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分裂的卡特斯人
离开埃德代尔后，四月与蕾贝卡医生和海羽告别，一路朝着北方旅行。而海羽抱着解放主义的理想前往乌萨斯，投奔感染国际总部。
他们约定有一天，一定会在钢铁萝卜城在相见，那天是雷姆必拓自由的日子，或者希望彻底破灭的那天。
四月想，或许会是几年，也或许是几十年，不管多久，无论是成是败，她都要等到那天。
她漫无目标的沿着大路朝着萨卡兹国的方向前进。躲开沿途的大城市，避免遇到希之翼警戒站或守卫兵。
“我们应该先定一个小目标，吃饱肚子。”在路上，看着茫无际涯的地平线，蕾妮忍不住抱怨说，“打倒敌人也要分步来对吗？”
“别出声！”四月突然严肃神色。
“啊？我说你……”
“想吃饭吗？想的话就别出声！”
四月回头再次做了噤声的动作，然后如同真正的兔子一样窜了出去，这话让蕾妮莫名其妙，看着她两三步扎到了一旁的草地里。
饭？
少女的眼神缓慢的从疑惑状态转变为渴望，蕾妮咽了咽口水，肯定是有肉了。
“四月等等我！”
在夕阳黄昏到来前，在急促的喘息声中，四月蹲在一处土坡背后，双眼死死盯着远处五十米左右巴掌大的一个目标。她一路循声和地上的脚印跟到了这里。
不远处，那头灵敏的翘鹿啃食着荒芜的草根，时不时耸动的耳尖意味着它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这只动物相当灵活，对声音敏感，而且跑起来不出十里地是不会停下的，四月思索片刻，只能用弓箭一发入魂，否则就没机会了。
四月稳住心神，弯弓搭箭，瞄准了那头猎物——嗖！
在破风声出现的一刹那，翘鹿立刻听到了异常声音，转身跃动起一个美丽的弧线。
但四月早有预判，不愧是老练的猎人，箭射的又快又准，那鹿颈直挺挺的撞在了箭锋上，从脖子穿过，这美丽的棕鹿也只能倒在地上，任人宰割了。
四月释然的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忍不住勾起笑容，今天的晚餐有了，不然蕾妮那张小嘴又要抱怨个不停。
“呃啊……真的打到了？”
“快来帮忙！快点！”四月挥手招呼她过来，用小刀费力的割下了鹿角，然后把绳子丢给她。
“快，把猎物绑好，拖着走。”
……
雷姆必拓是一个庞大的国家，它的面积与维多利亚本土相差无几。这里本应是个强大繁荣的地方，只是种种原因让它成为了如今的落魄模样。
四月手持复合弓，在旅行期间做回了老本行，依靠狩猎为生；在田间，在荒野，用鞋子碾过脚下的荆棘丛，感受山石的跌宕起伏，碧绿色的青草和苔藓一起长在加拉诺河下游的岸边。空气中散发着青翠果实的香气。流淌着浆液的红果实成为了路上的佳酿，这些花香和荒原气息留在她红色的外袍上，卡特斯少女抬起头，耀眼的日光仿佛也鼓励她走向远方，探寻自由之路。
四月忍不住翘起嘴角，拽着身后的猎物向前漫步走，她太喜欢这样的生活，荒原对她而言就像是亲切的家。
她回忆起童年追随父母的步伐，拉开的第一把坚实的弓，那些随着时间逝去的还有她的稚嫩，现在少女能够精准的开弓击中数百步外的目标，望着地上死去的肉鹿和开心的蕾妮，她不禁若有所思。
如果她能永远留在这里，跟蕾妮生活在一起，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荒原猎户，远离人烟，远离这个战火喧嚣的世界和野心家们挑起的战争，她的未来会不会更幸福呢？
四月有些出神，然后摇了摇头，她想，自己大概早就忘不了那些死去的人，在战争结束前，她也没办法独自躲起来。
“呼呼……四月啊，你怎么走的这么快？休息一会儿，我不行了！”
蕾妮梅斯半路露出一个苦笑，摇了摇头，一屁股惬意的坐在地上。
四月回过头侧目看向她，右手持弓，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歪过头说：“有的时候地上会留有翘鹿的粪便哦？”
“哇啊，真的吗？”蕾妮立刻跳了起来。
“嗯哼，还好，至少你这里没有。”
