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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所以你打算让阿凛走技法这条路?”

    “嗯。”

    有苏璃跟她这位先祖说明,她想让有苏凛走一条未有狐族涉猎过的道路…技法型近战法“狐”。

    理由是深渊…有苏凛将来必定会面对来自深渊的敌人。

    这方世界,有着一个专门用来稳固空间的阵法,四处节点,分别对应着四颗能调用此界法则的世界树。

    东方是精灵族的圣树生命之树,被精灵一族联手与其交好的人族开辟了一方秘境,既给精灵提供了生存空间,也满足了精灵厌恶交锋,寻求避世的想法,人族还能白嫖一群爱好自然而且实力强劲的盟友。

    南方是凤栖木,原本是魔兽的乐园,后来被凤族占为己有,并改名为凤栖木。在狐族遭受灭顶之灾前六千多年就已经和凤族一起消失,杳无音讯,有理由怀疑这一节点已经被深渊拔除,或许堕入深渊了也说不定,毕竟,以前的南方漫山遍野都是梧桐树,那群高傲的火鸡也不嫌单调,乐呵呵的取名凤栖山脉,巴不得所以生灵都知道那里是他们的地盘。

    西边本是龙族的地盘,不是指现在这群长者翅膀的蜥蜴,而是人族的文化图腾,最知名的就是烛龙,概念权柄神鬼莫测,很大可能是时间和因果。只是随凤族一同消失不见,连绵的山脉和通天的烛照圣树连带着一同消失,只剩下一道纵观西南的大裂谷和一群被剔除血脉传承的亚龙种。

    而北方,就是狐族的圣树,自号为岚,狐族也就不给她强按一个名字,值得一提的是,岚是唯一一位能够脱离树身的存在,曾经的狐族领地被称为冻土里的明珠,在岚的庇护下,即使在无边冻土也能创造出一片净土。

    如今,南方的凤栖木不知所踪。西方的烛照圣树更像是自主转移的,有可能是烛龙察觉到了什么,选择了暂避锋芒,静待时机,毕竟是世间仅存的先行者,牛逼一点也正常。北方,岚虽然舍去了庞大的树身,只留下了一截足矣容身的树心,和一枚最关键的树种,但是阵法节点的缺失已是不争的事实。

    三千年过去了,有苏璃也不敢保证精灵族依旧安好,毕竟人族众生相太过复杂,被贪婪驱使一部分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深渊从中做梗,有苏璃实在想不出精灵族有什么理由保证生命之树不被拔除。

    而深渊生物,只是一群寄宿于生灵肉体的灵魂,被深渊改造过的又纯粹的恶组成的灵魂,问题就出在这里,深渊生物有躯体时灵魂滋生出的精神力不会停留在肉体,以为死去的生物并没有识海,识海破碎后会残留在肉体里,无法重新形成识海。

    就像是一个人族粉碎性骨折,不剔除掉骨渣是不能痊愈的,即使痊愈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有识海自然无法储存游离灵魂外的精神力,而深渊生物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游离的精神力化成了黑烟状的能量,为自己所用,天生自带能量屏障,而且是随时间增长那种,最最离谱的是,低等级的法术甚至会被它同化,转化成深渊的黑烟。

    深渊的至强者只可能比现在的大陆多,还只能被同等阶级的生物应付,就…离谱。

    所以有苏璃觉得自己竟然能拖死两位深渊的至强者是真的牛逼,泰森都…

    而如果深渊生物寄生的肉体损坏到一定程度,就无法容纳它们的存在,以灵魂的状态存世,对于九尾狐族有苏一脉来说,轻松拿捏它,搓成球都是随随便便的,毕竟…深渊生物运用不了那些黑烟就跟普通灵魂体没有区别,也就是红了一点。

    有苏璃仔细跟先祖说明了其中缘故,涂山一脉的三位自然是没意见的,她们早就觉得用法术打架不够刺激,这些年也在自己琢磨该怎么练好一门技法,在这处空间,除了有生命的对象,念头一动就能创造出来,只不过也只是投影,所以这几位狐狸虽然缺少跟其它种族的实战经验,但对狐族…理论上是满级的,对狐宝技了属于是。

    而有苏一脉的先祖大人则表示无所谓。

    “跟她最亲近的狐是你,你决定就好,不过你最好问一下她的意见。”

    “这是自然。”有苏璃得到肯定的答复还是挺开心的,毕竟有理由白嫖涂山一脉的东西了…真好。

    转头直接向三只火红的大狐狸索要技法的理论知识和对狐宝技。

    什么?要哪一种?

