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孟波的汤碗
“什，什么？”大安娜提供的每个信息都让程致大为震惊。
“一切答案都藏在时间里，好期待您登临神座啊。”大安娜再次愉快道。
“可我连超凡都还不是，怎么就要成神了？再说哪有神像我这么弱的？”
“这不正是一场奇迹吗！”
“那个，我身上的问题很明显吗？”程致从大安娜的话开始延伸，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遭遇，忽然发现他原先不解的几个小细节似乎竟被合理化了，他首先想到了吴先生突兀的死。
“也不是很明显，我能发现应该是受到了时间的指引，还有魂体状态的加持，该说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赞！啊，我有一个非常棒的比喻……”大安娜兴奋道：“您就像是一个行走的概念违禁物！”
程致眼角一抽，心说：“您管这叫不是很明显？难怪总是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感情我自己才是那个最古怪的！？”
回到最初的目的，从大安娜的反应来看，现在最多能把她当个不能移动的神秘百科全书来用，但唯独无法解决凤五村的问题，更遗憾的是，她的记忆截断在来凤五村之前。
或许玉轮可以帮大安娜离开这个山谷，但程致不敢贸然使用——至少在自己的魂体状态下，玉轮会传递给他一种永恒的深不见底的迷失感，仿佛一旦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这也是他极度抵触在魂灵离体时叫救命的缘由。
更何况，这个人格分裂越发严重的话痨也莫名激发了程致的保护欲，似乎让她呆在这里也不外乎是一种安全的选择。
想到这里，程致又对那条代表大安娜的锁链产生了困惑，原本还以为她是被羁押在一个牢笼，或是正在接受某种恐怖的刑罚，但显然并非如此。
那么，导致锁链逐渐消失的缘由又是什么呢？
“基德曼女士，您现在有受到什么东西的……”程致话没说完，便看到诺大的惊恐爬上了大安娜美丽的脸庞，其瞳孔中骤然倒映出一个晦暗的影子。
他忍不住扭头看去，那是一个异常美丽、高逾数百米、全身生满肉芽、以诡异姿势趴伏在山谷间的女人！
“呕……”
“孟波的汤碗”
当程致在这个诡异女人身上感应到词条的时候，很多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他知道了概念违禁物为什么叫概念违禁物，因为祂们会在产生触碰的时候直接把一个概念送进脑子里。
他知道了原来方舟、底裤、宝箱、罗盘、绉纱、餐刀、体术都是可以称作概念违禁物的，甚至在某种意义上，玉轮和皎皎也是。
他知道了这些玉轮里那些超概念的词是怎么回事了，神特么孟波和若亚，眼前这个不就是孟婆吗？这个世界有着与地球神话相同的神灵，但这里的神之真名以一种极其可笑的逻辑被拆碎或重组了！
他也知道了禁锢巨鼓的四条锁链之中，半透明且受到污染的那一根代表什么了——就是这个近在咫尺的孟波的汤碗！
显而易见的是，概念违禁物之间有着天堑鸿沟般的强弱之别，比如这汤碗就很强，祂作为一只碗，甚至给自己配了一个孟婆！？
算了，入乡随俗还是叫孟波罢……
孟波将苍白的巨脸斜放在湖面上，第二次用海浪般宽长的舌头舔舐了程致。
程致挡住了脸，却被无色无味的黏稠液体淋透了全身。
“奇迹的代行者竟如此美味！”孟波使着阴柔的声线，开口时伴着强风。
程致也是麻了，原来这个他自以为非常隐秘的称谓，其实是个又大又圆又醒目的靶子？
“您不必担心，易被辨别是成神仪式未完成的常见特征之一，更何况您目前神秘权重较低……”大安娜的学究人格再次出现了，她刚流露出的万分惊恐好似一场幻觉。
“您还怪贴心的，但现在不是应该先把我救走嘛？”程致没忍住吐槽道。
“哦，我以为您不跑是因为不怕祂呢。”大安娜挂着很认真的样子解释道。
“我谢谢您啊！”程致欲哭无泪，却猛然感到惊悚！
“她说的对啊，我自己为啥不跑呢？”
他想跑的，在第一次被舔舐的时候，但怎么像是忘记了逃跑？他也很想吐的，这该死的女人刚好长在了他的巨物恐惧症上，但怎么像是忘记了干呕？