四月挑了挑眉，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骗人的，“总之你再坚持一下，我们晚上再休息。”
“你看，这里已经是卡尔森大省了，我们跨过加拉诺河，就离下个镇子不远了。”
蕾妮将信将疑，看了看远处一片鸟不拉屎的大荒地：“真的吗？”
“当然啦，晚上给你烤肉吃。”四月站起来轻巧一笑，晃了晃手中拖拽猎物的绳子。
“好诶！”蕾妮欢呼起来，她保持着元气满满的精神头，打开水壶吮了几口，看样子恢复了活力。
四月点了点头，率先迈步，马上就要过河了，前面就是旧雷姆必拓的卡尔森大省……与萨卡兹国接壤的边境省份。
惨烈的埃德代尔巷战改变了很多事，也改变了四月的人生观，在城市巷战那几个月是一座分水岭。
她见识了生命在枪炮下展现出的脆弱，数百万的卡特斯人是如何被当做畜生使唤，又是如何被战争涡流推入深渊。蕾贝卡的诊所常常会接待形形色色的人，有士兵，也有普通人，他们许多人都无可奈何，祈求明天能比炮弹率先到来。希之翼军队和卡兹戴尔军队绞杀在一起，让这血腥的锅炉越烧越旺。
当炮火消散，废墟里的血迹，街道旁的寡妇，以及堆叠成山的尸首都给了她很大震撼。有谁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他们又为何需要承受这种苦难。
四月自此成为了一名自由主义者，她对各大帝国发动的战争满怀厌倦，也受够了威权政府带来的一系列压迫。
相信只有独立且建立公正选举的民族国家能消除罪恶与不公——关于自由主义的学说有很多，与解放主义不同，相关的书籍分布广泛，某些高卢主义、可莉莎主义和威尔逊主义的著作给了她一些启示。
其中可莉莎主义的主张最为激进，这位威塞克斯女王关于自由主义的一系列理论中，都提到了民主无法自上而下构建。
她不欣赏威尔逊关于上层权利再构建的理论，主张依靠资产阶级和感染者的力量逐步夺取政权。迫使贵族与既得利益者让步。最终实现权力的再分配，并依靠大政府调节实现可靠的普选方案。
可莉莎的政治路线给了四月一些新奇的点子，即借助资产阶级支持夺取权力，那么也许她应该试着学习女王的方法，从雷姆必拓的寡头和中小型工厂主、矿场主入手，争取他们的支持。
雷姆必拓还是一个半工业国，工厂主在这里是力量相当大的一部分人群，感染者群体也相当普遍。
那么，只要他们支持新建国方案，那么建立一支卡特斯共和军就有希望！
四月想到这里，感觉她可以尝试说服一些人。
当然了，想要实现理想的第一步，解放雷姆必拓作为独立国家。
第一步就是如此困难，能让无数卡特斯人把这个想法烂在心里了。
不过四月对自己的口才有不少自信，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支持自己。
说起雷姆必拓，这里无疑是一坨任人摆布的肥肉，原材料丰富，矿业发达，而且位于近东重要的南海岸，直面安平洋。其战略地位被李澄和特雷西斯同时看中，在萨卡兹内战一开始就被拉进了战争，随后又被萨尔贡大军直接登陆，可以说被蹂躏的相当凄惨。
截止到泰拉1096年8月，作为世界大战最重要的战场之一，萨尔贡帝国与希之翼集团在这里投入了数百万军队，双方均对雷姆必拓死咬不松。
他们将雷姆必拓撕成了两半，分别是希之翼扶持的，由理查德·伯顿领导的“雷姆必拓联邦”。
以及由萨尔贡扶持的，由艾斯芬特领导的“雷姆必拓国”，这背后影射的也是卡特斯人思想的两极分裂，他们并不团结。
四月目睹了雷姆必拓的混乱，这里的思想也随着外来者的入侵而变得极度混乱，主要分为两大观点，斗争与共存。
斗争派认为，雷姆必拓必须取得完全的独立才能有未来，因此他们主张驱逐领土上的一切外国军队，驱逐萨尔贡人、萨卡兹人、以及希之翼公司的爪牙，没有丝毫调和的可能。
目前在雷姆必拓泛滥的游击组织，大多都是对斗争观点持有赞成意见的人。
而共存派分为两方，分别是支持萨尔贡与支持希之翼的两边。共存派认为，只有依附强权，才是雷姆必拓的未来，如果注定无法独立自主，那就抱紧一个大腿！
共存派在雷姆必拓造成了很严重的思想分裂，西雷姆必拓人支持希之翼、东雷姆必拓人支持萨尔贡。