    这还用说吗?我有苏璃全都要,有苏凛要学什么就让她自己选,不过选择一样之后其它的就会沉寂下去,技法这种东西,在精不在多,特别是初学的狐狸。

    想学其它的就自己去学,至于有苏凛的意见…连包办婚姻都有,我包办职业不过分吧?还白送一条龙服务。

    把技法传承用精神力包裹传导进有苏凛的识海里,林林总总有九条路子可以选,自己为了她付出的真是太多了…

    …

    …

    …

    呵

    “阿凛的血脉升华也差不多了,该交代的直接刻进血脉里,所以我给你们的血脉多便利,啥都能往里刻,以前怎么就不多留一点呢?这样狐族一出生就该学的常识都懂了,还附带战斗本能…虽然大都是法术方面的,但是体术方面还是有的。”

    有苏璃听到这些话顿时有点汗颜,自己刚来就问了她为什么不刻多一点东西进去,她还说这样的狐生是没有童年的!这样的狐生是不完美的!

    …

    自家先祖,不气…不气。

    不过也确实是这个道理,现在的血脉传承已经能让新生的狐族懂得分辨其它种族,认清大多数魔兽,还是天生的三阶施法者,初学的格斗家,足够应付生存了。

    有苏璃只是把识海里光团的来历和作用说明了一下,还有缘由,过多的就显得多余了,把自己的想法强加进别人的认知,终归是会影响对方未来的道路。

    这时,桌子上的有苏凛形体开始飘散成光点,这是被遣返外界的固有现象,在座的除了有苏璃基本都见识过。

    有苏璃看到先辈们见怪不怪的样子,也就象征性的问了一句没问题吗?得到想要的回复就作罢了。

    “既然顺利,那就不用管了,继续继续。”

    说罢,这几只大狐狸又开始玩乐,几千年枯燥等待,难得有新事物出现,细水长流什么的,不存在的。

    这时,有苏璃突然想起什么,带着小小懊恼地说:“啊,忘记提醒阿凛要注意提防阿岚对九尾狐独有的吸引力了,还有阿岚对幼狐下手可是很凶残的。”

    “算了,这是每只九尾狐都应该经历的事,少了终究不完美。”有苏璃乐呵了一下,尽显乐子人本性,虽然见多了有苏璃调教小狐狸的情景,但果然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觉得有趣。

    该怎么说呢,有苏凛有这么些个祖先,真是几辈子的“福分”。

    …

    于此同事,外界,天上的不知名火球暮暮垂落。

    有苏凛刚意识到自己现在好像有个很不得了的身份,也摊上了个烂摊子。

    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岚小姐无奈的小表情,阴阳怪气地说道:“有苏凛…”

    听到阿岚叫自己全名就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感觉自己好像犯错了。

    “你挺厉害啊~睡个觉搞这么大动静,要不是留下的信标有点用处,你可能都见不到这里的太阳了。”

    听有苏岚说,自己昨晚睡着没多久,就把北境这么块地狐族所有残留的气运都吸引过来了。

    无数生灵被吸引过来了,以为有异宝出世,世界上最后一只九尾狐,也算是稀世珍宝了。

    这其中甚至有一只长了九条尾巴的狐狸,和一头寒霜巨龙,显然是附近的霸主生物,因为周围的魔兽都自发让出空地,要不是他们侦查不出岚小姐的实力而且二者是敌对关系,互相都讨不到好处。

    最后还是那头寒霜巨龙耐不住性子,想要强抢宝物,然后借助飞行速度快的优势迅速逃离。

    结果就是岚小姐把水潭底部用来充当他们回家信标的宝物拿了出来,一颗火红色的珠子,曾是一只涂山一脉九尾狐的本命灵宝,逝去后就被利用起来了,虽然岚小姐不能很好地运用其中的狐火,毕竟有苏岚本体是棵树,即使是狐族的世界树也改变不了和火属性相性不好的事实。

    但是把其中的狐火引导出来一股脑砸过去还是没问题的,更何况,冰霜巨龙没脑子一样硬冲过来,体型又大,又被克制,完美的脆皮承伤操作,又不是深渊生物,一下子就被毫无章法飞出的狐火重创,差一点就创死了。

    而那只长了九条尾巴的狐狸应该是后来的普通狐种,和九尾狐并没有血脉联系,实力得到天道认可开辟概念之前终究只能算是长了九条尾巴的狐狸,实力已经到顶了。

    她显然是认出来这狐火的气息,甚至能在气息上压她一头,这仅仅是一件遗落的灵宝,可想而知这是一件九尾狐一族的异宝,自己在这里这么多年竟然没发现,这狐妖恨恨地咬了咬牙,结合这汇聚的气运,九尾狐一族的遗孤吗?