第三次舔完了无动于衷的程致后，孟波张开了巨口，缺了一颗门牙的大嘴逸散出腥气。
程致双脚蓄力，却忽然收回了力量；大安娜素手一抬，却忽然又放了下去……
“我要做什么来着？”
两人眼里同时闪过片刻空洞，阴影便已遮蔽了程致。
千钧一发之际，皎皎快作一道白光闪过，在巨口闭合前抱着程致遁到了远处。
程致在距离拉开时，才后知后觉感到阵阵恐惧，刚刚那一刻，他竟连本能都忘却了——“好诡异的能力！”
“不愧是奇迹的代行者，果然没那么容易吃到！”孟波阴森地笑着。
说话间，其身体裸露在外的恐怖肉芽突然毫无征兆地疯涨，肉芽上不断开出青黑色的花，与花同色的病变如根系生长般开始向着她的头部快速延伸。
孟波面色狰狞，眼中闪烁着极瘾发作般的病态与狂躁，随即以视觉无从捕捉的速度咬向了大安娜。
“住口！”程致怒喊，但他慢了太多！
大安娜的背部忽然凝出一对光影的羽翼紧紧护住了她，但时间神途的能力似乎极受孟波克制，其羽翼上的光影在半透明力量的侵蚀下，出现了似小安娜们身上的灼痕！
眨眼之间，抵抗无效的大安娜便被孟波吞了下去，而孟波皮肤上的畸变也由此开始停滞，甚至回退。
“原来这就是那两条锁链产生变化的根本原因！”程致无奈接受了这个残忍的结论。
片刻后，大安娜刚才漂浮的位置又重新凝聚出一具魂体，只是她身上的荧光更黯淡了一些，羽翼上的光影也更显稀薄。
她眼带畏色，委屈地瘪了瘪嘴，魂体微微向后瑟缩，但终归还是扬起了骄傲的头颅。
程致这才明白那歌里“被遗忘欺凌”的真实含义，登时怒火中烧——十余年岁月，这位原本自由不羁的拯救了凤五村的恩者，不但为此付出了生命，还成了孟波抑制畸变的“药”——这无间炼狱般的吞噬不知重演了多少次，而大安娜就这样一次次承受着如此绝望的力量流失！
他爬到皎皎头顶，从玉轮中拿出了赫尔的餐刀（投影），半蹲在皎皎耳侧，压抑着心中滔天的怒火，低声道：“我想救她！我要让这个狗屁概念违禁物把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呜！”皎皎庄严地响应了程致。
倏！
一人一熊消失在了原地。
“一切答案都藏在时间里，好期待您登临神座啊。”大安娜再次愉快道。
“可我连超凡都还不是，怎么就要成神了？再说哪有神像我这么弱的？”
“这不正是一场奇迹吗！”
“那个，我身上的问题很明显吗？”程致从大安娜的话开始延伸，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遭遇，忽然发现他原先不解的几个小细节似乎竟被合理化了，他首先想到了吴先生突兀的死。
“也不是很明显，我能发现应该是受到了时间的指引，还有魂体状态的加持，该说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赞！啊，我有一个非常棒的比喻……”大安娜兴奋道：“您就像是一个行走的概念违禁物！”
程致眼角一抽，心说：“您管这叫不是很明显？难怪总是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感情我自己才是那个最古怪的！？”
回到最初的目的，从大安娜的反应来看，现在最多能把她当个不能移动的神秘百科全书来用，但唯独无法解决凤五村的问题，更遗憾的是，她的记忆截断在来凤五村之前。
或许玉轮可以帮大安娜离开这个山谷，但程致不敢贸然使用——至少在自己的魂体状态下，玉轮会传递给他一种永恒的深不见底的迷失感，仿佛一旦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这也是他极度抵触在魂灵离体时叫救命的缘由。
更何况，这个人格分裂越发严重的话痨也莫名激发了程致的保护欲，似乎让她呆在这里也不外乎是一种安全的选择。
想到这里，程致又对那条代表大安娜的锁链产生了困惑，原本还以为她是被羁押在一个牢笼，或是正在接受某种恐怖的刑罚，但显然并非如此。
那么，导致锁链逐渐消失的缘由又是什么呢？
“基德曼女士，您现在有受到什么东西的……”程致话没说完，便看到诺大的惊恐爬上了大安娜美丽的脸庞，其瞳孔中骤然倒映出一个晦暗的影子。
他忍不住扭头看去，那是一个异常美丽、高逾数百米、全身生满肉芽、以诡异姿势趴伏在山谷间的女人！