而南雷姆必拓人有些看清楚了悲惨的现实，仍在努力为自由而反抗，北雷姆必拓人则大多数放弃了斗争，选择以温和的方式与杜林人、萨卡兹人和希之翼合作。
四月恨透了希之翼公司这个到处贩卖战争的世界之瘤，恨这些摧毁了雷姆必拓的人。
她无助的发现，自己无力找理查德报仇，甚至是没资格出现在希之翼的视野内，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
希之翼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足以影响世界的庞然大物，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碾死像雷姆必拓这样的中等国家。泰拉世界又有几个这样的存在呢？
但她有着一个抵抗的计划，四月对共存派的观点持有悲观，认为斗争才是唯一路线，蕾妮梅斯与她同行，两人发誓，要为这个国家找到未来，一定要打倒前方黑暗无比的命运。
当时，希之翼慈善公司拥有超过两百万陆军，统治着包括萨卡兹帝国和理查德合作政府在内的近东大陆，领土广袤无边，臣民数以亿计。
世界上同样作为强权的哥伦比亚与他们建立了坚实的同盟，莱塔尼亚帝国也在诸多方面选择拉拢希之翼，世界大战的局势虽然焦灼不堪，但无论哪方胜利，对雷姆必拓而言，也只是换了一个新主人而已。四月从不相信萨尔贡会以解放者的姿态给予他们独立。
反观这边，四月什么都没有，她甚至连一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上身是这几年来的猎手风衣，下身只是轻便的贴身长裤，跟随她多年，防身的复合弓，支持她的也就只有蕾妮梅斯一人。
可想而知，她想打倒希之翼，向仇人复仇的理想是多么异想天开。
不过人之所以活在世上，或许就是因为对不可预见的未来有那么一点追求。
谁从出生起就是权柄无上的百万富翁呢，可大家都在牟足了力气，往那个几乎不可到达的方向跑。
四月认为，自己的余生都会投入到这份不可知的事业上了。
他们约定有一天，一定会在钢铁萝卜城在相见，那天是雷姆必拓自由的日子，或者希望彻底破灭的那天。
四月想，或许会是几年，也或许是几十年，不管多久，无论是成是败，她都要等到那天。
她漫无目标的沿着大路朝着萨卡兹国的方向前进。躲开沿途的大城市，避免遇到希之翼警戒站或守卫兵。
“我们应该先定一个小目标，吃饱肚子。”在路上，看着茫无际涯的地平线，蕾妮忍不住抱怨说，“打倒敌人也要分步来对吗？”
“别出声！”四月突然严肃神色。
“啊？我说你……”
“想吃饭吗？想的话就别出声！”
四月回头再次做了噤声的动作，然后如同真正的兔子一样窜了出去，这话让蕾妮莫名其妙，看着她两三步扎到了一旁的草地里。
饭？
少女的眼神缓慢的从疑惑状态转变为渴望，蕾妮咽了咽口水，肯定是有肉了。
“四月等等我！”
在夕阳黄昏到来前，在急促的喘息声中，四月蹲在一处土坡背后，双眼死死盯着远处五十米左右巴掌大的一个目标。她一路循声和地上的脚印跟到了这里。
不远处，那头灵敏的翘鹿啃食着荒芜的草根，时不时耸动的耳尖意味着它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这只动物相当灵活，对声音敏感，而且跑起来不出十里地是不会停下的，四月思索片刻，只能用弓箭一发入魂，否则就没机会了。
四月稳住心神，弯弓搭箭，瞄准了那头猎物——嗖！
在破风声出现的一刹那，翘鹿立刻听到了异常声音，转身跃动起一个美丽的弧线。
但四月早有预判，不愧是老练的猎人，箭射的又快又准，那鹿颈直挺挺的撞在了箭锋上，从脖子穿过，这美丽的棕鹿也只能倒在地上，任人宰割了。
四月释然的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忍不住勾起笑容，今天的晚餐有了，不然蕾妮那张小嘴又要抱怨个不停。
“呃啊……真的打到了？”
“快来帮忙！快点！”四月挥手招呼她过来，用小刀费力的割下了鹿角，然后把绳子丢给她。
“快，把猎物绑好，拖着走。”
……