    狐妖看向有苏岚这神秘的女人,心里不知道再打什么九九。

    有苏岚以为这狐妖不识抬举,还想动手,直接锁定了这狐妖的气机,俨然一副再不走就留在这的意味。

    狐妖并不认为她能强夺气运后还能躲避龙族的追杀,把自己躺地上被烧得每个龙形的死对头带走,处理一下收尾,白嫖一副龙尸,还能跟九尾狐一族结个善缘,何乐而不为。

    有苏岚见这狐妖识趣地走了,淡淡扫了一眼周围的魔兽,不由分说直接砸了一道狐火烧死一片,顿时如人鸟兽散,地上只留下一地兽尸散发出奇异的香气。

    “这几天加餐…嘻嘻。”不愧是我。

    把这珠子收好,免得有胆大包天兽留意到这珠子是从那寒潭中摄出来的,想来一手釜底抽薪,一旦成功,兽生起飞就在今日。

    …

    有苏凛看着岚小姐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那时候有多厉害,一身气势震慑寰宇,一众宵小退散,尤其重点地说明自己是一招秒了那头寒霜巨龙的哦…一招哦。

    有苏岚有尾巴的话估计都翘上天了。

    话又问回有苏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异状,这在她几万年阅历里面也是头一次。

    “不过是血脉里的传承而已,阿岚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有苏凛尾巴都摇起来了,得意忘形说的就是现在的她。

    而有苏岚也很合有苏凛的意图,见鬼一样把有苏凛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看是不是换了只狐狸,还吸了一口狐狸头,才确认没有拿错狐狸。

    “你一只毛都没长齐,甚至连化形条件都不足的幼狐,是九尾狐一族的族长?你哪里来的实力承载概念权柄。”

    “但是事实就摆在这里,不是吗?”有苏凛多的不能说,这是答应过有苏璃的事。

    而且,有苏凛本来是可以化形的,但是某棵树臭不要脸地剥削我这只幼狐,身上能用的能量是一滴都没有,就算化形之后不耗费能量维持,她有苏凛拿什么化形,拿头吗?

    “不信我是吧,等着,给我渡点能量。”

    有苏岚也很好奇,于是就把刚才从那些魔兽尸体血肉之中提取的生命能量渡了一部分给有苏凛。

    “太不容易了,终于有一点充实的感觉了,身体里没有能量就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有苏凛意味深长地说道,暗示某棵树没事多给点,她来者不拒。

    看出有苏凛的意图,岚没好气的说道:“要能量就学功法去,或者我传你个方法,去提取生灵体内的能量,化为你自己的能量,够诚意了吧。”

    心满意足的有苏凛顿时开心了不少,绯色的眼睛都发光了…确实是发光了,有苏凛起手就是给自己化形了一下,之见有苏凛化作了光,岚面不改色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九尾狐怎么个个都这幅德行。

    只见有苏凛从一只矮小的狐狸变成了一个白发红瞳的…矮小萝莉…还是身上只披了一条席地白布的萝莉,让人怀疑会不会恰好掉下来。

    “为什么我还是这么矮啊?”

    这结果显然有点出乎有苏凛的意料之外了,毕竟九尾狐一族个顶个妖娆,不说成熟美韵的高挑熟狐,最起码也是美少女狐妖,没见过萝莉的。

    “对啊,你怎么这么矮。”矮得不太正常,有苏岚也从未见过这么矮的萝莉,除非…还处在幼年期。

    随后发现,这三千多年来,所有被有苏凛吸收的能量都被用来保持现状了,也就是说,有苏凛现在还真就是一只幼狐。

    先前有苏凛称自己是幼狐是觉得自己心性上年幼,现在看来,身体心理都是年幼的。

    “别墨迹了,快点吧!”

    显然,岚小姐嫌弃某只萝莉太慢了。

    有苏凛滴滴咕咕地嘟囔着什么“诅咒你个老树…迟早…歪脖子…”,显然,意味不太好。

    有苏凛醒来后就如有苏璃所说的,知晓了继承的概念权柄,的的确确是前无古人的…双概念权柄,不过都是残缺的,就像是各取一些,然后组成一个相对完整的概念权柄,分别是白狐强韧的灵魂强度和幽蓝色的狐火和赤狐的法术强度和近战搏斗本能。

    不过形象是什么?

