。”
靠山这边是越野的场地，不算陡，花样很多，从低处的变向跑，涉水，独木桥，到中间的绳桥，攀岩，到小山顶的陷阱破障，绳降……中途还得弓箭鸟枪几轮。放这时代已经很屌了。以至于两队拿木刀藤牌的人开始打斗都感觉不到惊艳……
世子已经沉默很久，突然抬头说：“我能做好的，信不信？”
王丰点点头道：“你一定可以。只要你愿意。”拍拍他肩膀。
傍晚时分回到山顶小院，已经收拾妥当。一旁的厨房已经传出菜香。众人去转角处洗漱更衣，王丰和世子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远处……
世子望着江面的帆影说：“你说要是他们还是都死在浑河怎么办？”
王丰离开栏杆，转身对着他说：“那么就只能依靠我们自己了。而且，那边再也不值得相信。”
世子叹口气：“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不过，就算死了也值得，不对吗？我们是英雄！”
“我们是四川人。”王丰望着那些士卒说……
是啊，就算死了又算什么？不过是千千万万四川人中的一个。
饭后，王丰找借口想溜，转出门就被世子拉着德阳王逮到了。
“早发现你和那厨娘眉来眼去的了。说吧，有什么见不到人的？还是有相好的私会？我俩没事，也开开眼？”
王丰觉得冤枉，自己做三一手势（道家礼节）有那么不小心吗？看看四周也不言语，当先来到军营一角的竹楼上。
吃饭时，俩道长派人传话成了。自然是显微镜做好了。这事风险大，利益高，具体咋样操作还没想好，王丰不愿意知道详情的太多。
竹楼上俩道士正摆弄那台显微镜，见几人上来起身见礼。世子德阳王是成都的大佛都见过，认识。
世子上前观察一会，问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干啥的？”
王丰过去调好焦距看看，应该是水滴。让开身道：“这就是我们天天饮用的水。”
又摘下一片花叶，小心撕下一小片膜，放在干净的玻片上说，“这个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叶片最细小的结构。如果人生病了，比如生了脓疮，就可以用他分析和正常的有什么不同，是什么虫子或者病菌导致的，而找出对症下药的办法……”
世子和德阳王换着看了一会，如同进入了玄妙世界，感觉世界都发生了变化……
两道士也开始讲起了观察的发现。王丰告诫了一番玩病毒细菌的危险。告诉他们，最好是找个偏僻的小道观什么的地方，建起隔离措施，清洁消毒措施，还得有培养设备和原料等等等等……搞得好，活人无数，搞不好死人无数！都有大用。
两道士算半个内行哪里不知道意义？心里早在狂喊，青羊宫发了，赚大了……什么佛家，儒家的，这派那派的，都是渣渣！
几人按耐不住兴奋，商量起地方，讨论拿什么病开刀，王丰在一旁补充着，接触感染，空气传播，体液传染，防治手段，消杀手段，给药途径，方法。培养基质，谈论到了很晚很晚，直到王丰再也榨不出一丁点东西……
眼看年关将近，王丰一边编写训练大纲，一边开始实际操作。准备带出一批教员。
接下来几天这群公子王孙真真实实地体验了军营生活。早晨天不亮就被叫醒跑操开始，有动作迟缓的就一棍子，真打！从三里加到五里，回来后洗漱吃饭，完毕整理内务，洗洗衣服什么的。半个时辰后队列，军姿，体能，搏击或者刺杀……午餐后，越野，自救，火器操练学习，体能，队列。晚餐后继续越野十里……晚上还有战例讲解，推演，行军道路选择，安排，后勤配置，地形学，绘图识图，火力配置，进攻防御演练，营地设置，阵地挖掘……架桥，涉水……无穷无尽。到上床时，唯一的快乐就是骂王丰，谁骂得刮毒谁能有赢得一片掌声……
仅仅十多天，这帮子人焕然一新。同仇敌忾。这不，小山那边的村民跑来报案，有人偷了家里的猪。是的，猪被偷了，当地是散养的跑山猪，不大，百多斤，性情凶猛。就这也让这帮子公子哥给祸害了。其他的兵不可能，军法苛严不是儿戏。只有这帮子家伙杀不得，无法无天。王丰让人赔了钱大骂：
“谁？谁TM干的，老子出钱毛都没有看到？”
“举报有奖哦，美女十个，专利五项……”
“不说不是？集体越野十里！”
“吭哧，吭哧……”跑了起来，一个个目不斜视……
没有人出卖朋友。上次那谁的美女和大家想象的完全不同哈，蜂窝煤那玩意也能叫专利么？第二天就满大街了……
转眼，一个多月时间过去，眼看差不多了的王丰也准备到成都支教了。
江边码头已经有了规模。码头上吊杆，吊架不少，正在装船。一帮子公子哥身穿绸面的羽绒服大衣，笼着帽子挺立在码头上作别……
一起去成都还有这帮子人高薪挖掘的人才，在王丰制止下才没影响石柱的生产。老老少少黑压压地叮嘱着……
王丰对秦叔说，这里一起就交给你掌总了，每个月成都那边会争取送物资钱粮下来，不要舍不得。周围关系好的土司乡民你自己决定拉进来就行。关键那几处加强保卫，一定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秦叔拍拍他肩膀，“石柱人现在天翻地覆过上好日子。这情哥哥记住了。这两丫头你带上，是本家的信得过。那寡妇倒是一把好手，就留下了。去了成都不要再这么拼命，有些事，急不来……”
登上船，起锚升帆……小船队慢慢向上游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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