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索恩河梦魇（二）
夏日的骄阳炙烤大地，干裂的泥土地布满了零碎的弹坑，不知道有多少尸骨堆在此地，前线士兵在这里折磨了一个月，漫长的索恩河战役还是看不到尽头。
两架侦察机飞过上空，寂静空旷的无人区下遍地泥水，他们拍下了前线惨烈的战况，令人哀伤而感到无所适从。
在对面的敌军部队是约克中央集团军群，约克四世和亚历克斯皇储坐镇其中，外加莱塔尼亚第四集团军，这两支军队在这里与他们对峙了一个月了。
在这边，菲利克斯与可莉莎负责中翼局势，下属威塞克斯第一、第二集团军与兰开斯特第六集团军，法兰贝尔第四集团军。
双方的数量存在差异，东维多利亚联军在中线部署的兵力超过165万，随着时间还在不断上升，而他们只有124万人。
可莉莎专注的注视着眼前的战报，略做思索后抬起头，女王在索恩河战役期间例行指挥集团军做好当地防御，作为全军总司令负责最高统帅部的调度。她行动不便因此需要其他人搀扶，但全体威塞克斯士兵依然因女王亲临战线感到振奋。
事实证明，她的指挥才能并不局限于小队战术，在战略层面，威塞克斯的数支集团军在中部战线发挥良好，阵地之间常常拥有良好的火力配置。
依靠三个巨大的炮兵阵地和堑壕网组成的防御工事，西维联军得以在福特——阿尔贝松一线站稳脚跟，与东维军队在此对峙。
可莉莎深知火炮在防御战中起到的决定性作用，她对此制定了一个计划精密的时间表，三个主要阵地的开火时机被相应规划，其中主要的火炮被集中在阿尔贝松阵地上，这里的上千门火炮分别在三个时间点集中发起攻击，将对岸阵地投入火海中。
得益于女王对火炮阵地的优良运用，威塞克斯军队才在援军抵达前守住了福特，否则情况只会比现在更加糟糕，炮兵部队对此有过一个总结，“女王在敌人集群冲锋时往往要求我们等待时机，因为第二波攻势才是夹杂着装甲部队的主力，通常第一波的步兵冲锋能被前线很快吸收。”
“在黄昏和下午的视野最为清晰，我们在侦察机指引下朝着云雾缭绕的平地开火，每次都能大获全胜，她一定能引领我们走向胜利，天佑威塞克斯。”
当然了，缺点也不是没有，首先是中央尖刀计划的失败。想要在数个月内依靠装甲力量快速拿下战争的期望落空了，进一步扩大的总体战会不断榨干双方国家的潜力，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可莉莎写下了一些思路总结，她认为世界大战将在3-5年之内没有结束的希望，威塞克斯加紧了战时统制经济的构建，这有益于保持持续的军事动员并维护后勤补给，西维多利亚开始转向长期消耗战的轨道上。
维娜和迷迭香两人在前线寸步不离的陪伴在她身边，她们取代了菲莉达和安娜的位置，负责照顾女王并保证其安全。
在可莉莎的提携下，维娜成为了皇室第三步兵团中的一名长官，她对战场的某种乐观心态也潜移默化的鼓舞了其他人。有不少军官对维娜议论纷纷，怀疑她是否有能力护卫女王身边并指挥如此一支重要的部队。
“维娜，替我向前线传达一个命令，电缆在轰炸中被切断，源石通路也联络不畅，现在必须你们走一趟了。”
可莉莎突然抬起头，无奈说，她的眼神略微严肃起来，现在头疼的事情是所有的传令兵都出发了，总参谋部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送信的人。
维娜立刻正色，快步凑上前回应：“是的，要我去哪里？”
“康沃尔集团军的攻势太靠前了，你需要到78公里外的前沿阵地，通知菲莉达，或者最好直接找到丹尼斯将军。”
“让他的部队停止前进，按照空中侦查的敌军兵力调动来看，约克军队马上就要反击了。”可莉莎低声说完，将这封信件对折再对折，快速塞进信封里封装好。
她迟疑片刻，抬起头注视着维娜这位王室要员，那双眸子里写满了关心。
维娜忽然呆在原地，还未等她接过这封信，女王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可莉莎沉思良久，看着维娜明亮的眼睛，稍微有点后悔自己草率的决定了，她希望自己能保护好维娜，这个瓦卢瓦家最后的希望，于是关心说：“前线战况激烈，让迷迭香跟你去吧，我不希望你受伤。”
维娜想了想，然后立刻否决了这件事，“女王身边需要留有侍卫保护，我可以办到的！”
“嗯……可是……”