    有苏凛调动体内的能量,到达某个阈值后,触发了有五位先祖留下的“开关”,不得不说,帮大忙了,不然刚醒来就得被榨干。

    一阵无形的涟漪从有苏凛体内传播出来,散落的气运再次汇聚而来,整个北境冻土中心地带仿佛活了过来,在欢呼,在迎接它的主人…

    有苏凛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受,能看见空中鼓动的尘埃,溢散的各色元素能量夹杂着的令狐不适的黑色物质,动态视力一下子提升太大,以后再调整,估算了一下,预计还能撑三秒。

    而有苏岚显然有些惊讶了,这小家伙还真是给了她一个大惊喜啊!九尾狐一族的复兴指日可待了啊!

    因为岚看到有苏凛的背后…摇曳着九条尾巴,除却其中一条本来就有的尾巴是凝实的,其它八条都是半透明的,这说明现在的有苏凛,不说接近实力接近九阶,在一名八阶敌人手下活命还是没问题的,这还是有苏凛现在还没修行过的状态。

    不愧是最有天赋的九尾狐。

    有苏凛意识到时间不多,一股脑召出了她幽蓝色狐火,她发现,与其说这是狐火,这只是一股升腾的极寒的气,只是看起来像火。

    有苏凛明显没试过搞这种动作,不出意料地…失控了,寒冷的气息猛然放大升腾而起,一道幽蓝色散发白色烟气的火柱冲天而起。

    有苏凛最后的想法就是…完球了。随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有苏岚身影一闪就抱住了有苏凛,深感头疼,你们九尾狐就不能稳重一点吗?

    每一只九尾狐承载概念权柄都喜欢开最大功率是吧,哪个好人能受得了啊!

    记得有苏璃刚承载概念权柄是也是在她的见证之下,同样的狐火,同样冲天的火柱,只不过有苏璃的明显大一点,叶子都给冻掉了不少,然后岚小姐就封闭了祖地,把有苏璃带到树上抽了一顿。

    其实,真不是九尾狐不稳重,而是九尾狐待在岚身旁时,脑子都不带动的,原因至今未知,到时没一只九尾狐进入祖地是都做好了自己会出丑的心理准备。

    看着怀里有苏凛精致的睡颜,眼睫毛上还挂着寒霜,娇艳的琼鼻,樱色的嘴唇,鼻子还一抽一的,如果她睁开眼睛应该会更好看,小小年纪就是个美人了,长大后还得了?

    话说…她的母亲是谁?外貌应该不差。

    “妈妈。”

    有苏凛无意识的呢喃让岚小姐险些炸毛,这是你能随便乱叫的吗?论身份我是你祖宗,论年龄我能当你祖宗的祖宗…我当我自己祖宗?怪怪的。

    “怕了你了,两天不到都晕了多少次了啊。”

    再次回到那棵熟悉的歪脖子老树,熟悉的位置,再次找好位置,沟通这片天地把这几天整的乱子弥补一下,毕竟不是雪崩就是放火烧山,还得在这里住,修一下也好看一点。

    岚小姐还是没放弃在这水潭游泳的念想。

    整理好一切都顺眼一点后,已经是半小时过去了,有苏凛睡得…更香了。

    此时,片片雪花飘落而下,悄然无声,以有苏岚有一点能量的状态下,能清晰看到十几米外落下的雪花的冰晶纹路。

    “下雪了啊,是因为刚才的狐火吗?”

    “话说我好像没见过下雪欸,待在狐族祖地里四季如春的。”

    “现在看来,也还不错。”

    低头再看了一眼熟睡的有苏凛,或许是岚小姐怀里很温暖?小脸红润了不少。

    “小家伙抱起来真暖…呼呼呼。”

    吸了一口化形后的狐狸,还是熟悉的味道,来自有苏凛独有的体香…带点奶香味,有点像鸢尾花的味道。

    其实有苏璃不知道的是,九尾狐也对岚有着奇异的吸引力,这是普通狐族所没有的。

    “晚安,小家伙,希望别又出什么事,昨晚都没睡好。”

    有苏凛无意识中抱住了岚小姐,再次呢喃着喊了一声妈妈。

    此时有苏岚已经睡去了,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有苏凛的表现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圣树之类于九尾狐,或许就是类似于母亲的存在吧…这样,岚小姐对九尾狐莫名的吸引力就可以看为女儿亲近母亲。

    至于在圣树附近不爱动脑…谁陪着孤独母亲的时候会想那么多呢?归家的游子,自然而然的依赖,形容还是很贴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