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鏖战沙场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林升的这首诗讽刺了统治阶级忘记国难，苟且偷安，只知享乐，沉醉于醉生梦死，却不顾国计民生的无耻行径。

    曹中原以为燕山府已经足够繁华，但是到了临安才知天下秀美和富足。

    回到临安已经数月，岳雷带曹中原逛遍了临安城。

    热闹的临安清河坊大街，只见酒店、羊肉店、茶店、饭店、面店、斋饭店，各类吃食店应有尽有。

    曹中原虽生在富贵之家，却也没有吃过这么多美食佳肴，片川儿、春卷儿、灌浆馒头、鸡丝面、薄皮春茧包子、虾肉包子、蜜酥、酥市糕。

    驿站、酒楼、勾栏瓦舍、长生库（当铺）、布庄、卖药所、邸店，不一而足。

    以前不懂为什么大人要打打杀杀，为什么宋金总是打仗。体会了临安的繁华之后，他大概明白了。

    金国女真贵族艳羡中原和江南富足，欲南下牧马。宋国当权者则贪恋温柔之乡，不思进取，苟安偷生。

    临安府依旧热闹着，保卫他的岳飞却被关进了大理寺狱中。冰冷的监狱，恶毒的诬陷，绞杀着这位千古英雄的精神。

    昔日领军数万，今天却身陷囹圄，百口莫辩，岳飞高声叫喊道：“落入国贼秦桧之手，我曾为国一片忠心的事情，如今却都变成了犯罪。”任凭狱卒拷打，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岳府，万俟卨（Mòqíxiè）来了。

    这个人一身媚骨奸相，身为言官，上不懂劝谏皇帝，下不知规范百官，只知道攀附秦桧，陷害忠良。

    秦桧派他审讯岳飞，然而岳飞受尽酷刑，也不招认被诬陷的罪名，更用绝食来反抗。万俟卨没有审讯出结果，怕岳飞饿死在大理寺，来找岳雷服侍他父亲。

    “我爹爹何罪？你们要关他到几时？”岳雷质问道。他看着这个冠冕堂皇的家伙，竟然亲自上门，不禁怒火中烧。他知道父亲、兄长和张宪将军，在狱中饱受折磨，全是拜他所赐。

    “你父亲串通岳云、张宪造反。自然要等一切审讯清楚明了。”万俟卨回道。

    万俟卨语意轻佻嘲讽，他自然知道岳飞府上无人，是以嚣张跋扈，故作轻松。岳飞、岳云、张宪在狱中，王贵、王俊参与了陷害岳飞的阴谋，牛皋被调离了临安，其余将领远在鄂州无诏令不敢擅动。

    “你有什么证据？你既主持国法，就不应该陷害忠良。我爹爹抗击金军，志在恢复中原，人人皆知。”岳雷愤怒地吼道，激动不已。

    万俟卨看着这个小子，竟然敢对自己怒吼，也不由得一惊。不过转念间，便展现他的大度为人，不予计较。

    “呵，人人皆知？岳飞的罪状，是王贵、王俊等人告发，这可是你们岳家军的人。”万俟卨装作无辜的样子，好像他是受了诬陷。

    这一出诬陷的阴谋，由秦桧指使，张俊、王贵、王俊等人诬陷，万俟卨审讯拷问。先是张俊在镇江逮捕张宪、岳云，押解到大理寺狱中，再诓骗身在庐山的岳飞回临安。

    这个小集团在历史上留下这样恶名，千古的风吹不净他们的丑恶，浩瀚的海洋载不动他们的罪愆。

    “岳飞自感罪恶深重，近日拒绝进食以谢天下。我是好心，不忍他饿死，所以来找你去大理寺看看你父亲。”万俟卨说道。

    坏人有时候不是装好人，他可能以为自己就是好人。哪个大臣不说自己是忠君爱国呢，又有几个留骂名者觉得自己是在作恶天下呢。

    万俟卨此时觉得自己就是忠君体国之人，他是在为官家赵构为宰相秦桧铲奸除恶，而又露出恻隐之心。他出身太学，身为上舍生员，自然饱读诗书，儒学教育仁义礼仪，奉为圭臬。

    腊月岁除日，寒雪飘零。

    秦桧看着万俟卨罗织的所谓岳飞“罪证”，内心极其不快。这些证据都罪不至死，但是万俟卨已经尽力了，无数次的审讯和拷问。

    秦王氏走进秦桧的书房，看到他如此神态，料想必定是想处理岳飞的事情。秦王氏笑他不果断，说道：“无毒不丈夫。官人，今日为何如此不果断，难道是想放虎归山吗？”

    大理寺传来了岳飞身亡和张宪、岳云斩首的消息。

    岳雷得知消息，悲痛欲裂，几近晕厥。

    曹中原悲愤不已，叹息天日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