“我出发了，陛下。”维娜固执说。
可莉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惊讶于维娜已经扯过那封信，放在背包里封装好，她身上的军服在日光下显得亮洁如新，转过身两三步就走出了军营。
“……”可莉莎只好坐在原地默默沉思，伴随着远处的轰鸣炮响，让人放不下心。
在外边，皇帝和簇拥的卫队正在朝这个方向走过来，在军营外面正好撞上了维娜，两人打了个照面，发生了微妙的停顿。
“瓦卢瓦家的女孩？”
菲利克斯微微蹙眉，率先开口，露出似笑而非的表情，他不知道这个女孩知不知道过去的事情，简单道，“当年弗雷德里克大帝想必也不会预料到，瓦卢瓦家会沦落到你这样稚嫩的孩子来继承大局，不知道他会有多感慨。”
“你只是抱着一种希望，让可莉莎当你的后盾，然后自以为坐在军营里就可以高枕无忧，不知道到底谁的名字后面，能冠上维多利亚的姓氏，您就需要改回瓦卢瓦了。”（这是一种讽刺，只有维多利亚皇帝的家族后能冠以姓氏“维多利亚”）
维娜深吸几口气，一股沉重的力量促使她站在原地去面对眼前的皇帝，简单回答：“我没有。”
“哼，你对权力不抱兴趣？”菲利克斯显得略微不悦，轻蔑的笑了笑。
“是，我没有必要为了父辈的恩怨在权力上与谁角逐，我希望维多利亚这个国家能重新走上正轨，皇帝是谁与我无关，我只爱我的朋友，对我好的人。”维娜咬牙道。
菲利克斯点了点头，想要给这名仇人之女一个下马威，突然说：“朕就是想把他们都杀光，你在意的人，你爱的人，一个都不会留下。”
“那个时候，你又该处于什么位置来跟我说，权力对你而言无足轻重？”
“你！”维娜钻进拳头，她恨极了这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兰开斯特家的混蛋，他想报仇，可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得罪过他，那些根源本于她无关。
菲利克斯冷哼一声，看着仇人的家族如此落魄，但却不是自己亲自所为，已经失去了复仇的意义。
父亲被理查折磨致死，他们全家在痛苦和折磨中分离，即便是他们被流放到兰开夏也无济于事，甚至连自己都被迫逃到萨尔贡去，想一想，那段岁月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啊。
平心而论，当年理查皇帝如何把兰开斯特家族斩尽杀绝，菲利克斯今天就想照例返还，让瓦卢瓦王室付出代价。
可惜理查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自己把家里败落一光，只剩下这么一个废物般的维娜，倒是没有什么折磨的兴趣。
维娜深吸几口气，没有被他激怒，冷静说：“你不会那么做的，可莉莎会帮我。”
菲利克斯冷冷说：“所以呢？像个懦夫一样指望可莉莎救你，她会帮你？”
“你太天真了，她有数上百万效忠于她的军队，有忠诚于她的威塞克斯人民，有威塞克斯王国上下的贵族和资产阶级支持，掌握着先进的生产技术，集无数才华和经验于一身，这是她站在维多利亚的凭仗。”
“你有什么？她凭什么救你？只要我稍微施压，她就会无情把你这个政治筹码抛弃，你看起来对此不太相信？”
“可莉莎无非是另一个精明的政治家，她心里想的也是自己的王国和切身的阶级利益，这一点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而且她只会用更加缜密的手段，让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记住你什么都不是，自己滚出权力中心，不要让我亲自动手。”菲利克斯说完就走开了，他给维娜以充足的警告，她如果自己识趣，他倒是懒得对这个人动手。
毕竟仇人理查已经死无全尸，早就遂了他的意，那份仇恨之火不至于蔓延到她身上，但他不希望再看到任何瓦卢瓦王室成员在帝国中心，那会让他……犯恶心。
维娜在后面注视着远去的皇帝卫队，心里有些冰冷绝望，她被盯住了。少女眼神里的愤怒几乎让她浑身颤抖起来，几秒钟后，她便无奈的叹了口气，快速走向了前线的方向。
菲利克斯说的对，在维多利亚，理查皇帝或许很臭名昭著，但她什么都不是。
没有人能帮她。
……
“维皇万岁。”可莉莎站起身微笑，颔首致意，瞧着菲利克斯凝练的表情。