雷姆必拓是一个庞大的国家，它的面积与维多利亚本土相差无几。这里本应是个强大繁荣的地方，只是种种原因让它成为了如今的落魄模样。
四月手持复合弓，在旅行期间做回了老本行，依靠狩猎为生；在田间，在荒野，用鞋子碾过脚下的荆棘丛，感受山石的跌宕起伏，碧绿色的青草和苔藓一起长在加拉诺河下游的岸边。空气中散发着青翠果实的香气。流淌着浆液的红果实成为了路上的佳酿，这些花香和荒原气息留在她红色的外袍上，卡特斯少女抬起头，耀眼的日光仿佛也鼓励她走向远方，探寻自由之路。
四月忍不住翘起嘴角，拽着身后的猎物向前漫步走，她太喜欢这样的生活，荒原对她而言就像是亲切的家。
她回忆起童年追随父母的步伐，拉开的第一把坚实的弓，那些随着时间逝去的还有她的稚嫩，现在少女能够精准的开弓击中数百步外的目标，望着地上死去的肉鹿和开心的蕾妮，她不禁若有所思。
如果她能永远留在这里，跟蕾妮生活在一起，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荒原猎户，远离人烟，远离这个战火喧嚣的世界和野心家们挑起的战争，她的未来会不会更幸福呢？
四月有些出神，然后摇了摇头，她想，自己大概早就忘不了那些死去的人，在战争结束前，她也没办法独自躲起来。
“呼呼……四月啊，你怎么走的这么快？休息一会儿，我不行了！”
蕾妮梅斯半路露出一个苦笑，摇了摇头，一屁股惬意的坐在地上。
四月回过头侧目看向她，右手持弓，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歪过头说：“有的时候地上会留有翘鹿的粪便哦？”
“哇啊，真的吗？”蕾妮立刻跳了起来。
“嗯哼，还好，至少你这里没有。”
四月挑了挑眉，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骗人的，“总之你再坚持一下，我们晚上再休息。”
“你看，这里已经是卡尔森大省了，我们跨过加拉诺河，就离下个镇子不远了。”
蕾妮将信将疑，看了看远处一片鸟不拉屎的大荒地：“真的吗？”
“当然啦，晚上给你烤肉吃。”四月站起来轻巧一笑，晃了晃手中拖拽猎物的绳子。
“好诶！”蕾妮欢呼起来，她保持着元气满满的精神头，打开水壶吮了几口，看样子恢复了活力。
四月点了点头，率先迈步，马上就要过河了，前面就是旧雷姆必拓的卡尔森大省……与萨卡兹国接壤的边境省份。
惨烈的埃德代尔巷战改变了很多事，也改变了四月的人生观，在城市巷战那几个月是一座分水岭。
她见识了生命在枪炮下展现出的脆弱，数百万的卡特斯人是如何被当做畜生使唤，又是如何被战争涡流推入深渊。蕾贝卡的诊所常常会接待形形色色的人，有士兵，也有普通人，他们许多人都无可奈何，祈求明天能比炮弹率先到来。希之翼军队和卡兹戴尔军队绞杀在一起，让这血腥的锅炉越烧越旺。
当炮火消散，废墟里的血迹，街道旁的寡妇，以及堆叠成山的尸首都给了她很大震撼。有谁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他们又为何需要承受这种苦难。
四月自此成为了一名自由主义者，她对各大帝国发动的战争满怀厌倦，也受够了威权政府带来的一系列压迫。
相信只有独立且建立公正选举的民族国家能消除罪恶与不公——关于自由主义的学说有很多，与解放主义不同，相关的书籍分布广泛，某些高卢主义、可莉莎主义和威尔逊主义的著作给了她一些启示。
其中可莉莎主义的主张最为激进，这位威塞克斯女王关于自由主义的一系列理论中，都提到了民主无法自上而下构建。
她不欣赏威尔逊关于上层权利再构建的理论，主张依靠资产阶级和感染者的力量逐步夺取政权。迫使贵族与既得利益者让步。最终实现权力的再分配，并依靠大政府调节实现可靠的普选方案。
可莉莎的政治路线给了四月一些新奇的点子，即借助资产阶级支持夺取权力，那么也许她应该试着学习女王的方法，从雷姆必拓的寡头和中小型工厂主、矿场主入手，争取他们的支持。
雷姆必拓还是一个半工业国，工厂主在这里是力量相当大的一部分人群，感染者群体也相当普遍。
