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危机

    在岳父家的这段时间，王守仁听从岳父的建议苦练书法，终于小有所成。有时间的时候，自然是到处寻访神仙福地，诸养和以为女婿寄情山水，倒也乐见其成。直到七月婚礼当天，王守仁早早起床洗漱，回房间静坐。开始时一如往常，呼吸吐纳平和温顺。一刻钟后，煞心传音给他：“你穿越都十八年了，心境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被焦虑、欲望、犹豫三心所累，要是这样下去，我就离你而去了。”王守仁一听大急：“你不要着急，我必然会破三心，你只要默默观察，必然有所收获。”“有所收获？再这么下去，你自身难保，到时我只会被你封印在体内。我再也不想被人封印了，我要自由，即使毁了这宇宙。”煞心说完，王守仁猛然间感到一股躁动自大悲心发出，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他赶忙催动大悲心压制喷薄而出的混沌之气，大悲心上开始出现裂痕，大滴大滴的汗珠自额头流下。突然而来的危急让他不知所措，赶忙传音给煞心：“你若是爆发，宇宙自然就可被你顷刻间毁掉，但你终将一无所得。”煞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让我一无所得？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这时候，王守仁也冷静了下来，传音说道：“我知道你可以再造一个宇宙。但，重新发展到今天的形态要多久？”“我可以等，反正我已经历过无数个宇宙的生生灭灭了。再等一个又能怎么样？”听到煞心这么说，王守仁反倒平复了心态：“你当然可以等，再等无数个宇宙也行。可你为什么要等？再等下去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句话明显抓到了煞心的要害，一时之间，双方安静的可怕。过了一会儿，王守仁有些抵挡不住，再次传音说道：“其实，你不如抓住这次机会。虽然我不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但，很明显，这个宇宙有帮你实现的可能，你为什么不博一下呢？”依然没有任何传音回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但你应该不是以前的那个心皇。”一个时辰后，煞心终于开始传音：“好吧，我可以博一下。不过，你就要小心了，以你目前不具有丝毫法力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我动一下。”“那你为什么不动？是我心中的念力影响着你的思想吧。”听到王守仁一语道破天机，煞心不由愤怒的咆哮道：“你不要得意，我体内那个傻家伙被你的花言巧语所束缚，现在还在影响着我，我现在确实拿你没什么好办法。但，60年后它将彻底陷入沉睡，到时候我再来，看你还拿什么阻止我？”听完对方的咆哮，王守仁立即奋力催动大悲心，周边再度归于寂静。“60年，只有60年的时间了吗？”低声自语之后，王守仁内视自己的大悲心，大悲心此时已是千疮百孔。“我早就猜到煞心的双重人格了，如果只是一个孩子，又怎么可能让人如此恐惧呢？先不管它了，目下最重要的是修复大悲心。”想到这里，王守仁立即朝屋外喊道：“来人，来人！”

    听到主人这么着急地呼喊，几个仆人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有一个人问了一声：“刚才我听到主人在喊我们。”几人才突然反应过来，冲进屋中。此时的王守仁浑身是汗，躺在床上气喘不已。看到主人这般样子，仆人吓坏了，赶忙问道：“您怎么了？您别吓唬我们。”王守仁心里这个骂呀，心说：“我都这模样了，哪有功夫吓唬你们。”不过，看到他们进来，心中倒是一安，吩咐道：“你们上次陪我去了一次铁柱宫，你们快找个藤椅把我抬去铁柱宫。”仆人们心想：“今天是主人大喜的日子，去道观干什么？”但又不敢多问，便依照吩咐抬着王守仁前去道观。因为很少抬人，所以不久就要换人，他们抬的很慢。王守仁虽然心里很着急，但也不好催促。就这样，到快中午的时候，几人才来到铁柱宫。铁柱宫中的道人见到王守仁一行觉得奇怪，便有人上前问道：“无量天尊，请问几位施主来此所为何事？”不待仆人们回答，王守仁直接说道：“请问道长，近日可有仙长自别处而来，在本处清修？”道人听王守仁如此询问，明显吃惊非小：“施主怎知三个月前来了一位仙长？”王守仁心想：“师尊诚不欺我。”忙问道：“他现在在何处？”“他在本堂中静修。”听到回答，根本顾不上多说，立即命人将自己搀扶进本堂，果然见一位道士正在一旁盘腿静坐。

    王守仁端坐在道士对面，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发现对方长的方正巍峨，身材魁梧。往脸上看去，眉毛浓厚，头发穷劲有力，梳成发髻盘在头顶，只是这头发已经花白。看着对方的容貌，王守仁觉得似曾相识，于是问道：“道者何人？”这道士也不认生，回道：“我是蜀人。”“道长今年高寿？”“九十六了。”听到对方的回答，心中有了些怀疑，继续问道：“能否告知先生姓名？”“自幼出外求学，早已不知原有姓名。修道之人见我时时静坐，便叫我无为道人。”听到对方的回答，王守仁才确信自己没有弄错。仆人们见这位道士已经将近百岁，依然身体硬朗，声如洪钟，明显气力旺盛，便已知道主人来此的用意。此时，王守仁的声音响起：“你们先去外面等我，没有我的传唤不要进来！”虽然仆人们不情不愿，但主人有命也不敢不从。待得仆人们出去，无为道人立马换了副嘴脸，笑嘻嘻地说道：“子龙兄，别来无恙乎？”

    看着无为道人的嘴脸，王守仁心里是五味杂陈。这家伙，还真能装，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刚想站起来，却虚弱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无为道人显然没想到王守仁现在是如此虚弱，赶忙扶住他。王守仁休息了一会儿，说道：“儁乂，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相见。”无为道人忙止住王守仁，说道：“你这个身体怎么这么虚弱？师门推算出你最近几个月将有危难，但怎么会到如此地步？也罢，我先帮你恢复一些。”说完，立即施法，将王守仁虚弱的身体进行了精力灌注。但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并不敢大量灌注，只是细微的缓缓输入。足足一刻钟后，因为操作的过于精微，反倒让无为道人也汗流浃背，好在王守仁已基本恢复。见到无为道人如此模样，也知道对方是全力以赴了，向无为道人作揖说道：“多谢师兄救命大恩。”听到王守仁说话，无为道人回道：“子龙兄啊，你是我的师兄，这前后不能颠倒。”王守仁却执拗说道：“若论入门先后，你当是师兄。”无为道人却摇了摇头：“兄长修为、品行均在我之上，岂可以入门先后论之。”见对方坚持，王守仁便也不再过多纠结：“你说的有道理，我等修炼之人本就没有岁月之念，是我固执了。”想了一下，又说道：“我二人既然已经再世为人，当以今世之人相处，见过无为道兄。”看到王守仁如此坚持，无为道人便只好笑笑，扶起对方：“既是如此，便依师兄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