“你对维娜说了什么？”她随后低下头打量沙盘，看似不经意的问。
菲利克斯避而不谈：“一些小问题。”随后快速把注意力转向了前线，“这次我来找你，是为了正事。”
“哥伦比亚人停止了轰炸，他们的战机不再跨过北方山脉对兰开斯特狂轰滥炸了，还真是稀奇的事情，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菲利克斯身披一席深蓝色军服，绀琉璃色的挂坠在微风中飘动，皇帝抬头望着正午的天空，这个临时军营搭建在视野良好的日向高地，距离伦蒂尼姆215公里。
这让他忍不住想到历代阿斯兰王领军出发的时刻，他们也会经过这处风量靓丽的山坡。而现在，这里早已被各种西维联军的巨炮占满。
啪嗒，可莉莎在桌子前的沙盘上移动了棋子，外面的火炮阵地正在擂响战鼓，无数炮弹飞向远方，预示着下轮进攻即将开始。
“哥伦比亚？”
菲利克斯用毡毯铺就的椅子有些晃眼，她反应很快，抬手拂去脸上的一丝碎发，眨眼说：“哥伦比亚人停止进攻的原因很容易解释，他们不打算在中陆战场继续投入更多成本，萨尔贡的全面进攻让他们被迫集中力量，亦或者是打算朝我们释放出友好的信号。”
“我想，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他们的大使刚与我交涉过，也证实了这种观点。”
可莉莎慵懒说，她也奇怪于菲利克斯把精力放在这种事情上。
“这种说法太想当然了。”菲利克斯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找出哥伦比亚退出干涉的原因，而且他几乎接近了真相。
“希之翼在帮助我们，是他们朝着哥伦比亚提出了一系列建议和外交接洽，然后轰炸就停止了。”
可莉莎点头，把手进一步抚上额前：“那是好事，萨卡兹人和希之翼都是我们的朋友。”
菲利克斯没有反驳她，或许吧，萨卡兹国的成立同样让他感到不安。
“准备进攻。”她突然如此告诉皇帝，三个集团军做好了突击的准备，她的态度也侧面表明这次攻击的重要性，长时间的壁垒对峙将要结束。
可莉莎如此断定：“我们要打破僵局，突破索恩河！让消耗战就此结束！”
菲利克斯不假思索：“希望如此。”
两架侦察机飞过上空，寂静空旷的无人区下遍地泥水，他们拍下了前线惨烈的战况，令人哀伤而感到无所适从。
在对面的敌军部队是约克中央集团军群，约克四世和亚历克斯皇储坐镇其中，外加莱塔尼亚第四集团军，这两支军队在这里与他们对峙了一个月了。
在这边，菲利克斯与可莉莎负责中翼局势，下属威塞克斯第一、第二集团军与兰开斯特第六集团军，法兰贝尔第四集团军。
双方的数量存在差异，东维多利亚联军在中线部署的兵力超过165万，随着时间还在不断上升，而他们只有124万人。
可莉莎专注的注视着眼前的战报，略做思索后抬起头，女王在索恩河战役期间例行指挥集团军做好当地防御，作为全军总司令负责最高统帅部的调度。她行动不便因此需要其他人搀扶，但全体威塞克斯士兵依然因女王亲临战线感到振奋。
事实证明，她的指挥才能并不局限于小队战术，在战略层面，威塞克斯的数支集团军在中部战线发挥良好，阵地之间常常拥有良好的火力配置。
依靠三个巨大的炮兵阵地和堑壕网组成的防御工事，西维联军得以在福特——阿尔贝松一线站稳脚跟，与东维军队在此对峙。
可莉莎深知火炮在防御战中起到的决定性作用，她对此制定了一个计划精密的时间表，三个主要阵地的开火时机被相应规划，其中主要的火炮被集中在阿尔贝松阵地上，这里的上千门火炮分别在三个时间点集中发起攻击，将对岸阵地投入火海中。
得益于女王对火炮阵地的优良运用，威塞克斯军队才在援军抵达前守住了福特，否则情况只会比现在更加糟糕，炮兵部队对此有过一个总结，“女王在敌人集群冲锋时往往要求我们等待时机，因为第二波攻势才是夹杂着装甲部队的主力，通常第一波的步兵冲锋能被前线很快吸收。”
“在黄昏和下午的视野最为清晰，我们在侦察机指引下朝着云雾缭绕的平地开火，每次都能大获全胜，她一定能引领我们走向胜利，天佑威塞克斯。”
当然了，缺点也不是没有，首先是中央尖刀计划的失败。想要在数个月内依靠装甲力量快速拿下战争的期望落空了，进一步扩大的总体战会不断榨干双方国家的潜力，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可莉莎写下了一些思路总结，她认为世界大战将在3-5年之内没有结束的希望，威塞克斯加紧了战时统制经济的构建，这有益于保持持续的军事动员并维护后勤补给，西维多利亚开始转向长期消耗战的轨道上。
