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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霸道求婚

    傅寄忱顺着沈嘉念的指尖看向自己的腹部,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衣摆不知道什么时候掀上去了,可能是刚刚掀被子带起来的。

    那里有一道很小的疤。

    三年多了,他似乎早就忘记了这里的伤。

    沈嘉念见他垂着眼眸,睫毛拓下的阴影遮掩了眼底的神色,她分辨不出他是喜是怒,或是其他的情绪。

    “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她还是那个态度,不强人所难,尊重别人的隐私。

    傅寄忱抬起眼眸,对着她笑了下,笑意很淡:“一个女人拿刀捅的。”

    沈嘉念顿住,眨了眨眼,微张的嘴巴吸了一口气进去。她确定自己吸气的时候没发出任何声音,所以她的表情看上去应该不算太震惊,实际上内心已经掀起了巨大波澜。

    女人?拿刀捅的?

    她不知道是该惊讶前者,还是后者。两者加在一起,足够她脑补出无数个故事,哪一个是正确答案她不得而知。

    “那个人……为什么会捅伤你?”沈嘉念听到自己这么问他。

    “她是我名义上的母亲。”

    沈嘉念没照镜子,但她觉得自己的表情跟刚刚比起来,应该很不淡定,已经不仅仅能用震惊来形容。

    傅寄忱名义上的母亲,她不太理解这几个字,他的母亲不就是魏荣华吗?怎么会是名义上的?

    沈嘉念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下去,可能会涉及到豪门秘辛,她忍住了好奇心,吞咽了一下口水,拿起他腿上的毛巾:“毛巾已经不热了,我再去泡会儿热水。”

    “你不想知道吗?”傅寄忱看出了她在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来压下好奇心。

    沈嘉念:“我能知道吗?”

    傅寄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到床上来:“你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

    沈嘉念最终还是被好奇心打败了:“等我把毛巾弄热了再来听。”

    她跑去卫生间,不一会儿跑了出来,变凉的毛巾浸过热水后变得很烫,“啪”一下贴在傅寄忱小腿上,烫得他“嘶”了一声,额头的汗快要炸开了。

    “抱歉……”沈嘉念吐了下舌头。

    傅寄忱偏头瞅着她,他现在是真的很脆弱,疼痛将他的意志折腾得所剩无几。

    沈嘉念踢掉拖鞋,准备爬上床,膝盖挨到床单,她突然愣住了:“我没洗澡。”

    傅寄忱不介意,搂着她的腰把人拖到床里侧,随后,他也躺了下去,腿上敷着湿毛巾,不方便盖被子,他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沈嘉念穿着毛衣,头发被弄得有点乱,侧躺着,看着傅寄忱近在咫尺的脸,她连他的睫毛根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反正昨晚已经同床共枕过了。她在心里说服自己。

    傅寄忱不知从哪里说起,这些事埋藏在他心里很久了,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仍然令沈嘉念震惊:“魏荣华不是我的母亲。”

    然后,他给沈嘉念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上一辈人的故事。

    沈嘉念听得大脑越来越清醒,直到他讲到魏荣华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住刺激,在家里发疯,拿刀捅了他,她的呼吸猛然停滞,手抓紧了被子。

    故事讲完了,傅寄忱看向躺在自己身侧的女人,她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了,眼睛睁得大大的。

    沈嘉念还在努力消化这个故事。

    也就是说,傅寄忱名义上的母亲魏荣华杀了他的生身母亲萧鹤庭。

    “你……”沈嘉念嗓音有些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都说养恩大于生恩,魏荣华养育他长大,给了他全部的爱,但她是杀他母亲的凶手,他知道以后会有多矛盾、煎熬、痛苦。

    “十岁。”傅寄忱说,“我十岁生日的时候,我父亲喝醉了,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我悄悄跟过去,看到他拿着一个女人的照片流泪。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很好奇。他对着照片说了很多,我比一般的孩子成熟,那时候就听懂了全部。后来有一天,我翻出那张照片,发现我跟照片里的女人长得很像。长大后,我要查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十岁之前,他什么都不知道,虽然魏荣华对他要求严格,但她是很疼爱他的,他性格早熟,不怎么依赖父母,总体称得上幸福。

    十岁那年,一切都变了,他从喝醉酒的父亲口中知道了一些事,对魏荣华的态度不再像从前那样。

    再长大一些,有能力查明当年的真相,跟魏荣华之间的母子情就彻底断了。

    沈嘉念很难想象十岁的傅寄忱会是怎样的心境,独自承受事实真相的打击,独自守着这样的秘密长大。

    她说不出安慰的话,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像是隔着时空抱一抱十岁的他。

    傅寄忱脖颈上的手臂香香软软的,他仰面朝着天花板,嘴角扬起弧度:“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沈嘉念:“嗯。”

    傅寄忱很想告诉她,事情很久远了,他忘了自己当初有没有很难过,应该是没有的,他接受事物向来很快。

    无论好的坏的。

    唯独她离开他这件事,始终让他无法释怀,他不相信她死了,日复一日坚持找下去。所幸,他的坚持是有回报的。

    傅寄忱翻身搂住她,他从前怨过他的父亲傅政鋆,也替萧鹤庭感到不值,当有一天,相似的事情落到他身上,他才清楚“身不由己”四个字不是说说而已。

    但他现在不会再有“身不由己”的时刻,他会牢牢地抓住她的手。

    *

    沈嘉念睡了一小觉,醒来发现还不到十二点,卧室里亮着台灯。

    她的手臂还搂着傅寄忱的颈脖,脸埋在他肩膀处,她刚拿开手,他就醒了。

    男人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在她脸上亲了下。

    沈嘉念声音模糊:“你还痛吗?”

    傅寄忱在她睡着以后吃了一颗止痛药,药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他伸手摸到,抠出一粒喂进嘴里,没有喝水,干咽了下去。药效发挥出来,他现在不痛了。

    “还好。”他说。

    沈嘉念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