那么，只要他们支持新建国方案，那么建立一支卡特斯共和军就有希望！
四月想到这里，感觉她可以尝试说服一些人。
当然了，想要实现理想的第一步，解放雷姆必拓作为独立国家。
第一步就是如此困难，能让无数卡特斯人把这个想法烂在心里了。
不过四月对自己的口才有不少自信，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支持自己。
说起雷姆必拓，这里无疑是一坨任人摆布的肥肉，原材料丰富，矿业发达，而且位于近东重要的南海岸，直面安平洋。其战略地位被李澄和特雷西斯同时看中，在萨卡兹内战一开始就被拉进了战争，随后又被萨尔贡大军直接登陆，可以说被蹂躏的相当凄惨。
截止到泰拉1096年8月，作为世界大战最重要的战场之一，萨尔贡帝国与希之翼集团在这里投入了数百万军队，双方均对雷姆必拓死咬不松。
他们将雷姆必拓撕成了两半，分别是希之翼扶持的，由理查德·伯顿领导的“雷姆必拓联邦”。
以及由萨尔贡扶持的，由艾斯芬特领导的“雷姆必拓国”，这背后影射的也是卡特斯人思想的两极分裂，他们并不团结。
四月目睹了雷姆必拓的混乱，这里的思想也随着外来者的入侵而变得极度混乱，主要分为两大观点，斗争与共存。
斗争派认为，雷姆必拓必须取得完全的独立才能有未来，因此他们主张驱逐领土上的一切外国军队，驱逐萨尔贡人、萨卡兹人、以及希之翼公司的爪牙，没有丝毫调和的可能。
目前在雷姆必拓泛滥的游击组织，大多都是对斗争观点持有赞成意见的人。
而共存派分为两方，分别是支持萨尔贡与支持希之翼的两边。共存派认为，只有依附强权，才是雷姆必拓的未来，如果注定无法独立自主，那就抱紧一个大腿！
共存派在雷姆必拓造成了很严重的思想分裂，西雷姆必拓人支持希之翼、东雷姆必拓人支持萨尔贡。
而南雷姆必拓人有些看清楚了悲惨的现实，仍在努力为自由而反抗，北雷姆必拓人则大多数放弃了斗争，选择以温和的方式与杜林人、萨卡兹人和希之翼合作。
四月恨透了希之翼公司这个到处贩卖战争的世界之瘤，恨这些摧毁了雷姆必拓的人。
她无助的发现，自己无力找理查德报仇，甚至是没资格出现在希之翼的视野内，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
希之翼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足以影响世界的庞然大物，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碾死像雷姆必拓这样的中等国家。泰拉世界又有几个这样的存在呢？
但她有着一个抵抗的计划，四月对共存派的观点持有悲观，认为斗争才是唯一路线，蕾妮梅斯与她同行，两人发誓，要为这个国家找到未来，一定要打倒前方黑暗无比的命运。
当时，希之翼慈善公司拥有超过两百万陆军，统治着包括萨卡兹帝国和理查德合作政府在内的近东大陆，领土广袤无边，臣民数以亿计。
世界上同样作为强权的哥伦比亚与他们建立了坚实的同盟，莱塔尼亚帝国也在诸多方面选择拉拢希之翼，世界大战的局势虽然焦灼不堪，但无论哪方胜利，对雷姆必拓而言，也只是换了一个新主人而已。四月从不相信萨尔贡会以解放者的姿态给予他们独立。
反观这边，四月什么都没有，她甚至连一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上身是这几年来的猎手风衣，下身只是轻便的贴身长裤，跟随她多年，防身的复合弓，支持她的也就只有蕾妮梅斯一人。
可想而知，她想打倒希之翼，向仇人复仇的理想是多么异想天开。
不过人之所以活在世上，或许就是因为对不可预见的未来有那么一点追求。
谁从出生起就是权柄无上的百万富翁呢，可大家都在牟足了力气，往那个几乎不可到达的方向跑。
四月认为，自己的余生都会投入到这份不可知的事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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