“呕……”
“孟波的汤碗”
当程致在这个诡异女人身上感应到词条的时候，很多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他知道了概念违禁物为什么叫概念违禁物，因为祂们会在产生触碰的时候直接把一个概念送进脑子里。
他知道了原来方舟、底裤、宝箱、罗盘、绉纱、餐刀、体术都是可以称作概念违禁物的，甚至在某种意义上，玉轮和皎皎也是。
他知道了这些玉轮里那些超概念的词是怎么回事了，神特么孟波和若亚，眼前这个不就是孟婆吗？这个世界有着与地球神话相同的神灵，但这里的神之真名以一种极其可笑的逻辑被拆碎或重组了！
他也知道了禁锢巨鼓的四条锁链之中，半透明且受到污染的那一根代表什么了——就是这个近在咫尺的孟波的汤碗！
显而易见的是，概念违禁物之间有着天堑鸿沟般的强弱之别，比如这汤碗就很强，祂作为一只碗，甚至给自己配了一个孟婆！？
算了，入乡随俗还是叫孟波罢……
孟波将苍白的巨脸斜放在湖面上，第二次用海浪般宽长的舌头舔舐了程致。
程致挡住了脸，却被无色无味的黏稠液体淋透了全身。
“奇迹的代行者竟如此美味！”孟波使着阴柔的声线，开口时伴着强风。
程致也是麻了，原来这个他自以为非常隐秘的称谓，其实是个又大又圆又醒目的靶子？
“您不必担心，易被辨别是成神仪式未完成的常见特征之一，更何况您目前神秘权重较低……”大安娜的学究人格再次出现了，她刚流露出的万分惊恐好似一场幻觉。
“您还怪贴心的，但现在不是应该先把我救走嘛？”程致没忍住吐槽道。
“哦，我以为您不跑是因为不怕祂呢。”大安娜挂着很认真的样子解释道。
“我谢谢您啊！”程致欲哭无泪，却猛然感到惊悚！
“她说的对啊，我自己为啥不跑呢？”
他想跑的，在第一次被舔舐的时候，但怎么像是忘记了逃跑？他也很想吐的，这该死的女人刚好长在了他的巨物恐惧症上，但怎么像是忘记了干呕？
第三次舔完了无动于衷的程致后，孟波张开了巨口，缺了一颗门牙的大嘴逸散出腥气。
程致双脚蓄力，却忽然收回了力量；大安娜素手一抬，却忽然又放了下去……
“我要做什么来着？”
两人眼里同时闪过片刻空洞，阴影便已遮蔽了程致。
千钧一发之际，皎皎快作一道白光闪过，在巨口闭合前抱着程致遁到了远处。
程致在距离拉开时，才后知后觉感到阵阵恐惧，刚刚那一刻，他竟连本能都忘却了——“好诡异的能力！”
“不愧是奇迹的代行者，果然没那么容易吃到！”孟波阴森地笑着。
说话间，其身体裸露在外的恐怖肉芽突然毫无征兆地疯涨，肉芽上不断开出青黑色的花，与花同色的病变如根系生长般开始向着她的头部快速延伸。
孟波面色狰狞，眼中闪烁着极瘾发作般的病态与狂躁，随即以视觉无从捕捉的速度咬向了大安娜。
“住口！”程致怒喊，但他慢了太多！
大安娜的背部忽然凝出一对光影的羽翼紧紧护住了她，但时间神途的能力似乎极受孟波克制，其羽翼上的光影在半透明力量的侵蚀下，出现了似小安娜们身上的灼痕！
眨眼之间，抵抗无效的大安娜便被孟波吞了下去，而孟波皮肤上的畸变也由此开始停滞，甚至回退。
“原来这就是那两条锁链产生变化的根本原因！”程致无奈接受了这个残忍的结论。
片刻后，大安娜刚才漂浮的位置又重新凝聚出一具魂体，只是她身上的荧光更黯淡了一些，羽翼上的光影也更显稀薄。
她眼带畏色，委屈地瘪了瘪嘴，魂体微微向后瑟缩，但终归还是扬起了骄傲的头颅。
程致这才明白那歌里“被遗忘欺凌”的真实含义，登时怒火中烧——十余年岁月，这位原本自由不羁的拯救了凤五村的恩者，不但为此付出了生命，还成了孟波抑制畸变的“药”——这无间炼狱般的吞噬不知重演了多少次，而大安娜就这样一次次承受着如此绝望的力量流失！
他爬到皎皎头顶，从玉轮中拿出了赫尔的餐刀（投影），半蹲在皎皎耳侧，压抑着心中滔天的怒火，低声道：“我想救她！我要让这个狗屁概念违禁物把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呜！”皎皎庄严地响应了程致。
倏！
一人一熊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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