维娜和迷迭香两人在前线寸步不离的陪伴在她身边，她们取代了菲莉达和安娜的位置，负责照顾女王并保证其安全。
在可莉莎的提携下，维娜成为了皇室第三步兵团中的一名长官，她对战场的某种乐观心态也潜移默化的鼓舞了其他人。有不少军官对维娜议论纷纷，怀疑她是否有能力护卫女王身边并指挥如此一支重要的部队。
“维娜，替我向前线传达一个命令，电缆在轰炸中被切断，源石通路也联络不畅，现在必须你们走一趟了。”
可莉莎突然抬起头，无奈说，她的眼神略微严肃起来，现在头疼的事情是所有的传令兵都出发了，总参谋部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送信的人。
维娜立刻正色，快步凑上前回应：“是的，要我去哪里？”
“康沃尔集团军的攻势太靠前了，你需要到78公里外的前沿阵地，通知菲莉达，或者最好直接找到丹尼斯将军。”
“让他的部队停止前进，按照空中侦查的敌军兵力调动来看，约克军队马上就要反击了。”可莉莎低声说完，将这封信件对折再对折，快速塞进信封里封装好。
她迟疑片刻，抬起头注视着维娜这位王室要员，那双眸子里写满了关心。
维娜忽然呆在原地，还未等她接过这封信，女王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可莉莎沉思良久，看着维娜明亮的眼睛，稍微有点后悔自己草率的决定了，她希望自己能保护好维娜，这个瓦卢瓦家最后的希望，于是关心说：“前线战况激烈，让迷迭香跟你去吧，我不希望你受伤。”
维娜想了想，然后立刻否决了这件事，“女王身边需要留有侍卫保护，我可以办到的！”
“嗯……可是……”
“我出发了，陛下。”维娜固执说。
可莉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惊讶于维娜已经扯过那封信，放在背包里封装好，她身上的军服在日光下显得亮洁如新，转过身两三步就走出了军营。
“……”可莉莎只好坐在原地默默沉思，伴随着远处的轰鸣炮响，让人放不下心。
在外边，皇帝和簇拥的卫队正在朝这个方向走过来，在军营外面正好撞上了维娜，两人打了个照面，发生了微妙的停顿。
“瓦卢瓦家的女孩？”
菲利克斯微微蹙眉，率先开口，露出似笑而非的表情，他不知道这个女孩知不知道过去的事情，简单道，“当年弗雷德里克大帝想必也不会预料到，瓦卢瓦家会沦落到你这样稚嫩的孩子来继承大局，不知道他会有多感慨。”
“你只是抱着一种希望，让可莉莎当你的后盾，然后自以为坐在军营里就可以高枕无忧，不知道到底谁的名字后面，能冠上维多利亚的姓氏，您就需要改回瓦卢瓦了。”（这是一种讽刺，只有维多利亚皇帝的家族后能冠以姓氏“维多利亚”）
维娜深吸几口气，一股沉重的力量促使她站在原地去面对眼前的皇帝，简单回答：“我没有。”
“哼，你对权力不抱兴趣？”菲利克斯显得略微不悦，轻蔑的笑了笑。
“是，我没有必要为了父辈的恩怨在权力上与谁角逐，我希望维多利亚这个国家能重新走上正轨，皇帝是谁与我无关，我只爱我的朋友，对我好的人。”维娜咬牙道。
菲利克斯点了点头，想要给这名仇人之女一个下马威，突然说：“朕就是想把他们都杀光，你在意的人，你爱的人，一个都不会留下。”
“那个时候，你又该处于什么位置来跟我说，权力对你而言无足轻重？”
“你！”维娜钻进拳头，她恨极了这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兰开斯特家的混蛋，他想报仇，可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得罪过他，那些根源本于她无关。
菲利克斯冷哼一声，看着仇人的家族如此落魄，但却不是自己亲自所为，已经失去了复仇的意义。
父亲被理查折磨致死，他们全家在痛苦和折磨中分离，即便是他们被流放到兰开夏也无济于事，甚至连自己都被迫逃到萨尔贡去，想一想，那段岁月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啊。
平心而论，当年理查皇帝如何把兰开斯特家族斩尽杀绝，菲利克斯今天就想照例返还，让瓦卢瓦王室付出代价。
可惜理查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自己把家里败落一光，只剩下这么一个废物般的维娜，倒是没有什么折磨的兴趣。
维娜深吸几口气，没有被他激怒，冷静说：“你不会那么做的，可莉莎会帮我。”
菲利克斯冷冷说：“所以呢？像个懦夫一样指望可莉莎救你，她会帮你？”
“你太天真了，她有数上百万效忠于她的军队，有忠诚于她的威塞克斯人民，有威塞克斯王国上下的贵族和资产阶级支持，掌握着先进的生产技术，集无数才华和经验于一身，这是她站在维多利亚的凭仗。”
“你有什么？她凭什么救你？只要我稍微施压，她就会无情把你这个政治筹码抛弃，你看起来对此不太相信？”
“可莉莎无非是另一个精明的政治家，她心里想的也是自己的王国和切身的阶级利益，这一点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而且她只会用更加缜密的手段，让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记住你什么都不是，自己滚出权力中心，不要让我亲自动手。”菲利克斯说完就走开了，他给维娜以充足的警告，她如果自己识趣，他倒是懒得对这个人动手。
毕竟仇人理查已经死无全尸，早就遂了他的意，那份仇恨之火不至于蔓延到她身上，但他不希望再看到任何瓦卢瓦王室成员在帝国中心，那会让他……犯恶心。
维娜在后面注视着远去的皇帝卫队，心里有些冰冷绝望，她被盯住了。少女眼神里的愤怒几乎让她浑身颤抖起来，几秒钟后，她便无奈的叹了口气，快速走向了前线的方向。
菲利克斯说的对，在维多利亚，理查皇帝或许很臭名昭著，但她什么都不是。
没有人能帮她。
……
“维皇万岁。”可莉莎站起身微笑，颔首致意，瞧着菲利克斯凝练的表情。
“你对维娜说了什么？”她随后低下头打量沙盘，看似不经意的问。
菲利克斯避而不谈：“一些小问题。”随后快速把注意力转向了前线，“这次我来找你，是为了正事。”
“哥伦比亚人停止了轰炸，他们的战机不再跨过北方山脉对兰开斯特狂轰滥炸了，还真是稀奇的事情，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菲利克斯身披一席深蓝色军服，绀琉璃色的挂坠在微风中飘动，皇帝抬头望着正午的天空，这个临时军营搭建在视野良好的日向高地，距离伦蒂尼姆215公里。
这让他忍不住想到历代阿斯兰王领军出发的时刻，他们也会经过这处风量靓丽的山坡。而现在，这里早已被各种西维联军的巨炮占满。
啪嗒，可莉莎在桌子前的沙盘上移动了棋子，外面的火炮阵地正在擂响战鼓，无数炮弹飞向远方，预示着下轮进攻即将开始。
“哥伦比亚？”
菲利克斯用毡毯铺就的椅子有些晃眼，她反应很快，抬手拂去脸上的一丝碎发，眨眼说：“哥伦比亚人停止进攻的原因很容易解释，他们不打算在中陆战场继续投入更多成本，萨尔贡的全面进攻让他们被迫集中力量，亦或者是打算朝我们释放出友好的信号。”
“我想，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他们的大使刚与我交涉过，也证实了这种观点。”
可莉莎慵懒说，她也奇怪于菲利克斯把精力放在这种事情上。
“这种说法太想当然了。”菲利克斯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找出哥伦比亚退出干涉的原因，而且他几乎接近了真相。
“希之翼在帮助我们，是他们朝着哥伦比亚提出了一系列建议和外交接洽，然后轰炸就停止了。”
可莉莎点头，把手进一步抚上额前：“那是好事，萨卡兹人和希之翼都是我们的朋友。”
菲利克斯没有反驳她，或许吧，萨卡兹国的成立同样让他感到不安。
“准备进攻。”她突然如此告诉皇帝，三个集团军做好了突击的准备，她的态度也侧面表明这次攻击的重要性，长时间的壁垒对峙将要结束。
可莉莎如此断定：“我们要打破僵局，突破索恩河！让消耗战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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